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江城,已經是傍晚。


    今天是星期五,趙長安也覺得官新義委托他的事情總不能一直都拖著,所以在半路上就給田雪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回不回山城,可以坐他的順風車。


    在前一段時間,侏羅紀出售給想象力以後,田雪就和梁倩他們一樣,退出了侏羅紀。


    不過梁倩幾人除了之前被趙長安忽悠過去的曲洲和羅念芳,不得不在霧城繼續給一納米賣命,營運傳奇西服務器群。


    在江城這邊的梁倩,黃尚,陳憶蘭,則是完全和一納米脫鉤。


    用他們的話說,之所以願意給一納米打工,是因為侏羅紀裏麵有著李馨的股份,現在趙長安賣出了侏羅紀,雖然李馨沒有抱怨什麽,可過河拆橋的嫌疑,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而田雪和一部分原先在侏羅紀兼職的大學生們,則是選擇了一納米的新安排,當傳奇遊戲江城區域的地推。


    包括侏羅紀明珠,鄭市,燕京,花都,霧城,甚至包括還沒來得及組建完成,就已經宣布停止的金陵,臨安,鹹陽,那些人員有很大一部分都選擇了傳奇地推這個職業。


    車在高速路口下來,又朝前行駛了幾百米,就看到一家路邊飯店,門口的大場地上麵,停著不少的車和擺著好多露天桌椅,幾乎坐滿了人。


    而且還有幾桌客人正在把飯店裏麵的菜往外麵運,要換地兒坐外麵。


    田雪站在路邊等候著,風吹著她的連衣裙和長發,就像是老男人們最純真的初戀,絕美的讓人窒息,不敢褻瀆。


    “這是你同學?”


    冀冰燕隔著還有幾十米距離,就發現了田雪的美麗。


    看到趙長安點頭以後,不禁滿臉的震驚:“趙總,你不會把你們山城六七百萬人這個年齡段裏麵最漂亮的都收進囊中了吧?”


    “這叫天然相吸,帥哥和美女,有才和有貌,本來就是磁石的兩級。你不也是扛不住我的強大吸引力,從鄭市跑到明珠來了麽。”


    趙長安說得一臉的自信,好像連他自己都信了。


    “趙總,我來明珠可和你沒有一點的關係,隻是為了能夠有著一個很棒的平台。”


    “不用解釋,我懂~”


    懟得冀冰燕直翻白眼,卻毫無辦法。


    簡單吃過以後,兩車再次上路。


    在夜色中,朝北駛向山城。


    隻不過車子和坐著的人進行了調換,趙長安開夏文卓的z8,帶著田雪,而夏文卓則是開著趙長安的suv,帶著冀冰燕和魏雪娜。


    這時候z8已經放上了車篷,行駛在高速路上,車子裏麵平穩而且安靜。


    “什麽事兒啊,這麽神秘,不會是你又有啥大動作新想法了,我聽說綠園現在都成了你的公司,真厲害!”


    田雪笑著說道:“你把侏羅紀賣給想象力以後,我本來是不想再跟著了,想好好的學習。雖然隻是這幾個月的時間,可對我的鍛煉和觸動卻很大,咯咯,就是說臉皮變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自尊心爆棚,總在意別人怎麽看自己說自己。整得就整得唄,我就漂亮不行麽,愛咋想咋說就咋想咋說。”


    “那你怎麽還是選擇不離開,是對一納米有了很深的感情,舍不得離開?”


    “噗呲~”


    田雪笑了起來:“怎麽可能,我可沒有這麽容易有感情,還是很深的感情,我現在的感情都被狗吃——,嗯,是我爸我媽不同意,他們說就算我大學畢業,也不一定能找到這麽好的工作。我說想回山城當個老師啥的,可把他倆氣得夠嗆,說我胸無大誌,——你看啥呢?”


    “我覺得你爸你媽說錯了,你其實是一個胸懷大誌的人!”


    “滾!”


    把田雪說得俏臉微紅。


    有田雪的話在前,趙長安知道她對官新義那件事情,表現的並沒有表麵那麽簡單。


    這不禁讓他更不好開口。


    “你有點怪怪的,想說什麽,麻溜一點,別藏著掖著。”


    田雪也不傻,知道趙長安有話要和她說,不然怎麽可能大費周章的把她喊過來,又和夏文卓換車。


    “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一件小事,也沒啥需要在意,也不重要。”


    “你可真墨跡!”


    “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去了一趟燕京。”


    “知道,知道,然後呢?”


    田雪的聲音已經有點變了。


    “一天我出去玩兒,——”


    “這麽巧?”


    田雪打斷了趙長安的話。


    “也不是巧,一天官新義打電話喊我出去玩,就逛了他的校園,見了他的女朋友,一起吃了一頓飯。”


    “你和我說這幹啥,和我有關係麽,啥時候你趙長安也變得這麽博愛和無聊?你不該現在和我說,應該找一個晚上的酒吧,再和我說,看看我是不是要喝醉,讓你趁虛而入!”


    田雪的聲音,變得非常的冷漠:“到下一個服務站麻煩你停車。”


    “我都說了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侏羅紀都出售這麽久了,我都不願意來江城,就是這個委托挺讓人難辦的。基本上就是要得罪人,裏外不是人。”


    “那你還要說,你賤?”


    趙長安閉嘴不回答他賤還是不賤這個問題,沉默著開車。


    車內寂靜。


    車子在路上高速行駛,兩邊是寬闊的平原,遠遠近近的黑暗大地上麵,亮著鎮子和村落的燈火。


    天空中掛著弦月。


    今天是陽曆6月9號,農曆五月初八,剛過端午節。


    桃花江上剛舉行過龍舟比賽,也向趙長安這樣在外地的成功人士發了邀請函,隻不過他沒有時間回來觀看。


    趙長安打開了音樂,調低了聲音。


    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鍾。


    “想說什麽,說出來吧。”


    田雪在最初的激怒以後,到現在才算是緩緩的清醒一些,知道自己可能錯怪了趙長安。


    就像她自己說得那樣,趙長安要是對她起了壞心思,也不可能選擇現在這個場合說事情,怎麽也要找一個有情調的酒吧,或者一個幽靜的公園,再不濟也不會拉上夏文卓這三個女孩子同路。


    那麽就是說,他真的有話要和自己說,而不是什麽想著趁虛而入的禍害自己!


    “也沒啥,就是有個人托我給你帶一句話,就是說‘就是田雪整容以後,更加漂亮了’。”


    “就這些?”


    “我回了他一句,我槽你麻,不過官新義很認真的和我說,禍不及家人,你應該罵我官新義真是一個虛偽無恥的王八蛋。然後我就罵他,你還真知道你是一個虛偽無恥的小人王八蛋啊?”


    趙長安覺得自己有義務把事情多說一點,就繼續說道:“他女朋友叫關海蓉。


    趙長安,其實官新義表明態度要和田雪做普通朋友,這並不為過,在這件事情上他也不算做錯了什麽,也沒有誰對不起誰。


    不過他錯就錯在不該拿田雪整容這件事情當借口,這件事情他做得太差勁。


    本來就是一件不愛了的事情,結果讓他推卸責任弄得似乎田雪做錯了多大的事情,讓她承擔著子虛烏有的自責,這不公平。


    他這時候不能說,說了他輕鬆了,田雪那邊怎麽辦!他官新義又成了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了,那被他傷害的田雪算什麽?


    這是官新義欠田雪的,他得受著!


    則是關海蓉的原話,我問她喜歡官新義啥,她的回答是,就是喜歡他呀。”


    說完了這些,趙長安不再說話,靜靜的開車,聽著音樂。


    由已經淚流滿麵的田雪自己去悟,悟多悟少,在於她的智商,情商,個人抑製力,——


    能悟出多少,也可以窺看出來她在未來可能的成長高度是多少,也代表著趙長安在未來有可能在田雪的身上,所願意投入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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