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計甚妙!”


    鄢柏鬆瞅了眼冷勳,又道:“冷長老直接出麵不宜,易引起懷疑,但可暗中輔佐,出謀劃策,就辛苦副盟主一趟,帶上冷長老及必要人員,全權處理此事!”


    ……


    薛通、侯青丹大幅提速,鶩船馬獸並用,三萬餘裏路程五日而就。


    路上行人熙攘,遠方雲蒸霞蔚,彩雲之下,暉城沐浴在暖陽煦風之中。


    “凡事多做忍耐!”薛通提醒。


    “打起精神,盡快辦妥,說話做事機靈點。”侯青丹拽了拽韁繩,回懟了一句。


    暉城無牆,房屋道路逐步增多,直至車水馬龍、高樓林立。


    霞山宗現有靈藥交易,供貨的是四延商行、萬客藥鋪。


    侯青丹打算從老交易商入手,上門拜訪,尋求推薦。


    “西四街六號!”薛通按常之謙所給地址,叩響商行邊門。


    守門人一見薛通手裏那麵黑木牌,立將二人引進了一間華美小廳。


    值守商行的天人修士匆匆趕來。


    “本宗宗主侯聖!”薛通引薦。


    “哎呀,宗主前輩到了,不勝榮幸,可惜司徒行主不在,姚某隻是值守。”


    侯青丹說明來意,“五年前常之謙已有提及,不知行主是否找到了新的藥源?”


    “姚某這就通知行主!”


    他輕搓符紙,一道極細微藍光,沒入西北。


    “嗯”侯青丹喝了口香茶。


    薛通遞上靈藥清單、大袋靈石、一儲物鐲寒帶靈藥,說道:“貴商行所需藥品、本宗購藥清單及四成貨款。”


    “好!”


    姚值守傳音,兩名商行掌事進屋,清點靈石靈藥。


    ……


    司徒威武聖初期,持商行股份七成,執掌一大攤生意。


    “本座問過幾位道友,霞山太遠,願做此生意的藥鋪不多。侯道友要麽降低資質及藥品要求,要麽適當抬高買價。”司徒威說道。


    “吾宗買價比暉城高出一成,再提成本太高,商行藥鋪都得跟漲,無法承受。司徒道友就推薦幾家,侯某先談談?”


    司徒威推薦了三家商行。


    侯青丹又軟磨硬泡從萬客藥鋪,拿到了四家藥商名錄。


    ……


    “通川坊!”


    “司徒威及萬客鋪主都做了推薦,此家應該不錯。”侯青丹說道。


    與通川坊的商談還算順利,通川坊係新銳藥商,願接受侯青丹投資,擴產以供霞山。


    約定五年後提供三成新增藥品,十年提至七成...


    “五年後霞山宗需派人押送,路途遙遠,線路不熟。”通川坊主說道。


    “嗯,來人會帶坊主及侯聖的名帖接洽。”薛通說道。


    侯青丹給付四億靈石,收拾罷通川坊出具的文書,又說:“兩宗合作之事,需注意保密,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侯前輩放心...”通川坊主說了一堆。


    ……


    商行客院。


    侯青丹出麵,強常之謙十倍,十五年後靈藥的供應即可達充足的水準,令人滿意。


    四延商行及萬客藥鋪備貨約需半月光景,空檔期正可在暉城逛逛。


    薛通購買地圖及古丹方靈藥,不曾見過的溫熱帶特有毒素也全不放過,花錢如流水,用去大半身家。


    薛通、侯青丹人還沒走,通川坊主就出乎意料上門,退錢請求取消交易!


    “侯聖...小可實在沒轍!”


    “連日訪客幾乎踏破本舫門檻,警告不得與霞山宗做靈藥生意。”


    通川坊主苦著臉說道。


    “不是讓你小心,勿亂擴散麽?”


    “如此大事,無不透風之牆,何況侯聖還見了商行、藥鋪一幹人等。”坊主意思怎麽走漏的風聲,已無從考證。


    “去通川坊的訪客都是何人?”薛通問道。


    “本城玄門人士,通川坊得罪不起!”


    “莫名其妙,短時多人統一行動,背後定有主謀!羿洪盟?”侯青丹猜測道。


    “在下委實不知”通川坊主說道。


    “限你五日之內,查清幕後唆使,否則按簽好的文書辦事,毀約繳納三成罰金!”侯青丹冷冷說道,揮手示意通川坊主走人!


    三日後得到回複,確係羿洪盟遊說運作,暉城宗門或多或少給其麵子,警告通川坊不得與霞山宗做什麽靈藥生意。


    理由無非是“靈藥需多供本地,外銷致本地價格抬高!”


    非但如此,四延商行及萬客藥鋪的壓力亦是與日俱增。


    “混賬!”侯青丹大怒。


    “最糟糕的情形或還沒到來,薛某估計,羿洪盟下一步便會放出長生牌線索的謠言!”薛通說道。


    侯青丹呼呼喘氣,“好歹毒!羿洪盟逼著霞山宗發難,你覺得該怎麽辦?”


    “近水樓台先得月,常規的搞法,在暉城鬥不過羿洪盟...薛某一時半會也沒對策。”


    數日後。


    不出所料,司徒威親赴客院,歎道:“侯道友,此番或為最後一次交易,五年後若無特殊原因,四延商行的靈藥,不再賣給貴宗,城內外風言風語太甚,商行隻得停售。”


    新藥商泡湯,老生意跟著黃了!


    萬客藥鋪如出一轍。


    侯青丹直打哆嗦,勉強聽從了薛通建議,收好靈藥離城。


    “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薛通勸道。


    “五年後怎辦?靈藥斷檔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侯青丹目光冰冷,咬牙說道。


    轉身怒視身後十丈一陌生修士。


    兩人尚在城郊,路上行人不少,但此修自打她與薛通停步,便跟著停下,形跡可疑。


    “前輩留步,蕭聖有請,侯聖和薛道長可願前往?”陌生天人言道。


    “哦,看來羿洪盟的謠言,暉城已傳得沸沸揚揚!”薛通心道。


    “帶路!”


    侯青丹心頭憋氣,正愁找不到頭緒,隻消不是明顯的火坑,去去又有何妨。


    “哪位蕭聖?”薛通問道。


    “四百裏外蕭莊,蕭乾風。”


    “蕭前輩因何請我倆做客?”


    “蕭聖隻令在下請人,未告知緣由。”蕭莊天人說道。


    ……


    蕭莊氣勢恢宏,不愧是武聖之府。


    侯青丹薛通心知,蕭乾風請人,九成九事關長生牌。


    蕭乾富態的中年人形象,外貌氣質,更像是一個老成世故的商人。


    蕭乾眉花眼笑,“兩位肯來,想必有線索!”


    “什麽線索?侯某還當蕭聖有外地靈藥渠道!”


    侯青丹半真半假裝起了糊塗。


    “道友莫東拉西扯,實不相瞞,玉含山的長生牌線索,蕭某大致能猜出,多年前另一麵長生牌,線索乃書中某頁,塗抹靈液後映出的兩幅新圖!”


    薛通心底一震,眼珠微微一動。


    “蕭某願與兩位,做一筆長生牌的生意。”蕭乾語氣堅定說道。


    薛通侯青丹為避嫌疑,在暉城期間從未打聽相關傳聞,多長生牌所知極少。


    “難道蕭聖想賣線索?”侯青丹疑惑道。


    “蕭某想買二位的線索,若能如願,靈藥的事包在我身上。”


    侯青丹大失所望,“可惜無長生牌線索!”隨即滿臉憤怒,“羿洪盟卻因此斷了本宗的生意,此事斷不能就這麽算了!”


    蕭乾風嘿嘿一笑,“侯聖還是不肯透露,蕭某給二位看樣東西。”


    蕭乾風展示了半幅甬道圖!


    畫風與玉含山壁畫,明顯係出一人!


    薛通內心的波瀾無法掩飾,索性激動言道:“藏寶圖?蕭聖哪來的?”


    “蕭聖乃持牌修士!”侯青丹兩眼發亮。


    “暉城早流傳本座持牌,你倆不知而已。”


    蕭乾風誠意極大,話又說到如此份上,侯青丹已無必要再裝。


    她正了正坐姿,“道友想做什麽交易?”


    “十二長生牌,塊塊不同,得之難如登天,好處亦比天高,兩位別想著地圖在手,就能順利拿到長生牌。”


    “我助道友拿牌,幫忙辦妥靈藥生意,隻求錄得一份牌內功法。”蕭乾風說道。


    侯青丹點頭,“需先解讀圖示地點,才有後續探險拿牌之說。”


    “蕭某所藏地圖浩如煙海,俱在西三院閣樓,兩位就暫居院內,細細鑽研。”


    蕭乾風早做好了準備!


    “我倆若看了地圖,卻說沒結果呢?”


    “那就一拍兩散,不過蕭某奉勸二位勿做此欺人占便宜之舉,別忘了拿牌和靈藥生意,還需蕭某相助!”


    蕭乾風下了血本,幹冒地圖被人白看的風險。


    “若找到地點,後續該當如何?”侯青丹問道。


    “兩位邀蕭某及另一人同去;或自行前往,拿到長生牌後兌現承諾,讓蕭某親錄一份功法。”蕭乾風要求不高。


    “好,試試看!”侯青丹說道。


    ……


    西三院。


    薛通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以肯定,蕭乾風乃持牌武者,他深得好處,知曉厲害,才苦心收集地圖。


    聯合探寶,多半不歡而散,況且蕭乾風底細不明,難說會否隱藏暗招。


    然靈藥生意有求於人,又得了地圖的好處,不與蕭乾風合作似乎也說不出口。


    地圖設有禁製,打開不難,但開了幾圖皆逃不過蕭乾風的計算。


    薛通、侯青丹苦研數月,終在一份古圖冊中,發現玉瓊山某地,地貌與道觀壁畫神似。


    玉瓊乃古稱,六千年前,當地玄門嫌山名過於女兒氣,遂改名京山!


    曆經數千年發展,山域地貌大幅改觀,如今地圖已與古圖大相徑庭。


    京山宗、長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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