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另一抹身影攙扶著出了密室。


    出得密室外,大殿裏金碧輝煌。那兩抹身影變得清晰。


    剛狠下殺令的是當朝太後,陳鳳儀臉,她容姣好,眉目威嚴,眉梢一刻黑色小痣淺露狠毒之色。


    一旁攙扶之人,一位中年老嬤嬤,並不陌生,正是蘇嬤嬤。


    “蘇嬤嬤,哀家心裏頭不舒坦,薛玉凝怎麽就那麽命大,進宮前刺客殺不了她,進宮後毒酒也沒毒死她,今天又讓她逃了一劫。那小賤人在宮裏留一天,哀家就寢食難安。”


    “太後娘娘還請放寬心,當年的秘密並無人所知,您盡可慢慢的置薛玉凝於死地。”蘇嬤嬤語氣裏滿是算計。


    “看來,哀家得找個時間去會一會那妮子。我這當娘的也好送我那賤命的女兒上路。”


    陳鳳儀說著就肆意笑了起來。


    在寂靜的夜色中,這笑帶著幾分陰狠,教人心裏直發寒。


    ——————————————————————————


    晚上八點左右,還有一更,嘿嘿


    ——。


    ☆、舍了她


    儲秀宮


    窗外冷雨簌簌。


    薛玉凝睡的極不安穩,睡睡醒醒間,不知身處何地,周圍似乎有不少人。


    雖意識模糊,頭腦發昏。卻分外清晰捕捉到了那人清冷的一言一語。


    “七弟回吧。薛愛妃有朕陪著。你自小身日染有重疾,回去好好休養才是。”


    “尤愛妃平身。既然你求我給你玉凝姐姐宣太醫治腿,朕怎麽忍心讓西岩國第一美人的話空落在地上,朕可以宣周太醫來。不過…朕有一個條件。”


    “條件倒不難……朕今晚缺個女人。”


    薛玉凝無法將這些話語組織成連貫的意思。最後終是沉沉睡去。


    朦朧間被人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冰涼的雙腳也被人握在手裏暖。


    好暖和。


    是娘親!小時候娘親總是這樣幫她取暖,可是娘親不是在丞相府嗎?這是哪裏?


    “娘,我身上好痛..”薛玉凝鼻頭一酸。哭了起來。


    環在她身上的手臂驟然收緊,隨後輕輕拍撫。


    冷冽卻壓抑的聲音幽幽傳來:“朕又何嚐不痛,你痛的是身體,朕痛的卻是…心。”


    他嘴角自嘲的勾起,沒想到自己竟會吐出‘心’這個字,原本以為已經被仇恨浸泡成黑色的心肝,還會隱隱作痛。


    薛玉凝小手探入他的衣服裏,下意識的往溫暖的地方探了探,小嘴委屈的癟了癟。


    “他讓恨生欺負我,他打我….”


    淩燁宸把她身後的被子壓了壓,低歎了一聲“不打你,你的腿就廢了。朕舍不得...”


    他踢在她胸口那一腳,下了很力,不僅讓恨生對他的絕情信以為真,更以最快的速度讓她從針板脫離。若真是跪在那板子上一夜,這兩條美麗的腿,還怎能保得住。


    “你見死不救。”薛玉凝突然氣怒卻責備的喊了出來,小手在他胸口用力的揮打。


    淩燁宸心裏一驚,以為她醒了,低頭查看,才知,原來僅是夢囈,她夢裏也如此傷心。


    眼角掛著淚光點點,長睫不安的扇動,下巴因為委屈而微微抖著。


    把她深深抱在懷裏。卻沒有回答她的這項控訴。


    是默認。抑或是其他。


    “他不要我,不要我…他恨我..”薛玉凝語序很亂。這幾日的委屈在夢裏傾倒而出。


    淩燁宸眸微眯,抓住了在他胸前捶打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褻褲裏那處。


    壓抑的熱情早已緊~繃。他呼吸急促了幾分。


    “若你醒著,便該知道,朕想不想要你。有多想要你!”


    “你初進新秀閣第二日,朕終是沒有忍住,偷偷去看了你。那夜你被冷宮的哭喊聲嚇得縮在牆角,朕差點就衝進去把你抱在懷裏好好疼愛。”


    “最終,朕還是沒有進去。那夜朕爛醉如泥。”所以那夜他才疏於防範,讓刺客有機可趁,傷了手臂。


    “我不要在宮裏,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聲音如孩童受了欺負,欲尋求庇護那般。


    “薛玉凝,從今往後,你便無家可歸了。你薛家三百七十幾口性命,朕一個都不會放過。隻怪你投錯了胎,如今,朕的母後,當朝太後要殺你,朕也不打算放過你。你,何其可憐。”


    他說著,眉眼間被冰寒洗劫,方才的溫存如雪花遇火,蕩然無存。


    “淩燁宸…”薛玉凝聲音極小。


    淩燁宸附耳在她嘴邊。聽到了那句讓他心裏絞痛不已的話。


    “我不要你最尊貴的聘禮,我也不要做皇後…我隻要陪在你身邊,隻要在你身邊就好…求求你對我好一點,一點點..不要對我那樣壞...”


    “朕是壞人。朕…不要你。不能要你。也不會…要你。”


    修長好看的手指輕點她的昏睡穴。剛才還是睡得輕淺不安的人兒,手軟軟的攀著他的臂膀,陷入了酣甜的夢。


    淩燁宸把她緊緊擁進懷裏。臉深深埋進她的頸項,深嗅著她的氣息,她那讓他莫名心安的氣息。就仿佛,他雙手並沒有沾滿鮮血,他隻是一個男人,一個擁著自己女人入眠的丈夫。


    薛玉凝,早在出生的那刻,你我就注定無緣情愛。


    如今,各藩王各自擁兵,母後手握大權,薛相與碧月國勾結,朕可謂腹背受敵,為自保,為雪恨。


    唯有舍了你。


    。


    ☆、免得我擔心


    四天三夜後天氣疏朗陽光煦暖


    儲秀宮


    依稀記得,耳邊有人喃喃細語,聲聲訴說著枕邊情話,婉轉又撕痛。那聲音裏似有無盡的傷感。薛玉凝心頭不禁一緊,眼眶酸澀。


    頭痛的快要裂開。亦不知睡了多久。


    緩緩的睜開雙眼。還未看清楚眼前都有誰,就先聽到了幾人舒了一口氣,卻掩不住驚喜的聲音。


    “醒了,醒了,主子終於醒了。謝天謝地,謝佛祖保佑。冬兒吃齋念佛也要報答您。”


    “太好了。”


    “昏迷了四天三夜,終於醒了。”


    眼睛慢慢聚焦。


    尤憐之坐在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


    床邊站著的有冬兒、萍兒。


    女太醫周雨晴,她正雙手合十,捂住嘴巴,眼睛裏有絲淚光。心軟又心善的醫者。


    還有七王爺淩懿軒,他此刻滿臉病容,唇無血色。眉間甚至還有一團黑氣。和前幾次見到的那個雖頑劣卻溫潤的他完全不同。


    他病了?


    淩懿軒直直的看著薛玉凝,她眼中的好奇,他懂。隻是現下並非解釋的好時機,日後再告訴她方罷。


    “姐姐,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醒不來,剩下我一個人。”


    尤憐之帶著哭腔的聲音,拉回了薛玉凝的視線。


    “憐之,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不會讓你孤單一人的,我保證。...對了,你以後都不用擔心侍寢的事了,皇上答應不動你了。”薛玉凝反握了尤憐之的小手。


    忽見屋內的人麵麵相覷,欲言又止,似乎隱瞞著什麽。


    薛玉凝不經意的瞥見了尤憐之脖子裏布滿了青紫印記,這些印記她知道是什麽。


    吻~痕!親吻所致。


    以前在丞相府撞見過和侍衛偷歡的丫頭,那丫頭脖子裏的印記和尤憐之這如出一轍。


    薛玉凝耳邊似乎回想起了似夢似幻的淩燁宸那句‘朕今夜缺個女人’。


    出爾反爾的男人!他霸了憐之!可恨之極!


    薛玉凝又氣又怒,又嘔又惱。


    拚了命坐起身。猛的撩開尤憐之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竟然是些淤青,這是被人咬噬的痕跡。薛玉凝眉眼寫滿怒意,又撩開了尤憐之衣襟,胸口往下,竟都是青紫痕跡。


    “他要了你,是不是。”薛玉凝不滿,氣怒的問道,因身體虛弱,急怒攻心,她急促的喘著。


    尤憐之趕忙扶了薛玉凝。


    “姐姐,你…..別問了。你的腿必須立刻就醫。…我…我…”


    “你拿你的身體換了我一雙腿。是不是?你傻瓜!笨蛋!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孰輕孰重的妹妹。我們冒了這麽大的危險,是為了什麽?”薛玉凝氣的發抖。


    那男人根本沒有心,憐之白白的毀了清白。她薛玉凝寧可殘廢也不會要她拿清白去換!


    尤憐之委屈又害怕,不禁失聲哭了起來。


    薛玉凝心裏大慟,掀了被子,掙紮起身:“我要找那男人算賬,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可是才將掀開被子一角,手腕上一緊,接著整隻手被人裹住。抬眼看去,原是淩懿軒滿臉擔憂的緊握了她的手。


    “你本就快沒命了,拿什麽去討回公道,現在去了隻是送死,那尤妃不是白白的犧牲了。隻說了別人不知孰輕孰重,你自己可知道?現下最重要的就是,你把身體養好。免得我...大家擔心。你屋子裏的人守著你幾天幾夜,你也該心疼她們才是。”


    淩懿軒眉微蹙,聲音責備,眉裏眼裏盡是心疼的神色。


    會有一天,他可以毫不掩飾的表示他對她的關心,不用再這樣連說話都要忌諱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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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還有一更,謝謝親閱讀??


    。


    ☆、暗潮洶湧


    淩懿軒所言極是,薛玉凝雖怒,卻冷靜下來。忽而想到那日和他有約之事。他一定等了很久吧。


    “那天我…”


    “薛妃莫要再說,本王都懂得。”淩懿軒高聲打斷了薛玉凝的話,並以眼神示之,現在並非談那日失約之事。不能讓外人知道私下裏和她有來往,這對她、對他都百害無一利。


    薛玉凝手背一陣濕濡,淩懿軒手心出了汗,春寒料峭,汗從何來?


    他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姿勢實在親昵又曖昧,薛玉凝不適,另一手一撥,把手抽了出來。


    淩懿軒隨即也窘迫的輕咳了一聲。往一旁踱了幾步,負手而立,站在床榻邊。握著她的手,讓他緊張,於是手中不禁出了一層薄汗。這,嚇到她了嗎?


    氣氛一刻尷尬。


    薛玉凝眼睛不知該看哪裏,臉上一熱。薄染了酡紅色。


    冬兒一句“主子好不容易醒了,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就先不要說了。”


    萍兒應道:“是啊,主子一定餓了,先用膳吧。”


    尤憐之一擦眼淚,端起了一旁的正冒著白色熱氣的白粥,盛了一勺,遞到薛玉凝嘴邊。


    “你一下睡了這幾天,我每天都盼著你醒來,天天都給你備著粥,每天的粥熱了又熱,今天,你終於醒了,快吃一點,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尤憐之說著眼淚不由自主的又落了下來。


    “憐之…”薛玉凝鼻尖一酸。喉間猛的一緊。眼眶脹的生疼。卻終是把眼淚忍下,吞了口粥。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了。”


    門口一陣錯落的腳步,隨之而來一道清冷嗓音。


    “朕聽說薛愛妃醒了。”


    聞聲眾人一凜。


    年輕、桀傲不馴的王,身著黃緙絲麵龍袍,腳蹬青緞皂靴,快步朝床榻邊走來。


    他的威懾力是與生俱來的,隻聽聲音,就已經教人心肝顫了幾分。


    他身後畢恭畢敬的跟著大公公月下,以及禦前侍衛邢掣。


    “奴才/婢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見過四哥。”


    “都平身吧。”淩燁宸揮了手。腳步沒有停下,走到了床邊,把薛玉凝擁進了懷裏。


    薛玉凝推拒,卻發現,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她餓的沒有一絲力氣。於是,隻得癱在他懷裏。幹脆閉起雙眼,不看這失信之人。


    原本坐在床邊的尤憐之,起身退開。看到淩燁宸擁著薛玉凝後,她心裏湧起一股酸澀。經過了兩夜的糾纏,交付給眼前這個冷情男人的除了身體,還有心。之前這兩夜,她,雖抵抗,卻最後不覺間已經承歡他身下。


    淩燁宸冷眯向了淩懿軒:“七弟也在。這幾天七弟倒是往這儲秀宮裏跑的勤快。是不放心周醫女,還是惦念儲秀宮的誰?”


    淩燁宸眼不經意睨了懷裏的薛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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