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視著你,我看到了你眼中的仇恨,藏在你彬彬有禮的儀態背後。我聆聽著,我知道在你精心編造的謊言背後隱藏著可怕的黑暗。我在理智的邊緣等著你,我嚐到了你心裏的痛苦,並渴望結束這場鬧劇。我把我的家建在你靈魂最黑暗的深處,在陰影中,我等待時機,耐心地等著你睜開眼睛,意識到你是靠我的意誌才能呼吸。因為我是琴恰,而你是我的木偶,隨我的曲調起舞。


    奸奇可能是黑暗諸神中是最令人發狂和神秘的,這個偉大的陰謀者似乎最滿足於讓他的凡人奴隸推進他的計劃,而沒有人敢冒險猜測奸奇的最終目的——他的許多陰謀似乎往往是自我挫敗和矛盾的,因為每一個不可言說的策略已經被複雜的計劃進入永恒本身。也許是他用來折磨凡人的黑暗詭計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種娛樂消遣,他的計劃實際上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作為奸奇最強大的仆人們,萬變魔君有時候也會關注到其主人在凡間的謀劃,詭變之神注視著無數的命運軌跡,同時書寫著無數的陰謀,即使是萬變魔君也隻是略窺一二。


    他注意到了那個邪惡狡猾的雷努阿特,實際上自己能出現在這裏也得益於奸奇信徒的一點小小幫助,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讓那個卑劣的人了成為了其計劃的一個棋子,為了腐化和轉變偉大的騎士成為黑暗之神的仆人。


    這個騎士會屈服於他的憤怒和複仇的需要而屈服於黑暗之神嗎?或者他會打破陰影中的詭計,為其信仰蒙受的褻瀆複仇,並成為巴托尼亞最偉大英雄之一?萬變魔君會非常好奇於可能發生的一切,雖然這個陰謀與他沒有多少關係。


    詹杜亞與貝蘭格合力衝鋒,神聖的祝福令他們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魔法抗性,而奸奇惡魔比其他所有惡魔都更接近於魔法的具現,即使是火妖全力噴吐的烈焰也無法傷害到騎士們,而在近身搏殺中,尋常的奸奇惡魔們被不斷擊潰放逐。


    詹杜亞從剛剛死去的戰馬背後離開,一隻火妖在被放逐前全力噴出最後一口火焰,雖然沒有損傷到聖杯騎士分毫,但其座下的戰馬已經被烤成了焦炭。


    “我會盡力拖住它們。”背後是貝蘭格的聲音,他依然在惡魔的大軍中奮力砍殺著,希望為詹杜亞擊敗萬變魔君爭取時機。


    此時詹杜亞的前方已經再沒有其他的惡魔了,隻剩下被混沌腐蝕而變得扭曲腐爛的大地和張開雙翼的萬變魔君,被附身的人類在大魔的意誌與力量下不斷扭曲著,盡管萬變魔君沒有展現出他真正的形態,但此刻的他看起來依然比任何尋常的混沌冠軍要可怕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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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皮膚和盔甲不斷流動,形狀和紋理不斷變化,形成怪誕的、咯咯笑的麵孔和色彩斑斕的萬花筒,使所有看到他們的人迷惑不解。


    將騎槍插入泥土間立住,詹杜亞持劍走向萬變魔君,隻要將大魔放逐回混沌,那麽其他的惡魔也將難以長存於現實世界,雖然損失已經不可避免,但至少還能將其降到最低,但前提是他必須能勝過附身於人的萬變魔君。


    天空以無限的力量翻滾燃燒著。惡魔們的旗幟以異乎尋常的能量尖叫著,發出沸騰和劈啪的閃電,給敵人帶來毀滅。


    萬變魔君巨大的雙翼投射著毀滅性力量的陰影,混亂而明亮的光芒在曾是人類的雙眼中閃爍不定,他看著走上前來的聖杯騎士,血管繃起的藍青色臉龐帶著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森冷笑意。


    “在這些人類中,你倒還算是個像樣的對手。”萬變魔君通過人類的喉嚨開口,發出的卻是屬於他本身的,渡鴉尖嘯般的刺耳音調。


    雙手握緊快殺之劍,詹杜亞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一個大魔,這毫無疑問是他此生以來遇見過的最為可怕的敵人,即使將昔日死在他劍下的無數怪物們加在一起恐怕也及不上萬變魔君,他也隻能全力以赴去博得一線希望。


    “但是命運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來受死吧!”萬變魔君咆哮,將右手上的鳥首法杖重重錘落在地麵,無數紫黑色的混沌能量從大地深處噴湧而出,化作腐敗的烈焰向著聖杯騎士奔湧而來。


    詹杜亞不敢賭他能否完全承受住萬變魔君的魔法,因此衝向邊緣混沌烈焰最為薄弱的地方,身上的護身符與神佑的光輝同時綻開,完全抵消了萬變魔君的魔法,詹杜亞向著萬變魔君所在的方向衝去,他必須將萬變魔君拖入近戰。


    而萬變魔君似乎也不在意與聖杯騎士近身相搏,在聖杯騎士衝至其麵前之前,他再度抬手施法,麵前的空間在曲折中出現漣漪,無數長著獠牙利爪的畸形觸手從中伸出向著聖杯騎士席卷而去。


    但一如之前,詹杜亞在湖神的護佑以及兩件魔法物品的幫助下,對於魔法有著極高的抵抗力,觸須或是被聖杯騎士斬斷,或是在接觸到神聖之光的同時崩潰成灰,最後剩下的盡數在守護的魔法下被震得粉碎。


    經過試探,萬變魔君也大致摸清了對方對魔法免疫的程度,他確實能施展出足夠傷害到聖杯騎士的魔法,但需要有足夠的時間,而現在依然隻能依靠兵刃交擊來徹底分出勝負。


    作為詭計之主的仆從,萬變魔君很少會傾向於現身作戰,還是類似決鬥這樣冒險的方式,但似乎萬變魔君的行事還是受了一丁點被占據者原本靈魂的影響,或者還有別的什麽地方……


    快殺之劍與萬變魔君手中的扭曲火劍撞在一起,不僅僅是金屬之間的對抗,雙方都同時爆發出了自身的魔法,銀白與藍青的光芒互相推擠碾壓著彼此,碰撞間溢散的每一縷光輝都仿佛刀鋒般掠過地麵,在混沌腐蝕的大地上割裂出裂痕。


    雖然萬變魔君喜歡使用魔法和詭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他仍然是一個可怕的戰士,曾經無數有無數的戰士低估過這些鳥形的惡魔,認為它們細長的身軀和扇動的翅膀很脆弱。隻有當騎槍和劍粉碎在惡魔的皮膚,強大的魔爪撕碎了盔甲,攻擊者才意識到他們錯誤到何等程度。


    此刻附身在人類的身軀,第一眼望去也許會將他誤認為一個奸奇的冠軍勇士,實際上他的戰鬥方式也非常相似,甲片般凝固的羽毛和盔甲散發可怕的火焰光芒,他能以超自然的感知能力預判,甚至注意到流動的時間,以同時對十幾個不同的結果做出反應,從而讓他們在戰鬥中幾乎無懈可擊。


    快殺之劍逼退萬變魔君燃燒著熊熊魔法烈焰的彎曲劍刃,而萬變魔君立刻將手中的法杖探出橫掃向詹杜亞的肋下,但快殺之劍在騎士的憤怒下爆發出常人無法抵禦的速度,在擊退攻擊的同時迅速回攔下另一側的攻擊。


    盡管隻用一把長劍,但聖杯騎士的攻勢卻足以抵擋萬變魔君的法杖與劍刃,並且在碰撞的爆發間越來越快,雙方的交手在旁人眼裏化作一團幻影,即使是萬變魔君也感到了略為的吃力,他終究沒有那麽習慣人類的身軀作戰,而且他的力量並不完全,即使以奸奇惡魔預知般的能力,在麵對越來越迅猛的攻勢時也感到一陣壓力,隻是力保不失。


    一聲尖銳的鳥嘯,萬變魔君張開的翼翅間藍紫色的光羽凝結,正是此前用來對付騎士們衝鋒的那招,數十片利刃般的光羽從四麵八方集中爆發向詹杜亞,每一根都帶著毀滅性的魔法力量。


    詹杜亞收招退後,翻轉劍刃擋下部分光羽,而身上的魔法護身也足以抵擋剩下的攻擊。


    但一陣暴風從麵前吹來,強勁的氣流生生將聖杯騎士吹飛十數英尺遠後摔在地麵,雖然沒有受傷但卻一瞬間失去防備。


    萬變魔君發現自己很難直接靠魔法傷害到受守護的聖杯騎士,因此他在發出光羽後掀翅喚出一陣狂風,雖然聖杯騎士能抵抗魔法的傷害,但隻是氣流的吹動卻無法免疫,在戰鬥中失去了平衡。


    振翅躍起數米高度,萬變魔君手持劍刃刺向未來得及起身的聖杯騎士。


    但在他落下前,另一個身影衝出撞在半空中的萬變魔君身上,將注意放在詹杜亞身上的萬變魔君突然感覺到翅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回首看去是貝蘭格將手中的大劍刺穿了他一邊的翅膀。


    貝蘭格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戰鬥,在看到詹杜亞被魔法掀飛的時候立刻發覺不妙,讓戰馬不顧周圍惡魔的圍攻全力向戰圈衝去,在接近的時候踩在馬背上躍起擊中了萬變魔君,使得對方原本取勝的一擊失手了。


    貝蘭格身上的神聖光輝與萬變魔君周圍縈繞著的混沌能量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湮滅間迸發出斑斕的色彩,貝蘭格用力想將其一邊的翅膀切下來,而萬變魔君吃痛地怒吼,一旁起身的詹杜亞也回到戰局,劍光層層斬來,即使萬變魔君全力抵擋也在其扭曲的盔甲與血肉上留下道道深刻的傷痕。


    原本預料中的戰鬥被打斷了,還吃了不小的虧,萬變魔君發出前所未有的憤怒咆哮,雙翼上完全被一片近乎晶體狀的魔力籠罩覆蓋,接著在爆炸開來震退了兩名聖杯騎士,一片濃重的魔法光芒籠罩在十數步內,無數魔法匯聚的刀鋒從四麵八方斬落,一時間即使對魔法有著抗性,但兩人依然是全力應對著襲來的魔法,無暇顧及萬變魔君。


    當無數的魔法刀刃散去時,詹杜亞尚還完好的佇立在原地,隻不過兩件魔法護符的光輝都已經黯淡了許多,一旁的貝蘭格沒有類似的加護,即使有聖杯祝福依然接連受創,雖然經過削弱後的魔法沒有殺死他的力量,但身上的傷口證明他依然受創不輕,半跪在地休整著。


    萬變魔君仿佛忽然從眼前消失了,詹杜亞環顧四周,沒有看見那對標誌性的翅膀,但天空中有著詭異的氣流擾動聲。


    抬頭看去,萬變魔君此刻正站在一張造型奇異的圓盤上漂浮在半空,那張圓盤在半空中發出了類似飛鯊們一樣的刺耳尖嘯。


    那是奸奇飛盤有,它其實是有知覺的生物,從普通的尖嘯飛鯊變成的圓盤,漂浮在混沌王國的漩渦能量雲層,以下層的惡魔和被詛咒者的靈魂為食。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上,它們是無形的影子,邪惡而冷漠。


    有時,岑奇會把這些生物送到凡間去。一旦離開了混沌王國,他們的神奇身體就會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形體。大部分變成了圓而平的,能夠像在自己的飛機上一樣在空中飛行。使他們變形的魔力總是給他們一些其他的改變,一些使他們與其他同類區別開來的突變。


    奸奇最受尊敬的巫師,被稱為奴隸巫師,由於他們的持續服務,被授予了一張碟片。這些圓盤將騎士帶入戰場,給予他們獨特的視角來觀察軍隊的移動,並使法師能夠更好地打擊重要目標。據說,碟片本質上是由它們的神送到凡間世界的,它們可以隨意返回混沌王國——有時還會背上它們的騎手。


    一種魔法、金屬和惡魔的融合造物,常被用作凡人或惡魔鬥士的運輸工具,據說是受束縛的尖叫者。被選為奇恩奇勇士坐騎的尖叫者被綁上華麗的帶子和刀片,然後變成奇恩奇的盤片。這些會飛的惡魔戰馬由主人的意誌支配,結合了強大的機動性和縝密的思維。


    萬變魔君站在半空,陰冷地掃視了一眼聖杯騎士們,接著揮手,四麵八方的惡魔源源不斷地奔湧而來。


    無視被低階惡魔們團團圍攻的聖杯騎士,萬變魔君轉頭麵對著陷入到重重的惡魔大軍浪潮中的尋常騎士們,駕馭著飛盤從半空呼嘯掠過,在他的法杖間無數彩色的火球凝聚成形,化作鋪天蓋地的火雨從半空落下到騎士們中間,每一團炸裂的彩色火焰都會帶走數名騎士的生命,但萬變魔君的魔法幾乎是無限的,本就陷入到重重包圍中的騎士們被成片地擊倒死去。


    一道藍白的閃電從天而降,但在接觸到萬變魔君之前就仿佛撞上壁壘般消弭於無形。


    萬變魔君不屑地看了眼遠處的雅克米塔,這個女人的法術放在人類中或許算是不錯了,但和他對抗就像是妄圖對抗風暴的一陣呼吸。


    萬變魔君隨手將法杖指向雅克米塔,一道比此前更粗上數倍的閃電從天而降,一陣電光後女先知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雖然她竭盡全力沒有讓自己被轟殺,但已經受到了重創。


    而萬變魔君依然駕馭著飛盤馳騁在天空,投射下毀滅的魔法力量,收割著人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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