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的上位者在處理危機上往往都會顯得很果斷,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我不知道自己在這一點上算不算得上稱職,但我也僅僅隻是思考了一會便開始做出了應對。我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鐵錘,叫他先跟陸金趕往酒店,然後我才帶著微雨離開了公司。從哈工大到柳淡月所住的酒店大概十分鍾左右的車程,路上我也跟餘花香打了一個電話,這娘們跟柳淡月住在一個酒店,隻不過隔了一個樓層而已,聽到她說自己沒事後,我才放下心來,當然,我也沒跟她說柳淡月現在很危險,我隻是告訴她叫她不要亂跑。之前跟陸金說好了,叫他到了之後千萬不要驚動了酒店裏的人,所以在我到酒店門口的時候陸金跟鐵錘隻是在門口等我。看到他們兩個如臨大敵的樣子,我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才帶著微雨緩緩走進了酒店。坐電梯的時候幾個人都不敢開口說話,我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不是我怕死,而是害怕劉晨根做出什麽不可想象的後果,這個老家夥可不比以前我碰到的那些老狐狸,甚至比朱大旺可能都還要難對付,柳淡月要真是出了一丁點的事,我估計自己會瘋的。


    五樓的一個豪華套房,我站在門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敲了一下門,或許是早就算到我會過來,門並沒有被鎖。我聽到劉晨根喊了一聲進來,然後直接推門而入,剛走進房間,我就看到劉晨根手中拿著一把槍頂著柳淡月的腦袋,兩人站在大廳的落地窗前,劉晨根顯得很平靜,看到我之後還不忘跟我笑著跟我說了一句:“大少爺果然厲害!”


    怕他做出什麽動作,我沒敢走過去,隻是站在大廳的中央跟他說道:“劉晨根,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麽?你知不知道他要出了一丁點的事,後果會是怎樣?”


    劉晨根大笑道:“橫豎都是死,我為何不可以多拉一個人跟著我陪葬,我死了之後就了無牽掛,我怕什麽?”


    “你也算得上是個男子漢了,當年跟我父親跟張大年一起打拚了這麽多年,我搞不懂你怎麽就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連我這個從來不在道上混的人都懂得一個道理,禍不及身邊的人,難道你劉晨根不懂?”


    “別他媽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命都快沒了,我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劉晨根突然大聲道,“當初錦和集團成立的時候,如果不是你硬要把我趕出去,你以為我想走到今天這一步?是,我是殺了你父親,但是你知道當年還有多少人想要你父親的命嗎?我隻不過是受人指使而已,就算我不動你父親,遲早有一天你父親也會死在別人手裏的。|再說張大年,這些年來我在大年集團沒功勞也有苦勞了,可是結果如何?他不照樣想著每天把我丟進黃浦江去喂魚,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啊,當年那些跟他一起打拚的人還有幾個活了下來?所以你最好別跟我提起那些往事,否則的話我會真一槍崩了她!”


    劉晨根突然一把摟住了柳淡月的脖子,手中頂著她腦袋的槍也用了一下力,柳淡月嚇得喊了一聲。我趕緊往前走了兩步,擔心的看了一眼柳淡月,連忙道:“劉晨根,你最好不要開槍,既然你想法設法把我弄到這裏來,那你說吧,需要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劉晨根笑道:“很簡單,給我三百萬現金,多了不要,再給我派一輛車,我要離開哈爾濱!”


    “好,一切都好說!”


    我趕緊跟陸金打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後,立刻走到房門外開始打電話去了,這個時候銀行關門了,馬超拿不出三百萬現金,但是陸金肯定能拿的出來。我一直站在房間不敢動,身邊的微雨一直保持的很平靜,可我很清楚她身上的那把蝴蝶刀已經揣在手裏了,如果是以往的話,我可能會拚一次,但是這次我是真有點害怕,所以根本就不敢做出任何舉動。


    大概半個小時後,陸金走到房間跟我說錢跟車已經準備好了,都放在樓下。我點了點頭,跟劉晨根說道:“車在樓下,錢也已經準備好了放在車上,你是打算在樓下放人還是打算在這裏放人?”


    “如果我不是擔心你身邊那娘們的話,否則就你們幾個人還真不夠我玩的,你當真以為隻有張大年身手才厲害?我告訴你,當年在東北這邊,我殺過的人不比他少。”劉晨根冷笑道,“從現在開始,我身邊這個女人必須要一直跟著我,直到我離開哈爾濱為止,你們要是敢有半點動作,我保證一槍崩了他!”


    劉晨根說完後,飛快的把自己的外套的脫了下來,然後搭在手臂上,剛好遮住了那把槍,他跟柳淡月站在一排,手中的槍口一直頂在柳淡月的腰上,兩人緩慢的走出了門外,我跟微雨幾個人也趕緊跟了上去。劉晨根很聰明,沒有坐電梯,而是直接走樓梯下去的。到門口停車場的那輛車前,劉晨根先是叫我們幾個後退到很遠,然後才快速的把柳淡月推進了副駕駛席,等他自己爬到駕駛席之後,立刻開車就離開了酒店。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立刻也拉著微雨坐上車,緊緊的跟了上去,可才不到一會我卻跟丟了,劉晨根對哈爾濱太熟悉了,僅僅隻是過一個紅綠燈我就找不到他那輛車的影子了。我趕緊打電話給陸金和田俊寶,叫他們兩個立刻給我派人全城搜索,任何高速路口都不要放過。完成這一切後,我再次打電話給羅大寶,這小子告訴我他現在還在劉晨根的住所,我當下也沒想太多,立刻趕了過去,劉晨根不見了,想必他身邊那個胡紫應該會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哪裏!


    來到繞城高速旁邊的那個小村莊,羅大寶一早就在路口等我了,幾年沒見,這小子變了很大的樣子,以前那一頭黃頭發現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還是光頭,他看到我後立刻走上來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沒心情跟他客套,叫他帶著我來到那棟別墅裏。一走進屋子,我就看到一大幫人,個個都凶神惡煞的,而且體魄都還很強壯,羅大寶告訴我這些都是他的兄弟,還特意給我介紹了兩個,一個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年輕男子叫王盧,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打架堪稱所向披靡。另外一個長相很俊俏的年輕男孩叫許玉臣,老家是潮汕那邊的,曾經當過幾年義務兵,身手也絕對算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了。


    微雨進來的時候,這群雄心牲口沒有一個不流口水的,倘若不是礙於羅大寶的壓力,他們肯定會調戲的。在樓下隻待了兩分鍾,然後羅大寶才帶著我來到樓上。見到胡紫的時候,這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家夥正優哉遊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我走過去二話沒說,抓住他的頭發拉出來一腳揣在他胸膛上,怒道:“跟我說,劉晨根去哪裏了?”


    胡紫艱難的爬起來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陳曉東,你告訴我劉晨根離開哈爾濱到底會去哪裏,如果不想說或者想騙我的話,那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這條命在我眼裏是真不值錢的!”


    胡紫捂著胸膛,緩緩道:“劉晨根如果離開哈爾濱的話,最大可能就是去了天津,因為他隻能在那裏才能生存下去!”


    我眯著眼睛盯著他,問道:“沒騙我?”


    胡紫似乎有點害怕了,連忙道:“這隻是我的猜測,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我點了點頭,立刻打電話給陸金多派點人趕往天津的高速路口盤查,陸金答應下來後,我掛掉電話跟胡紫說道:“明天開始,你跟田俊寶全權接手劉晨根在哈爾濱這邊的生意,包括一切娛樂場所,我隻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後無論如何你要把這些地盤給我整合起來,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好,倘若不能解決,那很簡單,你這條命也算是到頭了,信不信由你。當然,這也許可能就是你的一次機會,至於你跟田俊寶之間到底怎麽分配,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誰厲害就占大頭!”


    胡紫戰戰兢兢的點了一下頭,我相信憑他的頭腦這點事還是不困難的,最起碼他這條老命算是留住了,這年代還有什麽能比得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不怕他敢給我捅簍子,他跟田俊寶曾經都是劉晨根手下的人,兩人在一起做事剛好可以製衡對方。


    我轉身走下樓,隻跟羅大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走出別墅,在到門口的時候,我歎了歎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給張大年打了一個電話。


    “柳淡月被劉晨根抓走了,可能去天津那邊了,你能想辦法把她救出來嗎?”


    張大年先是在電話那邊愣了一會,隨即回道:“你不要著急,先在哈爾濱那邊找一下,如果劉晨根真的來到天津的話,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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