我張眼向山下方向看了看,微微一笑,背著妙姐跳下房頂。


    四下裏的三公教眾有些騷動。


    很多人都貓著腰向前挪動步子,意圖發起攻擊。


    我淡然看著玄黃仙尊。


    玄黃仙尊道:“你可以把這女人放下,本仙尊不占你便宜。”


    我說:“不用,這樣就可以。”


    玄黃仙尊哈哈一笑,抬手一揮,三公教徒立刻蜂擁而上。


    他從來就沒有跟我單獨鬥法的打算。


    這並不意外。


    我扔了顆煙到嘴裏,撮火點燃,深吸一口,長長吐出。


    衝上來的三公教徒紛紛倒地,昏迷不醒。


    玄黃仙尊道:“有意思,拍花子的手段你也懂?”


    我叼著煙,慢步向前。


    所過之後,三公教徒成片倒下。


    玄黃仙尊緩步後退,與我保持足夠距離。


    眼看著人上去就倒,三公教徒不敢衝了,紛紛止步,將手中的刀劍棍子紛紛擲向我。


    牽絲發動。


    所有擲過來的武器在半空被攔截,斷裂,叮當摔了一地。


    玄黃仙尊道:“這招有點意思,川中老君觀的能耐,你是老君觀弟子?正道大脈啊,聽說大陸正道大脈傳承都斷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你學到老君觀的幾成本事。”


    說話間,他依舊在不停後退,沒有親自上手的打算。


    他這不是膽怯,而是別有圖謀。


    一是探我的底,看我不能施術,還有什麽本事。


    二是用人命來消耗我的力氣精神。


    三是想借我手開殺戒得屍體。


    從地洞白骨上的咬痕可以判斷,他所謂的長生不死來自於密鬼徒的法門。


    而密鬼徒的法門向來是成套的,護身殺伐一體,都是屍身法術的底子。


    他需要屍體來施展法門。


    雖然這裏禁術,但這禁製是他設的,他不可能不給自己留下足夠的餘地。


    別人不能施術,他能施術,如此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我隻用藥迷人不開殺戒,就是不給他施展屍身法術提供原料。


    他想用屍身法術,那就自己動手來殺。


    一旦他動手殺戮自家教眾,那麽為了保持三公教主的形象,他就必須把這裏所有的教眾都殺光滅口。


    這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上百人,一旦被他的殺戮嚇到四散奔逃,他就必須得在殺我和妙姐與殺盡教眾滅口之間做出選擇。


    如果他選擇向我和妙姐動手,那他就別想再在三公教做他的教主了。


    如果他選擇追殺滅口,那麽之前所做的事情就都變得毫無意義,我和妙姐可以從容離開。


    我們兩個就這麽一前一後的同步移動。


    三公教徒在四周大呼小叫,時而扔東西砸我,時而試探著往近前衝。


    我隻用迷藥和牽絲便完美防禦,且不傷一人。


    玄黃仙尊笑不出來了。


    這片區域雖大,卻也有盡頭,一旦退出禁術區域,他就不得不跟我正麵鬥法。


    他不敢!


    經過三理教總壇一戰,陰神受創,又與妙姐纏鬥多時,他已經喪失了正麵鬥法擊敗我的信心和勇氣。


    所以他才會折騰出這麽多花樣,以圖避免鬥法。


    我穩穩向前,不緊不慢,毫不焦急。


    天時地利人和不在又怎麽樣,我一樣可以占據上風。


    “去拿槍,打死他!”


    有三公教徒大喊著就往外跑。


    可沒大會兒功夫,他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叫道:“仙尊,山下來了好些三理教的,帶隊是他們的大公保魯漢光,說我們害了他們的教眾,所以來討還公道,他們已經衝進來,正在往山上進攻,前麵的教友抵擋不住,已經退守修行區域。”


    玄黃仙尊眼角抽動了一下,看著我說:“好手段。”


    我說:“人和,你就快沒有了。地利,你也快沒有了。難道你還有天時?今天是晴天,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這麽大能耐,在晴天也能呼風喚雨。”


    玄黃仙尊沒接我的話,對在場教眾道:“留下四個人,其他人下去幫忙,一定要頂住,我解決了他,就會下去。”


    這些都是三公教最精銳的骨幹,敢拚能打,下去參加戰鬥,能夠最大限度遲滯三理教的進攻。


    還站著的眾教徒就了一聲,呼啦啦就往外跑,隻留下四個人守在玄黃仙尊左右。


    我停下腳步,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玄黃仙尊。


    玄黃仙尊突然出手,閃電般抓斷了四人的脖子,將四顆腦袋扯下來,往自己左右肩頭一按。


    四個腦袋各看一麵,露出驚怒苦痛四種表情。


    四個無頭的身子分別倒向東南西北。


    鮮血自斷頸裏汩汩流出,眨眼工夫,化為一個鮮血圍成的圓圈。


    玄黃仙尊就站在血圈中央,手舞足蹈地跳起來,不停用腳踩踏,將地上的鮮血崩濺到身上。


    他很快就全身浴血,隻剩下那張臉幹幹淨淨。


    “小子,受死吧!”


    他尖叫著,縱身而起,向我撲過來,速度快得離譜,身上的鮮血隨著劇烈的動作飛濺,帶著濃烈刺鼻的味道,落到屍體上、迷倒的教眾身體上,冒起一縷縷青煙,留下紫黑的燒灼般的傷痕,而且這傷痕以極快的速度在擴張,仿佛活物般不斷吞噬著完好的皮膚。


    我彈出牽絲,借力倒飛躲避。


    玄黃仙尊揪下肩膀上一個腦袋向我擲過來。


    腦袋麵容扭曲,現出驚恐痛苦的表情,飛到近前便憑空炸裂,鮮血腦漿碎塊漫天亂飛。


    我勾起一個倒在地上的三公教徒,扯下他身上的道袍,向前拋去,把炸開的腦袋連血帶碎塊一並兜住。


    滋滋急響聲中,道袍瞬間被腐蝕得幹幹淨淨。


    玄黃仙尊再次上來了。


    這回他把三個腦袋都揪下扔過來。


    天篷尺和清鈴出現在手中。


    他一手拚命搖鈴,一手緊握天篷尺,帶著飛濺的毒血,直打向我的咽喉要害。


    攻勢凜冽凶猛,甚至都沒有留下防守後退的餘地。


    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三個腦袋同時在我左右和後方爆開,封死了我躲閃和後退逃避的可能。


    躲無可躲,隻能前進或者後退。


    後退,背上的妙姐可以替我承受爆裂腦袋的傷害。


    前進,就要麵臨毒血和天篷尺的雙重攻擊,必須以攻對攻。


    可是,我的壽數在玄黃仙尊身上,出手對攻,不能留手,把他打死了怎麽辦?


    他可是沒有留餘力防守!


    “死啊!”


    玄黃仙尊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


    他敢這樣做,就是算定了我要在他身上討還壽數,一旦對攻,投鼠忌器,無法放手!


    妙姐與他的纏鬥,就是因為這樣才輸的!


    我深深吸氣,手一翻,布滿符紋咒語的高天觀法劍握在掌中。


    「繼續求催更,求票票呐。


    應該能進前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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