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理事,請您諒解我們,這是法定程序。我們需要和雷紹衡先生的妻子蔚海藍作一份口供。”


    “她現在是病人,受不得驚嚇。我拒絕你們現在和她見麵,我會向上邊遞出證明,現在請你們回去!”風景辛神色凝重,衝兩人說道。那兩警察瞧見如此也莫可奈何,隻好不再糾纏,怕是會得罪人。


    兩人搖頭上了車,想著該怎麽回去複命,就墨跡了一會兒,可是誰料警局那兒卻打來電話。


    “怎麽了?”警察瞧同伴掛了線問道。


    那人回了句,“這下沒事了,雷紹衡主動聯係了。”


    “啊?”


    “別啊了,快開車!”


    雷紹衡打了一通電話告訴警方,他正在城西的莫家老宅。


    警方接到電話後就立刻派車去抓。


    果然在那房子裏見到了雷紹衡。


    他坐在那把椅子裏,一個人落寞地在大廳裏邊。


    419:尾聲——即將離開(大結局上)


    午後的陽光還算明媚,但是這廳裏邊卻是死氣沉沉。警察衝進去的時候,是用槍對準了他的。但是沒有人敢動,隻怕他會突然有了動作,更甚至是下一秒扔出一顆炸彈來。可他沒有那麽做,不過是坐著微笑。他的笑,讓人感到一種寧靜過後的恐懼,慢慢滋生出一股子無畏一切的坦蕩來。


    “雷紹衡先生,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多宗謀殺案,請你……”警長道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雷紹衡徐徐起身,眾人嚇了一跳,槍口都對準他,他卻那麽自在瀟灑,雲淡風清的,“好,我跟你們回去。”


    他伸出手來,任警員替他戴上了手銬。


    冰冷的手銬禁錮住他,所有人才放鬆警惕。


    雷紹衡坐上了警車。


    他的目光,透過前車鏡一直望著某個遙不可及的方向。


    風雨襲到最後,似是要撥開烏雲檬。


    這邊卻是大亂了。


    白晶晶哭到不能自己,當她知道所有後,她突然不知該怎麽麵對雷紹衡,這已不是她犯錯那麽簡單了,太過激烈,刺激到她三天都回不過神來。她隻是一個勁地哭,從頭到尾就說一句,“哥不會殺人的!他不會殺人!他不會!”


    孟和平也驚呆了,默然不言。


    而在雷紹衡被捕後,打探的消息就傳開了。


    “什麽?哥竟然全都承認了?”聶文誠不敢相信地質問。


    秦臻沉默了。


    “這是怎麽想的?這怎麽可能?”聶文誠狠狠抽煙,終於開始心煩起來。


    秦臻也抽著煙,他的聲音漠漠響起,將警方這邊的情況說出。


    雷紹衡非常配合警方的審問,他不僅說了殺死楊豐的經過,更說出了另外三個男人的死亡過程,他都講述的非常仔細。若是真的,那他一共殺了四人。就算他們想盡辦法,那也不可能打贏。罪證確定,況且他還一口承認,再加上有理有據。這場持續了幾十年的仇恨,最後竟然以這樣的結果作為結束,實在是太可悲了。


    眾人都去探視他,可雷紹衡逐一拒絕。


    他隻見了秦臻一個人。


    他對秦臻說,“秦二,你懂的。”


    這次見麵隻維持了五分鍾,秦臻就退了出來。大夥兒迎上去,想要問個究竟。


    秦臻搖了搖頭,看來是難辦了。


    由於雷紹衡承認罪行,所以案子很快被遞上司法局,法院也很快受理了案子。


    開庭那天,所有人都來了。


    雷紹衡站在法庭中央聆聽結果,當法官說出“死刑”這兩個字時,立刻有人哭昏了過去。雷紹衡卻還笑著,慢慢地由警察帶走。轉身時望了眼白晶晶,他已得知白濱的事情,卻發現其實也就是這樣,沒有大悲沒有大恨,什麽也沒有,隻是仿佛做了一個好久的夢,夢了那麽幾十年。等夢醒來,他要回歸到最原始的地方去,回歸到那一方土裏邊去。


    “哥!”眾人喊他,雷紹衡以輕盈的姿態一笑而過。


    眾人瞧著雷紹衡被帶走,卻莫可奈何。


    雷紹衡沒有請求上訴,所以也不存在翻案。


    眾人走出法院,二月裏冷到不可思議,可是這年關才剛過,卻沒有一丁點喜悅的感覺。滿大街的紅,刺目的照亮著一行人的眼睛,這些熱鬧全都和他們沒有關係,恐怕在今後的數年裏,都不會有笑顏。大夥兒逐個的坐車遠走,皆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秦臻望向後邊,袁圓也有來聽審。


    秦臻瞧著她走來,袁圓也沒有躲閃。她走到他麵前,那麽看了一眼,她起先是沒有笑的,而後揚起唇角,平靜地說道,“這個結果不錯,他們都解脫了,再也不會為誰痛苦了。有生之年也不會再見到,真的不錯。”


    秦臻不應。


    袁圓而後就燦爛的微笑起來,她的笑比那刺目的大紅還紮眼,她深深看一眼秦臻,匆匆別過離開。


    那一句話讓秦臻僵在原地,她的影子就在人海裏散去,瞧不見半點。


    “雷紹衡永遠也學不會放下,而我永遠也不會像海藍那樣去愛一個人。”


    待秦臻回悟,麵前早就空無一人。


    人潮還是那麽擁擠。


    雷紹衡被判刑的消息全被壓下來了,秦臻和聶文誠動用了所有手段。


    瑜園裏聶彤則是由羅思予陪著來看廷雨,廷雨平時就不愛說話,挺沉悶的一個俊男孩。縱然他們大人不說,但是他一個十歲的孩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已經鬧翻天了。可廷雨就是不開口,誰也不理。聶彤卻不大曉得,她就隻知道雷紹衡去外邊忙事情了,所以叔叔聶文誠才讓她來的。


    聶彤跑到廷雨身邊,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道,“廷雨,你不要難過,雷叔叔很快就回來的,不就是去做生意嘛,我爸爸和叔叔都一直不在家的呀!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等到雷叔叔回來!”


    廷雨低頭隻是畫畫。


    任是聶彤如何說,廷雨都不再說話了。


    等到晚上,廷雨就一個人回房。那畫還在手上,他蜷縮在角落裏繼續畫著。畫裏麵分明是一家五口,爺爺,父親,母親,還有兄弟兩人。他的筆落在那彎著眼角微笑個子高些的男孩兒身上時,突然眼淚啪嗒啪嗒全落了下來。


    誰的哭聲似受傷的動物,嗚咽悲鳴。


    夜深到不行。


    被關押的雷紹衡已經不去想外邊兒的事了,他隻有七天的時間,七天後他就要前往另一個遙遠的地方。他在審判過後就一直睡了兩天,期間除了吃飯,就沒有再做別的事。許是打通了關係,所以都待他很好,沒有為難他。


    第三日時獄警來道,“雷紹衡先生,有人來探視你。”


    雷紹衡又要拒絕,獄警卻又道,“他說他是你的伯伯。”


    雷紹衡一聽這話總算是答應接麵。


    那是在特別的小房間裏,四周都是牆,吊著一盞燈,燈光很昏黃,顯得有些壓抑。


    雷紹衡一進屋子,就見風老在那兒端坐著。他駐著那辟邪神獸的拐杖,朝他在微笑。雷紹衡見了他,漠漠走過去在他對麵也是一坐。兩人這麽瞧著對方,誰也不先開口。風老眯著眼睛,似是在等他,雷紹衡是最有耐力的一個,可這次卻先敗下陣來先開了口。


    他低聲道,“驚動了您,讓您大老遠跑來了。”“你也知道我年紀都這麽大了,禁不起這折騰。”風老道.


    雷紹衡了然,其實這個時候風老都應該在瑞士的滑雪勝地格斯塔德,他這次親自出現,自然是因為事情鬧大,他不得不來了。雷紹衡笑著,眉宇之間曾經的戾氣卻已不再,豁然開朗許多,“老爺子,我覺得這樣挺好,我是控製不住自己的人,您都知道。”


    風老沒有說話,他又是說道,“您能這麽等下去,我不行,她還在,我忍不住會去找她。我累了,可也覺著挺輕鬆的,您就別管我了,就這麽讓我去吧。求您了,您就成全我一回兒吧。”


    風老半晌才說了這麽一句,“你這孩子還是第一回開口求我。”


    雷紹衡一怔,隨即就笑開來。


    風老垂眸,眼中一絲精光閃過去,“那我就真不管你了。”


    “恩。”雷紹衡鄭重點頭。


    風老歎息一聲,駐著拐杖踱出屋去。等到了屋外邊後,魏森已經在等候。


    風老過去,魏森就隨他走。


    風老幽幽道,“哪裏能那麽容易放了他。”


    魏森一個激靈,就覺得特別寒。


    這幾日天氣越來越冷,天色很陰,眾人莫不是狐疑這該不是要下雪。


    春城也是會下雪的,但是極少。


    所以這個城市裏的人們倒是有些期待,期待下雪。


    窗簾拉開,外邊的雲層特別厚實,覆著一層又一層。


    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貓兒盤著身子蜷縮在蔚海藍的腿上在打盹,蔚海藍則拿著一本書在看。聽到敲門聲,她扭頭望過去,就朝他微微一笑。她的臉龐比先前紅潤了許多,身體也瞧著恢複許多。頭發還是那麽長,散開來像是一道黑絲瀑布。她穿著絨毛的外套,暖暖的,看著挺可愛。


    風景辛拿著一條毯子,走過去將貓兒趕下她的膝蓋,替她將毯子蓋上。


    他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她已經要忘記他了,她現在還是空白一片,她馬上要走了,她剛剛恢複,還沒有進入穩定期。他的手窒了下,終是緘口不言退出房去。


    而後魏森走了進來。


    魏森道,“小貓雖然每天都有洗澡很幹淨,但是還是盡量遠離一些。明天就要去意大利,蔚小姐早些休息。”


    蔚海藍安然地點點頭,還是在微笑。


    魏森望望她,折出屋子離開。


    門被帶上了。


    屋子裏又很安靜。


    蔚海藍看過一段書就輕放在一邊,她低頭看了一眼那隻貓兒,純白毛發,眨眼長大了。


    她輕撫著腹部。


    鈴鐺叮咚叮咚響一響。


    很快,很快也要長大了。


    420:尾聲——寫在獄中的日記(大結局下)[vip]


    眼看著明天就是執行刑罰的日子,天氣卻冷得厲害起來。


    獄警送來一床被子讓給加暖。


    雷紹衡微笑接過。


    雷紹衡將被子往自己床上一疊,又躺了進去。他本身就不怕冷,所以被子裏也還暖和。可是有人這麽送來了,他也不推拒,讓人白跑一趟不大好。早先他可沒有那麽好說話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說東邊,準不讓別人往西邊去。他閉了眼睛,算算還有些時間,可以好好睡一晚,明天就要上路。


    但是雷紹衡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累。


    他覺著自己要做些什麽,記些什麽。


    一個念頭從腦子裏跳出來,他要立刻去做。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雷紹衡將獄警喚來,讓他給一本子,再給一支筆。


    獄警點頭趕緊就將東西送來,還不忘叮嚀說這裏找不到什麽好的,將就著用用。


    雷紹衡接過道,“謝謝。”


    那獄警登時就愣了下,好似沒有想過他會道謝,笑嗬嗬地就又走了。


    雷紹衡不再躺床上,拉開椅子一坐,將本子往桌子上一放。


    那本子一翻,手裏的筆一頓,一筆一畫寫了起來。


    (—)


    從小到大,沒有寫過日記。


    總覺得日記這種東西,太浪費時間,也太矯情,我既沒有老到百來歲,也不健忘,更不好這口。但是在黎明來臨之前,我突然很想仔細記一遍,有關我和她的一切。這麽多年來,我和她之間,所經曆的一切。提起筆,一時間竟然也理不清,有些好像記不起來了,腦子一片空白。


    這樣的空白讓我仿佛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我沒有見過她,在這個城市。


    我走過曾經駐足的街道,忍不住回望,可是再也沒有見過那張熟悉的臉。有一回來到那家叫前世今生的咖啡館,我一個人進去坐了一會兒。桌子上放了一本小本子。我拿起來看了幾眼,什麽神佛什麽阿難,我不信神也不信佛,我要拆了這裏。


    要是有人問我為什麽。


    我就說因為我喜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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