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行人倒坐在地以後,向後一滾便站了起來。身子向後飛掠了一丈有餘方才站定,口中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師姐的功夫一如當年,小弟佩服。可惜啊,小弟今天帶了大師兄贈與的護心寶鏡。”


    說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事物,想必這就是那個所謂的護心寶鏡了。


    吳蘭娘坐在地上,氣喘的聲音大的嚇人。手指顫抖著指著夜行人說不出話來,吳蘭急忙上前抱住母親。


    “娘,你的身子不能動手。會死的”


    吳蘭一手擎著鯊齒,一手不停的給母親縷著後背。


    “師姐交出鬼神策,便饒你不死。若是不然,你與這如花似玉的閨女今天都得去見閻王。”


    夜行人陰測測的說道。


    “休……休想。”


    吳蘭娘一邊劇烈的喘息一邊說道。


    “師姐,那我就帶你這個如花似玉的閨女走。你也知道,我的手下可是有不少的閑漢。你可要做好多人的丈母娘了,師弟在這裏恭喜先哈哈哈。”


    “你……好我告訴你,你附耳過來。”


    “娘,你不能啊。”


    “師姐,你當我還是三歲的娃娃。附耳過來,你說的輕巧隻怕我過去之後便是一個同歸於盡的下場。要說就說,不說就不說。我還是很想疼一疼這個大侄女的。”


    “公孫安,你……你不得好死。”


    “師姐。我老早就知道橫豎一邊兒長。好死賴死也隻能死一次,不管怎樣我活著的時候快活過了。哪裏管得了死後的洪水滔天,師姐你拖延時間也沒有用。你剛才消耗的力氣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無法複原的,這你我都清楚。不要玩花活了,還是趕快說吧。不然我真的對蘭兒下手了。我的性子你了解,沒有耐心的。”


    “老身跟你拚了。”


    吳蘭娘忽然站起來,腳在地上用力的一登身體如箭一樣的射向公孫安。漫天的掌影重新籠罩了公孫安,這次又快又急直打的公孫安連連招架躲閃,一絲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蘭兒快跑。”


    吳蘭娘拚著最後的一口氣向自己的女兒吼道。


    “娘……”


    “嘭”二人對了一掌。雙方各退了數步,公孫安身子撞到了土牆上。將土牆都撞塌了一段。吳蘭娘卻倒地不起。麵如金紙。胸口不住的起伏。幻天見是個機會,將早就搖好的鐵胎弩對著公孫安便射了出去。


    公孫安聽見弩弦響時魂飛天外,居然身旁還埋伏著一個人。雙手一按土牆拚命的就地一滾,若是一般的弩箭便躲了過去。可是這鐵胎弩的弩箭初速驚人。早已超過這個時代其他弩箭的速度。而且他今天又受了些內傷,身體的速度大不如前。


    弩箭斜著便插進了公孫安的大腿,公孫安慘叫一聲跌坐在地。


    “娘……”


    吳蘭娘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雙腿猛的一登便不動了。


    幻天持劍從房頂躍下,舞了一個劍花便向公孫安撲了過去。吳蘭也撿起了鯊齒與幻天一齊惡鬥公孫安。


    這公孫安雖然大腿中箭行動不便,但依然凶悍。在幻天與吳蘭聯手之下居然仍自占盡上風,先是一腳踢到吳蘭。接著又一刺刺中了幻天的胳膊,幻天吃痛就地一滾便將靴子裏的匕首當做飛刀扔了出去。


    公孫安分水刺一撥便將飛刀打落在地,趁這個機會幻天伸手撈起吳蘭。二人越過倒塌的土牆,向著黑暗中奔逃。公孫安腿上有傷追趕不及,手中的分水刺脫手而出。幻天感覺肩膀一涼,慘哼一聲堅持著向前奔跑。傷口處又酥又麻,顯然這兵刃上的塗了毒的。


    這時巡夜的軍卒已經被驚動,二十幾名軍卒正打著火把向這邊跑過來。


    幻天帶著吳蘭躲在矮牆的後麵,待軍卒過去便沿著來時的路奔向城牆。幻天已經在那段城牆栓了繩子,隻要順著繩子攀上城牆,然後再悄無聲息的溜下去。逃出生天指日可待。


    幸好隻是平民區有了些異常,沒有驚動整個城防的軍馬。否則,幻天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如此輕鬆的接近城牆。


    自己為了逃跑垂下的繩子還在,幸好撞見公孫安的時候自己也正要逃跑,否則現在受傷隻下還真不知道如何攀爬城牆。


    “你能上去麽?”


    吳蘭喘著粗氣詢問幻天。


    “沒事兒,堅持一下。你先上,然後拉著我上去,這一段是死角沒人,快點一會兒軍卒見到你娘的屍體。驚動了城防軍咱們倆就跑不掉了。”


    很顯然吳蘭的輕身功夫不怎麽樣,順著繩子爬了好一會兒才算爬上了城牆。待幻天爬到一半的時候,城裏已經響起了銅鑼。幻天手腳並用,緊倒蹬幾下便竄上了城牆。見左右無人,便將繩子綁在箭垛之上。順著繩子,下到了城牆之下。這時城裏已經是人仰馬嘶,城頭上也聽見軍卒們密集的腳步聲。


    二人蕩過護城河便一路狂奔著向黑暗之中跑去,幻天感覺天旋地轉。腳步也逐漸的踉蹌沉重起來,終於在樹林的邊上一個跟頭摔倒在地。


    “你怎麽了?”


    吳蘭跑著跑著聽見身後噗通一聲,回頭一看原來見幻天已經倒在了地上。見前邊便是一片樹林,便咬著牙將幻天背了起來走進了樹林的深處。


    終於吳蘭也走不動了,靠著一顆大樹將幻天放好。然後將幻天的衣服撕開,寬闊的肩膀與強健的胸肌。在月光下泛著光韻,吳蘭還是第一次與男人如此的接近,臉色微微的有些潮紅。


    幻天肩膀上的傷口有些發黑,流出的血水又腥又臭。吳蘭知道,自己這個師叔一向有在兵刃上塗毒的習慣。一般來說都是蛇毒,因為江南盛產各種毒蛇。將它們的毒液取下來,然後用秘製的方法塗抹到兵刃上。雖然沒有原來的毒性強烈,但是若被傷到還是有些麻煩。幻天剛才一定是劇烈奔跑,導致毒氣攻心所以昏了過去。


    現在唯一的方法便是用嘴將裏麵的毒液吸出來,免得毒液擴散那樣的話真的就有大麻煩了。可是這是一個成年的男子,吳蘭想到這裏臉更紅了。


    猶豫了半天,見幻天的臉色越來越青。人家也是為了救自己才弄成了這個樣子,想到這裏吳蘭的心一橫便俯下身去。櫻桃小口啄著幻天的傷口猛的吸允,一口腥臭的血水進入到口腔裏。吳蘭趕忙吐掉,嘴唇有些麻麻的。但吳蘭還是堅持著一口又一口的吸允著幻天的傷口,一直到裏麵流出來的是鮮紅的血液為止。


    嘴唇腫得像是兩條香腸,得趕緊找點水來清洗才行。吳蘭拖著疲累的身子在林子裏到處尋找水源。江南怎麽可能缺水,吳蘭走了不遠便聽見了涓涓的流水聲。


    循著水聲很快便找到了一條林中小河,冰冷的河水敷在臉上讓人精神振奮。趕忙用河水清洗了嘴唇,借著月光看見河水中倒映的自己。嘴唇腫得大大的厚厚的,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醜死了。”吳蘭看著水中的自己嘟囔道。


    拳頭狠狠的砸進了水裏,自己的倒影支離破碎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初。


    無奈的吳蘭用布巾子蘸了些水,回去給幻天喂食。幻天靠在樹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像是一個死人。用布巾子喂到他嘴裏,還好知道吸允。


    守著昏迷的幻天坐了一會,疲累慢慢的爬滿了全身。吳蘭大大的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趴在幻天的懷裏睡著了。夢裏她夢見了好久不見的父親,以及大病初愈的母親。


    林中的清晨份外的熱鬧,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好像對樹下多出來的兩個人非常的好奇,站在樹枝上腦袋轉個不停的打量著。


    幻天被鳥兒的鳴叫吵醒,見懷裏趴著一個美人。大大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讓人看著心酸。


    一定是夢見母親了,昨晚一公孫安一戰她娘死的倒也算壯烈。


    幻天試著動了動身子,肩膀使不上一丁點力氣。渾身好像比前兩天還要酸痛,隻不過現在沒有頭暈的感覺。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一個幽靜的樹林。冬日裏想必沒野獸,與人相比野獸還是要好對付的多。


    懷裏的美女拱了拱身子,抬眼見幻天正在打量著自己。頓時羞得脖子都紅掉了,身子觸電一般的彈了起來。雙手抓撓著頭上的鬢發,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得找些吃的,不然沒辦法趕路。”


    幻天有些尬尷,抬頭看著天嘴裏說著自己能想到的話。


    “這裏沒有吃的啊。若是夏天還有野菜瓜果,這大冬天都沒有怎麽辦?”


    吳蘭明顯沒有在野外生活過,對於目前的情況非常的陌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這片林子的最邊緣有一顆高大的楊樹,我用劍在它的陽麵砍下了好大的一塊樹皮。那上邊有個老倭窩,裏麵有我藏的吃的。我現在行動不方便,你去取如何?”


    “嗯”吳蘭很聽話的順著幻天指的方向找了過去。


    見吳蘭走遠,幻天趕忙扶著大樹站起來解開褲子開始放水,娘的差一點憋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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