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安全了。”聲音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


    安歌隻好鬆了手,抬頭訕訕地向他笑了笑,“感謝齊王殿下再次的救命之恩!”


    曹炟也不理會她,隻向巷中看著,隻見眾差人追不到人,又返回到槐樹下,姬靜姝還站在原地,見他們過來,氣急敗壞地道:“沒追著她嗎?”


    眾差人搖搖頭,“她跑的太快了,我們……”


    “一群廢物!”姬靜姝如此罵著,臉色冷的如冰一樣躪。


    一差人道:“姬姑娘,剛才不是有個女子過來了嗎?”


    “她根本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狡猾得很,居然來了這一招,抓住這女子也沒用,定是一問三不知的。”姬靜姝說到這裏,神情卻又緩和了些,拿出一隻荷包將裏頭的銀子分發給這些差人,“不管怎麽說,你們今日仍是辛苦了,雖然讓凶手跑了,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位小郡主就這麽被咒死了,一定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崾”


    “那是,凶手絕對跑不了的。”


    直到這時,安歌才能夠居高臨下去樹下那具屍體,雖然因為距離的問題看不清楚屍體的臉,但是從衣飾等判斷,可確定這具屍體就是昨日來她攤前算命的何佟之,她此時腹部一大片血汙,一把匕首還插在傷口處。


    姬靜姝道:“快點將屍體抬回何府,把你們所知的通通都告訴何府之人。”


    差人們道:“是。”


    他們迅速地找來擔架,又往何佟之的身上蓋了塊席子,就往巷外抬去。姬靜姝目送他們出了巷子,這才默默地轉身,向另外一條小巷行去。


    她耦荷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曹炟才道:“她是你的親姐姐,卻不知你如何得罪得她這樣深,看樣子你們姐妹二人中,定要有一個死了,爭鬥才能平息。”


    他扭頭問安歌,“要不要本王幫你解決這次的問題?”


    其實就二人剛才所見,已經明白是姬靜姝為了對付安歌而設了這個局,隻是不知道,何佟之是否姬靜姝所殺?不過,就算不是她所殺,想必她與此事也脫不了幹係。此時安歌隻覺得脊背有些發冷,這姬靜姝居然恨她到這樣的地步了!


    然而對於曹炟的詢問,她卻並沒有感到多麽的高興,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這次有什麽地方用得著安歌,請齊王先說出你的條件吧,我得好好的斟酌一下。”


    曹炟哧地冷笑了下,“你要知道,這諾大的安陽城,隻有我能幫你,再沒有任何其他人幫得了你。你現在不是應該趕緊表態,隻有本王能救得了你的性命,你便是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嗎?”


    安歌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或許別人會這樣做,但是我不會。我知道齊王殿下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就算是此時救了我,必也需要我付出說不定比活著還要更艱難的代價。我此時雖然沒有中了姬靜姝的圈套,好好的站在這裏和齊王殿下說話,卻也不知是福是禍呢!”


    或許真的被安歌說中了什麽,曹炟有點兒笑不出來了,二人便這樣站在屋頂,彼此對恃著好半晌的沉默。


    風漸漸地大了起來,天空烏雲沉重,似乎又要下雪了。


    曹炟終於道:“沒錯,我有事求你。”


    安歌燦然一笑,“請說!看在齊王殿下救了我的份上,就算是為難之事,我也會好好考慮之下再給答複。”


    “恐怕這次,你必須得答應。”


    他語氣凝重冰冷,安歌有點笑不出來了。


    甚至開始慢慢地後退,警覺的模樣讓曹炟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曾經沈婥的模樣。


    他伸臂一把扯住了她,“再往後,你便要掉下去了。”


    經過他這麽一提醒,安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屋頂上,這下便是逃也沒地兒逃。當下強笑著問道:“你不會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吧?齊王殿下,我這條命來得不易,求您行行好,放過我吧,我此生定不會做威脅到齊王之事,就當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這生在彌補。但是請齊王,一定也不要傷害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收了戲謔之色,安歌的語氣裏甚至帶出了些許乞求,內心隻是在不斷地企求上天,不要,不要——


    這輩子,她可以與任何人為敵,但求不要再與這個曾經深深愛過沈婥的男子為敵!


    “安姑娘,對不起,這次,隻有你能幫得了本王。”


    安歌的聲音微顫起來,“幫忙,可以,我甚至可以盡全力,想辦法和你一起做事,但是請你,一定不要傷害我,曹炟,請你不要傷害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曹炟微怔了下,忽然澀然笑道:“此生最後悔,莫過於放開了她!這世間,再沒有什麽事,能比得上這件事讓本王後悔。安姑娘,請你跟本王走吧!”


    說著,他又來抓她。


    安歌驀然低頭,從他的大袖下跑過,“讓我幫忙也可以,總得告訴我,是如何幫法?”


    “隻不過,是需要你的一點血和靈力而已


    。”


    “什,什麽?你想要,殺了我?”安歌隻覺得心,啪地跌在地上,生疼。


    “你不會死的。”


    曹炟說到這裏,再不給安歌問問題的機會,忽然欺到她的麵前,手指在她後頸上輕輕一拂,她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已然軟倒在曹炟的懷裏。


    曹炟抱著她跳下了屋頂,到了小巷盡頭,那兒早等著一輛馬車。


    他抱著安歌上了馬車。


    ……


    安歌是在一個闊大但是光線極度昏暗怪異的房子裏醒來的,房屋裏的溫度極低,而她的四肢都被縛在冰涼的窄床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她努力地扭頭往旁邊看,隻見她的旁邊,還有一張窄床。


    窄床上分明躺著沈婥,那具早已經冰涼多時屍體,此刻在這樣的光線中,早已經不再美麗,而是散發著說不出的詭異氣息。她本以為那次尋墓造穴之後,自己將再也不會見到自己的屍體,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又再見到了。


    內心的恐懼無以言表,她亦算是二世重生之人,能夠讓她害怕的事情實在不多了,但這一刻,她幾乎被嚇得,眼淚立刻就流了出來。


    “曹炟,你不要這樣對我,救我啊!救我啊!”此時,除了求這個把自己抓到這裏來的人,她想不到別的。


    這時,一個黑影緩緩地走近,卻是況離的師父淳於光。


    安歌忽然有些絕望了,因為她在這時,乍然明白,她被帶到這裏的原因。


    她怎麽能忘了?曹炟當初去燕蒼山,乃是帶了西蠻族據說能夠起死回生的寶貝,找她的師父楊筠鬆的。當時她就想到,他之所以帶著那寶貝找楊筠鬆,定是為了想辦法使沈婥複活。


    如今楊筠鬆已死,他可不就得找上淳於光嗎?


    因為懼怕,安歌連強做鎮定都做不到了,身體在這巨大的恐懼之下瑟瑟發抖,一雙漂亮的眼眸此時也微微地睜大……


    “淳於光,你,你想幹什麽?”她覺得嗓子發緊,說話結結巴巴。


    淳於光本來麵無表情的臉,忽然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安姑娘,你別緊張,我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隻是要借你一點血和靈力而已。唯有如此,沈婥才能複活呀。”


    “淳於光,你亂說什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起死回生之術!你莫要再欺騙齊王殿下!做這傷天害禮之事!你若害了我性命,於你一點好處也無!”


    “哈哈哈哈哈……”


    她的責備,隻換來他一陣大笑。


    “安姑娘,你說的沒錯,這世上,除了我淳於光,的確再無人能做到此事。說實話,齊王殿下何等人,當初我自薦上門,齊王殿下尚且不屑一顧,如今他來求我,我怎能拒絕,能為他辦事,我當真是非常,非常的榮幸呢!我一定要辦成這件在別人看來,怎麽著都辦不成的事情。”


    “你瘋了!你可知,你這是逆天而行!”


    “行了,你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們嗎?若不能使沈婥複活,我才真的是大難臨頭,你死了,便當是為我的徒兒清除對手,於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一點損失。”


    他抬手扯了扯頭頂的一根線,一陣鈴聲碎響,曹炟和況離走了進來,安歌如同見到救星,剛想要說話,就覺得淳於光忽然將什麽粉沫在她的臉上灑了些,刹那間,便覺得喉嚨發緊,筋骨發軟,除了眼珠能動,全身盡沒了半分力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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