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卉,不要!”漫天的驚恐鋪天蓋地而來,將他淹沒在絕望的海域裏,心髒已經無力跳動了,他恐慌著,乞求的看著她,


    冬風吹得很烈,凍僵了兩個人的心,那一秒的相望,彷佛成了永恒。


    隻可惜,一秒的時間永遠隻會是一秒,就在莫允澤的身形朝前移動的瞬間,沐卉也動了,腳步朝後移動了一步。


    “澤哥,我愛你。”她喊著,笑容很清澈,清澈得如身後的大海,讓人絕望。


    因為愛你,所以我要離開你。“不”在莫允澤心膽俱裂的嘶吼聲中,沐卉笑著,腳下一空,身體朝後倒去,掉入了急促翻滾的大海中。


    莫允澤急跑了過去,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跟著沐卉跳了下去。


    隨著“咚咚”兩道巨響,兩人的身體先後沉入了急奔的海裏。


    落入海裏的瞬間,刺骨的冰冷海水將莫允澤的身體抱住,如利刃一樣刮著他的骨肉,從身體寒到了心裏,又從心寒到了全身,但這些外來的寒意比不上心頭的恐慌,莫允澤尋找著那抹影子。


    隻是水流有些急,加上冬季本就不比夏季的陽光充裕,海底有些暗沉,好一陣才終於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說不出的狂喜與揪心,他快速的朝那抹身影遊去。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夠到了!


    心咆哮著,幾乎停止了跳動,莫允澤更急切的朝那白影遊去,但就在他抓住那抹白色的刹那,全身僵硬住了,那駭到骨子裏的心驚讓他忘了自已還是在海裏,狠狠的吸了。海水進去,身體發出警報,他忙沉住氣,遊上了海麵。


    高大的身體在海麵上浮浮沉沉,他猩紅著雙目抬起手,看著手中屬於沐卉的外套,心比身體更冷。


    她竟然用衣服來騙過他的視線!為什麽?為什麽她這麽狠,竟然連一點生路都不給自已留下?莫允澤全身肌肉急促的憤張著,翻騰的血液像是要衝破經脈和血管一樣,雙目欲裂。想起昨夜的種種,更是痛徹心扉。


    他竟以為那是她慢慢接近他的預兆,而放鬆了戒惕,更沒有想到,不過隻是一個完全可以忽略的事情,竟讓她選擇了絕路!為什麽?僅僅就因為不能生育,她就連自己的生命和他都放棄了嗎?這個世上若沒有了她,他還要怎麽活下去?


    “小卉……”


    莫允澤猛地抬起頭,仰天悲吼,如野獸般的狂嘯震破了蒼淒的天際。


    隔著山崖的另一邊,海灘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和一個小身影駕著一艘小船,正要往海中央戈去。


    “爸爸,今天大年初一耶,我們為什麽還要出海打魚啊?”坐在船頭,穿著新棉襖的小男孩鼓著臉,氣嘟嘟的看著正劃著槳,一臉純厚的中年男人,鬱卒極了。


    人家大年初一都是高高興興的在家裏坐收紅包,可他呢,被老媽丟出家門不說,還要陪著老爸出海打漁,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可恰的孩子嗎?


    想著,小男孩抱著頭,一陣哀嚎,“天啊,為什麽你對我這麽悲慘啊!


    男人好笑的望著耍寶兒子,道,“你媽說,新年的第一天就打到魚,今年一年咱們家的魚一定比別人家打的多。”


    “切,迷信,借口,說穿了,爸你就是個妻奴。”小男孩不屑的翻著白眼,毫不客氣的冷哼著,批鬥道。


    這根本就沒道理的,隻聽說大年要休息好,沒聽到大年還要往死裏撈魚的,老爸就是典型的妻奴,怕老婆。


    想想看,鄰居哪家哪戶不是老婆看自已男人的臉色,男人是一家之主?偏偏就他老爸是個怪胎,愣是打破傳統,成為一個看老婆臉色的男人,還連累可憐有效的他,讓他身心都受到創傷。


    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慎重的選擇,絕不投胎在這個恐怖的萬惡家庭!


    “你媽天天要照顧咱爺倆,聽聽她的話有什麽不對?何況,你媽還不是為咱爺倆好?”男人不以為意,笑斥道,“要你真惹惱了你媽,看誰給你洗衣服,洗臭抹子,誰給你做吃的去。”


    小男孩扁扁嘴,麵露不屑,卻沒有頂嘴了,轉過頭四處亂看著,突然,他發現前麵不遠處的海麵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浮沉物。


    “阿爸,那是什麽東西啊?”他站了起來,指著那白色的不明物,喊道。


    “哪裏啊?”男人順著兒子指著的方向望去,哥好的眼力讓他一眼就瓣出了那是個人,臉色一變,忙搖著槳劃了過去。


    “天啊,是個人啊,會不會是屍體啊?”近距離一看,小男孩才看清那漂浮著的是一個人,立即嚇到了,恐懼的縮到男人的腿邊上。


    他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麽好事了,竟然是個死人。


    男人沒理兒子,將船停在女人的旁邊,不顧兒子的嚷嚷,將女人從水裏撈了上來,弄濕了自己的衣服。


    女人隻穿著單衣,全身都被打得透濕,長發黏在臉上,臉色比紙還白,唇就是白得發青,連呼吸都虛弱得讓人心駭,就像死了一樣,正是沐卉。


    “爸,你做什麽啊,你快把她扔下去啊,大過年的撿到個死人,多不吉利啊!”小男人臉色發白,縮在碰不到沐卉的船頭,急切的喊著,滿臉害怕。


    天啊,他怎麽這麽倒黴,不僅大過年的要陪老爸出來打漁,還撞見一個死人,她不會變成阿飄跟著他回去,然後晚上出來嚇他吧?


    “盡說瞎話,她隻是昏迷了。”憨厚的漁民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忙壓著沐卉的胸口給她急救,直到一口海水從她口中吐出,才放下心來。


    小男孩見沐卉有反應了,這才沒那麽怕了,還好還好,不然大過年的撈個死人,還真走黴運,說不定今年他一年都側黴到頭。


    “還好沒事!”男人也拍拍胸口,拿了些穿上的幹布給沐卉蓋上,對兒子道,“傑姆,你照顧姐姐。”


    “哦,我們要回去了?!!小男孩興奮的問道。


    “是啊,這個姐姐全身都打濕了,這麽放著會出事的。”既然救了人,就要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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