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女人趁著所有人都在吃飯,跟招娣謊稱她肚子不舒服,飯都沒打就去了廁所。


    廁所裏麵空空的,沒有人。


    裏麵的味道不好聞,女人轉了一圈就走出來。她左右張望,這個飯點,都在食堂吃飯,外麵並沒有人。


    前麵有聲音傳來,像是什麽東西掉了下來。女人狐疑的走過去。這裏是宿舍的後麵。透過玻璃,宿舍裏連個人影也沒有。


    正午的陽光,將宿舍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旁邊的枯枝不知是不是被風吹到了,還在輕微的晃著。紅色的半拉磚頭丟棄在旁邊。


    女人臉色變的很難看,她被那個孩子耍了。嘴裏念念有詞的罵著。


    窗戶處有響動,女人已經沒什麽耐心了。甩著胳膊走過去,不在意的往裏麵看,窗戶突然打開,她慌忙閃開,迎麵就是一包紅色的粉末朝她撒過來。


    那是徐可可在丁頭的屋裏找到的,辣椒粉。這個年代的辣椒粉,很純正,裏麵還加了鹽。


    撲在女人臉上,她眼睛被辣的睜不開,嗓子裏也嗆了一些進去。她越拿手抹,反而都抹進了眼睛裏。


    一邊使勁的咳,一邊試圖將辣椒粉弄掉。頭被人用腳鉤住,拉了過去。一塊磚頭拍在她的腦門上。血順著她的額頭滴下來。


    女人身子晃了晃,又是一下拍下來,女人身子向後仰,那雙腳收回,她倒在了地上。雖然很暈,但她卻還沒死。手摸索著地,想試著爬起來。


    徐可可從窗戶上跳下來,將手裏的細鐵絲,纏在女人脖子上。


    邊上出現一雙開了口,已經露出腳趾頭的灰麵小布鞋。


    徐可可知道是誰,剛才她從窗戶上跳下來時,就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是跟著這個女人過來的,一直躲在後麵。


    徐可可沒想好怎麽處理。這個小家夥,已經是第二次注意到她做了什麽。


    雲生蹲下,伸出小手,上麵疤痕密布。大多都是燙傷後留下的痕跡,和原主的手很像。


    他用手拽住了鐵絲的另一邊。見徐可可沒動,詫異的抬起頭,看向她。


    徐可可懷疑他可能以為,這跟他們倆平時一起幹活一樣。需要配合作業。


    明白了他的意思,徐可可隻是停頓了一下,握住了另一邊。


    倆個人一人握著一邊,用腳蹬著女人向後使勁。鐵絲陷進女人皮膚裏。


    女人頭歪到一邊,學著徐可可的樣子,雲生也鬆開了手,有些呆愣的看著她。


    徐可可沒理他,將旁邊的枯枝移過來,偽裝了下現場。


    然後她在前麵走,雲生就跟在她後麵。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素英看到她們倆回來,把飯盒往兩人跟前推了下。徐可可注意到,雲生的娘那個叫惠芳的女人今天沒在。


    依著前世的記憶,還有這幾天的觀察,徐可可猜到惠芳去了哪。所以雲生可能最初不是跟著女人找到的自己,隻是偶然遇到的。


    在這裏,她們這麽大的孩子,沒人在意。連工頭也不在意,因為買她們沒花多少錢,她們也幹不了太重的活,所以死活,對那些工頭來說,不算什麽。


    吃完飯,徐可可又回到了工頭們住的地方。她看到惠芳正係著扣子從裏麵往外走。她身材豐腴,雖然皮膚枯黃,但依然掩蓋不了,她好看的五官。這個時代,女人長的好,像是一種罪。


    看到徐可可,她從口袋裏掏了個紙包出來,裏麵有四、五塊黃色的晶體糖塊,她撚了一塊遞給徐可可。


    因為跟她住在一個屋子裏,原主以前也吃過。


    徐可可接過來,沒有吃。她把糖塊攥在手心裏,溫度浸著上麵的棱角,一點點把它磨平,隨惠芳身影的消失,那種粘膩的感覺散開。


    那個女人不見了,下午工頭們發了火。問了許多人都說沒見到她。他們以為她跑了,為了警示其他人,晚上所有女工都沒有飯吃。


    天還沒黑透,陳輝來找丁頭。他想讓丁頭回家養傷,“總是這樣拖著,不如回去踏實治好了再來。家裏照顧的還周道,不像這邊什麽也沒有。”


    丁頭心動了。他本來不想走也是怕,人走了再被人把活占了。他在這兒就沒人敢讓他走。但是聽陳輝說,他暫時幫他管著,等他回來,再還給他時。他就放了心。


    陳輝還說,因為少了一個女工,他要讓徐可可回去上工。


    丁頭躺床上虛弱的答應了,說讓她明天一早就回去。意思就是讓她再在這裏住一晚上。


    他想幹什麽,就不言而喻了。陳輝達到了目的,衝他說了兩個字,“你啊!”


    丁頭聽明白了,猥瑣的笑著,徐可可也聽明白了,默默的垂下眼。乖巧的起身,給陳輝倒了一杯水。


    陳輝喝了一口就皺了眉,說不上是水有味,還是屋裏的味太大造成的錯覺。又喝了一口,這味道說不上來,他就又將水放下了。


    徐可可主動去拿了藥片遞給丁頭,那是鎮痛用的,徐可可吃的時候看過。裏麵有安眠的成份。


    看著丁頭吃完藥,徐可可打開茶壺蓋看了看,裏麵的水不多了,她也沒跟誰說,拎著茶壺走了出去。陳輝正準備要走,又囑咐了丁頭幾句,所以倆人都沒有管她。


    丁頭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徐可可回來。他身子實在太虛,不想動。也知道叫人不合適,後來就睡著了。


    半夜,火從廚房開始蔓延開來。給工頭們備的燒酒,被撒在了木頭上,加上晚上有風,火勢起的有些大。冒起了濃煙,所有人都被驚醒了,女工住的宿舍被打開,女工被趕出去救火。


    這邊的火還沒滅,工頭們住的宿舍也著起火來。


    等滅完火,清理的時候才發現,工頭宿舍這邊,所有人都在外麵救火,人都沒有事。隻是將幾間屋子燒黑了。唯有丁頭,他被煙嗆的沒了神智,送去了醫院。


    看著他被人抬走,徐可可知道他不會死,那些一氧化碳隻會造成他器官受損。但不會致死。他最致命的傷,是在暈倒後,被她挑斷的腳筋。


    以現在的醫療,他以後再也不能下地走路了。


    因為著火,有人發現了那個女人的屍體。


    她明顯是被人害死的。工頭們這才發現,昨天晚上的放火,應當是有人故意做的。隻是當天晚了,他們把所有女工都放出來救火,現在已經查不出是誰偷著跑出來幹的了。


    商量下,一致認為是那個招娣平日得罪人太多。不知被人下了狠手。


    他們以前容著招娣,是因為有個惡人在,他們再管這些女工,更順手。加上這個招娣不時還會幫他們幹些事,算是他們的打手。所以他們才睜一眼閉一眼的放任她。


    現在有人因為她,不光殺人還企圖放火。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這些人把招娣關了起來。


    還當著所有女工麵,把她狠打了一頓。多少有向暗中做這些事的人,示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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