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窗外,晨霧中,陽光清淡而微微泛著柔光,不似夏日裏灼熱,也不似秋日裏溫暖……


    蘇末末從睡夢中醒來,赫慕澤已經不見了身影,她微微怔然的坐了片刻,方才起身簡單洗漱,換了宮裏特意準備的綾羅綢緞的衣裙。


    站在大到落地的鏡子麵前,看著衣衫豔麗,卻擋不住臉上明顯猙獰的疤痕,伸手撫摸,蘇末末不由得感歎。


    一切就好似不久前發生一般,轉眼,她已經成功的站在了赫慕澤的身側,近在同一屋簷下,甚至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可是,她的心裏卻沒有了曾經的躁動,平靜的連她自己都吃驚攙。


    “蘇貴人,您可算起了。”


    正猶自愣神,門突然被推開,有個俏麗宮女打扮的女子推門走了進來,看見蘇末末立在鏡子前,倏然一笑,然而,當她目光落在蘇末末側邊疤痕的臉上時,卻是陡然一怔悅。


    盡管她極快的掩飾了過去,可是蘇末末還是從她眼神深處看到了猜疑和錯愕。


    拿起桌上的銀色半邊麵具,戴在臉上,蘇末末這才揚起眼睫,墨色的幽瞳看向那宮女。


    宮女慌忙叩身跪地:“奴婢唐突,請蘇貴人恕罪。”


    “免了,起來吧!”


    蘇末末不喜歡並不適應這樣的稱呼和拘謹,擺了擺手,轉身坐到矮榻上,依著矮桌上擺放的銅鏡梳理著頭發。


    宮女忙起身走過來,從蘇末末手中接過檀木雕花梳,輕輕柔聲道:“還是奴婢來吧。”


    說著,她已經輕輕的為蘇末末梳理起緞子般的頭發來:“奴婢名叫胭脂,是分來伺候貴人的,以後貴人有事,盡管吩咐就是。”


    蘇末末透過鏡子,打量著胭脂的眉眼,看她淺眉細目,眼底含笑,透著機靈乖巧,到是個不招人討厭的巧人。


    說話間,胭脂已經為蘇末末梳理好了發型,上挽斜垂發髻,一支珍珠紅珊的流蘇步搖,周圍點綴兩支短玉雕梨花的發釵,下麵長發散落腰間,簡單,卻偏就清雅素美。


    蘇末末很是喜歡,伸手摸了摸發髻的步搖,那一點紅珊殷紅如血,偏偏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在素色中挑起一絲妖嬈,美豔而不要招搖,恰到好處。


    “謝謝你,真的很不錯。”蘇末末由衷感歎。


    胭脂一笑:“貴人可別這麽說,這是奴婢該做的。”


    說完,胭脂轉身去為蘇末末整理著床鋪,看到幹淨潔白的床麵,胭脂動作幾不可見的微微頓了頓,便極快的收拾了,轉身開口對蘇末末道:“對了,貴人,一會兒用過飯,您可別忘了還要去皇後娘娘的鳳儀殿請安呢!”


    “請安?”蘇末末蹙眉,昨日的事讓她心裏生了忌憚,尚未想好怎麽說,她還真不願見這位心思深沉的皇後。


    “是啊,在這後宮之中,皆屬皇後管轄,自然是每日要去請安的。”胭脂解釋著。


    蘇末末知道躲不過,便也輕笑了事,起身,去房裏吃了飯,這才匆匆忙忙的和胭脂去了鳳儀殿。


    別說,這皇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七拐八轉,昨日夜裏深黑,又是旋司夜抱著她飛去的,她並未看清楚地形,今日和胭脂一路走來,方才感覺到皇宮的廣闊。


    眼見快到鳳儀殿,饒是天氣寒冷,蘇末末也出了一身的汗,臉上微微泛著薄薄紅霞,呼吸不穩。


    心裏暗暗咒罵皇宮太大,走了這許久,又不敢停歇,腿都酸了。


    “咚!”


    隻顧低頭往前快步行走,猛然與對麵來人迎麵撞了滿懷,蘇末末不穩,好在對麵人一手抓住了蘇末末的手腕,將她腰身扶住。


    蘇末末抬起頭,正要質問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卻映入一片清澈的眸底中,眸絲略微詫異,正同樣打量著她。


    “太子殿下恕罪!”身後,胭脂突然躬身跪地,語氣驚恐。


    蘇末末這才知曉眼前人便是太子,不禁更加好奇,這太子看上去和赫慕澤年齡差不多,隻略小一些,長的到也眉清目秀,五官精致。


    他收回手,對胭脂輕聲道:“起來吧,不礙事。”


    和顏悅色,語氣始終柔和,這樣的太子讓蘇末末有些吃驚,聽說他是皇後娘娘親生,可看他除了臉型眉眼與皇後相似,這性格卻是一點兒也不像皇後。


    “你便是三皇兄帶回來的女人?”赫慕弘對蘇末末幾分好奇,語氣不由得也輕快起來,但話已出口,他又覺唐突,改口道:“三皇嫂?”


    蘇末末裂唇擠出一絲笑容:“太子殿下還是叫我末末吧!”


    這三皇嫂的頭銜,她實在名不副實,而且也不喜歡。


    赫慕弘聞言,笑了笑,也不推搪:“那就卻是不恭,末末,我叫赫慕弘,你也可以叫我弘。”


    蘇末末斷然想不到太子這麽好接觸,頃刻間放鬆了所有顧忌,嗬嗬笑了起來:“弘。”


    忽而,蘇末末想到什麽,忙斂去笑容:“我還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改天再見。”


    赫慕弘點點頭,目送著她轉身快步慌亂的走遠……


    果然,到了皇後那裏,其她各宮的娘娘小主早就到了,要不是等著看她,早就散了。


    蘇末末卻並不知道,大家對自己這麽好奇,隻顧著垂頭恭順的走入房內,躬身叩頭:“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


    人前,皇後端坐其上正主之位,儀態端莊大方,眼神輕柔和睦,怎麽也無法和昨晚陰鷙沉鬱的皇後聯係在一起。


    蘇末末自始至終眼皮都不抬一下,入宮前,赫慕澤警告過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謹遵八字真言。


    “呦,這位就是老三帶回來的那位?”耳畔,傳來一聲輕揚卻是幾分調笑放肆的聲音。


    蘇末末蹙眉,想不到,在皇後麵前,還有人敢這麽放肆。


    微微抬眸,蘇末末偷偷順著說話的來源望過去,隻來得及看清楚一襲幾乎與皇後赤紅鳳袍同色的裙擺,耳邊便傳來皇後輕聲的話語:“起來吧,來我這裏不必拘謹。”


    蘇末末依了禮,這才起身,卻不忘抓緊時機的看了眼那說話的女子。


    朱紅略淺的繡珠纏絲羽紗衣裙,襯得女子膚比雪白,唇若朱砂點染,眉眼間淺笑含情,勝似枝頭俏梅,卻端端比梅還要豔麗幾分。


    女子打扮的極為精致,不論是眉眼的妝容,還是發鬢的發絲到玉釵,都極為講究華貴,將其她一眾人等都黯然失色了不少。


    似是感覺到蘇末末的打量,她亦是轉眸看向蘇末末,正好與她目光相對。


    唇角一彎,女子笑的千嬌百媚,若蘇末末是個男子,隻怕魂都被勾去了。


    “哧!”


    見蘇末末看的一臉癡愣,旁一位女子先掩唇笑出了聲來,蕭紫鳳轉眸,眼底一閃的異樣,警告意味的睇了她一眼,女子忙垂了眼瞼,幾分膽怯。


    招手拉過蘇末末,蕭紫鳳指著豔美的女子對蘇末末介紹:“這位是錦貴妃,那邊的是麗妃、如妃……”


    蕭紫鳳一一指過去,蘇末末怔怔,人物眾多,她一時隻覺得燕瘦環肥,一個個美得炫目,除了錦貴妃確實讓人過目難忘,其她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認全。


    “得了,瞧她一時也記不全,來日方長,我們不過是好奇想瞧一瞧,能讓那位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主帶回來的女人是個什麽樣,嗬……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錦貴妃含譏帶笑,一聽話語就冷嘲意味十足,抬手緊了緊毛領的衣衫,接過身後貼身宮女遞來的霞紫錦緞披風係上,轉身對蕭紫鳳微微頷了頷首。


    “皇後娘娘,臣妾最近身體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蕭紫鳳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淡淡道:“去吧!”


    錦貴妃一帶頭,其她瞧完了熱鬧的眾嬪妃立刻也都紛紛起身告退,不過片刻功夫,原本擁擠的房間便空蕩了下來,隻剩下蕭紫鳳和蘇末末及幾個低垂眼眸的宮女。


    蕭紫鳳看蘇末末神情隱隱透著揣測,便是倏然冷笑,似是自語又似是對她而言:“不過得了腹中那塊肉的福,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生出來,別說這宮裏皇子公主眾多,便是人丁單薄,怕她也沒有那個福分。”


    言盡至此,蕭紫鳳話鋒一轉,抬眸望住蘇末末:“昨個讓你想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蘇末末一怔,還沒從剛才的話裏回過味來,這突然的一問,她雖也預料到,但一時還是有些難以回答。


    笑了笑,蘇末末半垂眼睫,語氣極為謙卑:“臣妾願聽皇後娘娘的指教。”


    願意聽是一回事,至於願不願意做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嗯,你還算是個明白人。”


    對於蘇末末的回答,蕭紫鳳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身後的宮女使了眼色,那宮女立刻轉身在一旁的桌上稍作停留,再轉身回來,手裏捧著一個精致古樸的木漆盒,在蘇末末麵前打開。


    頓時,金光璀璨的各式珠寶首飾閃爍在蘇末末眼前,讓蘇末末險些被閃耀的光芒刺傷了眼睛。


    “挑幾樣吧,全當是本宮送給你的見麵禮。”


    ……


    滿池湖水碧波蕩漾,隻可惜柳敗荷殘,冷風瑟瑟,枯黃的落葉揚落滿地,即便是瓊樓層層、紅牆綠瓦,卻擋不住那初冬拂過的蕭瑟。


    蘇末末靜靜佇立在湖畔,眼神虛空幽沉,從鳳儀殿出來,她已經獨自在這裏站了許久。


    任由著清風吹拂著她柔軟墨色的青絲,手裏沉甸甸的金鎦子,色澤璀璨,做工精致考究,除卻宮裏老師傅,市井上是絕難見到的,更別說買了。


    她什麽都不要,可皇後容不得,寧是親熱的把這金鎦子戴上了她的手腕。


    皇後是什麽樣的心思,蘇末末清楚的很,東西貴重,思慮便也就要掂量掂量,世間的凡事都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末末。”


    以往聽到這清幽低沉的聲音,可拋卻內心煩雜,如今聽來,卻是幾番微恙。


    轉頭,蘇末末凝著旋司夜欲言又止的臉,他們……似乎被一堵無形的高牆阻擋,明明不過咫尺,卻遠似天涯。


    慢慢走近蘇末末,旋司夜一眼瞄上了蘇末末握在掌心的金鐲,微做一頓,方才抬起他栗色的眼眸看向蘇末末,眉眼深處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情緒。


    “你……答應皇後了?”旋司夜輕聲問。


    蘇末末怔了怔,旋即明白過來,淺然一笑,語氣竟是連自己都想不到的淡漠:“這和你沒有關係。”


    旋司夜眼底倏然黯淡,唇際泛出苦澀笑意,語氣更加輕柔:“你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蘇末末撇開視線,轉過身去麵向湖水中的殘葉斷莖:“隻是各自選擇的路不同,你我怕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還是避嫌的好。”


    “末末……非要這樣嗎?”旋司夜似是深感受傷,一雙眸愈加深邃。


    蘇末末不喜歡這樣的凝視,垂眸,半晌無聲。


    旋司夜歎口氣,輕聲道:“這裏不適合你,皇後並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能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生存,沒有一些手段,怕是早就銷聲匿跡了。”


    頓了頓,旋司夜方才伸手握住蘇末末的肩膀,誠摯的望住她的眼,出聲勸道:“末末,離開這裏吧,不管是皇後還是三皇子,都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他幾分懇求,蘇末末卻是無動於衷,進宮前她早就千般萬般的掙紮過,如今早就心安,既然進來,他們還會允許她離開嗎?


    悠然一笑,蘇末末握住旋司夜的手背:“二哥,不,我該叫你一聲司夜,當初瞞了年齡,實際上我比你還要大上三歲,怎麽可以再叫你二哥呢。”


    旋司夜並不在意,灼灼望住她:“叫什麽都無所謂,我對你……兄弟情永遠不會變,末末,聽我一句勸,好不好,離開這裏吧!”


    瑩然水眸看向旋司夜,蘇末末輕輕含笑,聲音輕的似乎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你認為,我還走得了嗎?”


    “其實走不走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當初糊塗,現在雖然未必明白,可卻有了想要守護的人,為了他,我必須留下來。”


    “他?”旋司夜一愣,忍不住追問:“他是誰?是三皇子?”


    蘇末末倏然而笑,並不解釋,把手中的金鎦子塞入他的掌心:“這個我不需要,給你吧!”


    旋司夜驀地頓住,伸手推了回去:“我不要,這個對於我來說,沒用。”


    “那什麽對你有用,你留在皇後娘娘身邊,是不是另有隱情?”


    “……”旋司夜沉眉,半晌才道:“你有你想守護的人,我也有我想要恪守的情分。”


    說到這兒,旋司夜突地握住蘇末末的手,認真道:“末末,在這深宮之內,別忘了,你還有我。”


    這話意味深長,旋司夜卻並沒有多說,眼神深的似乎能將人溺斃其中。


    蘇末末沉了眸,並不敢過多接觸旋司夜的目光,還是將金鎦子塞入他的手中,笑了笑:“幫我保管著吧,拿回去不放心,怕被人偷了。”


    實則,這東西,還是別讓赫慕澤看見為妙。


    “哼,本王的愛妾真是閑不住啊!”


    不願讓誰看見,偏就誰出現,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這麽邪。


    蘇末末臉色驀地一黑,與旋司夜交握的雙手也忘了拿開,隻是扭頭幾分詫然的望住不知何時出現的赫慕澤。


    初冬冷清的陽光下,他一身青玄色的長袍,玉帶加身,氣宇軒昂中輕渺貴氣,俊美不凡的臉龐上帶著淡淡淺笑,清冽似水銀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睨在蘇末末和旋司夜握在一起的手上。


    旋司夜接觸到這樣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握緊金鎦子,收回手拱手在胸前,大膽凝視赫慕澤,略微頷首躬身:“屬下參見三殿下。”


    赫慕澤卻是恍若未聞,徑自抬眸望住蘇末末。


    蘇末末淡望一眼他,與旋司夜並排,對著他微微福禮:“臣妾見過三殿下。”


    聽到這麽客氣且疏離的話語,赫慕澤眼眸幾不可見的緩緩眯起,笑的淺漾無害,卻偏就讓人從內感覺到一股子寒入骨髓的冷意。


    “愛妾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赫慕澤說著,抬腿上前來到蘇末末的身前,在旋司夜的注視下,扶起蘇末末極盡細心溫柔的替她拂去額頭被風繚亂的發絲,別在耳後。


    蘇末末騰地愣住了,凝起水盈的大眼錯愕看著赫慕澤。


    赫慕澤淺笑,卻不忘將旋司夜微恙浮起冷意的眼神映入眼中,勾了勾唇,似乎還覺不夠,竟扳起蘇末末小巧的下巴,俯身湊近她的臉頰,擋去外人的目光,乍一看,猶如親吻極為親密。


    旋司夜微微驚愕,咬了咬牙關,轉過臉去,眼底說不出的晦澀。


    蘇末末不禁蹙眉,耳畔傳來赫慕澤低沉悠揚的聲音,極低極低,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量道:“不過片刻工夫,愛妾便處處留情,無端擾了人家的情思,這份牽掛你該如何償還?”


    耳鬢廝磨一番,赫慕澤方才直起身,唇上帶著得逞的笑意,寬袖下,已然拉住了蘇末末柔軟的小手,攏入手心,全然無視旋司夜的存在,徑自拉住蘇末末轉身便走。


    蘇末末來不及和旋司夜道別,隻能歉然的轉頭對他眼神示意告別,手下陡然一緊,被赫慕澤捏的生疼。


    蘇末末這才迫不得已的轉頭跟上赫慕澤的步伐,心裏帶了怨怒氣結,一直忍住,跟著他走出好大一截,繞過圓拱門,方才用力掙脫了赫慕澤。


    “行了,不用演了,他看不見了。”


    赫慕澤停了腳步,冷冷眸色淺波不含漣漪,似是凍結,隻是靜靜冷幽的望著蘇末末。


    冷然嗤笑,赫慕澤語氣冷的徹骨:“蘇末末,你該慶幸,本王現在還願意演這場戲,等哪天不需要演了,他旋司夜的日子也就基本到頭了。”


    說到這兒,他冷凝一眼蘇末末,既似是警告又帶著薄怒:“敢背叛欺騙本王的人,如今除了他,其他早就渡了黃泉不知幾番輪回,你最好乞求他不要惹怒了本王,不然,本王不介意送他一程。”


    赫慕澤說的很直接,蘇末末驚了驚,心裏陡然寒顫,瞪視赫慕澤,隻怨他實在心冷無情。


    “你沒事少和他接觸,他現在的身份可是皇後身邊的人,你不想讓本王誤會,就少跟他來往。”


    赫慕澤冷冷交代,轉身正要離開,想了想,又頓住,回身道:“對了,你入宮這麽幾日,玄攸居然毫無動靜,你說,他是不能來,還是壓根對你毫不關心?”


    一聽提到陌玄攸,蘇末末擰了眉,心口微澀,咬唇不語。


    赫慕澤揚了揚眉,上前一步湊近在她耳畔輕喃:“不如,我們好戲做到底,探探他對你究竟用情多深,三分、七分,還是一分也沒有。”


    蘇末末垂眸,並不感興趣:“沒有這個必要,他跟我……從來就不曾有過什麽,何必多此一舉。”


    “你又如何知道?”赫慕澤勾唇:“借此,也可以打消皇後的念頭,一舉兩得,本王到是願意瞧瞧。”


    言畢,赫慕澤輕輕深沉的一笑,蘇末末實在摸不透這笑容背後究竟蘊含著什麽,隱隱卻內心不安。


    ……


    寒冷的天氣延續了多日,至夜起晨,窗外已經薄薄落了一層雪,竟來的悄無聲息。


    院裏樹梢寒霜似梨花綻放,冷颯中悄然而立,放眼處處銀裝素裹,冷幽的空氣沁人舒暢,透著幾分清冽之氣。


    蘇末末此刻坐在屋裏,穿著對襟的鵝黃色夾襖,端著一杯熱茶,猶自愜意的翻看著一本從赫慕澤那裏摸來的兵書,書中從領兵到布陣都介紹的十分詳盡。


    蘇末末從來對女兒家的東西喜愛不深,然而對這些卻有著幾分興趣,不一會兒就看進去了。


    “吧嗒!”突然房門被推開,門外冷風驟然灌入,蘇末末不由縮了縮身子,抬起頭望過去。


    胭脂素粉色的小褂裏麵套著夾層襖裙,一走腳下仿若生蓮,她的兩個臉蛋凍得紅撲撲的,一進門就綻開了笑容:“貴人,外麵下了雪,這會兒子,好些人都去禦花園賞雪去了,您在屋裏悶了好幾天,不如也出去走走吧!”


    ---題外話---票票,包包……搖尾乞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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