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得出來,這高林純屬胡說,無奈李義此時正站在這人的身後,一把鋒利的匕首抵著李義,站在安歌的位置自是能夠看到李義此舉,但是台下的眾人卻都看不到。


    安歌知道揭穿也沒用,因為他一定會在眾人看到之前,收回自己的匕首,反而是安歌吃虧凡。


    不過他們如此公然作弊,安歌開始後悔選擇了這個賣雞蛋的,若是江湖人士,想必不太容易被李義威脅。


    果然這個賣雞蛋的中年男子看似忠厚老實,實際上性命相關之機倒也聰明得緊,這時眼睛發亮向高林豎起拇指,“大哥您真是太神了,全部都說對了,沒一點兒錯,簡直就是活神仙呀,這雞蛋我也不要了,就送給大哥了!當是我孝敬神仙的。”


    李義這時一笑,不動聲色地將匕首收回,高林卻是謙和地道:“你日子過得這麽困難,我怎麽好意思白拿你的雞蛋呢?說買便是要買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一綻碎銀放在這人的手中。


    這人再不敢耽誤,一溜煙地跑下台子,消失在人群中。


    台下諸人倒當真以為高林相麵很準,都叫了聲好。


    李義隨手一指,指著一個四十幾歲的黑胡子大漢,“這位兄弟上台可好?”


    大胡子麵容嚴肅,他一直站在前麵,對於台上所說的規矩可是清楚得很,當下站在了安歌的麵前。


    安歌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這位大哥不是荊州人,定也是聽到除奸王之消息,千裏迢迢從外地趕來的。大哥上無高堂父母,下無兒女,隻身一人,倒是有幅俠義心腸,可惜好事多為,並不能落得感激,反而常常為人所垢病,建議大哥以後顧好自己,少顧人。謦”


    聽了她的話,台下之人都哄笑起來。


    “小兄弟,人生在世,哪有沒有高堂父母的?再說兒女,這位兄台看起來雖然粗豪了些,但穿著也頗為體麵,看著不像沒有妻兒的樣子啊!”


    安歌隻微笑地看著這大漢,並不再多言。


    這大漢倒也耿直的很,聽到眾人議論,轉身向著台下道:“我是在廟裏靠著吃廟供長大的,至今不知道父母是誰,因此這位小兄弟倒沒有算錯,我確實無父無母,至於兒女,我本來就是打算一輩子不娶妻,免為家累,想為百姓做點實事的,所以並無妻妾兒女。”


    眾人有點愣住了,這時卻又聽得安歌道:“兄台還請即刻離開此地,否則將有血光之災呀!”


    大漢道:“我怕勞什子血光之災?誰敢傷我!”他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大刀,這氣勢宛如張飛在世,真正令人震懾。


    大漢冷眼看了安歌一眼,就下台子去了。


    安歌無奈地撇撇嘴,隻道:“不聽本人言,吃虧就在眼前啊。”


    大漢並沒有放在心下,然而剛來到台下片刻,忽然聽到大漢嗷地叫了聲,捂著傷口從人群中跳出來,狼狽至極。


    眾人一看,卻原來是有條狗,死死地咬在他的屁股上不鬆口。


    大漢抬手就想把這隻狗打死,卻見一個小男孩眼淚汪汪地站在不遠處哭著道:“不要殺死阿旺好嗎?它不是故意的,阿旺,阿旺……”


    原來這條狗叫阿旺。


    若是別人,這條狗既然都隨便咬人了,殺了便也罷了。但是大漢不,他覺得就算是為了這個小男孩也不能隨便殺了這條狗,因此嗷嗷叫著,硬是拖著狗出了校場……


    眾人回頭再想安歌先前所說,果然是異常準確啊!


    這時有人主動站了出來道:“在下毛海,請這位姑娘相麵。”


    燕蒼三劍客裝成很大度的模樣道:“既然如此,這第二輪就由姑娘先開始吧。”


    安歌上下打量毛海,隻覺此人個頭不高,一臉精明之相,而且眼睛裏布著紅黃相間的血絲,透著欲~念和淫~邪,實不像是個好人。


    觀察片刻,她道:“這位兄台最近剛剛犯了數條人命官司,此時正是官府的追緝對象,為人陰毒,喜女色……”


    聽了她的話,毛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而眾人也議論紛紛起來。


    “你簡直胡說八道!”毛海打斷了她。


    轉身向眾人道:“大家看我毛海是這樣的人嗎?”


    台子下麵的議論聲更大,燕蒼三劍客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的嘲笑,像台子下的這些江湖客,哪一個沒有犯過事兒?隻消得撿了好聽的說,他們定是高興得緊,像安歌這般盡說些有的沒有的,別說毛海,任何人都不會承認的。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道:“這位姑娘說得不錯,這毛海乃是最近在荊州附近頻頻犯案的采花大盜,我們官府的確正在通緝他,隻可惜我們……”


    說話的竟是被綁在後麵柱子上的一個官員。


    眾人聽聞又是一番議論,這毛海見狀,幹脆跳上台子來,冷冷地看了眼安歌,向眾人抱拳道:“英雄不問出處,沒錯,我毛海的確在私生活方麵有些放蕩不羈,但是我還是積極來參加除奸大計,再說各位兄弟們,


    又有誰沒有放蕩過?行走江湖要的是什麽?不就是如此不羈的豪邁嗎?睡幾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麽?”


    毛海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居然博得台子下多數人的點頭讚同,安歌冷眼旁觀,她知道此時此刻,不能急躁,如今與這些江湖客們在一起,所有的是非黑白,都不能以普通的視角來分辯。


    或許江湖就是一個灰色地帶,從來沒有真正的白過,也沒有真正的黑過。安歌這時亦一抱拳,向眾人道:“我安小弟隻管相麵,既然毛兄自己都承認了,又有人證證明我安小弟說中了他此時的跡遇,那麽——”


    毛海沒想到安歌不問對錯,隻關輸贏,一時間倒還有些意外,又見安歌向他點了點頭道:“毛兄,至於您是不是采花盜,乃是官府中人之事,與我無關,我隻問你,我是否說對了?”


    毛海愣了下,終於道:“這位安兄弟,說對了!”


    台子下不知道誰叫了聲,好!


    於是第二局,安歌暫時領先。


    這時,燕蒼三劍客指向一位雙十年華的姑娘上台。


    這位姑娘人高馬大,麵容方正,若不是那身碎花布的衣裳,真個與男子無異,上唇角甚至還有微黑的小胡子。


    燕蒼三劍客之一的高林道:“這位姑娘是一名俠女,一直以來行俠仗義,占了山頭自立為王,乃是真正的女中豪傑。唯一不好的便是,命裏破婚,因此姻緣不成,令姑娘頗為傷心,發誓殺盡天下負心男,姑娘殺氣太重,卻也憑此在江湖中趟出一片自己的坐席,李紅姑,我說的對嗎?”


    原來這位貌似男子的姑娘名叫李紅姑。


    李紅姑手裏的武器就是一把雞毛撣子,這時哼地冷笑了聲,“我李紅姑的事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說的這些事兒,大夥都知道。高林,不是我說你,雖然你是從燕蒼山出來的,可那又怎麽樣?看著你相麵的本事,我覺得你不如這位安兄弟!”


    果然關鍵時刻還是女人幫女人呀,雖然她並不知道安歌是女子。安歌深以為然地向李紅姑彎了彎腰,以示對她如此公正的感謝之情。


    這燕蒼三劍客原本是想著,對李紅姑的事跡比較熟悉,又覺得她是女子,再厲害也終究是女子,沒膽子得罪他們這三劍客,卻沒想到她一上來就打他們的臉。


    三劍客的臉色都有些許變了,李紅姑又道:“你們若真是厲害,便說些外人都不曉的,這樣吧,你們就說說,我是如何被破處的。”


    這女子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當女子了,或者說有了自暴自棄之心態,因此說話竟比男子還要粗俗,一幅豁出去沒臉沒皮的模樣。


    李義忍不住哧道:“你這樣的女子誰敢破你的處?我猜你至今仍然是冰清玉潔的處~子。”


    李紅姑臉色大變,手中的雞毛撣子揚了揚,“你這廝敢汙辱我?”


    王漢笑道:“我二哥是誇你冰清玉潔呢!”


    高林當然也不會知道李紅姑是怎樣***的,當下盡由得二位兄弟去嘲笑李紅姑。


    李紅姑眸瞳縮小,冷幽幽地問,“高林,你如何說?”


    高林道:“對女子的私秘事,恕本人無興趣知曉。”


    下麵倒是有一群痞子樣的人大聲說笑道:“我們有興趣知曉!”


    然而高林已經雙手背到身後,一幅不屑於為李紅姑推算的模樣。


    安歌卻已經根據李紅姑的麵相,手指捏決,掐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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