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終於明白她來的目的是什麽了,在她說完這些話,微笑著注視他的時候,他終於放下了酒杯,鄭重地單膝跪地,然後向她行了大禮道:“感謝靖小姐如此大度不計較,肯原諒我娘親一次,想必我娘親在九泉之下,也會感謝您的。”


    原來上官夜的娘親,便是曾經他身邊的嬤嬤,隻是在君山大陣中,為了保護上官夜已經死去了。


    上官夜又繼續道:“上官夜在此發誓,從今而後,上官夜對靖小姐必會忠心耿耿,刀山火海萬死不辭,若有違此誓,便遭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尉遲靖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連忙將他扶起來,“上官,你何必如此鄭重其事的,我知道無論什麽樣的情況下你都會站在我這邊的,不過以後你可不能隨便給我發脾氣了,知道嗎?”


    “上官明白!鞅”


    尉遲靖似乎已經達到了目的,滿意地道:“這些酒菜都是你最喜歡吃的,繼續吃吧。”


    尉遲靖說完,又笑了笑就走了出去。


    上官夜愣了會兒,失神地坐在桌前。她這是給他敲警鍾來了,當年他和他的娘親為了此事,而愧疚了很久,現在終於有機會彌補她了,當然要全力以付的。隻是,其實她不必如此來提醒他旎。


    尉遲靖回到屋子裏後,就見到阿牛跟了進來。


    “郡主,阿牛在屋外都聽到了,這就是郡主所說的調教嗎?郡主真棒,很厲害!”


    “阿牛,你都聽到了?”尉遲靖問道。


    “嗯嗯,我全部都聽到了呢!”阿牛得意地說。


    尉遲靖站了起來,走到阿牛的麵前,“阿牛,真是沒有看出來,你還這麽機靈,都學會聽壁角了。你覺著,這是件很好的事情是吧,可是本郡主怎麽覺著,這件事這麽讓人不舒服呢?”


    阿牛臉色微變了下,“郡,郡主……”


    尉遲靖麵無表情地走到桌前坐下,“阿牛,你犯了如此大錯,還不撐嘴!”


    阿牛隻好跪了下來,自己撐自己的嘴巴子,剛開始還投機取巧,但見尉遲靖眼睛一瞪,立刻實打實的打了起來,直打到自己的嘴巴子都紅腫滲血,尉遲靖才道:“好了,聽得這啪啪的聲音煩死了,阿牛,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能明確自己的身份,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能夠明白。今天就到這了,滾吧。”


    阿牛連聲說著是是是,就慌忙地退了出來。


    ……當晚,阿牛出了小鄴城,來到安陽皇宮,拿出隨身所帶的名刺,接著由人領路,直接帶到了皇帝的寢宮。


    皇帝夏炚正坐在案前看折子,阿牛請禮後,他頭也沒抬。


    “你不好好的呆在靖丫頭身邊,跑回來做什麽?”


    “皇上——”阿牛拖長著哭音,“您要是真的心疼雲飛,就不要把我安排在那丫頭的身邊吧!”


    “噢,發生何事?”皇帝夏炚依舊沒有抬頭。


    “第一,我叫牛雲飛,姓雖然土了點,但是尊重我的人至少都叫我雲飛對不對?可是那丫頭,偏偏要叫我阿牛!”


    “嗯。還有呢?”


    “第二,再怎麽說,我雲飛也曾是皇上您身邊的近侍,雲飛從安平郡跟隨皇上您打天下,直跟到這皇城安陽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雲飛不敢說自己多麽的尊貴,但是就算看在您的麵子上,她也不能這麽——打我——啊嗚嗚嗚——”他說著居然大聲地哭了起來。


    夏炚哦了聲,“她打你?你平時這麽機靈,她怎麽打到你?”


    夏炚放下了手中的筆,終於抬起頭看向這個屬下兼兄弟,然後有些驚訝地道:“你,你的臉怎麽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牛雲飛簡直是哭天喊地,連滾帶爬地來到夏炚的腳下,緊緊地抱住他的腿,“這丫頭太可惡了,雲飛跟在她的身邊,總有一天會被她玩死的,皇上您就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不要讓我回去了,派另外的人去看著她吧,否則,下一次,雲飛可能不能再活著回來見您了。”


    他鼻涕眼淚都抹在夏炚的龍袍上,夏炚也有些哭笑不得,低喝道:“停!”


    他還在哭。


    夏炚又道:“朕讓你停!要不然立刻把你轟出去!”


    他這才終於強行忍住哭聲,還是有些抽抽答答的,聽得夏炚問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阿牛於是把這日遭遇的事情,帶著哭腔,細細地向夏炚說了一遍。


    夏炚聽完,居然是笑了好一會兒。


    阿牛絕望地看著這位主子,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之後,夏炚有些同情地拍拍阿牛的肩膀,“阿牛啊,其實名字就是個代號,阿牛也好,雲飛也好,其實都是你,這個又不會改變。再說朕覺得,阿牛這個名字更加親切,以後朕也叫你阿牛了,那你不會覺得這個名字土氣了吧?”


    “啊?皇,皇上,能不能,能不能——”


    “就這麽定了,阿牛啊,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蠢,你要討好她,你要做她最信任的人,就得要付出代價,但是你呢?居然將自己聽壁角的事兒,當成光彩的事告訴她,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奴才就是奴才,你倒是問問天下當主子的,有哪個主子會喜歡聽壁角的奴才?”


    阿牛低著頭嘟嚷道:“那,那也不能這麽打我……”


    “主子懲罰下人,那是應該的。再說你本來就做錯了事,還不興人家懲罰一下?若是在朕這裏,指不定讓人打斷你的腿再縫了你的嘴,讓你再聽壁角!”


    “那,就算我這件事做錯了,那要聽壁角,還不是你讓我這麽做的?”


    “你——雲飛啊雲飛,以前覺得你是最機靈的人,現在怎麽笨得跟豬一樣!朕讓你聽壁角是讓你悄悄的聽了來告訴朕,不是讓你去告訴她。你再這麽笨的話,下次不要回來了,死在外麵得了!”


    牛雲飛低著頭,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見他神情沮喪,夏炚吸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牛雲飛,你是不是天燼帝夏炚的好兄弟?”


    “隻要皇上肯當我是兄弟,我當然是,萬分榮耀,求之不得。”牛雲飛道。


    “那就行了!朕是因為信任你,而你也是我唯一能夠信任的人,所以才把這麽重大的任務交給你。你是不是打算放棄?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衝著我們的兄弟情,我也會好好考慮一下,把任務交給別人的。”


    “不不不!不用了!這麽榮耀的任務,當屬我牛雲飛!怎麽能讓給別人!”


    “那好,那你還不趕緊滾!要讓她發現你半夜不在屋裏睡覺,偷偷跑來皇宮,你不想活了!”


    “是是是,阿牛馬上就滾!”


    就這樣,牛雲飛緩緩退出大殿,快要出宮門的時候,又有一個太監追上來,給他一個荷包說是皇上賞的,裏頭裝了上百個金葉子。


    他的心情轉好,一路摸著腫痛的腮邦子,回到了小院略下不表。


    三天後的某日,上官夜得到消息,說是因為小鄴城與安陽發起了一次小衝突,兩城百姓因為一道水的原因而混戰,雖然隻是一道水,說的卻是護城河的水,乃是非常重要的生存之基。因為小鄴城的用水都來自於護城河,而安陽百姓因為上遊,因此把護城河的水給擋了。


    雖然隻是兩城百姓的事情,但關係到百姓生存問題,兩國的君主都出麵了,具體是怎樣談判的已經不太清楚,隻知道安陽百姓拉起了閘門,將水重新放到下遊來,解決了小鄴城的用水問題。


    可是,曹炟在回城的路上卻遭遇到伏擊,之後曹炟與兩三侍衛失蹤,而尹白玉現在正調動人手到底尋找曹炟。


    上官夜覺得這個機會很好,立刻著人暗中調查,最後有人說,在小鄴城附近的土丘村發現了曹炟的蹤跡。


    他馬上將這件事告訴了尉遲靖。


    尉遲靖猶豫了下,終究點頭,“好,我們現在立刻前往土丘村。”


    另一方麵,曹炟的確與兩個侍衛是在土丘村,此時他站在村子最高的土丘之上,極力往遠處眺望,似乎是想要看到什麽,卻又總看不到。另外兩個侍衛也都學著他的模樣往遠處看,其中一個道:“皇上,我們來到土丘村,看這個什麽仙女之舞,尹將軍知道了定要發怒。”


    曹炟不理會他,繼續盯著遠處,那是一片蘆葦蕩,在夕陽下,隨風搖擺,漸漸地似乎真的出現一個女子,在蘆葦蕩中跳舞,舞姿輕柔如同仙跡,曹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往那個方向,“仙子,曹炟以帝王之名,企求於您,請您讓安歌的靈魂,再次回到朕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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