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暮……


    一想起他她不知怎麽的,有一種別樣的情緒在遊蕩。


    時暮讓靳夕瀾安心在時府好生休養,後事他且來料理。


    又過了些幾日,靳夕瀾身上的傷用了她自己的特效藥明顯結痂好了很多,她穿上素色的衣裙,抿唇笑了笑。


    “對了,我暗中讓你差人去查南苑一事怎麽樣了,可曾有發現可疑人到南苑?”


    倘若不是她被陷害這一事無法抽身,那一滴血依舊是她心頭疑慮,君秀山倒也是長腦子一回,隻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日後她定是要把這筆賬算回來。


    悠茹低聲道:“主子,咱們南苑出了運輸糧食以及把守的人除外,便不再瞧見有人到南苑了,而且南苑這麽隱蔽,咱們當時輸送糧食又是繞道而行,應當不會有什麽人,這些日子奴婢派人多加看管,未曾發現可疑人進出南苑。”


    靳夕瀾聽聞點了點頭道;“我知曉,如此再找人盯梢著,一有風吹草動,前來同稟告。”


    悠茹應下。


    靳夕瀾頭疼的厲害,伸手揉了揉眉頭。


    那滴血究竟從何而來,不由得讓她心生疑慮,她總覺得事情非同一般。


    夜已深了,她臥榻淺眠。


    隻能一聲微弱聲響,她眸子忽然睜開,四處皆無人,她悄悄光著腳輕下底,透過縫隙,她瞧見一個身影從她這邊離去沒入夜色之中,潛入時暮房內。


    杜仲替他開的門。


    有一個可懼想法在她腦海中炸開了鍋。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雪後初晴,冬日慵懶的陽光穿過稀疏的樹影,映照著厚厚的冰雪,顯得熠熠生輝,光影斑駁。


    時家人難得團聚在一起用膳,如今災荒尚未過去,時府菜也甚是普通。


    時老夫人坐在主坐,旁邊兒是時暮,靳夕瀾在一側。


    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掩飾不住眉眼精致,然而這份精致同樣不能蓋過已經彌漫了滿臉的憔悴虛弱,櫻唇沒了血色,整個人無精打采。


    “怎麽個事?難得一趟用膳還擺著個角色給老身看?”


    時老夫人在一旁陰陽怪氣道。


    靳夕瀾整個人像枯了的狗尾巴草,蔫巴極了,她也沒有精力同時老夫人強嘴:“婆母,夕瀾估摸著是身上傷還未好透,又染上些風寒……咳咳咳……就不同將軍婆母一同用膳,先行退下了。”


    時老夫人將筷子放下,道:“你也還算有自知之明,你一人受了風寒倘若將將軍,時嫣還有老婆子我都傳上可該如何是好,就應當回你的玉竹園好生休憩著,莫要出來害人。你瞧瞧你做的那些事,外界人都如何傳的沸沸揚揚,入了牢獄也是你罪有應得!”


    靳夕瀾心下一沉。


    時暮聽此話極其不適:“母親,怎麽這麽說,夕瀾不過是被冤枉,事到如今也已真相大白,何須出此言?夕瀾做的善事皆是有目共睹的,倒是出此言寒了人心。”


    “好好好,兒子大了,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字字句句都在為這個小妖精說話。”時老夫人瞅著時暮。


    時暮不言語。


    靳夕瀾確實是不想同時老夫人一同用膳,打著圓場道:“婆母將軍好生用膳,夕瀾先回去休息了。”


    悠茹正要同攙扶她一同離去,隻聽她打斷道:“悠茹,你同悠茹前去藥鋪抓幅帖子過來,正好鬆蜜手上的藥該換了個我自個兒回玉竹園。”


    悠茹著急忙慌道:“主子那哪能行啊,讓奴婢送您回玉竹園吧。”


    靳夕瀾冷聲道:“既然吩咐下去你我照做便是。”


    說罷她也是用眼神暗示悠茹。


    時暮道:“我且送你回去罷。”


    “將軍不必。”


    靳夕瀾婉拒。


    一旁時嫣道:“嫂嫂這麽大個人了,太嬌弱了些,怕是連走路都不會了,還讓人送去玉竹園,幹脆找台轎攆抬過去罷了。”


    靳夕瀾懶得同她計較,直接無視時嫣的話禮數周全退下。


    靳夕瀾走在剛埽完雪的小石路上,她繞道,特意選中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回玉竹園,腳下生滑,她不甚暈了過去。


    這地方兒偏僻隱蔽,很難會有人發現。


    靳夕瀾隻覺得地上寒氣襲人,她有些寒戰。


    突然靳臥入一個溫熱的懷抱,懷抱伉嗆有力將她抱起,那人身上有好聞的檀香安神味,她不動聲色的觀摩著。


    是時暮。


    果然如她所想。


    靳夕瀾被時暮溫柔的放置軟塌上,他見著她頭發如黑玉般光澤,肌膚細致如美瓷,光潔白皙的臉,睫毛垂墜下來,呼吸均勻。


    他替她將被褥掖好,吩咐杜仲道:“去請大夫來。”


    “是。”杜仲先行離去。


    時暮坐在一旁好一會兒才起身掩門,靳夕瀾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那背影,待時暮闔上門閆之時她迅速閉眼。


    時暮……


    果然是你。


    她同些以往時日的所有連接在一起。


    每一次他都會及時出現,不管是在朝堂在後宮亦或者是在賑災,他出現的精妙巧合符合時宜。


    他出現的太過於巧合。


    包括這日,她明顯屏退了所有人,自己繞著偏僻地回玉竹園,故意暈倒,他卻還是能尋來。


    如此隻有一個說法,這時暮一直在派人跟著她,她的一舉一動盡被他收在眼底。


    思及此,她那張看似蒼白的麵容不禁嚴肅起來。


    突然門外騷動,靳夕瀾迅速闔上眼假寐。


    隻見時暮帶著大夫前來,那大夫把脈道:“將軍,夫人操勞過度,風寒入體,傷及氣虛,隻需按時用藥,注意保暖,勞逸結合,調養幾日便可。”


    說著便從藥箱眉拿出針替靳夕瀾針灸。


    昏迷口噤不開的病人,可以針刺人中、合穀、湧泉等穴位,人中穴在人體鼻唇溝任脈和督脈的交會穴,刺激人中可以使得陰陽交會,醒神開竅


    靳夕瀾:“……”


    靳夕瀾無語凝噎,此刻恨不得立馬睜開眼大叫一聲———姑奶奶是裝的!!


    過了一會兒,靳夕瀾這才又悠悠轉醒,啞些聲音問:“將軍,這是怎麽……”


    時暮解釋道:“你且在途中暈倒,被小廝撞見前來稟告,拖了大夫前來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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