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知道有些事,不能問得太細,得知柳溢是安全的,她已然放心了。


    二人再走了片刻,相別在即,安歌心裏頭依依不舍,又道:“餓了,不如我們吃過午飯再各回各家,免得回去還要讓奴婢們忙活。”


    曹炟居然沒拒絕。


    二人挑了個比較清靜的酒樓,要了雅間,點了幾個菜,一邊看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勁兒,一邊等菜凡。


    雅間的隔音不大好,隔壁的房間裏傳出嘰嘰喳喳女子們的笑鬧聲,居然是一群女子在那邊討論考生的情況。


    “這是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科考,想必才子們來的特別多,何姐姐你可莫要挑花了眼睛。”


    “何姐姐,你說你,以你的家世,便是入宮當個娘娘也好,卻為何一定要找個窮酸書生呢?”


    “你們知道什麽,何姐姐必是想著,才子溫柔知趣,而宮中的娘娘一個月甚至是一年、兩年,都未必輪得到見皇上一麵,兩廂一比,當然還是找個才子好了。謦”


    “你們這些丫頭,胡說什麽,再胡說,我不理你們了。”


    最後說話的聲音讓安歌覺得有點耳熟,再想到之前他們所議論的“何姐姐”,當下想起這女子是誰了,乃是何佟之的姐姐何嬛之。自何佟之死後,她的這位姐姐倒是很少再出現在宮中,因此是許久沒有聽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想必她定是恨著安歌的,安歌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由得情緒很是複雜。這時候曹炟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卻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卻聽得又有一個女子道:“何姐姐,我們哪裏有胡說?坊間都傳咱們這位新帝不好女色,到了宮中的娘娘們都是在守活寡,也著實沒有什麽意思。”


    “你消息不靈通了吧,那是以前,現在變了。”有一女子道。


    “如何變法?”


    “前幾天,皇上夜召潘玉兒入殿,據說潘玉兒在龍榻上睡了整夜。第二日用了早膳後才回到牢房中呢。”


    “住口,宮中的事豈是你們能夠討論的!”


    最後依舊是何嬛之,打斷了女子們的議論,並且讓他們不要再議論下去。


    然而曹炟的麵色已然變了,握著酒杯的手骨節發白。


    安歌隻好低聲道:“你別聽他們亂說,不一定上了皇帝的龍榻就會發生什麽?之前我不也——”


    沒等她的話說完,曹炟已然起身,像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安歌知道,他肯定是要急著去宮裏找潘玉兒問個清楚,當下隻是無奈地歎了聲,抓起酒杯喝了口酒,唉,本來是想吃杯分別酒的,畢竟將來二人再在一起行走半月的機會也可能是沒有了,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隻怪偏偏坐在了一群長舌婦的隔壁,運氣果真是不好。


    ——————第七卷《千裏緣追千裏路》完


    親們還記得這一卷的內容嗎?和我一起回顧一下吧。一切起因,因潘玉兒約戰安歌,卻是暗中下毒手,陣中招來數股殺手,最後罪名由潘玉兒獨立承擔,戰後安歌勝利,潘玉兒被關入天牢。


    曹炟為救潘玉兒,答應皇帝,親送糧草至東且彌之烏弋山處,一路受盡詆毀,數次被刺殺,最終用計大勝烏弋山。而安歌因要替母遷墳,從安陽到安平郡,又從安平郡至荊州,途中數次與曹炟相遇,是以,這一卷眾人一直苦逼地奔波在路上……


    現在開始下一卷的內容,希望大家繼續喜歡,多多參與討論,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鼓勵,很感激……


    ————————我是分隔線,正文開始————————————


    ……自安歌踏入靜園起,丫頭婆子們的眼神就很奇怪,安歌忍不住問她們出了何事,才知道她們聽說姬府之人將安歌丟在半路,結果姬家的人都回到安陽二十天了,安歌依舊不見蹤影,他們都以為安歌出事了,沒想到安歌又好好地回來了。


    安歌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個差點將這事忘了,暗想寶祿定是著急死了,連忙要去探望寶祿。寶祿卻已經坐著輪椅進來了,眼中含滿熱淚,臉蛋兒也憋得有些發紅,一聲姐姐尚未叫出來,已經淚水流了滿麵。


    “都是我,我太粗心了,該早寫信回來給你報平安。”姐弟二人相擁,皆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需要。


    世事真是無常,若小安歌活著,看到這樣的安歌和寶祿,不知道做何感想?


    “寶祿,你氣色還不錯,最近身體應該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他說著已經從輪椅上站起來,動動胳膊動動腿,以表示自己真的很好。


    “隻是這些丫頭婆子們,總怕沒有照顧好我,被皇後娘娘和姐姐責罵,是以硬讓我坐在輪椅上。”


    安歌撲哧地笑了出來,又道:“皇後娘娘來過?”


    “嗯,來過,聽說他們居然將你丟在半路,氣到不行,還去那邊兒興師問罪,又派了人去尋你。再後來倒沒動靜了。”


    安歌點點頭,猜測著


    皇後派去的人該是順著路線找到了她,並且知道她是與曹炟在一處的,皇後因此放了心。


    姐弟二人再說了會閑話,安歌知道了兩件事。


    一是,潘玉兒的確有被深夜召入建章殿,眾人都猜測,潘玉兒明裏是坐天牢,暗裏卻承帝歡。


    二是,皇後為懲罰姬府之人將安歌丟在半路,姬府中的女眷都被罰半年內,不許參與任何宮中的活動,也不許參加廟會和任何慶賀活動、詩會等。等於將她們禁足於姬府中。


    安歌想到那時候在客棧中,她被丟下她自己是知道的,她隻是沒有追上去而已,不過想到自己的娘親遷墳終是失敗,姬家的眾人脫不了幹係,如此的小懲大戒又算得了什麽呢?或許禁在府中她們還能少害點人,這樣一想,便覺得皇後娘娘做得果然好。


    下午時分,安歌剛剛睡了一覺起來,便有丫頭報說夏爵爺求見。安歌意外極了,連忙迎了出來,見夏炚一身白衣,淡淡地站在那裏,唇角帶著抹掩不住的笑意。


    “夏炚,你不是在安平郡,你怎麽又來了安陽?”


    夏炚道:“此事說來話長。”


    安歌將他扯到靜室,二人烹起茶來,安歌道:“話長也得說,你說這個安陽有什麽好,水深火熱,危險重重,你留在安平郡當個逍遙王爺多好,偏要跑來安陽湊這熱鬧。”


    “我倒是想啊,皇上不讓。”


    聽到後來,安歌才知道,原來夏炚回到安平郡沒幾天,皇帝就派人送了一道秘旨給他,讓他回安陽做事。


    安歌好奇問,到底什麽事?


    夏炚卻搖搖頭,“即是秘旨,所說的當然是秘密之事,告訴你我會掉腦袋的。”


    如此一來,安歌倒真的不好再問什麽了。


    夏炚又道:“這幾天倒是很清閑的,聽說最近的煙雨橋那處很好玩,不如明日我們去煙雨橋逛逛吧。似乎是有才子約戰那處。”


    “有這等事,那真得瞧瞧熱鬧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幾縷殘陽擠進屋內,正照在安歌的身上,隻見她一派輕鬆愜意,微眯了眼睛靠在軟墊之上,嫋嫋的茶香味兒讓這一切都更添夢幻,夏炚隻覺得一顆心像浸在柔軟的水裏那般舒適,喃喃地道:“歌兒,我們分別僅一個月不到,可是我覺得你又長大了些許,更漂亮了。”


    安歌嗯了聲,笑道:“難道我真的變漂亮了,之前也有人誇我漂亮呢!”她又想起在斷崖前,那位吳岱所說的話,不由地哧地笑了起來,“還說別人都是瞎的。”


    凡是女子,沒有一個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的,她隨手拿起矮幾下的小銅鏡,仔細地照了起來,打量鏡中的自己,她對這張臉的感情是很複雜的,這不是她的臉,是小安歌的臉,不過時間久了,便也覺得這張臉與自己合二為一,這就是她自己,的確是。


    若說長漂亮了,她還真沒感覺出來,就是個清秀吧,隻是可能最近走的路多點,又吃了很多肉,因此看起來更加健康紅潤,臉蛋比之前飽滿了些。


    安歌對自己的這個變化還是滿意的,至少她把這具身體照顧的不錯。


    放下鏡子,她道:“比起潘玉兒卻是差遠了。”


    “為何與她比?因為她是齊王喜歡的女子嗎?”夏炚輕笑問道。


    “也不是了,女子都喜歡跟漂亮的女子比美,撇過潘玉兒的一切,隻看她的容顏,她到底還是比我漂亮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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