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從誕生的那一時刻就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有時讓人瘋狂有時讓人絕望,它對於社會群體中的單體來說這種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對於藝術家同樣如此,沒人可以逃離它的身邊,因為隻要是人就要吃飯就要和別人交換生活所必需的物資。


    現在鄒鶴鳴帶來的支票不說讓方逸怎麽樣,但是卻給克希馬四人帶來心靈上的安心與平靜,讓四人可以不考慮生存的問題,以更加飽滿的熱情投入到了繪畫中。至於方逸隻不過多點兒少點兒的問題,十幾萬美元就是讓方逸開心了兩三天而以。


    看金錢給四人帶來的改變,醒酒後的第二天四人就相約著一起進了巴黎的繪畫用品商店,各自把自己以前想用就用不起的顏料帶回到了畫室裏。不論是顏料還是媒介劑都來了一個大換血,連帶著方逸都把自己作品的最後光油換成了幾百美元十毫升的琥珀光油。這東西貴但是貴的物有所值,可以使你的作品日久彌新。口袋裏的小銀子一晃哐當響,大家自然就對於自己的畫材挑剔了起來。


    前麵一段時間,克希馬和魯德還靠幫著人家畫布景賺錢,安德爾斯和阿爾圖爾先後到達小村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畫架加上一個幾件衣服的箱子,口袋裏揣著幾百歐元,簡直就跟逃荒的差不離。


    前麵兩三個月的時候,四人絕大多類的收入居然是來自方逸的購畫,一幅畫非常的便宜,兩千歐不到的價格,方逸到是想出多一點兒,不過這是幾人商討後的價格,原來克希馬他們認為一幅幾百歐就很可以了。當時兩千歐不到對於四人來說真的是作品價格又創新高了!當然了現在幾人的作品己經不是幾千歐的問題了。


    雖然每次方逸購畫的時候都一本正經的和朋友們說:你們的作品我很喜歡。它值這個價之類的,不過當時在四人看來,這不是交易自己的作品,更多的時朋友之間的一種幫助!他們接受方逸各自買了自己兩三幅的作品。在生活上救救急。每人都挑了自己最滿意的作品交給方逸。


    方逸也知道適可而止,並沒有貪心的去多購一些作品。也沒有隻購腦子裏有名的克希馬和魯德,而是四人的畫都購入了一些。畢竟方逸自己也是個藝術家並不是收藏家,兩三幅還沒什麽,十來幅說不定四人中就會有人認為方逸這是出於憐憫什麽的。


    有的時候藝術家的神精是纖細又脆弱的。對於外界的反映也很敏感,這個事情方逸就算是不會畫畫,讀了這麽多大師的傳記之類的也會弄明白的。


    作為一個朋友,方逸除了購買兩三幅四人的作品,剩下來的就是隻能一遍一遍的給鄒鶴鳴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自己新朋友們的作品,最好簽下他們。因為方逸多次的電話。從巴黎剛回美國不到一個月的鄒鶴鳴不得不又回到了巴黎,最後終於如了方逸的願簽下了四人。


    不過現在,方逸不好意思再去購朋友們的作品了,就是購怕魯德四人也不會賣。更願意送給方逸,以摯友的身份!這個便宜方逸認為還是別亂占的好,把自己和朋友之間搞的俗氣了。


    四個人圍坐在穀倉的兩個麵對麵的長沙發上,大家的麵前茶幾上放著一些資料,現在每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本看著。


    方逸翻著手中的小活頁夾子,上麵是一位人體模特,不著寸縷的那種,身體很符合要求,不過這個氣質有點兒讓方逸不喜歡,大過於鋒利。


    “這個身材有點兒特點,不過氣質上我覺得不過關,你們看看呢?”方逸說完把手中的資料夾遞給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安德爾斯。


    安德爾斯看了一眼,就合上的資料夾扔到了一邊:“你覺得不合適那就足夠否決了!還看什麽看!”。


    方逸聽了笑了笑伸手又摸了桌上的另一個資料夾。


    “我覺得這個不錯!”阿爾圖爾把自己手中的夾子遞給了方逸。


    方逸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這個是不錯!你們看看!”說完又把夾子遞給了克希馬。


    然後這個模特入了四人的眼,通過了初選。


    四人現在正在一起挑選著模特,不光有姑娘還有男子,年青的老的少的全都有。這些都是一些經濟公司按著方逸四人的一要求挑出來的。這次四人準備再雇傭一批更加有特點的模特,大家的口袋裏的大米都足了麽,自然不會像是前麵那樣苦哈哈的先考慮價格的問題,然後看上一眼,覺得湊活了直接挾到碗裏都是菜了,現在大家自家要挑挑撿撿一翻。


    一共五個人,為什麽四個人一起挑?沒在的那個當然是魯德,這個人的口味實在是跟在坐的四人攪不到一起,對於微胖豐滿,帶著一點兒小贅肉的姑娘情有獨鍾,而且他雇的模特還有特殊的要求,模特公司是介紹正規模特的,又不是拉皮條的。風情業這玩意兒在法國雖然合法,但是經濟公司人家直不兼職幹這個。


    “克希馬,你什麽時候搬?”阿爾圖爾把自己的視線轉到了克希馬的身上。


    克希馬仍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夾張口彈了一下手指間夾的煙灰說道:“明天早上就搬,受不了魯德這個家夥了!整個屋子裏弄成了歡樂窩似的”。


    “嗬嗬!”方逸三人聽了都輕聲的笑了起來。


    魯德的破習慣是讓四人在平時日常生活中都有點兒受不了,這位**大師非常的有前輩克林姆特的風範,興之所至立刻拉著模特就放倒啪啪啪了。方逸現在沒事的時候基本不去他的畫室晃悠,實在是受不了他那個調調。


    口袋裏有了銀子的克希馬以前還能忍著點兒,不過現在當然要重新找個地兒搬出來住。神精隻要不是特別強悍的,或者是有獨特陰暗癖好的,在魯德的畫室呆不下去。


    “不用你們幫忙,就一點兒東西!提起來就過去了”克希馬接著說道。


    “魯德的模特雇的怎麽樣?”阿爾圖爾張口又問道。


    克希馬說道:“這個事情他可比我們快多了,前天晚上的時候就定下了三個!”說到了這裏點了點方逸說道:“雖說方逸呆在巴黎也不太短,不過論起巴黎的歡場來,他跟魯德一比就差的太多了!”。


    方逸擺著手說道:“就別提我了,開車不帶導航我說不定在巴黎繞不出來!”。


    安德爾斯看著挑出了幾個資料夾說道:“大家看看吧!趕快定下來,時間也挺緊張的!”。


    對於線性主義的第一次群展,五個都相當的重視,而且作品不光有人像、人體還要有風景,要涉汲一些更加廣泛的題材,不能像是以前那樣逯著什麽畫什麽,現在就像是在做命題創作一樣,雖說要求不一定那麽嚴格,不過本質上真的差不多。


    定下了模特,然後聯係模特的經濟公司,五人就開始各自按著自己的時間表,或者是計劃分頭行動。


    方逸計劃中首先畫的不是模特而是風景,畫完了兩幅風景之後,計劃是幾幅人像,然後是選合適的地方以大自然為背景畫人體,有單有組合的。


    所有的事情都穩步的推進著,雖說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小問題,比如畫人體的時候陰天下雨的,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換個時間幹點兒別的就解決了。


    五個人的作品都很順利,而且每天晚間小聚的時候,大家圍在一起,喝著啤酒,吃著小堅果更加的熱烈的討論著小畫派的新方向新技法。


    這邊新朋友很順利,國內的老朋友們也過得很不錯,魏進和陶勇己經畢業了,並沒有像其他的學生一樣找工作,而是成了一個專職的年青藝術家,正式的端起了藝術這碗飯。雖說作品賣不出什麽大價來,不過吃飽飯還是沒什麽問題的。曲固和蘇萌這一對小情侶也修成了正果,準備結婚然後世界各地跑跑。公子哥嘛,總是不愁這點兒小錢的,這是魏進和方逸視頻的時候笑著說的。


    鄭苑如願的考上了美國的音樂學院,費城的科蒂斯音樂學院。對於音樂學院方逸不了解,不過隨手穀歌了一下就知道這家音樂學院有多著名了,在視頻中對著未來的大提琴家很是恭喜了一翻。


    趙捷也如原的考上了石藝的繪畫,己經是一名大學生了。至於陸小敏則是放棄了音樂幹起了夫唱婦隨的活兒,一起和張旭專心的開起了餐館。


    至於鹿其坤和郎延光在石城混的也都挺好的,鹿其坤繼續著他的最出色兩位青年藝術家的名頭,個性的活著。


    最閃的就是汪洪旗,用魏進的話說就是和凱絲兩人結婚後,票子、妹子、房子、兒子和車子五子登科這下全有了。


    唯一一個小倒黴蛋可以說就是欒曉了,這個家夥被法國大使館拒簽了兩次,現在正在努力折騰著第三次,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年前欒曉就會向著時裝之都巴黎奔來。


    新老朋友們都很順利,方逸自己家裏也很順利,父母還有老師兩口子日子過的都過的很不錯的。


    帶著無數的好消息,方逸和四位小夥伴們帶著自己的作品從戴高樂機場出發,而方逸的身邊除了小夥伴和自己的作品,還多了女友貝羅尼卡,做為方逸的同居女友,貝羅尼卡抽出了時間,參加線性主義的首場展出,六個人結伴向著北美最為繁華的大都市紐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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