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莊戶將家雀扔進土坯房便不管,誘人的包子香味**著肚子裏饞蟲,早些去吃才是正理。


    “吃吧,老實點莫想著跑。”


    扔下幾個冷饅頭,便欲離開。


    “兄弟稍等。”


    “有事兒?”


    另一個莊戶不耐煩的說道。


    “兄弟,麻煩把繩子幫俺解開,你看我這樣怎麽吃啊。”


    家雀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同時轉過身來反綁著的雙手舉著一個鑲著寶石的戒指。


    兩名莊戶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向門外看看。接著便迅速的將戒指拿了過來,雙手快速的解著綁住家雀的繩子。


    “多謝二位兄弟,某家身無長物,這點小小意思還請二位收下。”


    胖乎乎的雙手,揪下狐狸圍脖上的金飾掛件塞進兩名莊戶的手中。


    “這怎麽使得,這……這……”


    “二位兄弟,某家不會讓二位為難。隻是這饅頭實在難以下咽,二位兄弟能否弄些水來給某家。”


    “這個包在我兄弟身上,我兄弟負責看守,如果有事情隻管吩咐。”


    兩名莊戶離開不一會兒,便拎了一罐子水來。


    看著兩名莊戶拱手離去,家雀有些邪邪的一笑。啃了兩口冷硬的饅頭,實在難以下咽。拿起陶罐喝了一小口,趴在破落的木門上聽了一會兒。聞得沒有人聲,家雀便將罐子裏的水潑向土坯房的牆上。待水潑完了,牆也潤濕了一大片,狠狠的將陶罐摔在了地上。


    胖胖的手哆嗦著,拿起一片陶罐碎片辛苦的挖了起來。太冷了,也許挖的快些會暖和一點。


    兩隻手抓著兩塊陶罐碎片,土撥鼠一樣的挖掘。被潤濕的牆壁很快便被挖開了好大的一層,撅著的大屁股不斷的蠕動。挖了約一個時辰,終於挖穿了這麵該死的土牆。家雀興奮的更加瘋狂的刨了起來,很快一個僅容他鑽過去的便挖成。


    計算有些失誤,肥胖的腦袋鑽了過去。碩大的屁股卻卡在牆裏麵,家雀急得滿頭冒汗,對於雲嘯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家雀發揮了人體的最大潛能。


    “嘩啦”


    朽了很多年的土牆,竟然被家雀拱塌了半麵。倒黴的家雀居然被倒塌的牆壁拍在了裏麵。艱難的挪開了身上的土牆,使勁搖了搖滿是灰土的頭。


    遠處傳來喝酒耍樂的吵鬧聲。還好,兩名守衛很明顯抵不住大肉包子的**,擅離了自己的崗位。


    家雀小心的在雲家莊戶的軍營裏摸索,他知道如果要跑的快跑的遠,需要弄一匹馬。


    找遍了雲家莊戶的營地居然沒有一匹馬,這也不奇怪。因為雲嘯給他們定位的便是步兵。他們平時出行要麽步行,要麽便乘坐墨家弟子負責的馬車。


    家雀沒有辦法,匈奴人的營地是不敢去的。巴圖很小心的安排了崗哨,經常有遊動的哨兵挎著馬刀來回在軍營裏巡視。


    墨家的營地,漆黑一片。


    奉行節儉生活的墨家弟子,仍然執著的堅持著天睡我睡天醒我醒的生活習慣。除了少數守夜的人,大多數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家雀摸索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的腳下踩到了什麽。有些硌腳,家雀一低頭便看見一雙憤怒的水藍色眼睛。


    被踩了尾巴的小白很憤怒,咆哮著站起身甩掉身上的毯子。這個胖子早就看不順眼,既然他選擇了冒犯豹子的尊嚴。那麽好吧,“嗷~~~~~~~”


    “啊~~~~~”


    麵對小白家雀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昌邑侯的侯府裏麵養了兩隻豹子,體型比小白要小上很多。家雀知道豹子的凶狠,更何況那個雲侯說過這是一頭神獸。


    小白一口便叼住了家雀的脖子,尖牙穿透了狐狸皮的圍脖。大頭一陣的搖晃,家雀的勃頸處便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脖子被扭斷的家雀爛泥一般的抽搐,雙手也不再掙紮,肥厚的嘴唇吐出了最後的一口氣,兩腿一登便不動了。


    家雀最後的慘叫還是驚動了墨家的弟子,幾名武派弟子最快趕到。小白滿嘴鮮血的叼著人脖子的樣子十分的怕人,不過小白在見到墨家弟子後便放開了已經掛掉的家雀。蹲在一旁舔著爪子上的血跡,還不停的用爪子梳理自己頭上的皮毛。


    雲嘯被從顏家的宴席上喊了回來,圍著家雀的屍體轉了兩圈。安撫了一下小白,便來到了雲家莊戶的營寨。


    圍坐在軍帳裏麵的雲家莊戶居然還在喝酒,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見雲嘯來了,這才紛紛起身向家主問安。


    看著這些喝的滿臉通紅的莊稼漢,雲嘯心裏五味雜陳。怪不得人口不過百萬的匈奴人,能與人口數千萬的漢人敵對百年而不落下風。大漢民族太愛安樂,無論身處何地貪圖安逸的漢人總是在幻想著寧靜的生活。可殘酷的是,這個世界是充滿了危險的地方。


    就是因為喜愛安逸,強大幾十年之後凶悍的軍隊變開始了**享樂。也就有了百年一次的蠻族殺戮,從匈奴人到鮮卑人再到突厥人吐蕃人然後是金人,蒙古人,女真人,每一兩百年大漢民族便會被割韭菜似的割上一茬。


    然後便有衛青,霍去病,冉閔,嶽飛,韓世忠,徐達,常遇春……這樣的漢家將軍出現。將野蠻的草原民族趕回去,可是要不了幾十年,曾經強大的漢家軍隊便會**,變質。他們不再是草原蠻族的對手,人民再次被屠殺,漢家的曆史便是如此的循環著。


    貪圖安逸還具有無與倫比的傳染性,強大的滿蒙鐵騎在入駐中原數十年後,八旗子弟一樣沒有逃脫這樣的命運。


    看看外麵的匈奴漢子,他們生活在充滿了危險的草原。生活的壓力讓他們隨時準備著戰鬥。有時是和人,有時是和野獸,有時是和該死的老天爺。就是這朝不保夕的日子裏,匈奴人成長成為了一個戰鬥的種族。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古人誠不欺我。


    雲嘯沒有處罰那兩名看守的莊戶,而是下達了讓雲家莊戶回去的命令。


    “交出裝備,明天回莊子上去。”


    雲嘯的命令簡單扼要,自己的隊伍不需要這樣的人加入。讓他們種地比讓他們打仗要好的多,也許漢家子天生便不是打仗的料,雲嘯悲哀的想著。


    諸胡逆亂中原已數十年,今我誅之,若能共討者可遣軍來也,暴胡欺辱漢家數十載,殺我百姓奪我祖廟,今特此討伐,犯我大漢者死,殺我大漢子民者死,殺盡天下諸胡,匡複我漢家基業,天下漢人皆有義務屠戮胡狗,閔不才受命於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開,立華夏於中央,萬裏神州,風華物茂,八荒**,威加四海,華夏大地,舉德齊天。蠻地胡夷無不向往,食吾漢食,習吾漢字,從吾漢俗,此後胡夷方可定居,遠離茹毛飲血,不再獸人。然今,環顧胡夷者,無不以怨報德,搶吾漢地,殺吾漢民。中原秀麗河山,本為炎黃之聖地,華夏之樂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前晉八王亂起,華夏大傷,胡夷乘亂而作,擾亂中原,屠城掠地。永興元年,胡狗鮮卑,大掠中原,劫財無數,擄掠漢女十萬,夕則**,旦則烹食,千女投江,易水為之斷流。羯狗之暴,以漢為“羊”,殺之為糧。永嘉四年,圍獵漢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餘萬。不日,夷人匈奴,四麵縱火,烤漢為食,死者二十餘萬。太興元年,湣帝受辱,崩於匈奴。凡此種種,罄竹難書!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擄掠屠戮為樂,強搶漢地為榮。而今之中原,北地滄涼,衣冠南遷,胡狄遍地,漢家子弟幾欲被數屠殆盡。天地間,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懸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複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漢危矣!華夏危矣!


    不才閔,一介莽夫,國仇家恨,寄於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殘喘於世。青天於上,順昌逆亡,閔奉天舉師,屠胡戮夷。誓必屠盡天下之胡,戮盡世上之夷,複吾漢民之地,雪吾華夏之仇。閔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難扭乾坤。華夏大地,如若誌同者,遣師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舉義共赴戮夷。以挽吾漢之既倒,扶華夏之將傾。


    六百餘字的殺胡令字字血淚,難道真的要如國歌裏麵唱的一樣!非要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最後的吼聲?


    不,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對付草原的財狼,你就要比財狼更加的凶狠。還來得及,董仲舒還沒有敬獻那該死的天人三策。劉小豬今年才六歲,自己還有時間,要培養出一匹狼,一大群狼。


    要讓大漢民族擁有狼的野性,讓我們的子孫不再遭受胡人的侵擾。讓我們的子孫不再麵臨亡族滅種的絕境,要激發起漢家子深藏在骨子裏的血性。


    我大漢雄起。我漢家威武。我中華威武,用屍山血河盛讚我漢家子的榮光,大漢勇士們為了榮譽戰鬥!


    我大漢雄起,讓我與我的子孫自信的呐喊“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請各位看官理解,我全文複製了殺胡令不是為了湊篇幅,字數,我希望每個看漢雄的人都看看。看看我們的祖先遭受了怎樣的侮辱與苦難,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願我們的子孫不再遭受,靖康,崖山,揚州,嘉定,南京這樣的磨難。


    願中華民族重拾狼性,讓一寸山河一寸血不再重演。讓世界知道血性的中華武士可以麵對一切對手,用敵人的鮮血與屍體阻擋住侵略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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