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鬆綁以後,就將手伸進了雨披之內,因為我的大腿處,還綁著一個槍袋,裏麵是放著一把手槍的。


    也就是我最早打算隻用的那把手槍。


    不過後來我改變了主意,因為就算節省彈藥的優勢再大,那也沒有火力不足帶來的恐懼多。


    我的舉動讓其他人都紛紛舉槍衝向我,包括解傳波也有些心驚的皺眉看向我,但解傳波並沒有阻止我。


    我看了看我麵前的三科,他也有些緊張,但是他表現的比其他人來說淡定了很多,所以我也就放下心來。


    這麽近的距離下,一打多是沒有任何的勝算。


    所以我的手擦過手槍,就轉而伸進了兜裏,從裏麵掏出了半盒已經受潮到軟噠噠的香煙。


    見我抽出一根叼在嘴角,所有人也第一時間裏放下了戒備。


    說實話我也真算是憋壞了,一直以來都是在暴雨中,想要抽口煙都找不到機會。


    眼下雖然也並不好過,但好歹搭起了一頂帳篷,頭頂上麵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


    “張先生,蘇安瑩小姐給你多少錢?我們可以出雙倍,我希望我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柴田三科兩步來到我跟前,衝我喊了這麽一句。


    為什麽用喊?因為雨水打在帳篷上麵的聲音,顯得更大了。


    我隻是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然後毫不客氣的就全部吐到了他的臉上。


    “我不管你背後有多大的勢力,有誰在給你撐腰,以至於能讓你能拿到今年剛剛公布的武器出現在這裏。”


    “但我想告訴你,這不是七十年前,你休想在這裏拿走任何的東西。”


    我這話相當於是給對方撕破了臉皮。


    當然,我也是沒抱著能好過,大不了就拚個魚死網破唄。


    反正都這個時候了,蘇安瑩也不見了,我們原路返回恐怕是回不到劫難之地。


    而至於從哪裏能出去,估計也就蘇安瑩才知道。


    我們的來的目的就是幫助蘇安瑩,從而獲得報酬,而現在蘇安瑩不見了,與其等死,還不如死的體麵些。


    但是我也知道,對方完全是不想要我們性命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沒有這個打算的。


    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會和我們廢話到現在。


    果然,柴田三科當下就笑著湊到我跟前,甚至還看了一眼我手中已經因潮濕而熄滅的香煙。


    他從兜裏掏出了一根相對來說更加幹燥的,就遞給了我。


    “張先生,你要明白一點,這裏不是中國,而是另一個空間。”


    “這裏的東西也不僅僅屬於你們。”


    “況且這裏的財寶無數,您一個人也帶不過來不是?”


    我伸手推開了他遞煙的手,然後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間裏離天明大概還有三個小時。


    我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我們又幹不掉對方,與其這麽僵持下去,倒不如先借著他們的力量做些正事。


    就比如先想辦法找到蘇安瑩,如果真的確定了蘇安瑩已經死了,或者真的找不到了。


    然後我們完全可以在這群日本身上找到離開的線索,到時候在和他們算賬也不晚。


    後來我給大家說起這段往事的時候,不少人說我。


    說我為什麽就那麽想要置對方於死地,因為他們表現的並沒有什麽惡意。


    而且我們兩方的行為也都是一樣,甚至說是幫澳洲人是幫,幫柴田也是幫,怎麽著都不是做的好人的事兒,怎麽這會兒又清高了?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具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


    因為一開始我認為蘇安瑩是我們同胞。


    後來提到澳洲,我又想到澳洲其實現在無法評價,但是就他們在早些時候對日本的態度來看,是讓我感覺很爽的。


    殺戰俘就不說了,勝利以後的某博物館,還持續了很長時間的,腳踏日本國旗才可以進入的規矩。


    所以我對那邊的印象還算是不錯,尤其是那裏早已經被華人所占據。


    但歸根結底來說,是出於我對蘇安瑩的信任。


    而說到柴田三科,我是真的提不起一丁點兒的好感。


    絕大部分是因為他的國籍。


    有人也諷刺我說是因為...因為我見色忘義。


    如果站在我麵前的不是柴田三科,而是一個比蘇安瑩還可愛還漂亮的女孩子,我可能就會淪陷了。


    我隻想說,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流淌著正義血液的男人來說的話...你特釀的真的是了解我啊。


    我看著柴田三科,一臉的善良,但是總給人一種滿腹心機的感覺。


    所以我也不想多給他掰扯,而是直接提出了我的條件。


    “柴田三科你聽好了,我們可以同路,但是接下來的幾個條件你必須同意,否則分道揚鑣也好,咱拚個你死我活也行,總之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不要把我這個禍害當成了同伴。”


    我說的一點兒都不委婉,但三科的眼睛卻瞬間亮了一下。


    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非得選擇和我們合作,是因為多上我們幾個人戰鬥力能高上一些?畢竟能走到這裏來的人,都不再是善類了。


    還是說他找我的目的和蘇安瑩一樣?就為了某種神奇的後裔?


    反正眼下條件也不允許我多想,我隻能先說出我的幾個要求。


    “首先,我們隻是同路,我不會拿你一分錢,也不會為你做任何事,更不會聽從你的任何安排。”


    “我們可以和驢友一樣,在危險來臨之際互幫互助,但請記住,我永遠不會是你的朋友。”


    “最後,既然你選擇我們團隊同路,那就請你你放下和蘇安瑩他父親所在家族的仇恨,尊重蘇安瑩蘇大小姐,並幫我找到她。”


    我提的這個條件可以說是,一份完完整整的不公平條約。


    因為條條對我有利,但條條對柴田三科的態度都沒有那麽的真誠。


    我正是想要看看這家夥會不會和我討價還價,正好我也能借此機會,看看他能讓步的極限在哪裏。


    如果他的底線是幾乎沒有底線,那就說明我們隊伍中有人或者所有人,對此時的他們來說應該是至關重要。


    如果他的底線很強,那可能就說明他隻是那我們當猴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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