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我問你,二夫人您想幹什麽。”少女臉上的甜美的笑意冷卻,麵無表情卻又寒氣逼人,


    “孟意菲淪落到嫁給一個死人,那是你這個做母親的妄想讓女兒攀高枝,這才害了她一生,是你不好,是你的錯,你現在跑來報複我這算什麽?”


    秦美珍臉色鐵青,僵硬得不肯承認:“不、是你害了菲菲,要是你……”


    “閉嘴吧,要我真上了那花轎,死的第一個絕對是孟意菲,祖父不會放過你們。”


    孟灼兒打斷對方的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管你是妖魔鬼怪還是厲鬼索命,最好都收起你那些小伎倆,知道我不好惹就閃一邊去,不然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跟孟意菲生不如死。”


    她收回腳,不屑又輕蔑的離開了府邸。


    見孟灼兒走後,一旁的丫鬟才敢過來扶她。


    秦美珍摸著脖子,想起方才的那一幕仍覺得驚悚。


    她想不到孟灼兒居然會這麽大膽,居然連長輩都敢打。


    難不成她還真以為這孟府是她做主了不成?


    明明菲菲就是她害的。


    秦美珍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孟灼兒啊孟灼兒,你以為你討好了姚家就行了嗎?


    之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你等著……我會讓你討好的姚家,變成徹底了結你的武器。”


    ……


    新城館子。


    “小姐,您想要來買烤鴨,讓奴婢幾個出來不就好了,您在姚府都已經累了一天了,作甚還要自己出來一趟。”


    香蓮扶著孟灼兒下車說。


    “出來走走也好,在家裏整日對這那些個妖魔鬼怪,也是有夠累人的。”


    孟灼兒順利下了地。


    主要也是因為她幾乎沒怎麽出來逛過。


    香蓮恍然大悟。


    進入新城館子,她點了一隻烤鴨。


    因為烤鴨都是現點現烤的,大概還要在等半柱香的時間。


    最近這幾日新城館子的烤鴨可以說說是名震京城,雖價格貴了些,但味道是真的好。


    她祖父沒幾日就要去巡營了,臨行前吃點好的也好。


    孟灼兒去二樓的廂房點了點心吃,還讓香蓮坐下一塊兒,香蓮起初還不敢,到看著這些精致可口的點心,最終也是忍不住肚裏的饞蟲。


    烤鴨烤好後店小二便上來提醒,恰好孟灼兒主仆也吃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便準備下樓。


    “陰善王你什麽意思,你也太仗勢欺人了,明明是我先來的,我都吃了一半了,你這是要跟我搶?”


    “什麽你看中的位置,本王喜歡這,就想跟聽殷郡主坐在這,那你就得起來。”


    桀驁低沉的嗓音傳來,走在二樓廊道的孟灼兒一僵,疑惑的從走廊往一樓廳堂看去。


    果不其然,真是月摯庭。


    他帶著一堆人進來,旁邊還站著一個穿湖藍色長裙的女子。


    女子看著有些英氣嫵媚,但又多了許多幹練之氣,給人的感覺有點英姿颯爽。


    月摯庭跟別人吵起來了,似乎是因為他想坐別人的位置,所以讓別人起來,可人家都已經吃了一半了。


    蠻不講理。


    孟灼兒想到這個成語。


    而距離上一次見麵,那也已經是七天前。


    算一算,過兩日她也要再次給他會診了。


    孟灼兒還真不想給這種人看病。


    “小姐,那個跟陰善王爭執起來的男人是皇後母族的表弟,名喚房釧海,最近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呢,最近才平定南邊的起義回來的,立了大功,風頭正盛。”


    香蓮小聲說。


    “你還知道這個?”孟灼兒震驚。


    香蓮無奈說:“房將軍是一個月之前回來的,南邊的暴亂一直是陛下的心頭大患,當時解決回來時京城內放了足足一天的鞭炮,誰人不知呀。”


    孟灼兒囧了囧。


    她還真不知道。


    “再說一次,起來。”


    月摯庭似已耐心用盡,並不想多言。


    “你憑什麽讓本將軍給你讓座,你是戰功赫赫的陰善王,本將軍身上一樣有戰功,也是平定暴亂的將軍,我們平起平坐,你在我這兒擺什麽架子,逞什麽威風。”


    房釧海不可一世的哼了哼,懷裏還抱著一個柔弱的姑娘。


    那姑娘被這場吵鬧嚇到了,身體不斷的發抖,低著頭。


    月摯庭作為陰善王,其手段殘忍又麻木不仁,全京城沒幾個人敢惹他。


    新城館子是貴族的幹飯的集聚地,而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也沒人敢上前勸架。


    “房將軍怎麽跟陰善王鬧起來了,這一個是權傾朝野的王爺,一個是新貴,陛下眼裏的紅人,這到時可怎麽收場。”


    “陰善王手段狠辣,放眼全城誰人不知,這房將軍無異於以卵擊石,怎麽鬥得過陰善王啊。”


    “此話差異,怎麽說房將軍也是武狀元出身,家族世代為將,其表姐更是當今的皇後,旻後,身份一樣是很尊貴的,怎麽就鬥不過陰善王了,這兒這麽多人,就算將軍打不過,王爺還能殺了他嗎。”


    ……


    眾人竊竊私語,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房釧海最近拍馬屁的人多,且他覺得自己出身湯家,表姐又是皇後,自認為不比月摯庭差。


    更別說他一直覺得月摯庭是沾了投胎的好運氣是個皇子,否則還不一定能比得過自己呢。


    他年輕有為,封王也是遲早的事。


    月摯庭看似靜默不語,但黑眸裏殺氣卻是排山倒海般的翻滾,氣勢洶洶,周身戾氣盤旋,壓迫感極強。


    旁人似乎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弄出點什麽動靜就會卷進這場死亡戰爭。


    餘聽殷看著對峙不下的二人,開口說:“房將軍,其實說來也就是一個位置的事情,陰善王到底是個王爺,在這個館子裏,你為臣,他為君,既然陰善王喜歡這個位置,您讓一讓又如何?”


    她充當著和事佬的身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現在的您跟王爺耍橫是討不著什麽好處的,不如識趣一些,對大家都好。”


    二樓走廊聽到這話的孟灼兒皺了皺眉。


    也不知她的錯覺,總覺得餘聽殷這番話並不是勸說,更像是拱火的意思。


    “讓?”房釧海推開身上的女人,拍桌而起,囂張說,“讓什麽讓,別人怕他陰善王,我房釧海可不怕,不就是一個區區的陰善王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日後等我再立幾件軍功,超越他是遲早的事情,什麽權傾朝野、手握重權,不過是說著好聽罷了。


    算下來,他也已經三年沒打過仗了吧?怕是連刀劍怎麽握的都不知道。”


    他當著眾人的麵挖苦陰善王。


    周圍人都倒吸了口氣。


    不要說嘲笑陰善王了,怕是有人在陰善王麵前不恭敬,那小命也是難保的。


    而麵對這一次次的嘲笑跟諷刺,月摯庭竟不動聲色,甚至是平靜的。


    可知道他性子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殺戮的開端。


    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假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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