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妻子雖然出身侯門,但是到底年歲比他小些,又不曾經曆過人事,處事到底稚嫩些。


    他想要盡可能的幫一幫她,以此來補償他對她的虧欠。


    “好,一切拜托你了。”靳夕瀾點點頭,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不周到。


    還好有時暮在,幫她留意到了這個漏洞。


    她心裏是感激的。


    靳夕瀾想著,不由得回憶起了那天晚上在熾熱的滔天大火之下,冰冷沉靜的水底之中,那個模糊中透著涼意的吻。


    她不由得紅了臉。


    時暮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隻知道她莫名的臉紅,於是開口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之前落水的寒症還沒有好?頭熱嗎?”


    然後直接伸出手去摸了摸靳夕瀾的額頭。


    他十分專注於靳夕瀾的額頭,以至於沒發現她的臉已經漲紅了。


    “沒有。”靳夕瀾搖搖頭,掙脫了時暮的手。


    她上輩子加這輩子,一共也沒有接觸過幾個男人,唯一算接近過的,也隻有君秀山這麽個混蛋。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除了爹爹以外的男人給她的溫暖。


    可靳夕瀾到底是大家小姐出身,她的禮儀教養都還在,於是迅速的收拾情緒,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


    時暮見了,默默收回了手。


    他還是覺得小妻子剛剛那副活潑的模樣更為惹人喜歡。


    隻是他打定主意要如她所願,所以也迅速收斂了情緒,又變成了那個戰場上的冷麵戰神。


    第二日,鬆蜜才悠悠轉醒。


    “夫人!”她一醒,就急匆匆的衝向上房。


    “昨日!”她左右環顧,見四下無人,才又壓低聲音問道,“昨日,您可有受傷?”


    她生怕自家夫人吃了什麽暗虧,如今將軍昏迷不醒,她家夫人可不就得靠她護著麽!


    “沒事,什麽事也沒有。”靳夕瀾笑了笑,同樣壓低了聲音回道。


    昨日他倆早已商量好了,時暮隻能是悠悠轉醒,等他身體養的差不多了,他再找個合適的時間醒來,而後向陛下上書陳情。


    在此之前,誰也不能知道。


    “我昨日一腳把他踹暈了,反正我和他之間早已是恩怨不斷,也不差這一腳了。”靳夕瀾麵無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鬆蜜長舒一口氣,隻覺得十分慶幸。


    幸好她家夫人沒事,否則她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鬆蜜!你真是的!”悠茹一進來就瞧見了鬆蜜,當即顧不得其他,對鬆蜜同樣壓低聲音說道:“你是怎麽護的夫人!昨夜竟然還是夫人把你給拖回來的!”


    “啊?”鬆蜜傻了,她也想不起來是怎麽回來的了,心裏隻記掛著夫人安危。


    “下次夫人若還是有事,還是叫我吧,別叫鬆蜜了。”悠茹眼裏噙著淚,抽噎著說道。


    “好了好了,”靳夕瀾笑著拍拍手道,“好丫頭,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真心為我著想,我這不是沒事麽?”說著,又安撫的笑了笑。


    待兩個丫頭情緒穩定以後,靳夕瀾才開口問道。


    “悠茹,你剛剛急匆匆的過來,是有什麽事麽?”


    悠茹性子雖然活潑,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


    “奴婢一路叢膳房走來,瞧見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麽,奴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現在外邊都是流言,說……”


    “說,大皇子不……不舉。”究竟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言及此處自然有些吞吞吐吐。


    “府裏到處都在傳?”靳夕瀾皺眉。


    “是的,夫人。”這次是悠茹回答的。


    她昨晚才和時暮說好了處理方案,沒想到今天早上就見到了結果。


    況且是將軍府內院的丫頭都曉得了,想必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已經被這件事情覆蓋。


    沒想到時暮做事這樣迅速。


    這樣很好,她喜歡和這樣的人合作。


    “悠茹,我給你一副對牌,就給了外院管事,且說我叫你出門采買,你注意探聽一下外麵的動靜。”


    悠茹低頭稱是,轉身拿了對牌退了出去。


    鬆蜜笑道,“好在咱們夫人如今變更了府裏采買的方法,如今一應支取,隻能在夫人手裏過。這賬目呀,再也做不了假了。”


    靳夕瀾道,“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府中情況不好,也隻得多費些心思了。”


    從前在侯府,靳夕瀾的母親管家時就是這樣的。


    時老夫人也不知為何,從來沒有用心管理過府邸,此前府邸盤根錯節,大人情小人as情互相套著來。


    凡有要職,一應皆是老夫人小姐身邊經年的嬤嬤們拐出七八門子的親戚。


    拿府裏的東西去換自己的人情,實在是可惡。


    這一副對牌,一半在靳夕瀾自己手裏,一半在各大管事手裏,一應事物如有支取拿用,需得兩塊對牌合在一起,如有對不上的,自然一應打了回去。若有對外采買的,需得外頭常買的鋪子季末拿了賬冊到府裏,府裏才從賬上比對支錢。


    外頭的鋪子自然是選了京城裏經年的老鋪子,若有其他,也要後續經過考察才能和將軍府簽了契約。


    “府裏這一攤爛攤子總要收拾起來,我如今既然已經掌家理事自然應該做些實事。”靳夕瀾心下鬆了口氣,喝了口暖茶,心裏隻覺妥帖。


    府外,百姓們也有許多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挑夫們擠在一起,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那可是本朝唯一的皇子,如果真是這樣,那皇家豈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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