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諸人再相逢,心底卻有著說不完的話,大堂之中,諸人列坐其次,而首位上,則靜坐著一位佛陀。


    佛陀神色莊重,雖未言語,但周身的氣場,亦令諸人為之尊重。


    此時,那佛陀臉上浮現出了一分笑意,道:「於尊!你可還有憾事?」


    那時的於尊,心底一怔,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佛陀的話,隻能硬生生地點了點頭,低聲應著。


    而眼前的佛陀,也正是殺佛,殺佛哈哈一聲大笑,道:「無妨!無妨!心底有何夙願,說出來也可以嘛!」


    「不!我心已寂,方丈不必多問了!」於尊道。


    殺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於尊!以後的路,還需自己走啊!」


    於尊愣了愣,之後笑道:「方丈是如何認知於尊的?」


    殺佛笑道:「若是,身邊沒有一人呢?」


    「那我也不懼!」少年耿直的個性,倒是有一分不屈。


    「好!好一個不懼!」殺佛頷首笑道。


    而此時,世界卻已發生了變化,在向著更深一層轉變,世事風雲,瞬息萬變,而這片世界,仿佛是一麵玻璃,靜靜地在眼前崩碎了。


    虛無縹緲的空間裏,諸人立於星河之間,靜望著天象。


    發生了甚麽......


    過去的世界,業已崩碎,眼前已不再有地宮,從過去的潛意識中醒來,再次麵對這片蒼白的世界,如此空洞,如此死寂......


    而他的身邊,諸人未散,隻是此境業已沒有殺佛的存在。


    世界,業已休止,風已亂,雨已眠,世事蒼生,皆已入睡,浩瀚的天幕上,星光如流,赤日如綿,故去的再也不見,也不可能再相見了。


    在浩瀚的星辰間,靜靜地漂流,負手而立的寸天,臉上有一分笑意,道:「尊兒?還念及著你師尊塵天易的話嗎?」


    於尊心底一怔,幽幽道:「三年之後,颶風台一戰!」


    寸天一聲大笑,道:「難得你還記得!」


    於尊愣了愣,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於尊又怎會忘記......」


    過後,他的心底一滯,呆呆地望著寸天,道:「師公,難道我們......」


    寸天哈哈一聲大笑,道:「沒錯!我們要回到現實中去!」


    於尊呆呆地望著空冥,幽幽道:「真的要離去了嗎?」


    此時的他,想起了食古,他還未與食古道一聲別,而此時,他的心底一怔,轉頭望向站在寸天身畔的青年,一臉錯愕,道:「難道你的真正身份......」


    青年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才發現嗎?於尊!」


    於尊呆呆地望著青年,後來,他單膝跪在地上,大喝:「尊兒,拜見前輩!」


    食古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若是想要找尋你的小姑娘,還需自己去尋找通往佛陀古界的鑰匙!」


    於尊愣了愣,後來,臉上多了一分苦澀,道:「承蒙前輩厚恩,於尊心底知會!」


    食古笑著點了點頭,道:「起身罷!孩子!」


    「前輩,不隨我等離去了嗎?」於尊一眼不舍,道。


    「我不屬於你們的時代,你姑且離去罷!不必再過問我的事情!」食古道。


    「前輩......」於尊囁嚅道。


    「離去罷!孩子!」那聲音變得愈來愈微弱,空寂的世界裏,縹緲的雲煙,在眼前靜靜地散去了,而食古的身影,也在諸人的眼中,愈行愈遠了。


    微世界,我終將離去了......


    他記得,來時的使命,他乃是來探索時空奧秘的,如今,所有的一切,業已


    滄海桑田,不知過去的人和事,還是否依舊會重煥當年。


    他苦澀的笑了笑,喃喃自語道:「焱帝,你還在嗎?」


    而此時,他的眼前的空間,輕輕地晃動了一番,後來,他呆呆地望著那片空間,後來,那片單薄的空間中,有一個背影,靜靜地站在那方。


    「焱帝......是你嗎?」他輕聲喝著,眼中多了一絲迷惘。


    那人回過頭來,一臉清淺的笑意,道:「於兄!難得還能再見!」


    於尊的心底一怔,臉上漸多了一分笑意,道:「果然是你!焱帝!」


    焱帝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與我大戰一場罷!讓我看看,何謂時空秘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倒未囉嗦,一拳之後,星際之間,星辰似乎泯滅了光,風暴驟起,而赤陽的深處,則***著黑子,所有的星球,皆已陷入到了絕境中。


    這......就是你體會的武學嗎?於尊......


    站在遠空的焱帝,眼中掛著一分笑意,他舉起雙拳,抵擋著這片雄渾的能量,而此時,他的心底一怔,方體會到這一刻的險峻。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這麽強......


    黑暗中,聽到心髒,在靜靜地搏動著,這片世界,更像是一片虛妄的世界。一切在虛與實之間,靜靜地轉變著各自地位。


    戰意再燃時,世間再無滄海,世間再無桑田。


    順隨著拳勢的瘋狂,能量傾瀉而出,各自心底的戰意,也變得愈發的癡狂了......


    轟!


    天地為之一怔,那一刻,天際邊緣,有了一片刺眼的光束,似是黎明破曉,刺眼的光線,撐起了整片白晝。


    可在這片虛妄的世界裏,又何談白晝與黑夜?這僅僅是一片宇宙,一片空洞且蒼白的宇宙......


    當殺氣隨心時,於尊弓著腰,似一頭餓狼,瞬息間,彈射的了出去,他的身影,在追趕著時間的流速,追隨者時光的流逝,然後消融在靜寂的時空中,再也不現。


    後來,當他再次出現時,他的手臂,業已刺穿了焱帝的身軀,他的手臂,更似是一片利刃,豁開了焱帝的胸膛。


    可,他的心底,依舊很渴,他渴望鮮血,渴望著那種腥甜的氣息,那會讓他沉醉,會滿足他心中的癮。


    穿透了焱帝的身軀,他將手臂一甩,而此時的焱帝,身體像是一顆彈丸,被甩了出去,鮮血揮灑在這片靜默的宇宙中,像是一個畫師,用僅剩不多的筆墨,來描繪出一種意境。


    靜靜地喘息著,殷紅的血光,在瞳仁裏靜靜地彌漫,偶有一刻,他是清醒的,隻是一刻後,他便再次陷入到了那種癲狂之境。


    或許,他自己也未意識到罷!而此時,在瀚海的深處,有一雙巨大的瞳仁,隱沒於雲層之間,後來,瞳孔闔上了,而域外的於尊,也漸漸地蘇醒了過來。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焱帝,那時的焱帝,生機已變得很微弱,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他似乎有些懊惱,但他又找不到懊惱的源頭。


    因為,他並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望著那雙被血液浸泡後的拳頭,呆呆地望著遠空,幽幽道:「是我做的嗎?」


    生命在某一刻,會被心底的激情點燃,而不甘戰敗的焱帝,也再次站立起來,他身上的白衣,變得破破爛爛的,而他胸口上那道偌大的窟窿,依舊在流著殷紅的鮮血,可他似乎並不在乎。


    佇立在深空間的焱帝,像一個英雄,傲然不屈!


    生命會在某一刻,擲地有聲,迸濺的血華,會將眼前的一切漂白,然後眼前一片蒼白......


    焱帝又怎是尋常之輩?他笑了,笑得無


    畏,笑得痛快,他啐了口唾沫,大喝一聲:「於尊!繼續!不過這一次,該輪到我了!」


    在這片暗黑的世界裏,光的領域,實在很狹窄,靜靜地窺視著那片黑暗的領域。心底不禁有了一絲苦澀。


    是夜的靜寂,還是白晝的渺小?而生命是從何時起,開始慢慢變得沸騰?


    心底不禁有些懊惱,當再次看到焱帝時,那份懊惱變成了一份滿足!


    世界沉寂下來時,塵埃也不再沸騰,而兩人心底的鮮血,卻一再猛烈的撞擊心房。


    心底的凶勢,變得愈發的急促,殺意在眼中,在眼中靜靜迸濺。


    兩人的身法,皆可謂傲人,他們猶如流光,轉瞬而逝,當再次出現時,拳頭上引燃的風暴,在瘋狂地收割著那些卑微的生機。


    而於尊也漸漸地發現,此境不僅僅存在他們。


    此時的他才漸覺,原來他們再一次回到了當初的那片空間,隻是有些人的名字,他業已忘記......


    他總覺得時光,還未走遠,可往昔的回憶,卻在淺唱低吟中,漸漸變得渺小了......


    直至化為一片塵埃......


    而此時,瘋狂的焱帝,亦不辱其名,他的雙拳間,有一片熾烈的氣息,而這種氣被壓縮到了極致,是心底的熾熱會灼傷羸弱的靈魂。


    一拳之後,於尊的心神,已有些恍惚,但不多時後,他再次鎮定如初,隻是,他的小世界裏,卻多了一個小人,小人盤膝坐於空冥之中,靜靜地吐納著。


    而那片雄渾的焱氣,則徘徊在他的周圍,久久不散......


    眼底,眼中漸多了一分笑意,哈哈大笑一聲,道:「不錯嘛!於尊!」


    於尊道:「來!讓決出生死罷!」


    那一刻,卻是說出了焱帝心中想說的話,他笑著,笑著,在深暗的空間裏,他的周身間,爆燃著一片雄渾的烈焰。


    而唯有於尊,才能感知到那片烈火的內裏究竟是一種甚麽樣的內質!


    能夠將靈魂泯滅的焱,又該是多麽厲害?


    隻是初窺了時空大道的於尊,心底亦有一分勝算。


    當火光蔓延到他的腳下,而此時,從那片火海中,出現了一片片相同的麵孔,那皆是焱帝。


    一臉傲慢的少年,心底壓抑的能量,將在此時,迸發而出。


    睥睨天下的眼神,有一種霸氣,他驕傲的站在那裏,而此時,他周身的氣勢,在浩瀚的星辰間,卷起了一片片颶風。


    後來,颶風猶如龍卷,瘋狂的肆虐著整片大地,那些颶風,猶如一把把利刃,竟然將這片厚重的空間,撕出了豁口。


    「殺!」少年大喝一聲,他弓著身子,此時的於尊,箭在弦上。


    猶如一簇流光,再次劃破了空冥,星光已變得黯淡,而他的背後,則尾隨著一片光痕,就像是一顆流星!


    他消失了,消失在浩瀚的宇宙間,他的出現,也再次意味著一種毀滅性的力量。


    他的身體,穿透了阻攔他的星辰,星辰迸濺著一簇簇流光,隻是過後,卻變得一片死寂。


    但一瞬後,光線忽的大綻,轟!無數的星光,爆燃在荒蕪的宇宙中,直至土石迸濺,星辰化為了一片齏粉。.ν.


    他的存在究竟意味著甚麽?那些浩瀚的星辰,在他的手中,亦變得如此羸弱,這意味著滅世之舉。可在他的手中,卻是輕而易舉。而這也正是荒古時期體術的厲害之處。


    立在遠境的焱帝,一臉錯愕地望著於尊,過後,他笑道:「不愧是你啊!於尊!」


    焱在黑暗的空間裏,瘋狂地迸濺著,而不覺多時,那些飄搖在宇宙間的星辰,竟皆被這片焱


    引燃了。


    浩瀚無際的宇宙間,焦土的味道,在諸人的鼻息間流淌。


    而此時,那些隱在暗處的星辰,皆已被這片雄渾的焱引燃,火光四濺,即使天沐寒雪,也無法剿滅它們。


    這一切已成定局,而周圍的一切,似乎皆是這場大戰的背景。


    殺意不曾消失,依舊在沸騰,而此時,於尊立於一片被焱引燃的星球上,他抬頭望著那片靜寂的夜空,大喝一聲:「焱帝,來此一戰!」


    那時的焱帝,心底有些錯愕,一刻後,他笑著點了點頭,靜靜地落在了那片被焱點燃的星球上。


    或許,少年的心底,依舊有些悲憫罷!他不想這場戰爭波及太多的生機。


    他仰著頭,望著蒼天,當看到焱帝的身影時,他沒有猶豫,一拳奉上,拳勢劃破了靜寂的夜空,嗚咽的風聲,在耳畔久久未絕。


    夜的盛大,死的靜寂。空洞的世界裏,周圍的一切,是一片蒼白。


    是情緒的渲染,將那片燎原的火勢,粉刷成一片蒼白無趣的存在。


    而此時,於尊的身影,在半空中搖曳,他的拳頭,逼近到焱帝的額頭,之後,再也無法刺入。


    焱帝雙手抵著於尊雙拳,臉上露出了一分詭異的笑意,之後,焱帝忽的將雙手向前一抵,那一刻,一股巨力,將於尊拋擲到深空之間。


    於尊的身體,在空冥中翻滾著,而他的眼角處,則多了一分笑意,直至,身體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喃喃自語道:「這才有意思嘛!」


    他止住了身形,而後,他也再次消失在空冥之間,此時的他,劃破了夜風,如一根冷箭,在風中猛烈的顫動,氣流在他的耳畔,瘋狂的怒號。


    當再次逼近到炎帝眼前時,一股冰冷的殺氣,似乎凍結了炎帝的內心。


    怎麽可能......


    血花在夜空中飛濺,炎帝的身體,似瓷器,崩裂出了細紋。


    要結束了嗎?


    那時的焱帝,仰視著夜空,他的唇間,有一分苦澀的笑意。


    不!還沒有結束!還早!還早的很呢!


    於是,止住了身體的倒退,魂識再次匯聚,而身體上那些裂紋,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於尊笑道:「焱帝!使出全力罷!」


    「我也想看看你的真正實力!」殘酷的笑意裏,深藏的是對戰鬥的渴望,此時,心底的戰意,也愈發的癡狂了。


    焱光在黑色的寂土上,呈燎原之勢,它們包裹了這片世界,而此時,當再次俯瞰那片大地時,荒蕪的大地上,有無數的人影。


    而若是看得仔細,則會發現,那些人影,竟皆是焱帝的化身。


    佇立在焱中的人影,此時猶如一柄柄鏑箭,他們的速度,猶如流光,刺破了空洞的黑夜,也刺破了彼此空寂的心。


    顫抖,世界在顫抖,顫栗,是心在顫栗!


    再次消失,再次出現,當那些熾熱的焱,逼近到眼前時,於尊的臉上,多了一分苦澀的笑意。


    來罷!


    你們統統來罷!我要一概接下!


    雄渾的氣焰,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中,變得更加瘋狂,更加殘酷!


    此時,天幕上,哪還有焱帝的身影,而這也或許正是令於尊頭痛的一幕罷!


    不過一瞬後,他發現了,那些一臉傲然的青年,竟皆是焱帝。


    或者說,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刻意的劃分。


    此時的於尊,心漸漸地沉了下來,他靜靜地俯瞰著那片燎原的大地。


    他觸了觸鼻尖,輕輕地笑了,而此時,圍繞在他身畔的人,足有萬千,他似乎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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