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對你?蔣小姐倒是要說說看我怎麽對你了?”


    眼眸暗沉,將她逼到角落裏,祁邵珩身上強勢懾人的氣場怡然朝她覆蓋而來。


    他已經耐性全失了,而且很不耐煩!


    觸了祁邵珩的逆鱗,蔣曼很清楚自己即將會有怎樣的下場。


    但是她更明白《後漢書》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典故,大著膽子放手一搏未嚐不可。


    蔣曼要做感情上的勇士,勇氣可嘉,但是可笑的是:她的勝算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現在,單單從這個男人的表情都可以看得出,蔣曼這一次大冒險輸的一塌糊塗,甚至有點得不償失,反而會讓祁邵珩以後更加的厭惡她。


    可,她又有什麽辦法?


    自從蔣氏被收購,他就開始有意疏遠她。


    蔣曼明白:祁邵珩對她是假,可,她對他確是真的。


    她對祁邵珩的心,對他的感情在此之前沒有一天是在做戲。現在,她控製不住,控製不住的想他,你說怎麽辦才好呢?


    原本今天她是在馬來西亞拍戲的,可是一聽說他在這兒,放下了所有,包括讓劇組的一切工作人員等著她,隻為過來看他一眼。


    但是,這個男人太狠了。


    她多麽虔誠地捧著一顆心給他,他就多麽狠心的一點點將她的心撕裂。


    蔣曼咬著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仰起頭,她說,“你不能這麽冷漠的對待我?”


    “看來蔣小姐真是喝多了酒,不然怎麽總是說醉話呢?”


    “醉話?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的很。”也許是酒精作祟,酒勁兒上來了,蔣曼便什麽話都敢說了,“你每次都要把我看得那麽低賤嗎?”


    祁邵珩搖頭,未知可否,“沒有誰真的低賤,蔣小姐說這話,無疑是首先把自己看低了,你說一個低賤不懂得自愛的人,我又何須高看呢?嗯?”


    尾音微挑,殺意四溢。


    此時的他眼神裏已經滿是冰霜。


    好,他厲害!


    他挖苦,他反諷:說她蔣曼沒有自尊,說她蔣曼不懂得自愛。


    這對一個女人是何其大的侮辱!


    殺人不見血是吧,每次和他對峙,蔣曼隻覺得心上的傷口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


    嗬!


    低賤就低賤吧,既然他覺得她頹敗不堪,她就將最頹敗不堪的一幕給他看。


    悠然轉身,她拉過身後的人,踮起腳尖瘋狂地吻了上去。


    她知道,趕過來的喬森就一直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


    喬森聽不懂中文,但是看形勢以為祁總裁和蔣曼小姐起了爭執,便沒有上前打擾。


    他都沒有料到,蔣曼會突然轉過身來向他主動索吻。


    不都是說東方的女子最是含蓄羞澀的,但是,現在在他懷裏不停的親吻,挑(逗)他的女人可不就是一個中國女人麽?


    是的,蔣曼在向喬森索吻,甚至主動(撩)撥著他。


    可她明明吻著這個英國男人,眼神卻緊緊地看著她麵前的祁邵珩。


    她隻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哪怕有一絲,一絲的怒意也是好的。


    但是,終究讓她失望了,蔣曼望著那人清雋的沒有絲毫情緒的側臉,一顆心頓時落入了穀底。


    ——他對她不僅僅不在意,是一點點的關心都沒有的。


    喬森扣著女人柔軟的腰肢,在她的有意(撩)撥下,已經完全投入進了這個深吻。緊緊攥著蔣曼嬌.嫩的唇,他肆意的吻著她,咬著她的舌尖不放,自然沒有注意到蔣曼早已經失神很久。


    被擁吻的兩人擋了出路,祁邵珩臉上也沒有絲毫神情。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樓梯間,看著擁吻的人像是在看一場無關緊要的好戲。


    被羞辱的感覺又來了,蔣曼真的想哭,很想哭。


    被祁邵珩暗沉的眸平靜無波的看著自己和別人擁吻,甚至不恥的發出‘*’,她覺得這做法愚蠢極了。


    但是,卻又莫名的有抱負的塊感。


    不堪,低賤。


    既然他認為她是這樣的女人,她就演給他看。


    酒精肆意蔓延,頭腦昏昏沉沉,吻著她的男人大手開始在她胸前動作。


    明明排斥厭惡的要死,可是蔣曼還是順從了。


    她在等,在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祁邵珩喊停。


    不論是出於什麽原因,隻要他肯阻止,她就不會在和這個英國男人再荒唐的繼續下去。


    可是,沒有,他沒有!


    祁邵珩點了支煙,靠在一旁的圍欄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她在他麵前和別的男人親吻,讓別的男人撫摸,揉她,他沒有絲毫反應,看她,甚至像是在看陌生人。


    絕望一點,一點咬噬著她的心,心上的裂痕裂的更深,新傷附著在舊傷上,在她最柔軟的心髒上喇開一道又一道猙獰的血痕。


    望著樓欄出男人負手長立的修長背影,蔣曼的視線漸漸模糊,她明白的這就是祁邵珩,永遠的可望不可即。


    她摟著英國男人在瘋狂的親吻,在互相摸索著彼此的身體,旖靡,不堪,在做著塵世間男女間最荒誕的事情。


    可就是在這樣的孵化糟亂的的場景裏,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依然可以不動聲色的演繹出一場遺世獨立。


    世上任何不恥,旖靡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不沾染凡塵煙火的男子,心是寒冷的,眸是淡漠的,愛上他終究隻能如同秋風掃落葉,最終陷入泥潭,腐爛,化塵,沒有終果。


    昏暗的古堡樓梯間,樓下是盛宇旗下分公司‘亞飛公司’的周年慶盛宴。


    酒杯碰撞聲,談笑聲,觥籌交錯,喧囂一片,而在這片喧囂中還有祁邵珩身後一對男女深陷情.欲的喘息和呻.吟聲。


    蹙了蹙眉,祁邵珩起身走向擋了他去路的兩人。


    此時,蔣曼的心情是激動的,她怡然有了水光的眸望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進,對在她身上親吻的喬森完全忽視了。


    她甚至想要嚐試推開他,隻因,她想等的人來了。


    明顯感覺到女人推拒的動作,喬森先是有些不滿,而後慢慢從情海中出來後有些怔住。


    貼著她的唇,喬森纏(綿)的問道,“what’s . up?honey?”(“怎麽了,寶貝兒?”)


    蔣曼不說話,身體內怡然有了情朝的她此時卻怔怔的望著不遠處的祁邵珩。


    她在等他開口,即便是鄙夷的低斥也好。


    可是,這個男人來到他們卻身邊微笑了起來。


    那一瞬,蔣曼的心如墜冰窟。


    “mr祁。”即便是外國人風情大膽,可想到剛剛這裏還有個人不免尷尬一笑。


    祁邵珩說,“ please .give .way !”


    (“請讓一讓!”)


    標準的英倫風英文,這話是對著他們兩個人說的。微笑頷首,清冷華貴的男人言談間仿佛歐中中世紀的紳士。


    沒有厭惡,甚至沒有阻止他們再繼續,他說,“讓一讓。”


    這三個字,是毫不留戀的離開,也是對蔣曼愚蠢行為的極力諷刺。


    她以為至少在看不下去的時候他會說一句阻止的話的,可是沒有,他過來隻是想要借步離開。


    因為他的不在乎,仿佛虛脫了一般,蔣曼靠在喬森的身上,不是想要靠在他身上,而是沒有了喬森,此刻的她應該完全就癱倒在了地麵上。


    ——不在意,他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的她像是個笑話。


    蔣曼諷刺的在笑,沒有覺察到她的情緒,喬森迎上祁邵珩,急忙抱歉道,“oh,i’m.very.sorry!the. situation .is .difficult .to. control.”


    (“給您造成困擾非常的抱歉對不起,情難自控而已。”)


    “i.can.understand.”(“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


    祁邵珩竟然說可以理解,蔣曼苦笑著幾欲崩潰:現在的她多像一個不恥的笑話!


    祁邵珩想了想,繼續說,“in .order .not .to .disturb .others, this .room .card .to .you.”


    (為了不打攪到別人,這個我想喬森先生也許用得上。”)


    蔣曼看著,祁邵珩遞給喬森的是一張高級酒店的房卡。


    他竟然給了喬森房卡,做什麽?


    讓他們兩個人繼續沒有繼續下去的男歡女愛嗎?


    好,真好!


    ——果然啊,玩兒手段,玩兒狠,沒有人比得過這個男人!


    這場以踐踏自己自尊而來的博弈,蔣曼輸的體無完膚。


    失神地望著祁邵珩走遠的背影,蔣曼麻木了一般靠在喬森的懷裏,此時的她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什麽都聽不到了。


    她隻記得祁邵珩一步一步下樓,那修長挺拔的身影斜斜的映照在雪白的牆麵上。由於燈光的原因,翻轉著,扭曲著,像是一幅猙獰的畫兒。


    亦正亦邪,這個男人表麵上有多清貴高雅,骨子裏就有多惡劣陰fu。


    ——他不是不沾染煙火的世外男子,祁邵珩是惡魔,是撒旦。他要摧毀一個人,都是陰狠到極致的。


    *


    出了華滋彼古堡,於灝上前,就看到上司在一邊走路,一邊脫大衣。


    祁邵珩是個有潔癖的人,尤其是女人身上化學衍生出來的香水味道,他最是不能忍受。


    宴會上魚龍混雜,女士很多,用香水的男士也有,每次應酬完祁邵珩總要淨身沐浴。


    隻是,像這次不顧禮儀,在路上就開始脫大衣的上司,於灝還是怔住了。


    “回酒店。”上了黑色的勞斯萊斯,祁邵珩皺著眉沒再說話。


    車窗半降,大肆開著。


    祁邵珩靠在車座的背椅上,神情有些恍惚。


    倫敦的深夜,有點冷,路燈發出橘紅色的暖光。


    路上的周邊有住戶的小莊園,即使已到了深夜,也點著一盞明亮的小燈,有家的感覺。


    夜露霜重,異地他鄉,萬家燈火明的現在,祁邵珩感受著車窗外凜冽的寒風,在想:阿濛在做什麽呢?這麽多天過去了,沒有一通電話,一發短信。遠在國內的他的妻子,沒有主動理會過他。


    他不是沒有打過電話,每一次‘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樣的機械女音,總是讓他歎氣,再歎氣。


    無疑,阿濛沒有用他為她準備的手機。


    家裏的住宅電話,祁邵珩不是沒有打過,但是每次打回去不是阿濛去上學外出不在,就是程姨說的:


    ——‘先生,太太在洗澡。’


    ——‘先生,太太已經睡了。’


    ——‘先生,太太說她馬上就要出去了。’


    ——‘先生,太太說她不方便接電話,讓您有什麽事就說,我來傳達。’


    諸如此類,打過數次,祁邵珩便不再給家裏打了。


    這麽明擺著,小女孩兒不想理他,他何必逼迫她。


    不強迫,不敢強迫,對於以濛,一向無所忌憚的祁邵珩怯步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給這個女孩兒最好的,讓她不反感,不厭惡。


    對,隻要對他不反感,不厭惡就好。


    多低的標準!


    這麽多年,在無數女人麵前,向來都是被人主動攀附著,被他嫌棄著。


    然而到了以濛這裏,不得不說風水輪流轉了。他的妻子嫌棄他!


    他要放低姿態討好他家小姑娘,可小姑娘心思緊密的很,何止是拒絕,簡直就是不給他機會!


    對以濛,他總是沒辦法到沒辦法。


    搖搖頭,點了支煙,祁邵珩歎了一口氣,突然又笑了,“她是個壞家夥,不想他,卻讓他總想著她!”怎麽能不壞呢?


    *


    下麵這些點點是防止被屏蔽的,親們放心,不收錢的o(n_n)o哈!


    今天更新完畢,明天是阿濛和祁先生的戲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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