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歌說完,不會讓人抓西門長風的承諾,然後道:“我們擊掌為誓。”


    西門長風伸出手掌,同慕淺歌對擊了一下,道:“好!”


    慕淺歌同西門長風回到了六扇門。


    他一進慕淺歌的房間,就看到那副慕淺歌的畫像,此時去擺在慕淺歌的桌子上。


    “慕捕頭。你這是……拿走別人的東西不太好吧?”


    西門長風道。


    “你不是就留在你的桌子上,故意讓我看到的嗎?”


    慕淺歌這麽反問,讓西門長風沉默了。


    他不說話,沉默等同於默認。


    慕淺歌把畫像卷了起來,遞給他道:“給。以後不要隨便畫別人,更不要隨便把畫到處放。”


    “好。”西門長風收下了,抬頭艱難的說:“永嘉公主她……安葬了嗎?“


    “已經安葬了,入了皇陵,歐陽宇軒不顧國喪期間,給她舉行了最高規格的葬禮。“


    所謂最高規格的葬禮,不過是給活人看的,以示自己的看重,而對於無知無覺的死者來說,有什麽意義?


    “哦,那我也不能去上香了。”


    說完了歐陽玉嫣的話題,兩個人暫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最終還是慕淺歌打破了僵局,道:“也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吧。好在,她在臨死前,還是相信你的。”


    “我不該把她也牽扯進來的。”西門長風不安的扭動著手指,道:“我本來是想用他們作為人質來嚇唬嚇唬你,並不是要殺他們。”


    “我知道,真正要殺他們的另有其人。是李皇後。”


    慕淺歌說出這個人的時候,西門長風臉上的表情驚訝並不是裝出來的。


    他道:“你說什麽,她一直都視永嘉為親生女兒,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你難道不知道嗎?她也是青蓮教的人啊!”


    慕淺歌對於西門長風的後知後覺感到驚異。


    他,難道也不知道這件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淺歌原原本本的,把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


    西門長風臉上的表情更加怪異了,道:“怎麽會有這種事的?“


    “難道你進入皇城,都不知道接應你的人是誰嗎?”


    這件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我是後於南宮少主進入皇城的,雖然我們是兄弟,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


    “也就是說,他們一開始就有意繞過你,做一些事了。”慕淺歌把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著。


    “那麽,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麽要讓安王做太子?”


    “我也不知道。”西門長風搖搖頭,說。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慕淺歌扶額,她放下手,接著問:“那麽,你們知不知道,除了你們兩個,歐陽舜,就是歐陽立的哥哥,你們的父親,到底有幾個孩子?“


    她這麽問,就是為了確認安王是不是歐陽舜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西門長風依舊是搖頭。


    “你這個教主到底是怎麽當的啊,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慕淺歌簡直是無語了。


    “我的確不知道,自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被訓練,要找當朝皇帝報仇,隻不過我天生懶散,而南宮少主更加野心勃勃,但是我們沒有見過其他的孩子。”


    慕淺歌又一次托起了下巴。


    那個時候,按理說,歐陽舜已經逃走多年,按照西門長風的年紀,跟歐陽宇軒差不多大,也就是說差不多同時,那麽說,也有可能,安王其實是歐陽舜的兒子。


    “我和南宮從小就沒有見到過母親,隻有奶娘。那個時候,父親一直跟我們說,我們的母親都被歐陽立給害死了,讓我們一定要把青蓮教發揚光大,一定要壯大自己的力量,然後把歐陽立從寶座上給拉下來。”


    “我知道了。”


    歐陽舜已經死了,估計他是這件事最大的知情人,如果他還活著,從他的嘴巴裏撬出點什麽,那才好。


    “哦,對了。你父親……歐陽舜的屍體,歐陽宇軒也已經安葬了。”


    “也已經安葬了?”


    這完全是出乎西風長風的意料之外。


    他大概以為歐陽宇軒會把歐陽舜的屍體挫骨揚灰之類的。


    “歐陽宇軒知道內情。”她低頭道:“雖然,並不能葬入皇陵什麽的。但是好歹也安葬了。”


    回想起,那歐陽舜就算是死,也得爬上皇位寶座的樣子,她都在好奇,為何有人會對皇位這種東西如此執著,執著到死。


    “知道了,謝謝你。”西門長風歎口氣,伸手擰亮了燈,道:“可惜我還是沒有在京城找到南宮少主。”


    “說不定,他早就出城了呢?”慕淺歌猜測:“你在京城,茫然沒有頭緒的尋找,不如自己找個地方隱居吧。一輩子不進京城,這樣最好。”


    這樣,隱姓埋名,不被人發現,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西門長風抬起眼睛,他看著眼前的慕淺歌,道:“我就像歐陽宇軒一樣,自從被綁上了戰車,就沒有停下來的機會了。”


    他又歎口氣,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條,遞給慕淺歌,道:“這是我前幾日,通過我的勢力,截獲的東西,是南宮少主的筆跡。“


    紙條上寫著:“京城事有變,速啟動第二計劃,韜光養晦,待時而動。擇日將奉請大法師重回教中。”


    前麵的一句話,慕淺歌很明確,但是後麵一句話,卻百思不得其解,大法師不就是掌握青蓮教實權的歐陽舜嗎?


    他不是死了嗎?


    為何又說擇日奉請大法師重新回青蓮教?


    這不是自相矛盾的說法嗎?


    她不解的把紙條重新遞給西門長風,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永嘉死了,我父親死了,我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我就在京城的一個小客棧裏躲了好幾天,如你所看到的,裝扮成這個樣子,把自己打扮成一個醉生夢死的商人。可是當我通過教眾知道,南宮少主還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又想活動了。他……”


    西門長風低下頭:“他是一個很狡猾的人,有時候我不能和他鬥心眼,比如那次,他假扮我來到京城,你們卻都沒有看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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