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道平這邊。


    王道平一棍又揮了出去,入世槍法的第一式,大力舞龍左右橫掃。


    何顧嚴一槍刺了過來,和王道平對了一槍,又把王道平推出去幾十米遠。


    宋焰汐再次抽出三支箭,繃緊射了出去,直撲何顧嚴的後背,何顧嚴轉身抵擋,槍法舞得密不透風。把三支羽箭砸翻在地


    王道平趁機撲了上來,槍法竟瞬間提升,好像已是入世槍法的第四式,烈焰亡靈。


    隻見他直刺而上,槍上火焰筆直燃燒,火光從槍尖脫離而出,去往何顧嚴的後背。


    李翊從王道平旁邊也撲了上來,出劍是當初他在耀城周術安教他的殺人術。


    三個人配合默契,看似已經完全克製住了何顧嚴的每個部位,但三人還是在何顧嚴身上占不到任何便宜,甚至是落入下風的趨勢。


    何顧嚴一槍橫掃而出,隻見一道光芒射向李翊和王道平,像是要把兩人當場攔腰斬成兩段。


    宋焰汐手指控製的三支羽箭從高空直刺而下。在何顧嚴背後旋轉劇烈抖動。


    但幾乎刺不進半分,最終在何顧嚴的一聲怒吼中,被當場震成了粉末。


    王道平拉住李翊衣領往後倒退而去,那道寒芒從兩人身側掠過,差點把兩人當場碾成肉泥。


    王道平眼疾手快,再次拉住李翊,躍向空中。


    然而就在這時,何顧嚴一槍直直向他們刺了過去。


    眾所周知,脫離地麵,是最危險的動作,若真被一槍刺中,那他們兩個將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山頂上的江遇也終於抓向了她一直背在身後不曾離身的箱子。


    猛地揚起往上一砸,“砰”的一聲箱子落入了地麵上。


    她催動靈氣把手放在箱子上,箱子像是扇麵一樣打開,裏麵裝著的,是一張白玉雕刻仿佛朱雀起舞的古琴。


    她拉住古琴的一端,抽了出來,轉身打坐把古琴平放在了自己腿上。手落了下去,按住琴弦,撥了出去。


    一陣仿佛劍氣般的光芒直射而去。


    何顧嚴見此情形,不得不轉身一槍砸了過來。


    下一秒,何顧嚴的槍尖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轟鳴。


    何顧嚴一槍把那道仿佛劍氣一樣的光芒打碎,舞了一道槍花,把槍猛地往地上一砸,氣浪瞬間撲向四周。


    王道平再次揮出一槍,打了一套自創的槍法,然後改變和何顧嚴同樣的做法,猛地把槍往地上一砸,入世槍法第三式的氣浪也瞬間撲了出去。


    江遇手指在琴弦上走動,快如仙子起舞,仿佛西楚失傳已久的群魔亂舞。


    但並不是,而是江家祖傳下來的武技,當年那位古琴劍仙創下的《古琴劍道》。


    一道道氣浪脫離古琴,像是光芒直接把何顧嚴包圍在了中間。


    何顧嚴仿佛受到某種東西控製般居然用不出力來。


    李翊趁此機會,不知從哪抓到一根木棍,竟揮舞如神龍出海一樣砸了出去。


    當即落在何顧嚴的脖子上,一棍將何顧嚴掀翻了出去,脖子發出了仿佛當場斷裂的聲音。


    正在這時,宋焰汐從背後抽出三支箭來,搭上瞄準何顧嚴的胸口,射了出去。


    兩支羽箭瞬間洞穿何顧嚴的脖子,一支則落在何顧嚴的左肩上。


    何顧嚴看著自己手上的槍,倒了下去。


    至此,敵軍已全部陣亡。


    李翊和王道平站在戰場中央,看著整個穀底,穀底狹窄,乍一看去,目光所及都是屍體。


    那邊,趙遠程王淩華等人已經緩緩站起身來,相互攙扶坐在了地麵上,相視後哈哈大笑。


    江遇等人已經從山上下來,正忙著幫士兵們包紮傷口。


    李翊一笑,看著王道平說道。“看起來,你傷得不輕。”


    王道平吐了一口鮮血,翻了個白眼。“差點死了,這家夥離槍仙怕是隻有一步之遙,能活下來,真是謝天謝地了。”


    李翊問道。“還能走嗎?”


    “皮糙肉厚,自然還能走。”


    “咱們休息片刻便離開,如何?”


    王道平沒回。


    李翊也不催促,扶起王道平給他找了個坐的地方,和走過來的江忍宋焰汐等人點頭致意。


    待兩個少女站在他們麵前時,他說道。“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但這話不好說,也不知王道平喜不喜歡聽。”


    宋焰汐說道。“倒不知你要表達的意思了。”


    李翊一笑。“這個你得問王道平。”


    江忍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總之,一切小心,這西北總是不太平,一個不小心,怕是就沒命回去了。”


    宋焰汐沒看李翊,倒是看向了王道平,說道。“賭約還作數不?”


    “放心,王某向來遵守承諾。”


    “那便好,到時候,我去接你。”


    說著,轉身離去,也不說去哪接,什麽時候接。


    一群人寒暄幾句之後,李翊和王道平躍上馬背,坐在馬背上抱拳拱了拱手。


    “相信還會再見的,諸位,這便告辭了。”


    李翊說著,調轉馬頭奔向了地處西南的官道,王道平緊跟其後,兩個人前往了太平遺跡。


    兩人迎著落日前行,北方風沙呼嘯。


    王道平跟在李翊身後,說道。“你怎麽沒想過參軍入伍?”


    李翊也不回頭,隻是說道。“想過,確切來說,我突然北上就是蘇先生的提議,他就是讓我參軍入伍的。”


    “又是先生,看起來,倒是很厲害的樣子。”


    “不!蘇先生他不會武功,也沒多少謀略,比不得江忍。不過,他也同樣心係天下,好在一年之前揚城城破時,他沒死。”


    “那你豈不是取了太平劍之後就要北上參軍入伍了?”


    “若沒意外,當是如此。”


    李翊說著,轉身看向王道平,說道。“其實,你是答應宋焰汐參軍入伍的吧?”


    “哪…哪有,我是自己想去嚐嚐做軍人的,跟小魔女有什麽關係。”


    “那天我都聽到了,我修為雖低,但耳朵卻是不差,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李翊,你不會故意試探我的吧?”


    “你可以問我,看看我都聽到了哪些,興許我高興,多加些油醋。”


    “好吧好吧,是有這事。”


    “王道平,你看起來挺喜歡宋焰汐啊!”


    “沒有,她脾氣不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誰要真喜歡,怕是祖上墳頭草忘割了。”


    “唉!你說她幹嘛!倒是你,真的要參軍入伍?”


    李翊一笑,說道。“看看吧!也許也和你一樣!”


    他說著,一鞭子落在馬背上。


    王道平爽朗一笑,也跟著落下一鞭子,緊跟李翊,兩個人衝向前方,飛奔在光禿禿的土坡上,卷起一陣煙塵。


    一天過後,兩人站在太平遺跡的外圍,都有些失落。


    兩人從未來過太平遺跡,本以為它會像大漠城那樣被城牆包圍,內部暗藏玄機。


    然而,除了遠處那些被毀掉的建築之外,就隻有前方這個廣場了。


    廣場不小,沒被毀壞多少,至少和他們在大漠城見到的那些相比,相差不大。隻是年頭久遠,多了些許蕭瑟。


    不過眼下卻極為熱鬧,因為來了不少人。


    李翊和王道平知道,這些人無非也和他們一樣,都是為了前朝遺跡裏的寶貝而來。


    王道平努了努嘴,說道。“這地方真的會有寶貝?”


    “誰知道呢!不過既然都來了,再怎麽著也得看看那太平劍吧!”


    “我隻是覺得,它會不會是個騙局。”


    “怎麽說。”


    “你看周圍,除了那些破敗的屋舍之外,幾乎一貧如洗,屋舍裏要是真有太平劍和武功秘籍,怕是早被收刮幹淨了。”


    “你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但願那太平劍沒有被取走吧!”


    李翊看著周圍,那些人正在周圍的廢墟裏翻找,可謂挖地三尺。


    他扭頭準備走時,突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


    王道平一愣,尋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沒錯,那人正是他們即將進入大漠城時,伴隨青色大鳥的前輩。


    當然,直到此刻,他都不知曉那前輩的名字叫什麽,隻知她是來自南慕國,修為堪比劍仙。


    她身邊並未帶什麽大鳥,也沒有穿他們在大漠城南方見到的那件青衣,而是一襲白衣。


    可即便如此,她站在廣場中,李翊和王道平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也許她還像之前一樣赤手空拳,又或者她給兩人的印象極為深刻。


    李翊和王道平向她走了過來。


    蘇婷雖站在李翊和王道平不遠處,也早就看到了兩人,但眼下她卻沒時間和兩人寒暄。


    她走向廣場的中央,蹲了下去,伸出手觸摸在廣場中央的圖騰上。


    下一秒,她突然用力,一股靈氣從天而降,形成一道幾米遠的光柱注入圖騰中。


    眾人也紛紛扭頭看過來,她周圍瞬間飄滿了肉眼可見的符文。


    王道平不知道,但學過一點結界的李翊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封印符文。


    但他很清楚,就算自己知道這些符文,也不清楚封印的陣眼所在。


    符文在蘇婷的默念中一道道的破碎開來,仿佛幻術一般消散。


    眾人不得不驚訝,以蘇婷的修為,絕對能在西楚論武朝堂上大放異彩。至少以她現在的實力,他們根本做不到。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道轟鳴突然響起。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最後一道符文在空中散開化為灰燼。


    蘇婷高高躍起,整個廣場往兩邊拉伸打開,露出了它仿佛早已該有的樣子。


    沒錯,廣場下是一個巨大漆黑的深坑。


    眾人紛紛掉落到突如其來的巨大深坑中,直到不見人影。


    王道平和李翊也一樣,和眾人一同,掉進了看不見的深淵裏。


    高空如仙人降臨的蘇婷瞬間改變姿勢,一個俯衝向下紮了下來。


    身後的門在她進入之後,瞬間“砰”的一聲關上。


    整個過程持續不過片刻工夫,卻仿佛巨獸吞食。


    若不是親眼所見,眾人根本不敢想象,真正的太平遺跡,並不是那些被毀掉的城牆屋舍,而是地底深淵。


    地下室裏,王道平和李翊掉進了漆黑幹燥的地窖裏。


    李翊摸了好久的黑才到達躺在地上嗷嗷叫的王道平身邊。


    李翊扶起王道平,說道。“這股發黴的味道,真是不太好聞。”


    王道平拍了一下李翊的手,扭了扭腰。“你這家夥也不知道小心點,我剛剛可是摔在石子上了,差點斷了腰。”


    王道平翻了個白眼,說道。“這麽一個地方,能不發黴嗎?都三百多年了,我就怕咱們出去後,發生什麽七竅流血的症狀,那才叫要命。”


    “你當真會說,出不出得去還是一個未知數呢!”李翊說著,歎了口氣。“先找火吧!這個地方太黑,什麽都看不見。”


    王道平嘿嘿一笑。“放心,我有辦法。”


    說著,他敲了一下旁邊的石壁,點燃了火。


    李翊看過去,王道平卻在火光裏咧著嘴笑,好似真就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金銀財寶。


    他說。“用於照明的火雷,之前不是給了你一個嗎?怎麽!忘了?”


    李翊這才想起,之前王道平給他火雷的時候,確實有好幾根是用來照明的。不過離開宋焰汐等人時,他送給了江遇,當作江小牙那把佩劍的回禮。


    王道平也不管他臉上的表情,而是看了看他們兩個掉進來的這個地方。


    不是地牢,也不是地下房間,而是一條足足有幾米寬的地下通道。


    王道平看著看著,臉上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李翊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王道平指著地麵,那是他剛剛摔下來的地方。


    那地方根本沒有石頭,隻有一具穿著破爛衣服的人骨。剛剛他明明沒有砸在石頭上,而是落到了人骨上。


    李翊摔下來的旁邊也有一具,但他站起來急於尋找王道平,並沒有碰到,所以更加完整。


    “別看了,是人骨無疑,三百多年前的骨頭有什麽好看的。”


    兩個人往前走去,一路沿著通道觀察。


    王道平舉起火雷四處照明,但並未發現什麽,隻是偶爾有蝙蝠從頭頂飛過。


    他們突然來到一處較大的空間,足有他們在上方幾間屋舍那麽大。


    精心設計過的,周圍的圖騰全是大理石的雕刻壁畫,非常精致,形狀像是皇家園林,或者墓地。


    兩個人沿著外圍的牆壁觀察,牆壁上刻的卻不是花花草草,而是一幅接著一幅畫的人物雕刻壁畫,仿佛在敘述故事情節,說不出的栩栩如生。


    王道平隻是覺得,牆上的壁畫特別詭異,他居然有些說不出的心驚。


    李翊則不一樣,他完全忘記了周圍還有王道平陪他一道,整個人仿佛已置身於前朝的興衰曆史中,所有的畫麵都在他腦海中如戲一樣緩緩流動。


    王道平覺得奇怪,想著自己都沒什麽事,李翊怎麽就突然失去意識如行屍走肉了呢!


    他用手拍了拍李翊的肩膀,可李翊卻眨也不眨地看著前方那些仿佛天方夜譚的雕像,根本感覺不到他的觸碰。


    王道平看向下方,金色的珠寶點綴錯落有致,黃金色的圖騰龍飛鳳舞。建立這個地下空間的人似乎也很懂得美觀。


    王道平喃喃自語。“難不成是前朝的避難通道。”


    他說著,卻是手起刀落,金世槍沿著點綴的珠寶一顆顆地挖掘。


    直到最後一顆被他收入懷中,他才終於伸個懶腰站起身來。


    他突然扭頭看向身後,他們進來的那道門已經緩緩地關上了。


    然而李翊,則還在盯著牆上不放,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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