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拳頭離白衣女子不足三寸的地方,被一隻白皙如玉蔥般的手接住了,一青衫衣袍膚白貌美的女子站在白衣女子身旁,她的另一隻手還拿著兩串糖葫蘆。


    她是怎麽來的,紅藍二人一點都沒發覺。


    兩人臉上神色在蒙麵巾下看不到,但兩雙驚悚失措的眼睛展露無遺。


    白衣女子輕哼一聲:“你再不來我就要在杜鵑山長長久久陪杜鵑花了。”


    青衫女子輕笑一聲,笑容明媚動人,“怎麽會呢?”


    青衫女子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把兩隻糖葫蘆塞到白衣女子手上,溫和的道:“讓你吃過夠。”


    “兩串就能吃個夠?你也忒小氣了吧!”


    “難不成你讓我這麽個大美人扛著糖葫蘆架子招搖而行?從這裏到那裏那海城十七八裏路誒,不感激涕零還說我小氣,找打。”青衫女子一個瓜崩彈在白衣女子額頭上。


    白衣女子摸著額頭輕笑道:“說的也是哦,我小氣了,還是你好。”又蹙眉道:“他們倆是來打野戰。”


    青衫女子輕笑,點了一下她頭:“你是姑娘嗎,說話這麽粗鄙。”白衣女子無視他這句話,隻對她糖葫蘆感興趣。


    完全忘了還有兩個要殺他們的人正杵在身邊。


    “開玩笑的,他們不像是來這偷情的野鴛鴦,你去好好問問,如果他們不配合就如他們願,留在這裏長長久久的看黃昏下杜鵑花。”白衣女子邊吃糖葫蘆邊道。


    “好嘞。”青衫女子高興應道。


    藍紅二人拔腿就跑,青衫女子輕蔑的一笑便追了過去……!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將兩人拍暈,拍拍手道:“那裏那海的人我們就不為他們操心了,隻是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一炷香後他們自會醒。”


    白衣女子低頭:“也是,我們隻是來玩的,看我又錯把他鄉當故鄉了,走吧……這附近因該沒野獸吧?”


    “這山不高,花開的季節人來人往的,附近都是居民,哪有狼虎之內的,最多就是幾隻狐狸山貓之類的,放心,說不定明天在那裏那海哪個酒館茶樓看到他們。”


    第二天中午時分,那裏那海城大街小巷都在傳一道驚天新聞——那裏那海最大最奢侈最繁華的銷金窟“海市蜃樓”的當家娘子李笑妍死在杜鵑山,死時一身紅衣躺在血紅杜鵑叢中,額間一滴血,那因應該是杜鵑花為她泣的淚。


    那裏那海城一時沸騰!


    殊不知,年方二十有六的李笑妍人如其名,笑容甜,身材辣,容貌美,人又聰明,“海市蜃樓”,在她的掌管下,生意蒸蒸日上,日進鬥金還加,南來北往的客人無不稱讚李大當家懂客人心知客人意,進了“海市蜃樓”的客人,哪怕隻剩下底褲出來了,也會讚一聲“不虛此行”!


    想進“海市蜃樓”這扇恢弘而氣派的大門,不是隨便進的,你得奉上銀子,十兩銀子一張門票才可入內,門票分二聯,一聯給門內侍從,另一聯自己拿著,憑這聯可以在大廳內任選酒水。


    進了大廳,那是姹紫嫣紅開,芳香惹人醉,鮮花朵朵飄,仙樂悠悠,中間高台上,美女扭動著水蛇腰輕歌曼舞。


    能進來的,都是舍得撒銀子的主,侍從們服務細心周到,讓每一位進來的客人都獲得——“尊貴”!至於客人是否要進左邊的“狂歡”,還是右邊的“春雨”,抑或是中間的“騷客”,或是隻在大廳玩玩就走,那都是客人自己意願,侍從隻會向陌生的客人介紹這三處的環境和用頭,沒有過多的推薦。


    “狂歡”和“春雨”自是不必說一是賭二是嫖,至於“騷客”……那自然是文人墨客待的地方,客人們可以在裏麵吟詩作對,潑墨揮毫留丹青,以文會友!


    進入“騷客”的客人,侍從會跪在地上把你鞋上灰擦幹,把你衣服上的鄒隙撫平,用鮮花浸泡的水輕試你的臉和手……至尊享受。


    除了紙張要錢買之外,你可以任意點你愛喝的茶,任意點你愛聽的曲,不要錢!你,隨意給!


    但在中間曲欄上掛著個花牌,也就無論進出上樓下樓都能一眼看到的地方,由兩個侍從時刻更新客人隨意給的銀兩金額,某某打賞白銀多少多少,某某打賞黃金多少多少……!


    有身份地位的,不想掉自己身價,自是多些個隨意,有錢的商賈不想丟自己文人的氣節,自是多撒些隨意,沒錢的更不想讓人瞧不起,也得打腫臉充胖子,把隨意捧出越多越好……!


    這個不想那個不想自然就是水漲船高,所以“騷客”是“海市蜃樓”最暴利的,賺的雖然沒有“狂歡”和“春雨”多,盈利是最高的,除了侍從開銷,基本上是無本,客人知道這個理,無奈抵不住“詩興大發”和“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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