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裏又待了幾日,歡喜覺的得去玉府看看,畢竟自己就算再不情願也不能抗旨不是。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她去找玉承簫,玉承簫就先一步來到了金府,他主人似的坐在那氣定神閑的喝著剛上來的茶,歡喜有些緊張的站在一邊,想了想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合適,她就坐到了他的對麵。


    等了半天,見他也沒有開口的意思,歡喜更加緊張了,現在她不知道他對她是什麽心思,可還有恨?可還有怨?她也不敢問,畢竟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一點關係了。


    “皇上命你給公主和我做媒,為何你回來這麽多天都沒到我那?”玉承簫緩緩說著,隻是指間的微顫泄露了他的情緒。對於這些歡喜是沒注意到的,她一門心思都在他說的話上,聽他這麽說她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公主的,心瞬間痛到無法呼吸,可是她是一個媒人,還是皇上封的一品媒人,她隻能忍住淚水,咧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既然你這麽喜歡公主,我會盡快幫你們的”。


    玉承簫哼了一聲就拂袖離去,歡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忍住淚,她想自己是時候成熟些了攖。


    第二天,歡喜和楚千陽一起來到了皇宮,楚千陽是皇上派給歡喜的幫手,實際是為了保護她的,這些都讓歡喜很感激。


    二人進了宮,就有宮女前來帶路,走到後宮門口,楚千陽就停了下來,他安慰歡喜:“你莫要害怕,我會在這等你”償。


    深吸一口氣,隨著宮女一路來到了公主住雲香宮,剛來到門口就有人進入通報,等了一會歡喜就被傳進去了。


    還沒見到公主時,歡喜想象了千萬回,她想她會很美,但見到公主時她還是被震撼了,公主美的不似人間的女人,她更像仙女,美麗而不食人間煙火。


    “民女金歡喜拜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震驚過後,歡喜謹慎的行禮,來時楚千陽和她說過,公主雖生的貌美卻是個嬌蠻的,讓她處處都得小心些。


    “你就是那個冒名嫁給玉哥哥的女人?”果真公主一開口就沒給歡喜留餘地。


    歡喜磕了一下頭:“稟公主,是民女,不過那已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奉皇命來給你們二人說親,不知公主是否中意玉公子”。


    公主想了想,哼了哼:“我當然中意玉哥哥,當初因為你我還難過了好久呢,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本來我想懲罰你的,但是皇帝哥哥不允,我便求了他讓你給我和玉哥哥做媒,這樣玉哥哥就能對你死心了,”。


    從公主那裏走出來已是傍晚,楚千陽果然在門口等著,歡喜有些感動,公主說了那些話就走了,然而卻讓歡喜跪在那裏一整天,她真的無力行走,加上沒有吃飯,她覺得快要虛脫,一上路都走的很艱難。


    楚千陽看著一瘸一拐的歡喜,趕緊去扶她:“你沒事吧?”。歡喜虛弱一笑:“我現在想吃王記的牛肉麵”。


    看著歡喜無力的笑容,楚千陽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心痛的說道:“好,我這就帶你去吃”。


    巧的是剛出了宮門就遇見了玉承簫,見到他的那一刻,歡喜突然覺得很委屈,忍住眼淚,她勉強扯了扯嘴角:“玉公子,真巧啊”。


    玉承簫的目光落在了楚千陽攙扶歡喜的手上,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看著歡喜有些蒼白的臉,他道:“你畢竟是為我辦事,今天我請你吃飯吧”說問就先一步坐上了他的馬車。


    歡喜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上了車,楚千陽則回家去了。


    坐上車,就看到了玉承簫在那兒閉目養神,歡喜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相處著,直到吃過飯後,他把她送到金府門口。


    一下馬車,歡喜就想趕緊進去,她真的很累。“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和我在一起你連多一刻都不想嗎?”玉承突然開口。


    歡喜微楞,這話從何說起:“不是你一直都討厭我嗎?再說我們也沒必要待在一起了,畢竟沒啥關係”。


    玉承簫冷冷的笑了笑,諷刺的道:“對,我們沒有關係,你和楚陽才有關係,你們在一起才對”。


    歡喜有些生氣,今天為了他和公主的事,自己受了一肚子委屈,他倒好還這樣說她,她很想和他吵,可是想了想覺得沒必要,畢竟他很快就要娶公主了,和他計較這些也沒啥用,歎口氣,她轉身就要進門,不想在與他多做糾纏。


    可是玉承簫哪肯放過她,他上前擋住她的去路,握住她的手腕,怒道:“怎麽?你這是承認了,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才和我分開沒多久就很楚千陽好上了,那你和我說的喜歡都是假的嗎?你一直都在騙我對不對,所有的一切,包括喜歡我是不是?”。


    歡喜被她吼的腦子都痛了,她覺得自己雖然不對在先,可是那些事都過去了,如今他就要迎娶公主了,還在這對她大呼小叫,她真是受夠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使勁掙來他的說,大聲道:“你要我怎樣?喜歡你不喜歡你現在還重要嗎?我都為你說親了,你都要娶公主了,請問你還要我怎樣?”說完就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哭。


    玉承簫手足無措的站在她前麵,他也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可是看到楚千陽和她那麽親密,他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控製不了情緒,才說了那麽多傷她的話,伸出手想安慰她一下,卻被她無情的推開。


    歡喜擦擦眼淚,無比認真的對玉承簫說道:“玉公子,你就要成為駙馬爺了,我們之間也已經成為過去,你回去吧,明天我會親自去玉府為你和公主的婚事做準備”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金府裏。


    玉承簫現在原地楞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慢慢的坐上了馬車。


    本來歡喜覺得自己此生都沒有機會再次踏進玉府了,可是沒想到命運和她來了不止一個玩笑,第一次來到這是為了代嫁,被趕出來後再次回來卻是為了說親。


    玉家二老見到歡喜並不驚訝,隻是也不熱情,他們隻說了句“承簫的婚事他自己做主就好,我們再不過問了,免得又弄出個李代桃僵來”。


    歡喜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愧疚,自己的行為深深的傷害了玉家二老,現在想想當初答應代嫁是多麽的荒唐。


    辭別二老,歡喜來到簫竹園,這裏沒什麽變化,看著這些熟悉的景物,歡喜突然有些嫉妒公主,搖搖頭把這些思緒拋到腦後,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有的情緒,還是老實的給玉承簫和公主做媒才對。


    見到玉承簫時他正在看書,和以前很多時候一樣,那麽安靜認真,讓歡喜有種回到從前的感覺,人總是很奇怪,在一起時並沒有覺得有多好多好,分開後卻感覺以前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如此的刻骨銘心。


    “我今天來是帶你去準備聘禮的,你收拾一下,多帶些人,畢竟娶的人是公主,不可以馬虎”歡喜直入主題,她現在隻想快些結束這個讓她痛徹心扉的任務。


    玉承簫抬頭看了她一眼,冷淡的道:“這些小事,你看著辦就行了”。


    歡喜有些氣絕,這是什麽道理,她隻是媒人,什麽都讓她去辦是幾個意思?雖然很生氣很生氣,歡喜還是去采辦了,而和她一起去的隻有玉府的管家,玉家的人一個都沒有出麵,她心裏越來越不明白他們家人是怎麽想的了。


    操持了半月,終於把聘禮置辦好了,歡喜還沒喘口氣就再次被太後召進宮了。


    跪在太後的慈寧宮的大殿中間,歡喜真覺自己與皇宮犯衝,每次來幾乎都沒啥好事。


    “金歡喜?袁良秀?哪個是你?”隻聽太後慢悠悠的說出這幾句話來。


    此時歡喜心裏是不怕的,好歹皇上也在,想來太後還不會把她怎麽樣:“回太後的話,民女金歡喜”。


    ‘啪’太後拍了一下紫檀木的桌子:“好個金歡喜,你把皇上和哀家耍的團團轉,你好大的本事”。


    歡喜隻得低下頭不吭聲,現在她無論說什麽都是錯,她想會有人幫她的。


    “母後,歡喜她幫朕解決了嚴峰的婚事,也算是功過相抵,現在又幫皇妹和承簫做媒,以前的事都不提了”皇上開口道。


    太後沒再說什麽,隻是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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