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兩人持劍在雨中拚鬥許久。鬥到累時,在屋內擺桌飲酒,談天起來。談著談著,淩燁宸便邀宋哲去寒潭沐浴,兩人喚來小婢,擺了酒水,接著談天。竟耽擱了兩個時辰。


    想宋哲一時意氣便殺了生父,後想起來,時常惋惜。大勸淩燁宸莫要衝動,殺了薛晟,可再沒了父親。


    淩燁宸歎口氣,心想:若斬殺薛府一家,凝兒必會恨我。若是放薛家性命,母後必然不依。我當真為難。可,薛晟畢竟是我生父,難道我真要親手結果他性命,我當真那般無情?


    問道:“凝兒,薛家有多少口人?”


    玉凝擰眉說道:“該有近四百口吧。我也沒仔細數過。問這做什麽。”將他赤誠身子上下看了幾遍。


    淩燁宸不羈的笑:“那便按照四百來算。”手指點在玉凝胸口,說道:“今晚,你在我身上吃上一口,我就考慮放過薛府一條性命。你自己考慮看看要救下幾條性命。”


    玉凝臉頰一下羞成醬紅。若是要救下薛府四百口人命,就要將這家夥身體給啃個遍。說道:“你無恥。”


    淩燁宸道:“你該覺榮幸,多少人跪求,都碰不得我衣袖一角。如今,我褪盡衣衫躺在你側,你卻不知把握時機。”


    聽到‘把握時機’幾個字,玉凝又惱又羞,氣的大笑出聲。厲聲道:“你說話算數。一定饒過薛府上下。”頓了頓,說道:“你計數吧。”


    嘟起紅唇,緊閉大眼,印在淩燁宸脖間。


    淩燁宸數一聲:“一。”


    卻不知數到三百九十九的時候,玉凝的唇落去了哪裏。


    兩人嬉鬧至夜深。


    翌日晨。


    五更時候。


    淩燁宸早早便起身。幫玉凝掖好被子,出屋去了。


    月下一早起來,雙兒還等在他門外倚牆熟睡,顯然等了一夜,他理也未理,徑自來到儲秀宮候在門外。


    早朝之前。


    淩燁宸先趕到慈寧宮,求見吳欣。


    吳欣教婢女扶著出屋,說道:“我兒孝順,一早就來給母後請安。”


    淩燁宸換過婢女,親手扶住吳欣,輕聲道:“母後,兒子有一事要和您老商量,薛…”


    昨夜,玉凝待他溫柔有加,此番想起玉凝柔軟的唇,心中依舊滿是柔情。雖知挽救薛家性命一事可能性微乎甚微,可答應了玉凝的事,他也要試一試才好。


    熟知,才說了一個薛字,吳欣便連連歎氣道:“母後當年在薛府受盡了苦難,兒啊,你知薛晟是怎樣將你和母後分散的麽,生生斬斷了咱們母子的臍帶,母親受的苦,都記在心間。恨生也教薛晟那奸人給害死了。他不償命,天都不容他。薛府的人若是不死的幹淨,母後便立刻死了。兒子,母後說的明白麽?”


    淩燁宸見母親說的悲憤又強硬,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竟還以性命賭誓。他要說的話,便再也吐不出口。


    吳欣又道:“兒子,你方才說的‘薛’什麽來著?母後沒有聽清,你再說過吧。”


    淩燁宸搖頭輕輕一笑,說道:“沒什麽。母後的仇,兒子會報。天色還早,母後你在休息會。兒子,上朝去了。”辭別母親,舉步金鑾殿。


    淩燁宸、月下主仆兩人才剛走。慈寧宮屋角走出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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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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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後一更...】


    ——。


    ☆、自行退潮


    吳欣說道:“冬兒,虧了你前來告訴我昨晚薛玉凝那賤人給我兒子吹了枕邊風,出賣色相勾~引我兒,要讓我兒前來求我放過薛晟一家性命。若非哀家及時出口阻止,我兒定要心軟。待到那時,天下可都是薛家的了。”


    原來吳欣身前這人,正是邢掣的心上人、薛玉凝的丫鬟,冬兒。


    “太後娘娘,我答應了把我家主子和皇上的房中私話都給你說,邢爺的玉璽和兵符,你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原來,淩懿軒與玉凝成親那日,得知邢掣是雲天新帝,冬兒自卑身份低下,躲在馬車後麵哭泣,邢掣為表真心將玉璽、兵符塞給了冬兒。


    這一幕讓吳欣看在了眼中。回宮後,避過耳目,綁了冬兒,奪過玉璽兵符,威脅她,敢要說出此事,便毀掉玉璽和兵符、更要殺死薛玉凝。


    作為條件,冬兒要當做吳欣眼線,把玉凝一舉一動都告訴吳欣,敢有隱瞞,也要殺死玉凝。


    冬兒丟了玉璽、兵符,心中愧對邢掣,又恐吳欣當真要殺玉凝,心想隻是將主子和皇上說的話給吳欣說,也不會出什麽大事。且吳欣答應,待到邢掣回雲天時候,便將玉璽、兵符歸還。


    吳欣嘿嘿一笑,拉著冬兒的手,和藹的說道:“你莫急。等到該還給你的時候,哀家自會給你。在那之前,你老老實實,按照哀家說的去辦,否則,薛玉凝的小命,邢掣的命,哀家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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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大殿。


    亂作一團。


    眾臣沸騰。


    皇帝微服出巡多日,棄下朝堂,倒也無妨。


    可,昨日一回到宮中,竟將眾妃皆休下堂。


    眾臣之女被迫出家、二嫁倒不算最壞。要臣被抄家,在城門口斬首的才是最慘,幾百顆人頭掛在城牆之上,受日頭暴曬、勁風吹刮,當真駭人心膽、慘態非常。


    眾妃被休回家,不免抱怨,皆都說出,禍事皆是起於薛晟的獨女薛玉凝。


    眾臣被皇帝休了女兒,臉上無光,私下一聚,當即決定,百官按下血手印,聯名上書,迫聖上處斬薛玉凝。


    理由便是,薛玉凝乃是逆臣之女,情理、天地皆都不容。


    淩燁宸一襲龍袍,手中拿著沉甸甸奏折,每翻一頁都是一個臣子的血手印,每一頁皆寫著‘薛玉凝,霍亂君主,妖媚後宮,當斬’一句。


    淩燁宸手劇烈的顫抖。手中奏折險些落地。


    月下手中拂塵一挑,將奏折托回淩燁宸手中。對眾臣道:“皇上身體微恙,今日暫不議事,你等且退。”


    百官皆跪:“皇上,如若不斬薛玉凝,便將臣等斬殺。臣等願以性命喚醒皇上。莫要沉迷妖妃美色。”


    淩燁宸腦中陣陣眩暈,奏折之上所陳之事,是讓他將千辛萬苦困在身側的女子斬殺麽?


    望著殿下百名官員。張張嘴,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他可以斬一名官員,亦可以斬兩名,甚至十名,可這文武百官,當真都能斬殺?若斬百官,天下必然揭竿而起,亡暴君,顛覆天下。


    “眾愛卿,平身。你等所願,朕記下,放在心中,此事改日再議。”聲音溫純恬淡,卻透著張揚霸氣。


    百官齊聲低呼:“皇上,血寫奏折便在你的手中,那皆是臣等赤膽忠心,若皇上心係百姓、念顧臣等,請皇上立即下旨刺死薛玉凝。如若不然,請皇上下殺令,斬了臣等。”將手中朝板,怒投地上,啪啪作響。


    淩燁宸怒在心頭,猛地合起手中血紅奏折。


    眾臣一凜。手心出了汗。


    琥珀色的瞳,忽然間滿是親和。皇帝起身,負手而立,邁靴緩步下了大殿,將百官一一扶起。


    說道:“朕知道眾位愛卿家中愛女多少委屈。你們僅怪朕心狠手辣,將重臣抄家皆斬。你們可知這其中原因?”


    臣子得皇帝親自扶起,心中滿是受寵若驚、不可置信,傳聞之中皇帝孤傲自負、不可一世,怎也沒料到會這般溫文爾雅。


    紛紛對皇帝佩服幾分,能在重壓之下,還如此鎮定自若,這位年輕的君王,絕不簡單。然而,他也絕非麵上看起來這般溫潤,不妨說,他這般溫潤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官員顫著嗓子道:“臣鬥膽,難道不是儲秀宮娘娘唆使皇上休妃、抄家臣子?”


    淩燁宸微微一笑,望著金鑾殿外,柳樹成行,柳絮飄飛。若是玉凝強迫,他興許會更加快樂。可惜不是。


    說道:“並非如此。朕此時不怕諸位愛卿笑話,朕斬殺的妃子,皆是背著朕跟人斯通款曲之人。”


    眾臣驚。紛紛看向皇帝。大覺意外。皇帝為保住薛玉凝性命,竟肯說出這等醜事。此事,便是尋常百姓家的漢子,也都不恥講出,皇帝在眾臣麵前說出,無疑是昭告了天下。


    淩燁宸笑了笑,又道:“妃子不潔,已是死罪。西岩律法有記,妃子斯通當誅九族。朕將臣子抄家,眾愛卿說,錯了麽?”


    眾臣駭得身形不穩。心中猛地一跳。紛紛搖頭:“並未有錯。”


    月下上前說道:“既然沒有錯,你等今日卻為了被斬臣子前來聯名上奏,足以說明你等目中根本無有西岩律法?豈難道說,你等與那被斬罪臣,同入一流?也都當斬。”


    眾臣大驚,噗通噗通再次跪倒。“臣等不敢。皇上明察,臣等不知實情。”皇帝果然不是簡單是人,怎可認為他溫文,不過是以禮相待,請君入甕罷了。


    淩燁宸微微一笑,輕輕說道:“愛卿,請起。”再次俯身,將眾臣一一扶起。


    眾臣心中更是對皇帝敬畏起來,卻也心中駭怕不已,因皇帝雙眼冷情非常,生怕一著不慎,便被拖出斬首。


    雖說百官皆在,可,誰能保證此刻眼前的不是暴君?更何況,眼前此人毫無深淺可言,老臣子年逾六旬,竟絲毫看不出皇帝心思想法。


    淩燁宸道:“再說一說,出家為尼的女子。你們覺得朕不該迫她們剃度。朕倒覺得這是她們最好的歸宿。朕隻問眾愛卿一句,朕碰過的女人,再要嫁給誰去?眾位愛卿,若能說出一個名字,朕便立刻下令,讓為尼的妃子,還俗婚嫁。”


    眾臣三次跪倒:“臣等知錯。請皇上降罪。”


    除非是活膩了,不然皇帝碰過的女人誰敢再碰?百官之中,又有誰有能耐,敢說出一個名字來觸犯天子權威。眾人又都暗暗吃驚,皇上竟為了一個後宮妃子,而對眾臣厲言相向?那妃子,當真這般重要?


    淩燁宸此次,未將眾官扶起,負手走回龍椅坐下,將血紅奏折打開,倏地擲到眾臣眼前。


    冷聲說道:“倘若,薛玉凝並非薛玉凝,而是眾愛卿的女兒,諸位可還要朕下這斬令麽?”


    殿下無一人作答。眾臣不寒而栗。皇帝兩扶一不扶,兩次溫聲勸慰,一次冷聲反譏,將眾臣駁斥的啞口無言,無任何還嘴餘地。


    殿旁,記錄的小侍,將此次朝堂之事記為:皇帝怒駁百臣血字聯名奏折,力保宮妃,薛氏,玉凝。


    金鑾大殿外,柳樹下,忽然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怯怯望著殿堂方向。


    淩燁宸身子猛地一震。起身,快步穿過跪地百官,出金鑾殿,朝那白影踱去。


    月下說道:“眾位大人,請起身,自行退朝吧。”疾步跟著皇帝走出。


    有個臣子慌忙問道:“月公公,不知那柳樹下的女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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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謝謝讀文,明天見哦????*__*?嘻嘻……】


    ——。


    ☆、且慢


    月下停下腳步,說道:“你們方才讓皇上斬誰?外麵那位女子便是誰。”出殿去了。


    眾臣遠遠朝那女子看去,但見她嬌小玲瓏,僅達皇帝胸口,一身白裙,不染纖塵,怎麽看去都不似魅惑君主的妖精。


    不禁多朝她看去幾眼。又見皇帝輕輕撫順她耳邊發絲,溫柔備至。卻怎麽都不像方才的冷魅帝王。


    殿外。


    柳絮翻飛,時至四月,天已漸暖,陽光大好。


    淩燁宸握住玉凝的手,說道:“今晨我起的早,未將你喚醒。差人給你送去的藥膳,可是喝下了?”


    玉凝飛快的點點頭:“冬兒服侍著喝下了。”忽然間想到昨夜在他身上親了那些下,臉頰燙了起來,心中又驚又亂。低頭看著他的腳尖。心想:卻不知,他可有意放過我父母麽?昨夜可已經沒了羞恥心了。


    月下在旁看著,忽然間想到:唉,今日早晨我起身也早,也沒有喚醒雙兒,不知她是不是還蹲睡在我門口,昨夜我一夜未睡,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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