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兒心頭恨極這死老頭,可是如今齊王不在,皇帝性情難辯,她隻能任由這老頭胡說八道,而不敢反駁。


    再說陣中另外一眾人。


    姬燁妤派出陣中的人,居然全部折於夏季沙漠中,在他們因幹渴而躺在地上的時候,被後來的一群黑衣人殘忍刺死。刺死姬燁妤派去的這些黑衣人的人,姬燁妤大概能猜到是誰派去的,他們初見安歌並未對她下殺手,後來卻忽然對其下殺手,並不是要殺安歌,而是要殺曹炟餐。


    想殺曹炟之人,雖然也很多,可是就樓台上之人來說,以曹煜想殺他之心最烈。


    不過這種事姬燁妤也就是心裏想想,並不點破。


    而姬小蝶此時終於跟著那些闖入冬季雪嶺的進入了春季森林幻境。從寒冷的冬到陰冷潮濕的春,從凍得上下牙齒打顫到了毛毛細雨幾乎浸透骨頭的森林,姬小蝶直罵潘玉兒過於狠毒,她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種罪,更讓她害怕的卻是,帶著羅盤進入這裏的黑衣人,從開始的十幾個,減少到隻有兩個人。


    他們其實也發現了姬小蝶跟在後麵,此刻卻並不去管她,似乎也終於意識到,現在他們的敵人不是姬小蝶,而是這個四象術陣。


    也不是他們殺不殺人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夠活得下去的問題。


    一路之上,他們的兄弟們都死得很慘,兩個被釘扒在身上弄出十幾個窟窿,另外幾個不是跌入陷井被尖刺穿透而死就是被空中飛石擊破腦袋,還有幾個則掉入了深不見底的冰縫,總之,能夠走入到下著毛毛雨的森林中,實在費了好大的力氣,犧牲了好多的性命斛。


    但是噩夢並沒有結束,森林裏的環境亦是非常難以讓人接受的惡劣,而這兩個黑衣人幹脆找了個樹洞藏了起來,不再前進。


    姬小蝶心急安歌,安歌之前可能就是在此幻境中,是以她開始緩緩的前進。


    就在這時,聽到打鬥聲,她連忙向著打鬥聲走去,才剛剛幾步,就看到十幾個黑衣人正與齊王府護衛戰在一處。


    黑衣人的武功並不是多麽的高強,護衛們已經明顯占了上風。


    況離在旁觀戰,聽到動靜,拔劍就向姬小蝶而來,劍鋒逼在了姬小蝶的脖頸上,始發現原來是她。


    況離連忙撤了劍道:“原來是姬姑娘,在下冒犯了。”


    姬小蝶向來不怎麽喜歡況離,這時候冷冷地哼了聲,“你怎麽進來了?”


    “在下是跟隨齊王一起來救你們出陣的。”


    “就憑你?”姬小蝶很表示懷疑,若是能輕易被救出陣去,安歌早就出陣了,還能等到現在?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黑衣人,衝破了王府護衛的包圍圈,目光凶狠地向姬小蝶衝來,況離猛地牽住了姬小蝶的手,二人迅速後退,躲過了那雷霆一擊,接著他手中的缽猛地出手,正好砸在那人的額頭上,那人慘叫一聲,跌入了樹叢中,就此不見。


    姬小蝶驚魂未定,“他人呢?”


    況離道:“跌入了另外一個幻境。”


    姬小蝶聽到這裏,主動將況離的手握了握緊,“我再也不要獨自一人進入某個幻境了,況離,既然你是來救我們出去的,你就得負責到底,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丟下本姑娘!”


    況離似乎想將手抽開,姬小蝶一咬牙,瞪著他,“若你丟下我,出陣後我讓我姐殺了你!”


    況離無奈,隻好任由她繼續牽著他的手了。


    這時候,王府侍衛已經將黑衣人全部誅殺,蹲下搜黑衣人的身,卻並沒有什麽收獲。況離蹲下去,扯一個黑衣人的身體,姬小蝶見這人死得極慘,臉上被劍破了個大洞非常恐怖,啊地叫了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況離的那隻手卻是自由了,將這人的衣服劃開,終於在肩頭看到一個梅花記號。


    他隻看一了眼,就將衣裳重新蓋上,待姬小蝶睜開眼睛,他已經站了起來,因為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牽他的手,她幹脆扯住了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跟在他的身後。


    況離這次倒沒有將她拂開,王府護衛在這場戰鬥中也消耗了大部分力氣,此時都坐在地上喘息,有幾個受傷的開始包括傷口。


    “況先生,王爺真的會沒事嗎?”有人開口問。


    況離道:“我不能保證。”


    王府護衛一聽,都紛紛站了起來,“我們要去找王爺!”


    原來之前在安歌跨入沙漠幻境的刹那間,齊王曹炟與況離也趕到了,護衛是與黑衣人馬上戰於一處,而曹炟則向安歌失蹤的地方衝去,並說:“況先生,送我過去!”


    況離及時施術,使曹煜也進入了沙漠幻境,也幸好他進入的及時,否則安歌的後果真是很難預料。


    也正是他如此的不猶豫,使曹煜更加確定,安歌的確有可能成為曹炟的軟脅,也讓潘玉兒確定,安歌的確是她最大的對手和敵人。


    況離麵對這些忠心的護衛,隻道:“就算此時將你們送到另外一個幻境,隻怕王爺早已經到了別的幻境,你們是不可能遇


    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裏等待他回來。”


    護衛們覺得他說的並沒有多少道理,道:“此事不必你管,我們能不能與王爺遇到是我們的事,你隻消把我們送過去。”


    況離又道:“此四象術陣乃是一種致命的迷術,其中包括很多機關,萬一迷失在其內,很難出來,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自然是想好了!”


    “既然如此,我便送你們過去。”


    ……這時候,陣外已經露出魚肚白的天色,天亮了。


    安歌和夏炚進入此陣一天一夜,沒吃什麽東西,此時真的已經是筋疲力盡。好在安歌終於將曹炟帶到了目的地,連忙用小龜舀了一龜殼清水,遞到曹炟的唇邊,曹炟喝了水後,漸漸地緩了過來,睜開雙眸,便撞見安歌擔憂的目光,他的臉上忽然出現愧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此陣如此凶悍。”


    安歌不想說沒關係,所以她低下了頭,道:“你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一定要得到我手中的千年龜殼,我能夠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曹炟點點頭,卻不知道再說什麽了。


    安歌卻道:“她不是沈婥。”


    曹炟用手掬了把水,撲在臉上,道:“她是。”


    “你如何確定她就是?”


    “我親眼看到她複活。”


    “我不知道當時是怎樣的情況,但是,人的靈魂或許真的能不死,但是人的*,一具冰凍數月已經毫無生機的肉~ti,不可能會忽然恢複到普通人的狀態,齊王爺,我不想你上當受騙,我……”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她是沈婥,她就是沈婥!這輩子,本王再也不要失去她!所以你不必在多說什麽,我不會聽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安歌亦覺得再說下去,隻是自討沒趣。


    停了會兒道:“等我出了陣,定會將她的身世查清楚!”


    “跟你沒關係,不需你來添亂!安歌,你要明白你的位置,不要讓我對你失望!”曹炟冷冷地道。


    安歌隻好沉默了,心又悶痛起來。


    眼前這個男子,為了她沈婥,做了很多傻事,現在變得更傻了,他甚至差點失去性命,可是他所做的這些,她隻能旁觀。


    他說的對,他愛沈婥,可是他做的這些,與她安歌無關。


    二人又在井邊休息了片刻,安歌忽然道:“隻怕最危險的地方,才隱藏著生的機會,我想繼續留在沙漠幻境尋找出路。”


    “既然你這樣決定了,就這樣做吧。隻是,這個水……”


    安歌道:“你現在還覺得渴嗎?”


    “不渴。”


    “你心理上已經不渴了,那麽這沙漠幻境與別處無異,除了需要避開機關術數,短時間內並不會使人再覺得熱和幹渴。”


    “你有辦法嗎?”


    安歌想了想,忽然道:“你真的一直沒發現嗎,府內明渠的上空……”


    “你怎麽知道?”曹炟顯出幾分疑惑。


    “我是風水師,自然能夠看出來。我隻是疑惑,你既然知道它的存在,那你為何不將它撤去?可知它會影響府內風水大局?”


    “這是她給我的禮物,若是她想撤去,自然會撤去。”


    “你,你是在與沈婥賭氣嗎?你真是,唉……可是,你的這位潘玉兒號稱失去了記憶,她能想起來這件事嗎?”


    “她總會想起來的,有一天,她會恢複從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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