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張施主。佛門隻結善緣,不種惡果。張家的家事,我們相信張家人有能力處理好。”


    這話出來,張德雙麵色一凜,隨即冷笑一聲,往台下某處地方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佛門道門的表態讓眾多人都倍感驚奇和不解。


    考核上清籙期間,張承天使用手段將三個對手一舉廢掉,此舉讓道門上下引為不恥。


    現在張承天厚著臉皮想要求邵王兩個大真人做見證人,這種事,邵建王瑾瑜會答應才有鬼了。


    這就叫現世報。


    道門不出手情有可原,可就連佛門也請不動。而且,就連張德雙出馬都沒讓佛門下場,這就值得讓人玩味了。


    張承天這個聖天師道尊在這一刻,可謂是威風掃地,一落千丈。心裏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現場眾多人都是人種翹楚,混成精的主。哪會看不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


    佛門道門不下場不站台,其實就是最好的站台站位。


    人家看不起你品德敗壞的張承天。


    就算你張德雙再有錢,佛門也跟你玩。


    偌大的廣場上,張承天竟然請不到一個巨佬上來為自己做公證人,這一幕出來,張承天隻感覺自己已經站到了烏江邊上。


    張德雙更是氣憤不過,冷笑兩聲,當下直接點名。


    “請廣家、魚家、李家、伍家出三位見證人。”


    “謝謝!”


    此話一出,台下第一二排站起來四個人慢慢登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這四人的身上。


    能讓張德雙叫請和謝謝的,一定也必定是最牛逼的家族和隱世豪門。


    廣家的廣基這是大家都熟知的,伍蒹葭在國內名聲不顯。


    一個李家的人,則是星洲之主李獅王的弟弟、李牧瞳的親爹。


    最後一個魚家的人倒是第一次見到。倒是很受人關注。


    張德雙請了三個人上台之後,目光橫掃全場,徑直走到了趙老先生父子倆跟前,主動給趙老先生欠身致禮,恭恭敬敬叫著趙哥。


    “你們家小弟,太下作。這個公證人,我要做了,就是壞我張家的人品。”


    “我不做,你們張家李家怕是要報複我了。”


    趙老先生直白直爽的話出來,全場頓時嘩然。


    這話,也隻有趙老先生敢當著張德雙的麵說出來。張德雙麵色現出一抹寒霜。


    李文隆這當口趕緊走出來衝著趙老先生致禮:“世叔您言重了。這是我母親家的家事,我們李家不會參與。”


    “也沒人敢動您一根發絲。”


    趙老先生冷哼出聲:“我將死之人,也不怕你們家報複!”


    李文隆燦燦笑了笑,又複鞠躬,朝著台下某個地方看了看,輕然後退。


    這時候張德雙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大聲說道:“小鋒。你上來做過見證人。”


    金鋒昂著頭朗聲說道:“我沒興趣!”


    張德雙嗬嗬笑著:“張思龍可是你的人。”


    “張思龍不是我的人,他是我的兄弟!”


    張德雙沉著臉叫道:“比鬥無眼,萬一傷了你兄弟。我們可不好意思。”


    金鋒站在台下淡淡說道:“你們張家內鬥,隨便殺!我兄弟死了,我給他收屍。”


    “是你說的?!


    金鋒毫無猶豫長空叫道:“我說的!”


    張德雙注視金鋒幾秒大聲叫道:“你要爭,我也要爭。那就各安天命!”


    金鋒大聲叫道:“說得好!各安天命!”


    張德雙長然轉身,衝著張承天重重點頭。凝望那吊兒郎當的張思龍一眼,恨意滔滔:“小祖宗。分米!”


    張思龍抽了幾聲冷笑:“你個老婊砸都被老子開除了,沒資格分米……”


    “張承天,你是男丁,這米,老子今天就分給你。”


    “也好讓你死個明白。”


    張承天上前指著張思龍厲聲叫道:“讓你們這一脈多活了七十年,今天,一次了斷你。”


    說完這話,張承天扯開自己的天仙洞衣,雙手捏著兩邊的衣角牽開又複反手背過去,跪在了地上。


    “張士朋,該你了!”


    跪拜了好久好久的張士朋艱難起身,同樣解開自己的法袍,同樣的牽開跪在地上。


    隨後,張士朋的兩個兒子一個孫子也跪在地上。同樣牽開衣角,雙手張得老開跪了下去,


    當著所有人的麵,張思龍從地上的大包裹裏拿出一個黑漆漆早已失去本色的木鬥放在地上。牽開了自己的破爛不堪全是漏洞的上衣,昂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魚先生,廣先生,請!”


    廣基和那叫魚先生的兩個人正肅上前,一個人拎著木鬥,一個人則將祭拜張道陵香爐中的米全部倒進木鬥中。


    做完了這一切,伍蒹葭牽著一個蒙麵的五歲小男孩站在張存義法身遺蛻跟前。


    隨後那小男孩便自抓起木鬥中的米開始亂灑。


    噗噗噗噗聲音響個不停間,成千上萬顆的米粒如投鳥食般滿天亂飛,紛紛落在張家男丁們牽開的衣服中。


    這張家最神秘的分米也第一次向所有人展露。


    小男孩的手勁不算大,每一次灑出去米粒各有輕重,張家男丁們各個人分到的米也完全不同。


    張承天和張士朋的法衣最大,衣角牽開後就跟一塊大布一般,占據了很大一片空域,無形中分到米的幾率也很高。


    最慘的莫過於張思龍,他的衣服爛得不成樣,而且還是西裝,分到的米極少極少。


    最後一把米從小男孩手裏灑出去,分米到此結束。


    在四個人的見證下,張家男丁開始拾摞接到的米。逐一擺在張存義老祖的跟前。


    結果顯而易見,張思龍分到的米最少。張承天分到的最多。


    看到張思龍分到的那一小撮小米,張承天和張德雙咧嘴笑了起來,得意滿滿。對張思龍充滿了鄙視。


    當著老祖宗們跟前分的米,也代表了老祖宗們的認同和厚愛。各有福澤各有機緣。


    你張思龍分得那麽少,這就是你的命。


    接下來,就要你的命!


    就在姐弟倆得意忘形的時候,張士朋將自己分到的米捧到了張思龍跟前。默默後退。


    這一下,直接就把張承天分到的米秒了下去。


    這一幕出來,當即間張承天就變了顏色。


    接著,張士朋的兒子孫子也把分到的米放在張思龍的米上。


    “小叔!”


    張承天和張德雙睚眥盡裂沉聲叫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士朋閉著眼輕聲說道:“負陰抱陽,因緣各異。天道有循環,善惡有承負。天道有賞威,報應如影隨。”


    “你幹了什麽事,你自己清楚。”


    “祖刻都功印落在你手裏,我們張家,就徹底完了。”


    聽到這話,張士朋噌的下臉就白了。


    直直盯張士朋看了數秒,忽然指著張思龍淒厲叫道:“好好好……”


    “你竟然信他不信我!”


    “我今天,就把他手砍下來!”


    “我堂堂築基大修,五雷正心又算得了什麽?”


    張承天爆發出雷霆之威,氣勢狂起氣貫長虹,大吼一聲身子在這一刻無限拔高。


    這時候張思龍不急不慢給張存義的遺蛻法身續上了香,禮拜結束慢慢起身轉過頭來,冷冷邪邪扯出一抹獰笑。


    “你築基!?”


    “你,築你媽個頭!”


    “蓉薇老祖羽化之際,我得了無數心法。”


    “你他媽,用的是,金針刺穴天魔解體!”


    “築基!?”


    “你築你媽啊!!!”


    “狗雜種!”


    這話出來,張承天身子大震,麵色劇變。


    此話一出,全場嘩變。


    邵建王瑾瑜、三大師九大都監悚然動容一下子全都跳了起來,齊齊望向張承天和張思龍。


    每個人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震驚還有深深的憤怒和鄙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承天咬著牙大聲叫道:“你在汙蔑我。我堂堂……”


    “你堂堂你媽逼!”


    “那金針就插在你的上丹田。你敢把衣服脫了給大家看嗎?”


    張承天眼睛閃爍不停,卻是堅決否認。


    張德雙在這當口大聲說道:“張思龍。你不要誣蔑聖天師。聖天師上清籙由三大師九大都監親自監督完成……”


    張思龍抬手指著張德雙冷笑迭迭嘶聲叫道:“老婊砸你少裝腔作勢。金針刺穴就是你個老婊砸做的。”


    張德雙滿麵陰鷙獰聲叫道:“廢話少說。有本事,真刀真槍做過一場。你敢嗎?”


    “你敢跟築基大修做一場嗎?”


    張思龍哈了聲:“築基?”


    “老子今天叫你這個老婊砸、這個老雜種看看……”


    “什麽才是築基!”


    說完這話,張思龍站定原地左手一抬,法決一指,長空大喝:“來!”


    話剛落音,天門山上一陣奇怪的鳴唱傳來,響徹了半個天空。


    眾人急忙偏頭去看,卻是見到了亙古未有的畫麵。


    幾千個黑點從炮彈一般射向天空,跟著飛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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