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左右沒有什麽人,這才道:“這事情,連水宮中的人知道的都不很多呢,這事情要說起來,還要從一千年之前說起……”</p>


    我不是那種喜歡聽故事的人,但目前的情況,我必須要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p>


    事情居然是這樣,王是水君,他們的族群從六千年之前,已經在這裏繁衍生息了。他們之所以能長久在這裏,其實也是因為他們得到過上蒼的庇佑,早在第一世的時候,他們已經和老天有了盟約。</p>


    聯姻就那樣產生了,到了七公主這一代,七公主雖然是單傳,不過畢竟是一個女子。所以,莊圩皇帝就讓媒人過來說項,七公主自小就生活在水宮中,見多識廣的很,又是心高氣傲的厲害,對於一般人是不會瞧得上的。</p>


    因此,就連皇帝的兒子,那檮杌太子也是不放在眼中,這離經叛道的人,簡直連看都不看那檮杌太子的,但久而久之的,那檮杌太子就感動了他,明明兩個人就要在一起了。</p>


    但王忽然投了反對票,就那樣將公主拘禁在了一個堡壘中,堡壘用結界封印,一般的人可望而不可及,公主在這個堡壘中,日日夜夜都在盼望檮杌太子的歸來。</p>


    檮杌知道這件事情以後,立即要去解救公主。但此事讓皇帝大怒,遂勒令檮杌不能兒女情長,否則會英雄氣短。但戀愛中的他們完全不將長輩的話放在眼中。</p>


    不很久,檮杌已經到了那堡壘之下,這堡壘纏繞很多荊棘,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其本身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讓人望而生畏的建築物。這麽一來,事情就更加不好解決了。</p>


    公主在堡壘上日日夜夜都在吟唱一曲悲傷的情歌,檮杌太子因為相思雨著急,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檮杌太子順著那高峻的堡壘就開始攀爬起來,就在此刻,對他們感情並不看好百般阻撓的王,終於讓他們感動了。</p>


    於是,王決定認可這個未來的乘龍快婿,卻哪裏知道,此事讓皇帝知道了,皇帝本身對他們就有偏見,暗想,檮杌已經不聽自己的話了,遂罰檮杌做一輩子的野獸,讓他們再也不能長相廝守。</p>


    故事到這裏,已經結束了嗎?不,並沒有!</p>


    檮杌之前是一個英俊瀟灑的人,但是讓一怒之下的皇帝給變了,變成了麵目全非的野獸,公主喜歡上檮杌是因為他的多情,從來和麵貌就沒有關係的,所以即便情況早已經物是人非,但公主呢,對檮杌始終還是不改初衷。</p>


    看到這樣情有獨鍾的愛情毀滅在了自己的手中,王實在是感覺愧對公主,所以七公主每一次到岸上去唱起來那首哀傷的情歌,他隻是聽,聽的熱淚盈眶,卻也完全不去阻撓的。</p>


    至於會遇到危險,這樣的事情就另當別論了。</p>


    我聽完了這個故事,這才歎口氣,看一眼遠處的溫非鈺。道:“為什麽總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呢,其實,我今天晚上之前已經看到公主到了岸邊,我是完全不知道的,那檮杌居然是公主的情人。”</p>


    “這事情已經過去一千年了,王對此事始終都耿耿於懷的,所以,你想要知道這情節,哪裏是從王那裏就能明白的呢?”王後一邊說,一邊歎口氣。</p>


    “我知道了,感謝您將這樣重要的情報反饋給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她的,要可能,我多麽想要讓他們在一起啊。”</p>


    “連本妃都希望那一天早早的到來呢。”她一邊痛哭流涕的說,一邊歎口氣,我也跟著歎口氣,並且向夫人表示,自己不會將這故事泄漏出去的,夫人相信我的人品,這才去了。</p>


    我回到了溫非鈺的身旁,還沒有張口說話呢,溫非鈺已經道:“我不會想要知道你們聊了什麽。”</p>


    “你情商真高,知道我不會說。”我悠悠然歎口氣,看著溫非鈺,溫非鈺啊溫非鈺,你可真是一個未卜先知的人呢,我連說都沒有說呢,你已經從我眼神中看了出來。</p>


    “但是我猜想,這是一個淒美動人的愛情悲劇。”</p>


    “你……”我瞪圓了眼睛,驚恐的說道:“你剛剛偷聽了。你為什麽要偷聽呢,人家不願意讓你知道,必然是有緣故的。”</p>


    “我不需要偷聽,七公主的那一段歌曲,任何人都能聽出來哀而不傷。”他慢吞吞的閉上了眼睛,一臉陶醉的模樣,看起來男人與女人果真是不相同的,溫非鈺啊溫非鈺,你居然什麽都能聽出來。</p>


    我皺眉,用力的推搡了一下溫非鈺。“不許想入非非,看你這一臉*的目光,我就知道,你這人啊,就是想到了七公主,對嗎?”我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p>


    溫非鈺呢,已經將我抱住了,且將我舉起來,眼睛看著我那黝黑的好像大海一樣的眼睛。</p>


    “你想多了,我這一生,之喜歡一個人。”他一邊說,一邊將我放在了琉璃的地麵上,我立即知道,現在的溫非鈺已經意亂情迷了,手立即撐在了他的胸口上。“不,溫非鈺,你別這樣,這裏……不成?”</p>


    “幕天席地,才更有感覺呢,什麽可以不可以,能不能。”他一邊說,一邊已經采取行動了,我隻能閉上了眼睛。</p>


    我們從那邊出來,我看到了海藻包圍中的一個閣樓,不,這是一個堡壘。這堡壘和剛剛王後故事中描述的簡直一模一樣,我到了那下麵,看到從上麵垂落下來的好像瓔珞好像藤蘿一樣的發絲。</p>


    發絲在海水中晃動,我伸手握住了,那是寶藍色的,卻失去了應該有的色澤,幹起來幹枯而有一種髒兮兮的晦澀,“她之前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頭發,但是為了他,還是毫不留情就斬斷了。”</p>


    我看著頭發,看著看著,跟著也是熱淚盈眶。實在是想不到,這樣一個渾身都清寂的女孩,愛起來也是這樣瘋魔,這樣不要命。</p>


    溫非鈺看著那發絲,一時之間也是浮想聯翩,我立即用力的拍一拍溫非鈺的手。“又是想起來別人,為什麽總是這樣呢?”</p>


    “我並沒有,你誤會了。”他笑了,我也笑了。</p>


    我是多麽想要登門拜訪一下她啊,七公主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我也就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去她那邊的大殿了,在外海去巡查的事情,我讓溫非鈺代勞了,而溫非鈺最近也的確時間比較充足。</p>


    我和溫非鈺分道揚鑣,我徑自朝著七公主這邊來了,從她那奢靡的巨大宮殿已經能看出來王對於她是十分寵愛的,之前,她受傷了,並沒有在這裏,而現在呢,她已經逐漸的痊愈了,所以看起來身體康健了不少。</p>


    </p>


    之前,我是在正殿給她看病的,但是現在呢,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我將探病的意思已經傳遞了,一個侍女這才去了,屋子裏麵,她一邊輕輕的唱著一曲歌詞非常讓人費解的情歌,一邊瞪圓了眼睛。</p>


    “什麽,姑娘說要進來看我,是求見?”她的歌聲停止了,那歌聲如泣如訴,雖然在外麵,不過我都聽了一個一清二楚,那歌聲飄搖的好像一個夢,又好像夢中情人之間的喃呢與低語。</p>


    過了很久,那歌聲才斷斷續續的消失了,七公主立即感傷的舒口氣,看著麵前的女孩,“你就說……我已經休息了,我身體好著呢,明早就讓她過來給我請脈,客氣點兒。”</p>


    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的小家碧玉,說起話來,卻麵上連絲毫的表情都沒有,畢竟我是她的醫官,過來探病其實也是理所應當。</p>


    她是那種閉門不管窗外事的人,但那個侍女卻麵上很快有了難為的神色,遲疑的道:“姑娘,她是您的醫官,過來原是想要看看您的病,是好心好意呢。這樣拒之門外,甚為不妥,姑娘還請三思而後行。”</p>


    “你的意思呢?”七公主回眸,認真的看著這個侍女。</p>


    “奴婢的意思,還是讓孤娘進來啊,她看看,奴婢也放心,您自己個不也是放心,況且,她是好心好意的,人家給您看病是沒有目的性與功利性的。您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她的積極性啊。”丫頭有理有據的說,就差沒有掰手指了。</p>


    “我如何又是一而再再而三了呢,你莫要聳人聽聞了,既然姑娘要進來,讓姑娘進來就是了。”我不知道她們之間有過什麽交流,但那不很激烈的辯論結束以後,這侍女立即邁著款款的步子已經到了外麵。</p>


    “姑娘,進來吧。”侍女笑吟吟的模樣,顯然是很歡迎我的,我這人別的都不好,卻能給很多人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和感,這也是得天獨厚的,不然我如何能在三個族群中都左右逢源如魚得水呢?</p>


    要說,果真那開天鼻祖幫助過我,或者這就是他的無形幫助了,但連我自己也不恨認同。</p>


    沒有很久,我已經到了那屋子中,這屋子外表奢華的很,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簡直讓人一看就產生一種目眩神迷的繽紛與錯覺,但一腳踏入了這屋子裏麵,卻有一種從金碧輝煌中誕生出來的孤獨包裹住了我。</p>


    這真是兩種截然不同氣質與感受,但這兩種卻巧妙的合二為一了,我漫步踩著這一枚一枚大小等距的方磚,腦子裏麵卻產生了一種錯覺,七公主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p>


    她的性格與這些種種,好像都沒有共同的聯係,但這些和諧的統一在了她的身上,真是好生奇怪啊。</p>


    丫頭從我遲疑的神色中,已經看出來我迷惑的意思了,遂為之先容的說道:“姑娘,不用大驚小怪,姑娘這裏從千年前開始已經這樣了,她向來都是自給自足的,除了掃灑庭除每天過來幾個人,其餘時候這裏的人並不是很多。”</p>


    “我大概也看出來了。”地麵很幹淨,我的倒影看起來搖曳生姿,水波晃動。我已經到了正殿中,這正殿中,丫頭也是寥寥可數的幾個,幾個丫頭都在忙碌,有的在打掃地麵,有的在做其餘的事情。(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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