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便是攔在了諸位長老麵前,無有危言,但是的確恫嚇。


    ——那些長老們便是驚怒異常。


    應原是按照“僧官職級”,便是廟子裏麵的“大鐵棒”,也無有資格如此“囂張跋扈”的對待眼前諸位長老,應從“官職”上麵看,“僧官的級別”上,長老們是明顯大於陸峰這樣的“鐵棒上師”的,“大鐵棒”便是要對付這些長老,亦也止來宣讀。


    通常便是罰畜,一九到二九之數。


    便是更厲害,亦也是主持尊者下令,“戒律院長老”帶著“戒律院首座”,再帶著負責執行的“大鐵棒”前來對付這些長老,更多的情況之下,便是主持尊者和其餘長老直接動手,略過了廟子之中的戒律,直接懲處這些長老們,故而被一個“大鐵棒”以戒律為緣由斥責了,便是這些長老都沉不住起來。


    應這便是違背了“佛理”。


    違背了“廟子的根基”。


    你一個小小的“大鐵棒”,如何敢於如此斥責長老?便是誰給你的膽子!


    止這些長老們現在便是“敢怒不敢言”,便是看著永真後麵流轉的青光大輪,說話亦要斟酌一二,畢竟之所以“僧官”職位如此重要,便應這“僧官”的職級,和“佛法”是搭上聯係的,現在便是看永真僧這個樣子,他的“佛法”便相當精深,是可以辯的過他們的。


    故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眼便看到廟子之中不同尋常,便是在這等混亂的時候,廟子裏麵再圓寂兩三位上師,亦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諸位長老的脾氣自然都收斂了起來,變得“和藹”,止將一腔怒火都收了回去。


    便不知道未來朝著誰發泄去了!


    明初長老有些忌憚的看著眼前的永真僧,他便是認識永真僧的,亦知道他是被放逐到了雜湖朗諾山,結果今日見到了永真僧,特別是見到了他手中的鐵棒和背後的青色大輪,他便也說不出話來了。


    聽到了永真僧的話,他閉嘴不言,止一雙拉著韁繩的手上,青筋便凹凸了出來,顯示出來了手主人的不平靜,其餘的賢者上師便都看著明初長老,等待這位帶隊的上師發言,明初長老不說話,陸峰便拿出來了牙牌,明初長老看清楚了牙牌,確定無誤之後,便也不看登記造冊了。


    他們就當眼前之人是“大鐵棒”了!


    畢竟無管怎麽說,眼前的永真不知道得了什麽機緣,但是他的佛法的確是足夠被稱之為“大鐵棒”,便是能屈能伸,這些人都從馬上下來,明初長老方才幹巴巴的擠出來了一絲笑意說道:“緊急時刻,便應有緊急之情況,倒的確是我們少了心思,永真,主持尊者可好?”


    明初長老著急的便也是這個。


    他看的清楚的很,此刻的廟子之中,一定發生了諸般不可思議之大事,與其現在糾結一個“大鐵棒”的“僧官位子”,更重要的是,廟子之中情形到底如何了?


    主持尊者如何,是不是真的圓寂了?那些在廟子之中的貴族們如何了?前麵的諸般異狀,是不是廟子裏麵的主持尊者假死?來對付那些貴族?


    這方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和這些大事相比,“大鐵棒”的位置無有甚麽重要的了,“大鐵棒”亦不過是幾年時間一個輪換,便是現在是這位“永真”得了大鐵棒,撈了三五年的大好處,他還能總領把持寺廟不成?


    他便是以後成為了長老,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永真僧出現在這裏,明理是不是也回來了?明理僧作為主持尊者的人,今日這般的大事出現,難道真是主持尊者的甚麽大計劃不成?


    越是思考到了這般地步,明初長老便越是感覺到渾身逐漸冰涼,所以他說道:“那便請‘大鐵棒’帶我們去山上——還未可知道主持尊者如何了?”


    陸峰看著他們說道:“主持尊者倒的確是圓寂了。”


    明初長老聽到這話,無來由的,心中就是一鬆,他便不知道為甚麽,很是願意相信眼前永真僧的話,於是他再度說道:“那現在廟子之中是誰主事?明知長老也來了耶?他在何處?”


    陸峰的示意朵多僧兵退下,止慈悲韻撫慰了一下這些朵多僧兵,吩咐一些人找到些快馬,再去學村看一眼,看看情況如何,方才說道:“廟子裏麵無是明知長老掌握,廟子之中便是明理長老掌管。”


    “明理長老?”


    明初長老便知道事情不妙,他心中忐忑,按理來說,此刻的廟子裏麵,應是明初長老,明知長老,還有一位“新上任”的明行長老三位長老共同維持廟子裏麵秩序的局麵,其中最重要的人便是明知,明行二上師,便是明知長老,亦其實也無有以前那樣大勢力了。


    止後來,明知長老最近便是無可得見,故而剩下來的二位上師便都是傾倒向了貴族的人,廟子裏麵,應是那些貴族們說了算的,可是明初長老見到了永真僧,便不敢如此斷言了,他問明行長老在何處,陸峰說自己未曾見的,廟子裏麵的長老級別的人物,便止一位。


    就是明理長老!


    “止餘下來了明理長老?阿耶!其餘的上師便都一個不見了!”


    便是深沉如明初長老,此刻亦著急了,忍不住出聲問道。


    止他這樣,還算是穩重慈祥的。


    跟著明理長老的賢者上師便更加疑惑,忍不住說道:“明理?他是甚麽時候回來的?他如何能做得了廟子裏麵的主?”


    陸峰看了一眼,便是這短短幾句話裏頭,陸峰終於分清楚了眼前這件六位上師,到底是如何的,其中四位上師,便都是明初長老這邊,和貴族們有千絲萬縷之間的聯係的,反倒是其餘兩位上師,便都一副“溫火佛爺”的模樣,無有表態。


    應他們可能真的是廟子裏麵的上師。


    一念至此,陸峰便低垂了眼皮,依舊不溫不火的說道:“明主大王顯靈,本廟子的護法神庇佑。便是明主大王降下來了法旨,廟子裏麵所有的事情,便是由明理長老總理,若是諸位不相信,便可上山去詢問明理長老。


    明理長老會給予各位上師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此話一出,便又是一陣騷亂,明初長老不得不示意其餘的長老稍安勿躁,自己便上前請永真僧前麵引路,和永真僧並肩行走,陸峰敲打著鐵棒帶著他們上山,明初上師亦明裏暗裏打聽情況,止上山的時候,陸峰和他們一句話便都不說,他在想自己的事情。


    在今日鬥法的時候,他在複盤自己今日之行為,他記得很清楚,他是無有喂自己的“人皮古卷”的,應他自己的“人皮古卷”這些天便都在“咀嚼消化”,都是在對著自己“肚子”裏頭的“吃食”,消化消解,到了最近,倒是消化的都差不多了。


    那“隕鐵”陸峰也無知道“人皮古卷”吃到了甚麽地方去,但是他倒是知道,他的“人皮古卷”止剩下來一口“飽嗝”了,今日發出來,倒是可以打開了。


    止不過他現在的這“人皮古卷”變成甚麽模樣,陸峰也不清楚,他現在忙著處理廟子裏麵的事情,暫時還顧不上看看自己這人皮古卷的情形。隨著他帶上了那些人上山去,止山上的一片狼藉,叫諸位上師眼皮子直跳,他們便不得不朝著地上吐口水,亦或者是拿著口水塗抹在自己的眼皮子上,去去晦氣。


    盡管主持尊者和老僧阿康都是“收放自如”的大上師,鬥法之中收斂許多,未曾毀掉許多建築,但是山上的大多數建築,亦是半塌半立,幾位賢者上師看到這場麵,有些躊躇起來。應這場景,莫說是主持尊者圓寂了,便是說主持尊者無有圓寂,而是被人在山上害了,也是有人相信的。


    但山上越是這般模樣,他們反而就越是不敢提出來隻言片語,心中更慌張了,見到陸峰不說話,他們便越發的沉默了,不過好在這山上,山腰下麵的建築一片狼藉,山腰上麵的建築還算是保存完整。


    止無盡白塔寺的大部分建築,都是在山腰以及山下,在山腰之上的建築並不許多,快要到了山頂的地方,便更是建築稀少——陸峰當年第一個僧官身份,選擇登記造冊的差事,便就是在這山頂附近,靠近後山的地方,許多年無有人過去,導致那僧官在裏頭養女人也無有人發現。


    至於說無盡白塔寺的後山,那便不是一般的僧人可以過去的地方,現在這後山成了什麽糟糕模樣,也無有人清楚。


    明理長老便在山腰上的一座大碉房裏麵,此處原本應是主持尊者的“官邸”之一,是他學習經文的地方,此地便十分寬大,有一個大大的廣場,上麵經幡聳立,三層碉樓,上麵風馬旗烈烈,呈現一種完整的土黃色。


    此刻的明理長老,已經將此處最大的宗本——倉貝大宗本和其餘幾家的土司貴族都帶到了這處碉房二樓之中,這碉房裏麵鋪著厚厚的‘吉祥曼荼羅’羊毛地毯,也無有上茶,和他們盤膝坐著麵對麵。


    至於說這幾位貴族身邊的“僧人”和“神巫”,便都無有了蹤跡,明理長老說是被“厲詭”害了,他們這些人,便還是明理長老舍身救來的,他止能救的了這些。


    這般說辭,這些貴族們相信與不相信,明理長老無在意。


    重要的是陸峰上山尋到了明理長老之後,幾位貴族老爺便已經認同了明理長老作為無盡白塔寺現在的“實際掌控者”地位的說辭,便是見到了永真上師前來,幾位貴族老爺,除了一二還有些臉色不愉,還暗自生著悶氣的人之外,其餘的貴族老爺竟然對於他都是笑臉相迎,他們便都是將陸峰當做了一個人!


    甚至倉貝大宗本還熱氣的拉著陸峰的手,說道:“阿耶,終於是見到了永真上師了,明初佛爺,你也來了?”


    在此地的人之中,便應是陸峰的地位最低,最為卑微,可是在實際之中,陸峰此刻的地位,卻隱約都要比宗本和貴族這邊的上師地位還要高出些許,便是他的言語,其餘人都不敢忽視,不敢不聽。


    3k章節,今天白天(太陽下山之前就叫白天),還有一張3k章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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