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情緒,歡喜和程清羽踏上了回錦州的路,因為馬車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他們隻能步行。


    兩人一路慢慢的走著,程清羽心情複雜的看著悶悶不樂的歡喜,他很想就這麽自私的帶著她回到錦州,可是他知道不能,因為她不快樂,因為他也有自己的使命。


    走了很長一段路,程清羽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心裏最大的秘密,此時兩人身在一個清澈的小溪旁邊,四周沒有人煙,隻有一些小動物跑來跑去。


    歡喜震驚的看著程清羽,此時的他周身透著淡淡的哀傷,這讓她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歡喜謹慎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還有別人知道嗎?”。程清羽搖了搖頭,雙手扶住歡喜的肩膀,看著歡喜的眼睛,深情的道:“歡喜,我知道告訴你我是先皇失蹤的太子讓你很難相信,但是這是真的,我告訴你隻是想讓你選擇”攖。


    選擇?歡喜不解的看著程清羽,程清羽輕笑,他無比認真說道:“歡喜,我很小的時候我的母妃就被當時還是秦貴妃的太後害死,她本欲害我,但我的奶娘,也就是我現在的母親程夫人將我救出宮,從此我就開始謀劃,我要報仇,我的生命裏隻有黑暗,奶娘她很疼我,她希望我好好活著,過平常人的生活,所以她找到你,希望你能為我說親”。


    說著程清羽滿目柔情的看著歡喜:“當我見到你時我就在想,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怎麽會給人說媒呢?你肯定堅持不了幾天就會被我氣走,可到了最後你還是堅持了一個月,當我漸漸開始習慣你的時候,你卻不在出現了,我去找你,可是喜結緣已經關門了,附近的人也不知道你的去向,沒想到再次相見你已經成了玉承簫的妻子,不過我還是忘不了你,當我知道你隻是代嫁時,你不知道我有多麽開心,現在你已經恢複了自己的人生,我隻想問你,若我願拋卻一切仇恨,你是否願意同我一起回到錦州,我們平平淡淡過一生,沒有京城裏所有的紛擾,好嗎?”。


    麵對程清羽期待的眼神,歡喜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一臉歉意的看著他:“程公子,謝謝你這麽信任我,願意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可是我的心裏隻有玉承簫,雖然他不要我了,但是我卻沒辦法忘記他,對不起”。


    程清羽悲傷的看了一眼歡喜,他就知道是這樣的,可是他還是想試一試,不過一切都已經注定了,大笑幾聲,他想此生隻有這一次的放縱了吧償。


    歡喜見他這樣,內疚極了,她想說些什麽安慰他,可是又不知該怎麽說,隻能這樣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收拾好情緒,程清羽再次回到了那個冷漠的公子形象,歡喜在他身邊走著,頓覺的壓力大大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無話,這樣的情況一直等他們到了錦州,剛進城門,程清羽就從身上拿出了一袋銀子,遞給歡喜:“我就送你到這了,我還得回京城,如果”他想了想,笑看著歡喜:“如果還有機會回來的話,你可一定要請我吃飯哦”。


    歡喜看他一臉輕鬆的這樣說著,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她把錢還給程清羽,笑著道:“這錢我不能收,不過等你回來時我一定好酒好菜招待你,你是我永遠的朋友”。


    程清羽苦笑,心中想著她願意把自己當朋友也好,再次把銀子塞到歡喜手中,鄭重的說著:“你拿著吧,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不要拒絕我”。


    拿著錢袋子,歡喜有些難過,心中的不安更甚了,程清羽是前太子,他此去京城肯定是為了報仇,可是與秦家和秦太後作對,無意於以卵擊石,更何況他的傷還沒好:“要不你先到我的喜結緣住下,這些銀子就當是你在我那住的報酬,等你好了再去京城也不遲”。


    程清羽有些開心,他想在她的心裏還是關心自己的,搖搖頭:“不了,我現在必須回去,現在京城……”看了一眼歡喜:“總之你在錦州好好待著就行了”說完留戀的看了看歡喜,轉身堅定的踏出了城門。


    回到喜結緣,歡喜見到了


    許翼和燕寧,這讓她真是沒想到,看著喜結緣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她真的很感動。


    歡喜回來後的一個月後,許翼和燕寧就回去了,送走他們二人,歡喜獨自坐在喜結緣的店鋪裏發呆,她想念著玉承簫、娘和樂喜,過了很久她才起身,回來的這些天她又開始了原來的日子,隻是在給人說媒的時候心中感動之餘也有些淡淡的感傷,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玉承簫,想他現在還好嗎?想他還記得自己嗎?可是這些都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了。


    一直到晚上,歡喜準備關門,突然間闖進來一群人,帶頭的竟是秦威,他帶著手下大搖大擺的進了喜結緣,歡喜謹慎的看著他,不停的後退。


    秦威不客氣的坐下,施恩的語氣對歡喜道:“金歡喜,今日我是來抬你做我的小妾的,勸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


    歡喜嗬嗬一笑,不卑不亢的道:“多謝秦公子抬愛了,隻怕我命不好伺候不了秦公子,您還是請回吧”。


    秦威一拍桌子,怒吼道:


    “金歡喜,別給臉不要臉,當初你壞我好事,我不計前嫌的親自來娶你是你的榮幸,你了不要不知好歹”。


    歡喜看了一眼門口,此時門已被關上,還有兩個人站在哪裏堵著,她心中有些害怕,畢竟自己和秦威有過節,今日他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思量了一下,她隻能想辦法逃跑了,悄悄退到窗邊,猛推窗準備翻出去,無奈秦威也不是傻子,他要看出她的意圖,向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歡喜立馬被押到他跟前。


    輕蔑的看著歡喜,秦威冷冷一笑:“你以為你逃得掉?”


    歡喜絕望的看著秦威那張令人嘔吐的嘴臉,心如死灰,正放她準備玉石俱焚之際,身子突然一輕,桎梏解除了。


    “秦威,你這又是在強槍民女嗎?”一個熟悉的男聲,歡喜一抬頭就看見了楚千陽,他還是沒變,依然很陽光俊朗,隻是此時臉上滿是憤怒。


    “我當是誰,原來是楚家的公子,我今天就是搶了你又當如何?”秦威不屑的看著楚千陽,顯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楚千陽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明黃色的紙,高聲喊道:“金歡喜接旨”。


    歡喜有些不解的看著楚千陽,隻見他眨眼衝她笑了笑,她也不多想趕緊跪了下來,秦威雖然心中不服,但也不得不跪下,他帶的手下也都跪下來了。


    楚千陽轉身對著歡喜,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錦州喜結緣媒人金歡喜,聰明伶俐,與人為善,撮合良緣無數,朕特封其為一品媒人,即刻進京為朕的皇妹靈月公主覓得良緣,欽此”。


    “金歡喜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歡喜接過聖旨,心中百轉千回,這一次不知是福是禍,但想著能再次見到玉承簫,她有些期待。


    坐在回京的馬車裏,楚千陽把京城現在的形勢給歡喜分析了一下:歡喜剛走沒多久,程清羽就被皇上封為羽王,秦家知道程清羽就是以前的太子,開始蠢蠢欲動,這次秦威來就是想拿住歡喜,以此來當做把柄要挾程清羽。


    歡喜聽的暈暈乎乎,麵對這楚千陽,問出最關心的:“玉承簫他呢?他還好嗎?”。


    楚千陽眼神閃躲,答非所問的說道:“這次皇上讓你為公主做媒也是為了保護你”。


    歡喜心中隱隱覺得楚千陽有事瞞著她,可看他的樣子是不會說的,隻能等到了京城再說了。


    再次來到京城,歡喜心中忐忑,楚千陽帶她來到了袁府,不過此時的門扁上已經被改成了金府,歡喜不解的問向楚千陽。


    楚千陽笑著道:“袁弧的那一出李代桃僵已是犯病了欺君之罪,聖上隻是沒收了了他的府宅已是對他格外開恩了”


    在府宅裏待了幾天,期間玲荷來幾次,歡喜從她那裏了解到玉承簫的情況,原來他就是這次為公主說親的對象,知道了這些,歡喜覺得頭很痛,皇上這是鬧哪樣啊!明知道自己和玉承簫的關係還讓自己給他說親,真是夠了。


    正想著,皇上突然駕到了,他這次來穿的常服,歡喜行了禮,心中暗思量,看來是躲不掉了。


    皇上笑看著歡喜,先開口道:“金歡喜,我封你的一品媒人,你可還滿意?”。


    歡喜強顏歡笑道:“多謝皇上聖恩”。


    皇上走到她跟前,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不是很開心啊”。


    “我”歡喜跪下來,勇敢的與皇上對視:“皇上,民女知道您這麽做是對民女好,可是您讓我為公主和玉承簫做媒,這實在是為難我,我恐怕無法讓您滿意”。


    皇上深思了一下,表情嚴肅的看著歡喜,摒推所有人,歎息道:“歡喜,實話和你說,現在的京城表麵上平靜,實際上暗潮湧動,秦家已將秦雨蝶和秦雨菲送進了朕的宮中,暗中集結了所有勢力,他們這麽做無非就是想推翻朕,朕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朕的哥哥和承簫是朕最信任的人,而你便是秦家現在想拿住的人,我讓你給承簫說媒也是在保護你,你可明白?”。


    聽了皇上的一席話,歡喜突然有種自卑感,在這樣一個危機時刻,自己成了程清羽和玉承簫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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