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往下說,他卻冷冷地打斷她,“我現在沒有興趣聽了。”


    蔚海藍抿著唇,聽見他說,“要我接案子,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先答應我三件事。”


    ————


    親們,先放兩更上來,下麵還有加更哦,今天也是萬字更新!留言版異常激烈,於是某瑞有些風中淩亂,但是瑞瑞想說,從開始到現在,不曾出現差錯,這就是我要的故事!大家追文辛苦了!


    正文 256:十年應空釋(12)[vip]


    蔚海藍定睛望著他,他坐在大班椅上,雙手撐著椅臂,平穩地交握於胸前。他的雙眼,靜靜地回望著她,正在等待她的回答。她急忙點了頭,不作一秒思考,那樣慌忙而急切。可是心裏邊,那差點就要說出口的痛楚,壓下的同時,又覺得窒悶壓抑,隻嚐到一絲苦味。


    “哪三件事。”她開口問道。


    雷紹衡那樣深沉的目光,注視著她,他的笑容不羈,卻帶著幾分渴望。


    “這第一件事……”他伸手撓了撓頭,似是在苦苦冥想,忽然想到了什麽,嘴角也微微揚起,“就替我洗頭吧。”


    蔚海藍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她一時不敢相信,他所要她辦的事情,其中一件竟然是這個。


    蔚海藍點了頭,“好。”


    確定要洗頭,可是去哪裏洗呢。


    蔚海藍問,“在這裏洗麽?”


    他晃了晃手指。


    “那去哪裏?”


    雷紹衡微笑說道,“去你那兒。”


    車子開到了蔚海藍所住的小區,沒有電梯,六樓都要自己攀爬。她走在前邊,他就跟在後邊。等到了頂樓,她微微喘氣,他卻安然無恙,氣定神閑。她拿鑰匙開門,他站在門口,望向空冷的公寓。


    “沒人?”


    “恩。”


    “他沒和你住一起?”


    “他去文史所了。”


    白天的時候,王謹之都會去文史所研究,所以鮮少在家。這些日子以來,蔚海藍並沒有將這些事告訴他。王謹之還蒙在骨子裏,隻是問起她何時去意大利,她隻說那邊出了狀況不作數了。


    蔚海藍從鞋櫃裏取了拖鞋,彎腰在他麵前放下。


    雷紹衡竟也有疑問,不知道以後誰能這麽幸運,能讓她每天如此對待。


    “你坐一會兒吧,我去弄水。”蔚海藍開始忙碌起來,又是問道,“你用什麽洗發水?”


    她拿了兩瓶洗發水出來,雷紹衡瞧了眼,指向那蘋果味兒的。


    蔚海藍準備好了溫水,幹淨的毛巾,這才喊道,“快點過來洗。”


    雷紹衡便慢慢悠悠地走向洗浴室。


    不過是幾個平方米的狹小空間,還放了洗衣間,就顯得更加窄了。一個人在裏邊倒也勉強湊合,可現在多了一個他,就感覺像撐滿了似的。她將他拉近輿池,“把頭低下來,不然我不好洗。”


    他果然低下頭來,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


    沾了水的毛巾洗過他的頭發,按了幾下洗發水瓶,揉搓成豐富的泡沫,往他的頭揉去。她洗的很認真,手指在他的發中穿梭,按壓著他的頭皮,她的力道拿捏地很好很巧,不會太重,恰到好處的舒適。


    “還癢麽?”


    “恩。”


    許久後,她又問,“現在呢?”


    “恩。”


    竟然耗費了一個上午時間,這才將頭洗好。她將幹淨的毛巾遞給他,他接過擦著頭發,聞到了陽光的氣息。他抬頭望去,她正在清洗,秀發撫過耳朵,露出好看的側臉,他注意到她的頭發,比以前還要長了。


    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像以前那麽長。


    等到蔚海藍洗好毛巾晾好,就看見他站在自己的臥房門口。頭發已經幹了,卻還沒有完全幹透,帶著些微濕。他側身倚著門,視線流連過整個房間,好像是在找尋什麽,可又不大像。


    蔚海藍走近他問道,“第二件事呢。”


    雷紹衡回頭,漠漠說道,“餓了,替我煮飯吧。”


    蔚海藍再次愕然,瞬間回神,就要去廚房。


    可是他卻喚住了她,“不是在這兒煮。”


    車子出了小區,一直往城東而去。


    蔚海藍默然地坐在車中,起先並沒有注意方向。但是隨著越來越熟悉的道路閃現,她瞧見那一整排的樹木。還是記憶裏的參天大樹,鬱鬱蔥蔥的模樣,樹杈和樹杈都連在一起,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拱門。透過車窗,她抬頭望去,陽光像是璀璨的寶石,發出神秘耀眼的光芒。


    記得小時候,她就最愛這樣瞧。


    總覺得這個角度,才是最美麗的陽光。


    蔚海藍瞧見了那座老宅子。


    門前的鵝卵石地麵,還是老樣子,那大鐵門也沒有變化,就連生鏽的地方,也是一致。她甚至還瞧見了鐵門上因為蔚舒畫調皮,而劃下的印記。紅瓦綠牆,生機盎然,充滿了春的氣息,一點也沒有灰敗的基調。


    這裏曾經是生她養她的家。


    這裏曾經是她戀戀不舍的家。


    而這裏……


    這裏居然還在。


    蔚海藍原本就窒悶的胸口突然又像是被人砸了一塊大石頭,若說欣喜,不是沒有,卻也又帶著複雜的愁緒,一時間恍惚不已。萌生的疑問又開始盤踞心中,為什麽沒有拆除,為什麽還在這裏。


    這座園子,不是應該消失了嗎。


    車子駛入園中,那一點一滴全都曆曆在目,無論是前庭的花園,還是草坪的花草,還有噴水的灑水器顏色,無一例外,竟和從前一模一樣。終於,車子停了下來。她走下車去,太多的震驚壓得她無法負荷。


    而別墅裏卻奔出來無數下人。


    一張張熟悉的臉孔。


    掌事的老管家,打掃服侍的老媽子和小丫頭,司機老張和廚子。


    “二小姐,您回來了。”眾人微笑喊道。


    蔚海藍完全驚住,不曾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幕。


    蔚海藍隨他來到了廚房。


    雷紹衡往那位置一坐,沉聲說道,“炒飯就行。”


    蔚海藍木了下,又是那麽突然地想到了那一天。近日裏所有的回憶紛至遝來,讓她手足無措。她卻記得廚子來教她炒飯,她就是這樣站在這個位置,拿過碗拿過雞蛋,慢慢地攪散。她已經不隻會做炒飯了,簡單的菜肴,她都已經會了。一個人的日子裏,什麽都要學習,味道雖是不佳,可也能飽足。


    打火入油,先將冷飯炒熱,再放蛋,蔚海藍的動作還算熟練。


    雷紹衡就這麽瞧著她,那條圍裙,深藍色的,他曾經瞧見她係過。那個時候,他覺得她真是好看,怎麽會有女子,這樣的好看。他又瞧得癡了,直到她端著餐盤走到他麵前,他的雙眼才有了焦距。


    那碗炒飯放下,她遞給他筷子。


    他硬是讓她一起坐下,要她陪他吃。


    蔚海藍握著筷子,瞧他正望著炒飯發怔,他低頭就要開動,他開口說道,“等了一年,終於吃到了。”


    蔚海藍的心莫名一澀,連牙齒都有些發酸。


    這一頓飯,她幾乎沒動幾口,他卻將整盤都吃完了。


    “怎麽不吃?”


    “不大餓。”


    “走吧,我帶你去園子裏走走。”


    他低聲說道,又是帶著她往園子裏走去。


    沿著鵝卵石小道前行,前方是一大片荷塘。荷塘的碧水四通八達,延生流向整座園子。若非是幻覺,蔚海藍怎麽會覺得,就連這池子裏的碧水,都是和從前一樣的色澤,那麽清澈幹淨。


    園子還是園子,一花一草,沒有半點改動。


    “你在前麵等我。”走到半路,他忽然說。


    蔚海藍也沒有多言,隻是點了頭。


    前方是後院,院子裏的老杏樹,生得參天,無限壯觀。


    就連那棵不曾開花的老杏樹,仍然孤單單地紮在那片土壤。


    蔚海藍走到樹前,抬頭望向樹枝,她伸手碰了碰樹身。


    還是這個園子,還是這些下人,還是這顆老杏樹。她找著樹身,終於找到了一條一條的刻痕,每長高一些,她就會來劃上一下。隻是後來,就不會再去做這樣的事了。指間也有了異樣的感覺,好像觸到內心深處,就會隱隱作疼。


    身後不知何時走來了他,她也沒有發現。


    直到他的男聲響起,“是不是沒有變。”


    蔚海藍望著樹紋,低聲說道,“是沒有變,一模一樣。”


    可已經不是瑾園了。


    沉默片刻,他又說道,“這座園子,它叫瑜園。”


    他這麽說道,“我是為了一個人而建的。”


    蔚海藍僵住了,這才慢慢轉過身去,隻見他捧著十一朵玫瑰花。沒有經過修剪的玫瑰,他硬生生地摘起,他捧在手中,將花朵捧到她的麵前,她看見他的手,被割出血口,她望著他的眼睛,一瞬間,天地無聲。


    雷紹衡不苟言笑,那樣認真,那樣絕然,“第三件事,蔚海藍,嫁給我。”


    ————


    近日許多親讓瑞瑞改變,如何改變,如何能變,讓我感到很彷徨。瑞瑞寫文一直很固執,改變後就不知道如何繼續,自然也就暈頭轉向。其實我心裏麵,一直有這樣的一行人存在,自私是人的本性,可卻足夠真實。而我也是這樣的自私,所以才一直堅持著自己的故事在寫,讓有些親們感到不如意,真的很抱歉。這兩日看到很多親送出的月票,每一張都很感動,謝謝大家。


    正文 257:十年應空釋(13)[vip]


    蔚海藍隻覺得耳朵在嗡嗡作響,他的聲音卻盤踞不散,一遍一遍在回響。


    他說了什麽。


    他究竟說了什麽,他是在對她說……


    嫁給他。


    他要她嫁給他。


    蔚海藍一直深臧在心裏麵,在得知真相後,在分開的一年裏,不曾開過口詢問,一直壓在胸口的鬱悶,在此刻像是被點燃的火苗,瞬間灼灼燃燒,燒得她整個人快要枯竭,化為一縷青煙。


    “為什麽……”蔚海藍終於動了動唇,蹙起的秀眉顯現出她最深的無助。


    為什麽連結婚都是假的。


    那種酸澀感覺覆上心頭,蔚海藍癡癡地望著他,如同執拗的孩子那般,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不願意質問的話語,在此刻說了出來,她想要聽見他的回答,他真實所想,她從不曾去猜透理解的回答。


    他的手還捧著玫瑰,他剛剛在花圃裏采摘的玫瑰花。


    雷紹衡凝眸說道,“那天我去花店,我想去買花。可是我不知道買什麽,從沒有自己去買過。店員就說,買玫瑰吧,紅色的玫瑰,送給她,她一定會喜歡,一定會開心。”


    “小藍,你喜歡玫瑰麽。”他又問。


    蔚海藍記得那天,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邀他回家吃飯,她要親自做飯給他吃。可是後來,所有的一切完全不受控製,她隻是想解脫,得到一個解脫。活著,遠比死要辛苦,而她太累,已經沒有力氣去支撐這些紛紛擾擾,也沒有勇氣繼續麵對。


    “為什麽說謊,為什麽騙人……”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瞧見她雙眸通紅,像極了記憶裏的雙眼,他騰出一隻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裏,她感覺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所以才會動不了推不開掙不得,她不曾徹底靠向他,卻覺得心裏一直頑固所築的城堡,瓦礫盡碎。


    他的聲音那麽溫柔,不可思議的暖,傾入她的心扉,讓她連呼吸都開始小心翼翼。


    如夢一場,不可琢磨,如此易碎。


    他在她耳邊許下最動聽的話語,“這一次,一定不騙你了。想要什麽,你說就是了,我有的,全給你,沒有的,隻要你想,我也全給你。你要救他,我一定幫你救。你要去意大利,那就去。”


    “嫁給我。”他說出這三個字,蔚海藍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她想要將頭靠向他的肩頭,卻遲遲不敢,遲遲不能,她想說些什麽,卻這樣的猶豫而掙紮。


    最終,她隻是點了頭。


    他輕輕地拉開她,低下頭將那束玫瑰捧到她的麵前,他看見她的臉龐,那雙漂亮的眼睛泛著晶瑩的光潤。而她的神情,隻是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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