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的很,這不,聽說齊王您親帥大軍前往陣前,咱們這都來湊熱鬧了,除了我們,還來了好些江湖客,我們就是在路邊等著您,沒成想被您當劫匪給抓來了。不過說實話,向來聽聞齊王爺您仁義,沒有直接與我們這些‘劫匪’開戰絞滅而是勸說招安,便是這些別人也做不到,我現在更加覺著,我們的決定是對的。”


    鬼俠聶玉郎點點頭,“自上次荊洲一行,我鬼俠對王爺您隻有敬佩二字,上次王爺稍稍一出手,就將烏弋山逼退百裏,這次親帥大軍前往,定能將他打得落花流水,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百姓馬上就有好日子過了。”


    “是呀是呀,我們都想出一份自己的力,我們也隻信得過齊王爺。”眾人紛紛道。


    曹炟沒想到,自己居然迎來了這些江湖客,江湖客自由慣了,雖然不好管理,但他們的戰鬥力亦是超強,這支隊伍可謂奇兵,他又怎麽不心動呢?隻是,江湖客素質參差不齊,萬一有個別的不服管理,反而要擾得軍隊不得安寧,當下便有些猶豫。


    翟白如何看不出曹炟的顧慮,忙向眾人道:“大家別吵,我們是一廂情願的來了,還不知道王爺方便不方便收我們。要知道國家國法,軍有軍規,我們一旦進入了軍隊,就首先得服從命令,服從管教,若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現在就可以走。峻”


    眾人麵麵相覷,這時便有人道:“白老爺子,咱們走江湖也好,上戰場也罷,圖的是個快意恩仇,這軍隊的規矩,咱倒是想遵守,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其實他們說的也是大實話,這就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形態各異的的江湖人士,讓他們服從一個普通士官的管理,是不可能的鯽。


    就在翟白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曹炟道:“這樣吧,翟老爺子,軍隊的生活你們是不能過的,而且江湖客的前進速度也比較快,你們若看得起本王,便由本王即時分配任務給大家,大家可以提前往陣前而去。”


    眾人聽聞,都大叫,“這個主意好!”


    就這樣,眾人被暫時安排在兩個大帳裏,曹炟讓火頭工們立刻給他們大魚大肉的做上盛情招待,而他自己則帶著翟白與聶玉郎,進入了軍帳。


    考慮到江湖客的做風豪放,不同於普通的士兵,曹炟委派給他們三個任務,然而由翟白和聶玉郎為首,帶領他們先行往兩軍交戰之地的荊洲而去。是的,烏弋山再次逼到了荊洲。


    安排好了這些,隊伍繼續前進,隻是這時候又收到快報,曹炟將得來的紙簽展開看,之後眉頭微擰。


    *


    那一日,天氣陰沉。


    安歌正斜歪在房間的軟榻上看窗外的樹木被風刮得左右搖晃,想著一會兒必要來場細潤如絲的春雨,她其實不太喜歡春天的雨,那種潮濕還含著冬天的陰冷,實在令人消受不來。


    就在這時一個丫頭匆匆地跑進來,“安大人,安大人!”


    安歌應了聲,問道:“何事?”


    “是,是長信宮,又出事了,靜妃娘娘讓您趕緊去呢!”


    安歌隻好起身來到長信宮,隻見姬靜姝麵色略微蒼白,端坐於椅子上,套著甲套的手卻有些微微地發抖,見到安歌進來,便向身邊的丫頭道:“你們都出去,本宮有安大人有話要說。”


    待眾人都出去,姬靜姝帶著安歌進入內室,來到榻前,接著掀開榻上的錦被,便見錦被之下一堆血肉模糊,卻是已經被打死的兩隻白貓,屍體纏繞在一起,看起來非常詭異令人感到可怖。


    姬靜姝道:“我累了,想休處一下,結果就發現了這個。七妹,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是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那個想害我的人,就在我的身邊,然而我不知道她是誰,再這樣下去,我快要瘋了。”


    安歌覺得這將貓屍放在錦被裏的手法與皇子宮的手腳並不是同一個人做的,恐怕目的也不同。


    想到這裏,她道:“還是將此事稟告皇上吧。”


    “不,不可以,我不能讓皇上得知長信宮近來發生的這些穢事,恐將來對孩子有影響。”姬靜姝語氣堅定,安歌隻好不再勸她了,又問:“最近這兩天還有人失蹤嗎?”


    姬靜姝搖了搖頭,就在這時,有宮人道:“主事嬤嬤求見。”


    “讓她進來。”


    一會功夫,一個年齡稍大的嬤嬤走了進來,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模樣,手裏端了碗湯,“娘娘,這是剛剛熬好的保胎湯,娘娘喝了吧。”


    原來這是專門照顧懷孕期間姬靜姝生活的嬤嬤,這嬤嬤模樣兒普通,麵相和善,對姬靜姝畢恭畢敬,姬靜姝對腹中孩兒亦是重視,立刻端了藥碗將藥喝完,道:“好了,下去吧。”


    卻聽得嬤嬤道:“娘娘,老奴有件事要啟奏。”


    見她神色凝重,似有大事,姬靜姝看了眼安歌,竟選擇不避諱她,向嬤嬤道:“說吧。”


    嬤嬤道:“一直在廚房裏給老奴搭下手的小玲子,已經三天沒來了。奴才查問其她人,都說沒有見過她。


    老奴照顧娘娘本是應該,隻是獨自一人難以應對,還請娘娘讓小玲子回來搭手,或者再重新找一個替代小玲子。”


    姬靜姝和安歌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什麽。


    姬靜姝道:“你下去吧,這件事本宮會安排好的。”


    待嬤嬤出去,姬靜姝道:“七妹,這已經是第八個人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事情一定會傳到皇上的耳裏。”


    安歌又道:“娘娘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姬靜姝微怔了下,慘然笑道:“我能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又怎麽可能沒有得罪過人?就算我與眾人為善,然而又有幾個人能放過我的?這宮裏想殺我的人多了,七妹你這樣問,我如何能夠回答得出呢?就算是七妹你,曾經不也想是恨不得將我扒皮拆骨嗎?”


    安歌終於道:“關於這貓屍之事,想查出來並不困難。隻消得如此這般……便定能得知真凶是誰。”


    當天傍晚,有人悄悄地從宮外送來了兩隻白貓。


    因為死去的兩隻白貓,算是姬靜姝的愛寵,安歌便往姬靜姝的身上灑了點貓薄荷粉,至晚膳開始時,姬靜姝忽然說沒味口,讓人把整個長信宮的人都叫來了主殿,眾人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往常姬靜姝偶爾也會將眾人聚集一處,親自進行訓戒,這時大家也都是等著挨罵而已。


    但這次姬靜姝並沒有訓戒她們,反而和顏悅色地說:“自本宮有身孕後,就得眾人悉心照顧,今日太醫來把脈,說本宮孩兒一切正常。這可都是你們的功勞,是以本宮要賞賜你們,來人呀,端上來。”


    便有宮人端上來一個盤子,盤子裏放著的,卻是幾十串子貓眼手串,在夕陽下,貓眼的光澤變得更加神秘和迷人,眾宮人都眼睛放光。其實這東西在皇族來說,隻是普通的玩物兒,並沒有多麽的貴重,特別是邾國現在的情況,糧食比寶石貴的情況下,一小綻銀兩可以換來上百串貓眼手串。


    安歌躲在暗處,觀察著這些女子,並未發現異常,這時,姬靜姝便將親自將貓眼手串送到一個個的宮人手中。


    得了手串的都連忙謝恩,而姬靜姝的目光則是似笑非笑地盯在她們的臉上。就在眾人幾乎都得了手串的時候,安歌放開了自己原本抱在懷裏的兩隻貓兒,隻見它們癲癲不約而同往姬靜姝跑去,到了近前,姬靜姝連忙將它們抱起來,“啊我的兩個小美人兒,你們也來湊熱鬧嗎?”


    兩隻貓咪親熱地蹭著她,有些宮人此見狀被貓兒的憨態逗笑,就在這時,姬靜姝卻清晰地聽到有人低低地驚叫了聲。


    叫聲很短促,姬靜姝驀然轉身向眾人看去,卻見她們都彼此欣賞對方的手串,議論紛紛,她卻並沒有發現到那人是誰。


    好在還有躲在暗處的安歌,這時候她走出來,徑直走到一個宮人的麵前,卻是個大約十七八歲女子,那宮人似乎意識到什麽,撲吞地跪了下去。


    姬靜姝的眸子裏露出一抹殘忍,緩步行到那宮人的麵前,之後一腳狠踢在宮人的心口,宮人跌倒在地,卻一聲也不敢求饒,隻繼續爬跪在那裏。這時,眾人才意識到什麽,都呆呆地看著這些,還是年齡稍大的嬤嬤及時反應了過來,向眾人道:“得了賞兒還不都快走,看什麽看!”


    眾位宮人如獲大赦,馬上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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