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薑春曉,消停地吃過早飯,麻大姑和呂祖興上門。


    兩人小心翼翼地做過自我介紹後,表明來意,希望我這個周成的師弟能去研究會指導一下近期積累的疑難雜症。


    其實外路病多數都是衝撞失魂或是陰陽宅地受損所致,而且之前我已經用周成的身份清了一波,這麽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再出現新的疑難雜症。


    這不過是兩人的借口。


    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想讓我接替周成,繼續給研究會撐場麵。


    沒了周成,研究會對大多數金城看外路病的先生來說,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想霸住一道,光靠欺行霸市可不行,關鍵還是得自己有真本事。


    麻大姑之所以要發傳貼聲明研究會運行平穩,實際上就是缺什麽吆喝什麽,正因為不平穩才要嘴上拚命喊平穩。


    從他們迫不及待的上門,就可以看出研究會現在的形勢已經十分危急。


    就跟葛修、薑春曉一樣。


    他們兩個沒了周成,一個性命難保,一個前途堪憂,一旦知道惠念恩的存在,無法多等哪怕一分鍾。


    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麻大姑和呂祖興的要求。


    研究會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繼續存在下去,無論是對我還是對金城看外路病這個行當來說,都有害無益。


    我明確告訴他們,研究會對我毫無意義,我也沒有靠治外路病在金城立足的打算,但考慮到他們兩個曾在這事上盡心盡力,算是周成的得力助手,看在周成的麵子上給他們兩人一個機會,回去把那研究會解散,然後可以到我門下做事,如果不解散還一意孤行想維持下去,那就不要再在我麵前出現。


    兩人想爭辯幾句,表明研究會的重要性,不過我沒給他們多說話的機會。


    他們滿心失落地離開,也沒有當麵答複我的要求。


    他們兩個原本在這一行中毫無名氣,屬於邊緣人物,是借著周成建研究會的機會,才成為金城術士江湖的一方人物。


    這麽點成就,對於有背景有關係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事,但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卻可能是一輩子的巔峰了。


    人心向來貪不足,想要放棄這到手的名利,可不是那麽容易。


    不過他們會怎麽選擇,已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機會我給了,把握不住,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麻大姑和呂祖興走後,再沒人上門。


    這才是正常的。


    就算需要找惠念恩解決與周成有關的問題,老江湖們也會先觀望一下,確定情況才會露麵。


    傍九點多的時候,叢連柱一夥人過來了。


    他們在附近租了幾間房。


    本來是想租在包玉芹家,可沒有空房,包玉芹就給介紹到村裏別家,還幫著講了價。


    吃過早飯之後,就趕過來聽我吩咐。


    我也不急著安排,隻讓他們自己隨便活動。


    叢連柱就問我是不是可以讓手底下人出去盤盤底道。


    所謂盤底道,就是打聽消息。


    他們是不做窩的麻雀子,走一地騙一地。


    平時在火車上做局騙錢。


    局了立刻下車,不拘是哪站哪地。


    下了車之後,就在當地打聽風土人情、小道消息,尤其是當地富貴人家的喜好愁怨、近來際遇,打聽清楚了,覺得有隙可鑽,就會針對性設局行騙。


    這一局做完,錢財到手,立刻走人,絕不多呆。


    這樣的好處就是後患小,錢財落袋即安,壞處則是不能做大局麵,隻能掙些小錢。


    如今跟了我,他們自然不能再隨便做局,可叢連柱卻覺得既然我收了他們這幫子老千做門下,大約是要用到他們的本事,所以先提前做些預備總歸沒錯。


    他也沒自作主張,而是把想法跟我說了。


    我沒表態,隻回一句知道了。


    叢連柱隻留下一個渾號叫六指的,其他人都散了出去。


    這六指就是在火車上扮鄉下老農裝病的那個吃撚的。


    他不是正經老千出身,原本是個小偷,也沒有榮門跟腳,以前是個鎖匠,有一手開鎖的絕活,不合起了歹心,跑去溜門撬鎖,隻偷了幾家就被抓住,到山上結識了叢連柱的一個徒弟,出來之後便入了夥。


    站前開的那麵包車,就是六指偷來的,安定下來之後又送回去了。


    按往常習慣,車用完之後應該倒手賣掉,可這回要在金城住到什麽時候也說不準,就不能留這麽個後患。


    叢連柱把六指留下,也是有原因的。


    我之前說過麵包車不合我身份,讓他們回頭換個車,叢連柱一直記著呢,忙活完婚禮,就想把這事辦了。


    六指問我喜歡什麽車,他好去踩點置辦。


    能買得起大切諾基、霸道、佳美的,都是非富即貴,不能在本地置辦,太過紮眼,得去外地,少說也得離開個五六百裏才行,而且也不能隨便見著就偷,得先弄清楚車的主人背景,到手之後還得過水洗根,如此才能送過來給我。


    我對叢連柱的這個表態很滿意。


    他不僅把我的話都放在心上,而且還真是用心去辦了。


    隻說置辦車這事,如果不是真用心,哪還會顧忌那麽許多,直接在本地弄一輛過來就是,全不會考慮過後出事惹麻煩。


    於是我就對叢連柱說:“老叢啊,你記著點,以後跟了我,要上台麵做正經大事,這些下九流的手段就不要使了。”


    叢連柱為難地道:“道長,我們除了這些手段,也沒別的招給你置辦車了。”


    我說:“你去找潘貴祥,借輛車先用兩天,過陣子自然會有人送車過來。”


    叢連柱便打發六指去找潘貴祥。


    隻半天的功夫,潘貴祥就親自帶了輛大切諾基過來。


    車打理得簇新,油加得滿滿。


    這是潘貴祥自己的車。


    他還有一輛淩誌400,辦正事的時候充場麵開。


    這大切若基則是平時出去消遣打獵開的。


    聽說我要用車,二話不說就拿了出來


    我對這車挺滿意,便對潘貴祥說:“走,帶我出去兜一圈。”


    潘貴祥坐上司機位,問:“道長想去哪兒?”


    我說:“木磨山,純陽宮。聽說那裏的香火比較靈驗,我們也去拜一拜,求三清庇佑”


    「今天隻有這一小章。有點卡文,我理一理思路,少的部分過後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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