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怎麽了?」


    江少暮被自己舅舅這一句嚇得臉色都白了。


    舅舅這樣曆經風雨的人平日裏都是鎮定如山,已經很少會這樣失態了。剛剛打電話他還讓自己不要擔心,怎麽一會兒功夫就變了態度?


    「我們安排在遊輪下手的那些人都死了!」


    候安傑的聲音都帶著一股寒意,讓江少暮背脊生了冷汗。


    「死……了?」


    江少梟把那些人殺了?


    這樣的想法很正常,那些人是江少梟帶走了,現在死了,隻能是江少梟下的手,他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就連自己的身邊的親信都能夠眼睛都不眨地送他去死,其他想要對他下狠手的人他更不會心慈手軟,隻怕會對凶手挫骨揚灰。


    江少暮覺得自己的腿有點發軟,下意識地靠在了旁邊的窗戶邊上。


    「全部都殺死了,警察抓住了溫伊澤正在問訊。」


    江少暮腦子裏冒出溫伊澤那溫潤公子的模樣,印象中,這個人就是江少梟的跟屁蟲。


    果然是江少梟下的手。


    他居然如此大膽直接殺人毫無掩飾,現在溫伊澤替他定罪進了警察局,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陷入了恐懼之中的江少暮連候安傑後麵說了什麽都聽不清楚,目光無神地落在了前方。


    突然他渾身一個激靈,目光驚恐地看向前麵。


    那裏,一襲黑衣的江少梟緩步走了過來,目光直直地盯著江少暮。


    「哥……哥……」


    江少暮將手機關了,臉上表情僵硬地喊了一聲江少梟。


    「和候安傑在商量什麽?」


    江少梟非常平淡地問道。


    但是這話卻讓江少暮整個人都鎮住了,難道江少梟在他的身上放了監視器麽?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和舅舅打電話!


    「我猜猜,是為了油輪爆炸的事情?」


    江少梟嘲諷無比,走到了江少暮的麵前,後者居然害怕地瑟縮地後退了一步,緊緊貼著牆。


    居然這麽膽小。


    江少梟為自己的父親的眼光覺得悲哀,這就是他覺得的好兒子。


    可以毫不猶豫地策劃炸死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事發之後,畏懼成這樣。


    如果江少暮在做完這事情之後還敢明晃晃地在他的麵前楊武揚威,他還會高看他一樣。


    江少暮看著江少梟搖搖頭,一副失望的樣子。


    「就你這樣,就算殺了我,你又能夠得到什麽呢?你也是江沉的種,遺傳太神奇了。」


    他這話什麽意思!


    江少暮眼睛都紅了,江少梟這是在諷刺他沒種?


    「江少梟你什麽意思!你這是侮辱我麽?」


    江少梟冷漠地斂眸:「你讓我侮辱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太瞧不起人了。


    本性驕傲的江少暮瞬間血往頭上湧,直接衝著江少梟叫道:「差一點被炸死的人如今也隻能夠苟延殘喘地狐假虎威了!」


    這話讓江少梟的目光頓時冷了十度。


    江少梟走近江少暮。


    兩人相距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江少暮倔強地仰頭瞪視江少梟。


    「怎麽,你也就隻能這樣了,難道你敢弄死我?我是江家少爺!我背後站著江家和侯家!你背後連莫家都沒有了!」


    江少暮也懶得再在江少梟麵前裝好弟弟,策劃爆炸的事情已經敗露,雙方就是撕破臉了。


    有些話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能夠像江少梟一樣毫無顧忌地諷刺漠視他人是他一直向往的。


    江少暮其實是個非常矛盾的人。


    他在江少梟的陰影下長大,從小就懷著對江少梟的痛恨而努力著,想要有一天能夠打敗江少梟,成為江家正統的繼承人,將江少梟踩在腳下,但與此同時,他不自覺地用目光追隨江少梟,模仿著他的一舉一動。


    江少暮自己都不會承認自己內心對江少梟這種又恨又敬的心理。


    「哦?是麽?」


    江少梟帶著諷刺語調的反問剛剛落音,右手猛然抓住江少暮的頸脖,整個人爆發出可怕的力道,直接掐著江少暮半個身子都被強迫壓出了窗戶外。


    這是三樓。


    掉下去也許不會死,但是絕對不會毫發無傷。


    事情發生在一秒內。


    江少暮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被扼住頸脖被推出了窗外,江少梟隻要再稍微用力,就可以掐碎他的頸脖,讓他掉下去。


    冰冷如鐵的手禁錮著他的頸脖,控製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江少暮瞳孔放大,極度的恐懼。


    「唔……唔……」他想要讓江少梟鬆手。


    但是剛剛掙紮,江少梟就加重了力道。


    死亡的威脅從未如此近地降臨到江少暮的身上,他嚇得不敢再動,頸脖痛的讓他想要痛叫,但是毫無著力點似乎下一秒就會摔下去的身體令他不敢再喊一聲,誰知道江少梟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一刻,他對上江少梟那雙如深淵的眼。


    冷漠、深邃、邪戾。


    他忽然認識到這個男人絕對敢殺了他!


    他真的肆無忌憚!


    「這些天我剛剛認識到一個事實——一個人無法與一個家族相比,我死了沒人會為我討回公道。但是,相反,我也發現,如你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人敢和我要公道。我畢竟也是江沉的兒子,殺了你,江家就剩我,除非江沉能夠再生一個兒子超越我,否則他怎麽敢輕易動我?弟弟,你說,這是不是你在動手的時候所想的?」


    江少梟的聲音低沉而磁性,溫和極了,但是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垂眸,纖長的睫毛扇動著,掩著漆黑的眸,精致的驚心動魄,但是卻無人欣賞。


    江少暮喉頭鼓動著,顯然被江少梟戳中所想。


    「你……到底……要幹嘛?」


    江少暮勉強地發問,臉色發青,他覺得身體的力量飛速流失,似乎撐不了多久了。


    「讓人把溫伊澤放出來,那些垃圾死了就死了,我也沒辦法拿他們來對付你們了不是麽?」


    江少暮不理解。


    「溫伊澤……不是我們……弄進去的……」


    他不是去給江少梟頂罪的麽?


    江少梟良心發現想要讓溫伊澤出來了?


    「我當然知道。你可以認為,我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江少梟笑聲冰冷,目光暗沉,江家老太爺讓人殺了那些人給他一個教訓,那麽這賬他就算一些在侯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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