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根很聰明,他憑借著自己對哈爾濱的熟悉很快就把陳曉東甩掉了,當然,他也不會傻不拉幾的直接上高速。|天津的確是他現在要去的地方,可他走的卻是國道。劉晨根其實早在之前就想好路線了,先開車去大慶逛一圈,然後直接趕往吉林那邊,再最後坐飛機去天津,那邊自然有人接應。劉晨根的想法不可謂不完美,起碼陳曉東暫時是不可能找得到他了,等到了天津之後,那是朱大旺的地盤,誰也奈何不了他了。


    車子在開往大慶的路上,劉晨根看了一眼車後排用蛇皮袋裝著的三百萬嘴角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這三百萬對他來講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劉晨根不可能缺錢,而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陳曉東換位思考而已,讓他以為自己拿了錢就開始逃命了,其實不然,劉晨根壓根就沒打算要逃到國外什麽的,回到天津後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東山再起,哪怕是不需要朱大旺的支持,劉晨根也覺得自己能做到。


    “不好意思,今天可能委屈你了,但你放心,等我到了天津之後保證會放過你。”劉晨根開著車突然跟柳淡月說了一句。


    從一開始害怕到慢慢平靜下來後,柳淡月這一路上一直都沒說一句話,不過在聽到劉晨根的這句話後,她還是有點詫異,難道這個人不打算殺人滅口?甚至是先奸後殺?柳淡月想了一會,慢慢把這種思緒拋出腦袋,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劉晨根輕笑一聲,很隨意道:“我早就知道你了,柳淡月,父親是前台灣首富,現在在深圳那邊發展。說實話,不是我不敢殺你,而是我自己覺得沒這個必要,我這輩子走到今天說來也比較荒唐,雖說前些年自己在別人眼裏一直過得很瀟灑,但是別人肯定不知道我為之付出了多少。記得當初第一次來東北,碰到了陳曉東的父親陳錦,是他帶著我慢慢成長起來的,對於我這樣一個從型生活在農村沒爹沒媽的孩子來講有口飯吃可能就是天大的恩賜了,可是在認識陳錦之後我不但有飯吃,而且還活的挺滋潤的,那時候的我不在乎什麽,隻需要拿命去拚,一次一次所付出的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報,錢,女人,車子,房子,這些到最後對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本以為我這輩子應該能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可越到最後我發現自己的野心就變得越大了。二十年前,陳錦離開東北之後,我跟張大年也跟著來到北京,經過這麽多事,最終還是被趕出來了,所幸當初我跟張大年沒有放棄,在大肆發展長三角的生意之後,大年集團也就越來越水漲船高,但是沒想到張大年這時候開始清除異己了,當年那些跟他一起打拚的人到最後隻剩下包括我在內的寥寥幾個人了,那幾年裏我一直很害怕,生怕張大年把我逼上絕路,最後沒辦法,是有人找到我,我才開始對陳錦下手。|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很後悔,但是我又沒有辦法,因為我害怕,害怕張大年也會把我踢出局,你知道這人一旦爬到某種高度的時候,他最怕的不是生死,而是怕再次回到以前那種生活,我也一樣,所以我才到最後背叛了張大年,至於到底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都已經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說再多也沒用了,這次我去天津就是找以前那個指使我去害陳錦的人,當初他答應會給我保障的,倘若他敢出爾反爾,那我這次去天津就是真的有去無回了!”


    劉晨根點了一根煙,歎氣道:“我這也是在賭命啊,前半輩子自己做了不少壞事,死之前我不想再犯錯了,所以我不殺你!”


    柳淡月平靜道:“也許你一開始可能就錯了,你怎麽能這麽肯定張大年就一定會把你踢出去?”


    劉晨根笑了一下,“我剛剛不是說了嘛,這些都不重要了,要怪就隻能怪自己太不知足吧!”


    柳淡月轉頭看了他一眼,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深圳的婁浩,此時的他跟婁浩是如此的相像,兩個都是從最底層爬到金字塔頂端的鳳凰男,可到最後都沒落到什麽好下場,婁浩可能比他要好一點,起碼他那條命是保住了,至於劉晨根這次可能是真要去賭命了。


    車子依然在國道上高速行駛,劉晨根此時已經放下了戒心,他相信陳曉東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到他。


    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劉晨根下意識往後視鏡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輛黑色的吉利,起初劉晨根並沒有在意,雖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但這條國道過往的車輛還是挺多的。可就在他剛剛轉彎開進另一條道路時,後麵那輛黑色的吉利猛然加速衝了上來,直接對劉晨根那輛車來了一個凶殘的追尾,慘不忍睹』這突如其來變化嚇到的劉晨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開車逃命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那輛吉利已經開到了他的前麵,並且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轉彎,車頭調轉,“砰”一下,猛地撞了過來,接著,一次又一次撞了起碼不下十次。


    劉晨根還好,可副駕駛上的柳淡月腦袋早已經被磕出血了。


    等那輛吉利車停下來後,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男子,這個表情木訥的中年人正是柳淡月身邊的那個貼身保鏢關永。他下車後走到劉晨根這輛車前,剛想打開車門,卻被劉晨根率先推開了,窩著一肚子火的他走下車看了一眼關永,冷笑道:“本來不想動手的,但現在看來是免不了了,有本事你就把我這條命拿走,沒本事就趁早給我滾蛋!”


    關永晃了一下脖子,眼神不屑的望著他,絲毫沒把他當回事。他從車上直接拿出兩把很長的開山刀,自己拿一把,另外一把丟到劉晨根眼前,冷冷道:“看誰先死得快!”


    兩個人就在這昏暗的路燈下準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了!


    一個是在蘇家做了多年的保鏢,一個是曾經跟張大年一起出道的梟雄,兩人孰勝孰負很難肯定。


    隨著大風,一道閃電猛然在天際遠方劃落,森白的光芒照耀在兩個人的臉上,原本兩張平靜普通的臉龐,竟然多了些猙獰陰冷的神色。


    光芒一閃而逝。


    劉晨根從地上撿起那把片刀就迎了上去,沒有絲毫招數可言,玩的就是快準狠。一般的人一旦對上劉晨根這種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梟雄人物也隻能望塵莫及了。但關永絲毫沒有害怕,隻是輕輕往後退了一步,猛地舉起手中的片刀擋下了這一刀。劉晨根退後兩步,甩了甩脖子,嘴角泛起一個陰險的笑容,猛地一把扯掉自己的襯衫,扣子散落一地,他把衣服一圈一圈連刀代手裹在一起,聳了一下肩膀。


    沒有任何廢話,戰!


    幾乎是瞬間,劉晨根快步衝上去,反手一刀,由下往上,氣勢淩厲,這一刀要是被劈中,估計頭顱直接掉下來。關永冷靜應對,右手握刀輕輕往上一提,看似很隨意的就擋住這凶猛的一擊,事實上隻有劉晨根最清楚這輕飄飄一刀的力量,快準狠沒有一樣落下。


    劉晨根玩刀也是老手了,在以前混黑道都是靠拚靠打打出來的,雖然現在他年紀大了一點,但當年的氣勢不減絲毫。穩住身形後,劉晨根提刀閃步欺身,直指關永麵門,想要來個偷襲,這一刀速度極快,關永腦袋稍微往左偏了一點,刀鋒剛好從他耳邊劃過,其刁鑽程度不敢想象。


    就在這一刻,關永瞳孔猛然放大,蓄勢待發的他迅速上前邁開兩步,這次換成了雙手握刀,一刀劈過去後,劉晨根所幸躲過這一劫。一擊不得手的關永不退反進,依然是雙手握刀,耍了幾個眼花繚亂的動作,隻見一片刀光劍影在眼前閃過,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唰”,最後一刀直接切斷了劉晨根的右臂,連手帶刀一起掉在地上,頓時鮮血狂湧,煞是壯觀!


    關永站在原地神情冷峻,丟掉手上的刀,猖狂道:“玩刀,恐怕你還嫩了點!”


    雷雨驟然而至。


    大雨肆意洗刷著地麵上的鮮血。


    劉晨根很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臂最終跪倒在了地上,眼神淒冷,有不甘,有後悔,也有釋然!


    關永走到他麵前,冰冷道:“我不殺你,是因為大小姐說了你這條命是給陳曉東留著的,但你能不能挺過今晚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關永從他身邊走過,來到劉晨根那輛車上把已經昏迷過去的柳淡月從車上扶了下來上了他那輛吉利,最終發動車子往回開了過去。


    路上,關永拿出手機給蘇暖兒打了一個電話。


    “大小姐,劉晨根已經被我砍掉了一隻手,我正在回去的路上。”


    蘇暖兒在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隨即沉聲道:“盯著羅大寶,發現他隻要有任何圖謀不軌的舉動,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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