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明白夏文卓話裏麵的意思,文陽集團的賬目至此至終許鬆林領導的清算小組都沒能盤明白。


    不是他們不想盤明白,而是裏麵一團亂麻,根本就沒法盤明白。


    這裏麵喬三,喬劍偉,邱金慧,他們三個是除了夏文陽本人之外,唯一三個能夠盤出來一些線頭的關鍵人物。


    邱金慧現在在星城,在國內隻和趙長安單線聯係。


    喬三因為做的壞事太多,作惡多端,去年就被哢嘣了,墳頭草都長了很高。


    現在喬劍偉得閉嘴。


    不然這些年很多和夏文陽合作的老板們睡不安穩覺,而且喬劍偉也根本拿不出來足夠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那幾千萬的資金是他拿到了再給了夏文陽和邱金慧。


    “那你還敢讓她去明珠,不怕她朝你杯子裏吐口水?”


    “我給她租賃房子住,孩子就是她的軟肋,總有恐懼和顧及。你要喜歡這種挑戰,對我來說無所謂,她的身體應該還比較幹淨。當然,這也隻是我的一種猜測。”


    “難怪她這麽恨伱,這話說得,嘖嘖,冷血又無情。”


    “嗬嗬,她的恨是建立在認為是咱們毀了她幸福的生活,真以為她有多愛我表哥,她以前有一個對象,也是那個醫院的醫生,都談婚論嫁了,不過被我表哥打得逃離了山城。


    最初她恨死了我表哥,不過女人麽,拿錢砸,給她各種能夠滿足虛榮心的地位權勢和寵,再加上她家裏和周圍人的勸,也就拿下來了。


    我表哥一開始是迷她長得漂亮又幹淨,後來有了孩子就多了父愛的責任。真以為她能為我表哥守活寡,況且守著這種活寡又有什麽意義?而且,那個醫生又回來了,他倆之間有過聯係還見過麵。”


    夏文卓說道:“我也沒想著你是我的專用金剛杵,像月中玉兔那樣幾千年隻能搗一個盅。我也沒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褲腰帶不允許他偷腥這個想法,因為這對於你和我都做不到,我是沒有能力管住你,你是沒有能力管住你自己。對她我不管,不過莎莎和小寶,我得管,所以她絕對不能和那個醫生走到一起,讓一個恨死了我表哥的醫生當莎莎和小寶的繼父。隻要是我相不中的男人,她就得給我繼續單著當寡婦,既然以前享受了這麽多,那麽她現在也別想撂挑子推脫義務和責任!”


    趙長安明白過來為什麽這次夏文卓要帶著金屬探測器回山城,就是要斬斷薛雲珠最後的財富自由的念想。


    隻有這樣,薛雲珠才會絕了拿到那筆巨款,和那個男醫生離開山城,雙宿雙飛。


    要知道莎莎和小寶的父親喬劍偉,當年對這個男醫生可不是那麽的友好,搶了他的女人,揍了他不知道幾頓,害得他跑到外地丟了這麽好的一個鐵飯碗工作。


    怎麽可能心裏麵沒有一點的芥蒂和恨意?


    而且很顯然,夏文卓在山城還留著眼線,至於是誰,趙長安不清楚,也不打算知道。


    就像自己有著很多的秘密一樣,她有著一些自己的秘密也是很正常。


    在這一世,趙長安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過要對付夏文卓。


    即使是在去年正月夏武越和喬三莫孩兒張秀兵他們聯手,想要在老塚坡置他於死地,兩家對立最凶險的時候,趙長安都沒有一絲想要對付夏文卓的意思和行為。


    這在夏文卓心裏麵,她一直也都是非常的清楚。


    所以在猜測到了老塚坡事件是趙長安的反殺手段,她也保持了沉默。


    就像在前一世喬家山磚瓦廠的那個金秋的山頂,他倆站在那株火紅色霜葉的百年老楓下,遠望群山的對話。


    “離開那個女人,我嫁給你,做你趙家的媳婦,給你生一堆兒女。她那邊你不用管了,我也絕對不會怎麽著她,會給她足夠滿意的補償。”


    趙長安當時的回答是:“傻比!”


    然後下山回到宿舍清理了自己的東西,揚長而去。


    之後他就被磚瓦廠報警起訴他侵吞和吃拿卡要,而且數額巨大,性質惡劣!


    不過在最後關頭喬家山磚瓦廠突然撤訴,不然趙長安絕對要進去呆幾年。


    然而戶口問題卻一直卡著他,讓他做很多事情都是寸步難行。


    錢苗的兒子錢明鑒,趙長安為什麽一直不很鳥他,——當然,現在的錢明鑒也一直都不鳥趙長安。——就是在錢明鑒加入了文卓集團擔任高層,趙書彬和張麗珊曾經求過錢苗,希望喬家山磚瓦廠那邊能高抬貴手,讓趙長安把戶口和檔案提出來,不過卻被錢明鑒斷然拒絕。


    說是趙長安不連本帶利的補齊那十幾萬吃拿卡要的灰色收入,就不可能把這些東西還給他。


    直到十來年以後趙長安通過金仕波和劉奕輝,再加上李平濤,這三個人的影響和能量。


    趁著人口普查的時機,走了山城-工院-鄭市,這種跳躍式的申請和補充,通過一係列合理合法合規的複雜方式,才重建檔案和戶籍,把戶口遷到鄭市。


    這也是為什麽在前年三月,趙長安剛穿過來,知道喻應明和鄧睿請了金仕波來堵自己,要狠狠的教訓一下自己知道怎麽做人的時候。


    趙長安卻高興的笑了起來。


    那時候金仕波視趙長安為魚肉,而趙長安則是看金仕波為兄弟。


    當然話雖然這麽說,可該手狠的時候,趙長安對金仕波卻一點都不心慈手軟,讓他進去重新鍛煉好好做人了半年。


    沒有這半年的錘煉,他金仕波還是一個街溜子,有了這半年,他才會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趙長安和夏文卓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才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


    而田雪則是在趙長安和夏文卓通過的時候,就遠遠的走開,示意自己不偷聽別人的電話。


    他走向田雪,笑著說道:“我今天晚上不回山城了,時間非常的充裕。”


    “那你早點休息,我也回宿舍了。”


    田雪的聲音微微沙啞而冷冽。


    “怎麽,不是你說要進去看看麽,又改變主意了?”


    趙長安滿臉‘不解’的問。


    田雪猛然抬頭,小臉絕美,傾國傾城,漂亮的眼睛裏麵帶著薄怒望著趙長安。


    雖然她沒有開口,但是趙長安卻能讀懂她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你這麽羞辱我,有意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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