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那陌生又無定型的宇宙深淵中,雖然還保持著人類的姿態,但是葉一凡知道自己已經進化了。


    作為太古者,借助這次極其危險的冒險,它學習到一切。它認定,那些詛咒的話語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的流言,人類的愚昧令他們總在譴責和詛咒自己看到的一切,哪怕僅僅是簡單的看上一眼。


    不過成為太古者後,葉一凡並沒有像其他太古者一樣墮落,而是仍然能以人類的姿態回到自己的世界,隻不過並不是作為普普通通的人類,知曉時間與空間的它擁有無盡的壽命,以及顛覆整個世界的知識與智慧。


    太古者所帶來的不僅僅是猶格索托斯賦予的智慧,還有一種能扭曲時空的力量,不過這種力量葉一凡都用來擊毀限製自己力量的那把鎖,它本身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力量了。但是那些知識、那些呪文,也足夠它統治一個世界。


    不過那些呪文葉一凡會用來用到正確的途徑上,它對太古者的看法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其他的太古者並不像葉一凡是一那麽簡單,它暗自猜測著它們究竟是誰,來自哪裏,曾侍奉過誰,同樣也暗自猜測它們為了侍奉而付出了何種代價。


    它對那些談論太古者懷有惡意的人感到驚訝,就好象這些太古者會願意停下它們那永恒無窮的夢境,將震怒發泄在人類頭上一樣。如果是那樣的話,它也許會做一個長長的停頓,去遷怒一隻蚯蚓,向它發起瘋狂的報複。


    “罷了......”


    葉一凡覺得自己不需要和無知的人類一般見識,他們隻是將不了解的事物稱為“災厄”罷了。現在,它的返回了,以太古者的知識和力量將大門封閉。


    手裏拿著那枚低語賦予的銀之鑰,葉一凡念誦了一種呪文使它穿過終極之門,回到了第一道門的特殊空間內。


    倫道夫·卡特以及喻夢玲見葉一凡平安折返都感覺到一絲驚奇,但倫道夫·卡特很快又覺得不對勁,問道:“你已經成為太古者了嗎?”


    葉一凡沒有回答,隻是點點頭。


    這讓倫道夫·卡特十分驚訝,為什麽他沒有迷失在自我的深淵中,也沒有因猶格索托斯的饋贈摧毀心智,陷入永久的瘋狂中。


    “你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倫道夫·卡特頓了頓,思索著吐字向葉一凡手。“穿越終極之門後,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許許多多的人。即使有著不同的生活軌跡,但那畢竟是自我,他們將一同穿越終極之門,但能成為太古者的僅有一個。”


    在一個由無數圖景交織的混沌裏,有著無數的存在。葉一凡知道,它們就和這穿越了終極之門的存在一樣,都是一個人。而它們那無窮無盡的數目以及龐大可怖的多樣性,幾乎要將進入終極之門的人逼到瘋狂的邊緣。


    永生的種子飄蕩著,從一個世界飄到另一個世界,從一個宇宙飄蕩到另一個宇宙,然而誕生的所有一切卻都等同本身。有些匆匆一瞥被當成夢留在了記憶裏,雖然模糊但卻生動。


    “知道嗎,有無數個“我”一同穿越了終極之門,甚至還包括了那些超出了一切知識的遙遠時代。“我”們有著各種不同的外形,有人類的也有非人的,有脊椎動物的也有非脊椎動物的,有意識的也有毫無心智思維的,有動物的也有植物的。”


    “甚至,還有些“倫道夫·卡特”與地球上的生命沒有絲毫共同之處,而是肆無忌憚地蠕動在一些屬於其他星球、其他星係、其他銀河乃至其他宇宙連續體的背景裏。”


    倫道夫·卡特歎了口氣說:“因為這樣的瘋狂,才是使太古者迷失的原因。加上獲得那本源的力量後,他們有能力超越時空,但最終都會窺探自己所失去“意義”。幾乎沒有人可以在失去自我中成功返回,你是第一個。”


    是,葉一凡承認任何死亡、任何毀滅、任何精神或肉體上的痛苦都不足以喚起這種因為自我的喪失而產生的極度絕望。而意識到存在,可卻又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能夠與其他東西區分開來的明確存在......知道自己不再有自我則是最為無可名狀的苦痛與恐懼。


    但所幸,葉一凡隻有一個,所以它成功了,但是不代表它能一直成功下去。因為腦海中那違背常理的禁忌知識,會讓它因為人類理性約束,從而去做一些瘋狂而進行自我毀滅的衝動。


    簡單來說,他會因為腦中那些禁忌的知識變的越來越不像人,從而成為和那些偉大存在一樣......


    喻夢玲聽著兩位太古者的對話有些疑惑,她明白身為人的自己已經不明白那些存在想要做些什麽了。但是麵前這個年齡不足二十歲的男子,或許能滿足她的目的。


    “偉大的太古者,我希望你能拯救那些病人。”喻夢玲朝葉一凡單膝下跪,十分虔誠的說道。


    她成為異教徒的目的,就是希望成為太古者,使那些沒有治愈希望的病人脫離苦難。但是現在葉一凡成為了太古者,它可能不會顧及渺小人類的請求,因為它進化了,擁有通知一塊土地的力量。


    “希望你能對渺小的我們施以援手,那樣的話,我願供奉你,稱你為唯一的神。”喻夢玲低著頭,現在她隻求葉一凡還抱有人類的理性,不會去做一些傷害人類的事。


    看著喻夢玲這樣,葉一凡將她從地上扶起說:“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會拯救眾人的。但是你也知道,那些人已經死了,即使是太古者也無法讓他們真正活過來。你需要的不是讓那些病人活過來,而是找到自我的價值,我能滿足你的願望。”


    說完葉一凡看向倫道夫·卡特道:“現在,我要將門徹底關閉,這樣就不會有人像你一樣迷失在真理中,也能徹底斷絕那些邪教徒瘋狂的念想。”


    “可是那樣做的話,時空就會發生混亂,整個世界都會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時間陰影中。因為門包含了萬物,它既是時空的一道枷鎖,也是時空的本身。”


    作為太古者的葉一凡當然知道這點,它對倫道夫·卡特露出一個微笑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句話,讓倫道夫·卡特愣住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說道:“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存在啊......”


    葉一凡同樣笑道:“你這一生中不也在追求那些嗎?人雖渺小,但亦可比肩神明。所以太古者,你不打算做一些瘋狂的舉動嗎?”


    倫道夫·卡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這一生中的確在追尋不平凡,但最終也因自己旺盛的好奇心迷失。本來該停止這樣的邪神行為,但是倫道夫·卡特是誰?他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身死,但精神永恒!


    恐懼和懦弱,懷疑與動搖,傲慢與自大,固執與偏見,這些固然在曆史上留下了可怕的印記,但人類的曆史就是勇氣的讚歌!


    “順從您的意識,偉大的太古者......”


    葉一凡淡淡一笑,它和倫道夫·卡特一起坐上了屬於他們的六角形基座。成為太古者後,它們亦然知曉許多呪術。圍繞著那柄雕有奇異圖案的銀之匙,它們一同展開了咒語。


    站在一邊的喻夢玲聽到一個仿佛幻覺般的低沉聲音開始彌漫,按照一定的間隙漲伏起落,仿佛是某種旋律,卻又不是任何地球上的旋律。似乎有一種吟頌意味,或者人類的想象力會將這種氛圍解釋為吟頌。


    不久,銀之匙開始散發出微光。隨著它的微光逐漸轉化成一種脈動著的、說不清顏色的冰冷光芒。喻夢玲看見它跳動著的閃爍,正配合著四周吟頌的那怪異韻律。


    接著,所有站在基座上,頭戴寶冠、手持權杖的太古者開始依著同一種不可名狀的旋律,發出一陣輕微但卻怪異的搖擺,而一種像是那個銀之匙一樣,說不清顏色的光暈漸漸彌漫到整個環境。


    隨著這種難以名狀的旋律,喻夢玲感覺自己處在一種模糊的幻境中,有些飄飄然就好像漂浮在充滿玫瑰香氣的夢境中,十分溫馨。


    門另一邊的現實世界,龐大死者吟誦的邪惡咒語也在這種旋律種鎮壓。他們胸口的畸形肉瘤也化為死灰消散在空氣中,最終包括他們自身都變為一堆純白的鹽粉,隨暴風飄往城市各處。


    隨著呪語的停止,天空中的門停止了打開的趨勢,最後又漸漸向裏靠攏——它正在關閉!


    門在關閉,那種邪惡的力量也在消散,整個城市正在恢複清明。遊蕩在城市街頭的藍色幽魂因為斷絕了力量源泉消散,因過於恐懼從而喪失理智的市民也感覺到一絲潤澤,他們也開始慢慢恢複了。


    與戴拿和賽羅對立的基裏艾洛德ii也停下了進攻,它發出了一種令人驚駭的恐怖嘶吼,接著整個身軀也在消散。它望著那道門,想要伸手將它牢牢抓在手裏,但那跨越時空的距離卻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最終它消散了,戴拿和賽羅知道門裏的葉一凡成功了,但不清楚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也不知道他能否以正常人的姿態平安回來。


    城市另一頭的奈克瑟斯奧特曼,以及高斯和基裏艾洛德。隨著大門的逐漸關閉,基裏艾洛德也在哀嚎中逐漸消散,奈克瑟斯則一發粒子之羽打去,最終將其打成了一堆鹽粉。這一次,它並沒有再活過來了。


    而高斯奧特曼看到天空中的大門在關閉,知道那個人已經獲得了饋贈,他自己已經失敗了......


    看著逐漸逼近的奈克瑟斯,高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戰鬥下去了,他的身軀開始變得透明,最終消失在城市中。


    事件解決了,隻是奈克瑟斯、戴拿和賽羅仍往向那所大門,他們在等待,等待那個人平安的回來。


    至於門內的特殊空間,倫道夫·卡特和葉一凡依舊在六邊形基座上吟唱著咒語。這不是猶格索托斯賦予他們的,而是用那偉大的知識自我創造,隻屬於人類理性的咒語!


    在光芒與朦朧中,葉一凡和倫道夫·卡特咬牙說著那段歌頌人類理性的咒語,最終說出了那段所有人類想說,卻不敢說的褻神之語:


    “前方雖千萬人吾輩亦往之。吾等雖渺小,但亦可比肩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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