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雪花過多,黑色倒是若隱若現了,成了一把名符其實的“雪傘”。


    鄭元哲幾步走過去,撿起“雪傘”,用力抖了幾下,黑雨傘就現了原型了。


    陳若風在一邊笑:“你把自己的雪傘給破壞了!”


    “沒關係,一會兒又成雪傘了,來”鄭元哲把陳若風拉到雨傘下,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往家走,還有一段路程呢,因為有雪花的陪伴,因為有愛人的陪伴,兩個人誰也不覺得累,不覺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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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陽坐在*邊,默默地看著一對兒女,不大一會兒,神色就黯然起來。這兩個孩子,像被風吹著一樣,轉眼就會長大吧?


    聽說胡展青為了離婚,房子孩子財產幾乎全都給了妻子女兒,真可謂損失慘重,這也足以看出他離婚的決心。田陽感歎著,早幹嗎去了?早知如何,何必當初?拖拖拉拉,不長不短地辦事效率,真讓田陽糾結和失望,傷害都造成了,現在還表什麽決心?有什麽行動?不覺得太晚了嗎?


    田媽媽站在門口,看到女兒神情複雜地看著孩子,她轉身走了出去。一回到自己的臥室,田媽媽就長籲短歎。


    田爸爸問:“怎麽了又?沒聽到孩子的哭聲啊?”


    “不是孩子,是田陽,你說她能在這裏躲多久?就靠這點賣房子錢過一輩子嗎?這可是兩個孩子呢,要坐吃山空的!”


    “你也別太操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田媽媽抱怨著:“我妹妹可是又給我打電話了,說那個胡展青又找到她們家去了,又送禮品又說好話”


    “那你可得叮囑好了,別讓她二姨說漏了!不然田陽可會發脾氣的!”


    田媽媽歎氣:“我妹妹當然知道分寸,就是感覺胡展青也挺可憐的。怎麽說也是人到中年了,這麽奔波和尋找著,不厭其煩地,看來也是很真心實意的!”


    田爸爸瞅了妻子一眼:“你這話跟我說有什麽用?有空跟你女兒說去!”


    “我不是沒說過,她就是不聽嘛!隻說傷透心了,再不想見他了!”


    “我以為時間稍長,她的氣會消,怎麽能這麽久都不消氣呢?這孩子不隨我,我的氣性可沒這麽大!”


    田媽媽氣紅了臉:“我就這麽任性啊?我也是很講道理的,她也不隨我!”


    “你就會跟我急眼,有本事你跟女兒說去?”田爸爸激將著。


    “你有本事啊,你本事大,你怎麽不去說?自己沒辦法,沒主意,現在還怨起我來了。我天天看倆孩子,我容易嗎?”


    “又來了,我不是幫著看孩子嗎?”


    田媽媽更惱了:“你還經常出去,一會兒買東西,一會兒去下棋,你累著什麽了?你也就是業務時間才看孩子!”


    “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當初也是你支持咱們自己養孩子的”田爸爸也拉下臉來。


    “我又沒說不看啊?不是因為你太氣人嘛。專門說些不好聽的話。”田媽媽氣呼呼地責怪著。


    “好聽的話能當飯吃啊?反正我覺得小胡那人不錯,人無完人。你說,將來田陽帶著倆孩子,再走一步,可是難於上青天了!”


    田媽媽推一下丈夫:“咱女兒這條件,就是她想不想的事,你別胡說了,我聽著就頭大.”


    “一說這話,你就不願意聽。咱們能跟女兒一輩子嘛,她將來還得找個人嫁了啊,這事可不能聽她的,就是把孩子留給咱們帶,咱們辛苦一點,也不能讓閨女委屈了。”


    “這還像句人話。”田媽媽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唉!”田爸爸歎息起來:“我還是覺得陳錚也不錯,胡展青也不錯,你說這個孩子,怎麽就不好好留住好男人呢?”


    一聽這話,田媽媽 又火大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就會說後悔的話,這些馬後炮,管吃還管喝啊?你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趕緊給我滾到大街上去!”


    “你看你看,又急眼了,沒三句好話,你這個脾氣,還說女兒脾氣大了,你這脾氣也是越來越大了!一點就著,不是,是不點就著!你沒見我平常都遠著你嗎?”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起來。在那屋的田陽隱約聽到了他們爭執的內容,她自己也忍不住歎了口氣,爸爸媽媽為了她,躲到這麽偏遠的地方居住,還要受累看孩子,自己真是對不起住他們。


    馬上就春節了,田家一家五口人,看來隻能在漂泊的外地渡過了!田陽一邊疊著孩子的衣服,一邊思索著,是不是媽媽和爸爸都想家了,看孩子又累,他們心情不好,所以才經常吵架。想到這裏,田陽拿定了主意,打算讓他們倆回海洋去呆幾天,改變一下心情,也許會好些。


    第二天晚餐時,田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爸媽,你們回去一趟吧,我自己能看好孩子,你們在海洋呆幾天,買些東西回來,順便跟親戚們見個麵”


    “這可不行!你一個怎麽弄得了?”田媽媽堅決不同意。


    “你能行嗎?”田爸爸有點猶豫,說實話,他還真是挺想念海洋的,因為他在那裏呆了幾十年,乍一離開,還真是很想念呢。


    田媽媽 不滿地看了一眼田爸爸:“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可不離開外孫子,這倆寶貝我可舍不下。我得在這裏看著點。”


    田爸爸一聽這話,也急了:“我又沒說我要回去,我說了嗎?”


    “反正你有這意思了!”田媽媽瞪著田爸爸。


    田陽趕緊勸架:“啊呀,好了好了,算我說多了。這樣,你們想回去的時候,再回去,這樣行了吧?我不是覺得要過年了嗎,你們回去一趟”


    “快過年了,事情多,算了,等年後再說吧!今年咱們第一次在外麵過年,有好多東西要準備呢。”田媽媽給田爸爸使了個眼色。


    田爸爸趕緊說:“行行行。你說了算,咱們家啊,你是一把手,我聽安排還不行嗎?有這倆寶貝在這裏,誰還想家啊?寶貝在哪裏,家就在哪裏!”田爸爸逗著外孫子。


    田陽看到父母不願意扔下她娘仨回海洋市的老家,心裏又感動又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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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寧和陳若風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上的照片,鄭曉寧驚歎著:“太美了,像新郎新郎哎!”


    陳若風笑得*燦爛:“像嗎?”


    “怎麽不像啊?爸爸你快來看”


    “你爸爸做飯呢,別打擾他。”陳若風看一眼鄭元哲,他正在廚房裏忙碌著呢。鄭元哲聽到關於他的話題,就回過頭來笑了一下,繼續忙著做晚餐。


    “爸爸真壞!也不來看新郎新娘。”鄭曉寧小聲嘟嚷著。


    “別讓他分心了,不然他把菜做壞了,難吃得要命,你敢吃啊?”


    鄭曉寧想了想,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兩個人繼續看手機上的照片,陳若風仔細看一下,黑紅的兩人,四周是潔白的雪花,有時有青鬆露出一些,還真有一點幸福的味道。


    鄭曉寧忽然神秘地附在陳若風耳邊:“風姨,你們快結婚吧,我都等急了!”


    陳若風好奇:“你急什麽啊?”


    鄭曉寧鄭重其事地看著陳若風:“你們結婚了,就會給我帶來小夥伴啊,我是大姐姐了,我會保護小地弟 ,我會帶他玩的!”


    “小妹妹不好嗎?”陳若風忍著笑問她。


    鄭曉寧搖搖頭:“奶奶說了,小地弟好,咱家有一個女孩了,再有一男孩,男孩心大,不會跟我搶東西!”


    “哈!原來是這個理由啊!”陳若風笑得眯起眼睛。


    “我是不是說錯了?”看陳若風笑得古怪,鄭曉寧忍不住問。


    “沒有啊,我沒說你錯!”


    “喂,別討論什麽對錯了,趕緊過來吃飯!”鄭元哲喊著。


    “來了爸爸!”鄭曉寧痛快地答應著。


    孩子的情緒就是多變的,這一會兒還很高興。一會兒要送她回朱瑞家,鄭曉寧的小臉立刻就拉長了,整個人都蔫兒了,她慢慢騰騰


    地 ,一臉不情願地表情往外走,那小嘴嘟得又可愛又可笑。


    “不是說好了嗎?我下周再帶你過來,下周可以在這裏住下了!”鄭元哲哄著女兒。


    “哦!好吧!”雖然很不願意離開這裏,但鄭曉寧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真是讓人心疼又不舍。


    坐到車上,鄭曉寧搖開車窗看著爸爸和風姨,都有點淚眼汪汪了。


    “下周見,我們會去接你的!你要乖乖聽話啊!”


    “哦!爸爸再見,風姨再見 !”


    “再見!”鄭元哲和陳若風異口同聲地回應著。


    車走很遠了,鄭曉寧還在依依不舍地揮著手呢。看著車子走遠了,陳若風和鄭元哲還站在那裏看著車子消失的地方呆了一會兒。陳若風感覺到眼裏的濕潤,她吸了下鼻子,忍不住唏噓著:“看到嗎?曉寧真的不想回去呢?”


    “唉!看到了,但是現在不能惹朱瑞生氣啊,我們這麽遷就她,她還不樂意呢。我媽媽也去找過她了,一點效果沒有!”


    悶悶不樂的陳若風看了一眼鄭元哲,默默地轉身回去了。鄭元哲跟在後麵,和陳若風一前一後地進了家門。


    這天下午,秦悅忽然給陳若風打來電話,聲音有點急促:“若風,我必須馬上回家一趟,我不回去,怕他們吵鬧著要過來”


    陳若風沒太明白:“你不是說他們知道你要結婚的事了嗎?”


    “就是因為知道了,才讓我帶陳錚回家,要當麵談一下彩禮的事。”


    “啊?這回真要獅子大開口了?”陳若風也有點著急了,秦悅那個家庭,真是讓人一言難盡。在認識秦悅之前,陳若風還不太相信,有的家庭是拿女兒作搖錢樹的。


    “那,陳錚知道嗎?”陳若風覺得陳錚之前已經接觸過秦家父母,該不會太計較。


    “我得先當麵跟我爸媽談一次,探問一下口風,看有緩和的餘地沒有。”秦悅的聲音是全是懊喪。


    “我陪你回家行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家就行,家醜不可外揚,我還是自己處理吧!別提上次了,我爸爸也改了口了,大概是被我後媽說動心了。我得當麵跟他們理論一下,如果真逼得太緊,實在不行,我就跟他們斷絕了來往”


    “不到萬不得已,別說這狠話”陳若風勸解著。


    “若風,你不知道,我後媽給我打電話,彩禮也漲價了,一張口就要三四十萬,當然實在不行,三十萬也可以。那話說得,很通情達理一樣”


    陳若風也驚訝了,上次還說十萬還是二十萬的,這回好,一下子就翻倍了!這個要求,陳錚估計是真做不到了,難怪秦悅著急呢。


    陳若風忽然想起來了:“對了,明天陳錚就出差回來了,明天不是你們定好搬家的日子嗎?”


    “沒辦法,你跟他解釋一下吧,我兩三天就回來了,實在跟他們說不通,我也會回來的,你別擔心。隻管跟陳錚解釋清楚就行了。”秦悅十分想給陳錚打電話或發個短信,但是這個消息太壞,真不忍心讓他擔心和著急。所以秦悅拿定主意,她先自己回家一趟,殺殺價,想到這仨個字,她忽然覺得這有點像做買賣了,還要討價還價。秦悅感覺到無盡的無奈和悲哀。


    “那你怎麽回去啊?”


    “我定好火車票了,我現在在出租車上,正往火車站趕呢!”秦悅一邊察看著車走到哪裏了,一邊打電話:“你跟他說,我出差了,反正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別說多了,不然他會擔心的。搬家的事再拖延幾天吧,包都是我收拾的,他也找不上。”


    “行!你放心。不管鬧到什麽程度,你都不要泄氣,你還有我呢!”


    “嗯,我知道了!拜拜。”秦悅先掛了電話,聽到陳若風的關心,如親姐妹般的關心,秦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抽泣著,不停地擦拭著鼻子和眼淚。


    開車的師傅有點奇怪,沒頭沒腦地安慰著:“姑娘,不管什麽事兒啊,都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你看那火焰山難過吧?到底還是有辦法嘛。”


    “可是我沒有芭蕉扇啊?”秦悅回答。


    師傅哈哈笑起來:“不用那個也可以,你不會饒點遠路過去啊?中國這麽大,世界這麽大,你想出去看看,轉轉,誰也攔了不你的!”


    被好心人勸解,秦悅又感激又尷尬地笑了笑:“謝謝你啊,我沒事!”


    師傅從後視鏡中看著後麵的秦悅,這怎麽叫沒有事呢?一臉焦急,一臉眼淚,擦也擦不幹淨。秦悅忽然想到親媽了,如果媽媽在,說什麽都會站在她這一邊,不會這麽狠心,拿自己女兒的幸福作賭注……秦悅越想越傷心,越想淚水越多……


    鄭元哲也沒在家,他和陳錚在一起呢。在晚上休息的時候,陳若風給鄭元哲打電話,她在電話中問了下陳錚的情況,又說起了秦悅家的無理要求。


    “嗨,我這次出差才聽說,現在很多農村的彩禮比城裏的都要高,有的人家還直接要求在城裏買套房子呢,說什麽為了將來孩子上學方便等等,反正是各種要”


    陳若風唏噓著:“幸虧我不是男人,否則萬一找個獅子大開口的,我不是真正的單身貴族了?”


    鄭元哲在電話中笑起來:“你要是男人,那我是女人了,你單不了!”


    “呸!我這裏拉正事兒呢,別瞎鬧。”陳若風還真沒什麽心情跟鄭元哲說笑,她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不用擔心,那是秦悅自己的家,他們還能怎樣?能把她吃了啊?”鄭元哲不太相信,秦悅的父母能狠毒地逼迫女兒。


    “但願吧!好了,你休息吧,保密啊,等著陳錚回來,我再詳細跟他講。”


    ……


    和鄭元哲打完電話,陳若風又不放心秦悅了,她給秦悅發短信:怎麽樣了?


    秦悅回複:還沒結果,還是那句話,最低三十萬元,已經是最低價了。


    陳若風:是有點過分啊,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拿著女兒的幸福來做買賣呢?


    秦悅:有什麽辦法?攤上什麽樣的父母,都得受!誰讓我有他們這樣的父母呢。


    陳若風:那你怎麽辦?


    秦悅:我明天再磨一天看看,也許過一天,能有點轉機。為了我和陳錚的幸福,我再努力一回。


    陳若風:需要我們集體回去跟他們談判嗎?


    秦悅:不用了。陳錚來短信了,我不跟你聊了,放心,我很好。


    和秦悅聊完天,陳若風還是感覺心裏不踏實,她真是想不透,就算秦悅的後媽不疼女兒,那秦悅的爸呢?那可是有血緣關係的?怎麽可以難為女兒呢?上次還聽說秦爸爸催婚來著,秦悅感動得不得了,這下好,連秦爸爸也站在秦媽媽那邊去了。


    ――――――――――――――――――――――――


    陳若風去飛機場接機,先看到鄭元哲出來 ,緊接著陳錚也過來了,陳若風走過去挽著鄭元哲的胳膊。


    陳錚左右看了一下,心裏疑惑,怎麽秦悅沒來呢?


    陳若風回頭看了一眼陳錚,就站住了。今天是秦悅要回來的日子,但是好幾個小時,陳若風都聯係不上秦悅了,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發了短信也沒有人回複,陳若風心裏已經十分著急了。她輕聲跟鄭元哲說了兩句。鄭元哲想了想,也小聲回了她一句。


    看著小張往車上放行禮箱的時候,陳若風忍不住把陳錚拉到一邊:“陳錚,你聯係到秦悅沒有?”


    陳錚愣了一下:“我正想問你呢,我昨天晚上就打不通她的電話了。”


    鄭元哲和陳若風對視了一下眼神,感覺事情有點嚴重了,陳若風簡單地跟陳錚說了一下秦悅不是出差,是專門回家跟父母談判的事。


    陳錚聽了,臉色也有些難看了:“她不該一個人回去,她那後媽那麽厲害,她對付得了嗎?”


    “我今天就沒打通她的電話,一直在關機狀態”陳若風哭喪著臉。


    在一邊試著打通電話的鄭元哲說:“我,現在也打不通,陳錚你能聯係上她弟弟嗎?”


    “可以。”陳錚邊找電話號碼邊解釋:“秦悅說一般情況別讓我聯係她家人,因為怕給我添麻煩。那我打了啊?”


    “趕緊打吧!”陳若風已經十分著急了。


    “秦剛,你姐還在家裏嗎?”


    “啊”秦剛遲疑了一下才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哦”陳錚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在家,還沒走呢。”他跟陳若風解釋一下,繼續給秦剛打電話:“她手機是不是沒電了啊?我打電話發短信,她都不接不回。”


    “啊!”


    陳錚有點疑惑了:“怎麽,你很忙嗎?我聽著你聲音有點不對頭”


    秦剛忽然在電話那端抽泣起來。


    陳錚隻覺得腦子忽然蒙了一下,秦剛就說了倆字,哭什麽啊?陳錚又沒罵他?


    “怎麽了?”鄭元哲問。


    “他在那邊哭。”陳錚有點茫然。


    陳若風感覺腿有點軟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從心裏升起,但她趕緊搖了搖頭,不可能,想多了,她在心裏對自己說,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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