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恒沉默良久,從顧詩模仿秦懷璧的筆跡與德王寫信來看,顧詩就不會是個尋常女子,自己如願以償嫁給德王,還讓德王因怒強娶秦懷璧。[ 超多好看小說]


    皇帝的心裏又藏有什麽秘密?他明明最是寵愛秦榮妃,卻將心愛的女子棄於冷宮十四載。


    而皇後看似榮寵,卻險些連唯一兒子的性命都保不住植。


    這樁樁件件的背後都顯得怪異。


    若不是秦懷玉夫婦知曉當年的往事,慕容恒不會知道,原來秦榮妃早在年幼時就已認識顧皇後,且兩人還是手帕之交。


    他沉吟道:“這麽多年,為何母妃不與我提及此事。”


    秦太太麵露感傷,又難掩憤怒,“惜若與顧詩同日嫁給德王為妻妾,但那一日前,顧詩令丫頭來傳話,說要了斷她與惜若的手帕情分。以惜若與我們秦家的驕傲,又怎會再提以前認識顧詩的事。


    秦家也因為這件事與顧家斷了交情。曾有一度,險些成仇。明明是顧家失禮在前,偏生顧家放出話來,說我們秦家要攀高枝,瞧不起顧家,要把惜若許給德王……


    為這事,懷玉曾想衝到顧家爭辯一二,還不待他上門問清楚,顧謙便上門提出兩家絕交的事。墮”


    秦承嗣惱道:“這顧家就是卑鄙小人!”


    秦太太譏諷道:“他們算計了人,還讓秦家背了惡名。”


    秦家也因此有苦難言。


    慕容恒心頭一緊,秦榮妃不與人爭鬥,在宮中以一種異樣的姿態而存在著。秦榮妃看似不問世事,但內心是驕傲的、孤芳自賞的,既然顧詩說了與她斷絕情分,就自不會再提年幼時就與顧詩相識的事。


    而秦懷玉見顧謙登門斷絕來往,在外人看來是不堪秦家將秦懷璧許給德王而怒,可實則卻是顧家理虧,秦家雖是武將,卻是驕傲之人,對方已經把話說得狠絕,又豈會再纏著對方繼續交往。


    那時的顧家,雖是南安大族,可家中做大的官員也不過是五品知府,又如何與秦家的權勢相比。一見顧詩嫁給德王為正妃,立馬就翻臉。


    那件事,理虧的原是顧家,顧家不知補償,反而怕被人說破真相,竟借機與秦家斷絕世交之情。可見顧家就是卑鄙小人,便是顧詩也是心機深沉,以慕容恒的推測,當年顧詩一定瞧出秦榮妃對德王有意,這才在秦榮妃麵前兩番三次地說她喜歡德王,就是要逼秦榮妃不能對德王生情。


    自此後,秦懷璧兄妹不再提與顧家的關係。秦榮妃不說,慕容恒又怎能知道塵封的往事。


    慕容恒問道:“舅舅,通敵密函不是你的?”


    秦承嗣道:“自然不是父親寫的,父親隨祖父征戰西北邊陲,怎會與西涼皇子勾結,我們秦家可殺了數十萬西涼將士。”


    就憑這點,秦家也不可能與西涼勾結背叛大燕。


    秦懷玉道:“最讓人不解的是,那密函上的印鑒確實是西涼皇子的,且這皇子如今已貴為西涼皇帝。後來,皇上曾拿他們送來的文書比對,一致認為那密函是西涼皇帝的筆跡。印鑒是真的,筆跡是真的,但這事卻不是我做的。”


    早前,慕容恒還懷疑是皇後模仿,現在卻被證實是真筆跡。


    “這是西涼人的挑駁離間之計?”


    “案子雖然漏洞百出,可因密函,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秦家殺了太多西涼人,這是他們的報複,隻是懷璧卻被我所累,是我累了你們母子三人。”


    “舅舅說哪裏話,這事怪不得你。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查清這件事,還秦家一個公道。”


    皇帝沒有殺秦家,更沒有滅秦家滿門。


    慕容恒問道:“舅舅,當初不是說秦家上下刺配充軍、服苦役麽?”


    秦太太道:“我們全家卻是在西北礦場呆過幾年,後來就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每過一陣子,便有幾個秦氏族人失蹤。直至十五年前,我們夫妻因中了迷香醒來,發現失蹤幾日的承嗣、承業也在身邊,吃了一驚,才聽那人對我們道‘皇上知道你們是無辜的,可又無證據證明你們秦家清白,隻能按律處罰。今兒我便送你們陽關,從現在開始,秦將軍化名秦牧,這是你的出身、閱曆,還請秦將軍、秦太太記牢了。而兩位公子,也化名秦承嗣、秦承業。’”


    不需問,那個救了秦將軍一家四口的人是皇帝的人。


    是他派了人將秦將軍帶離礦場,又將他安排在陽關鎮守邊陲。


    秦承嗣道:“八年前,二弟去河西府置辦年貨,偶遇一位族人,閑聊中得知,他們一家也是先是孩子失蹤,後大人失蹤離開了礦場,如今在河西府郊外一個小鎮上安頓下來,日子還過得不錯。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皇帝並沒有殺秦家一人,除了秦老太爺、慕容恒的外公在發配途中病亡,路上又有幾個年老體弱的族人病故後,並無甚大傷亡,秦家已經融入到西北百姓的人群中。


    皇帝做這麽多,大抵是為了秦榮妃,一個原本無心嫁入皇家為婦的女子,卻因他的強勢與執著被迫嫁他為妃,成親前


    被人算計、傷害,結為夫妻後,也保不住他人的算計傷害。


    由此可見,皇帝一生,雖有後妃若幹,而情係、喜歡的唯有秦榮妃一人,因為在乎她,甚至用盡心思保全秦氏一族,哪怕是尋常的族人,也因皇帝的原因得已保全性命。


    慕容恒聯想種種,越發能肯定,當日他在養性殿上聽到的那聲“二郎”,定然是秦榮妃喚的,可她為什麽要躲著,是不想讓他知道,她是皇帝一生真愛的女子?


    秦懷玉將剩下的大半碗酒一飲而盡,冷聲道:“這件案子查不清了。”若是西涼人刻意報複,又怎會替他翻案,還他清白。


    慕容恒沉默良久,難怪秦榮妃叮囑他不要查,這原就是一件查不清的案子,除非西涼人開口道出實情,否則一輩子都休想查清。


    秦太太道:“當年,我們懷疑過一個人。”


    “誰?”


    “顧皇後,顧家。”秦太太道:“那密函是在顧謙帶人搜索書房時找出來的,我們秦家守衛森嚴,上至老太爺,下至燒火丫頭,武功皆是不俗,若有人將信藏到書房的可能沒有,唯一的可能,便是在顧謙搜查時將密函藏入書房的。”


    顧家做得很嚴密,為了不讓群臣懷疑到顧家的頭上,那段時間顧皇後與冷、周二妃走得很近,幾乎是三人情同姐妹,卻獨獨在那時孤立秦榮妃一人。


    信若是顧謙藏的,那麽顧家就與西涼皇族有過接觸。


    這件事顧謙的嫌疑確實很大,秦家被治罪,之後是秦榮妃被貶冷宮,這最大的得益者是顧皇後與顧家。這能解釋得通,為什麽顧皇後被冊皇後之後,皇帝封了顧謙為榮安候,封其弟顧讓為建安伯,卻不允顧家長住京城。就如現在,顧謙雖在京城,皇帝卻不願將重要職位安排給顧家。


    秦家懷疑是顧謙陷害秦懷玉父子,但同樣的,皇帝從來就沒相信過顧家,如果皇帝不信顧家,是否也從未信任過皇後。


    身為一代帝王,明知被皇後算計、戲弄,卻幾十年要容忍皇後,真的是因為秦榮妃求情才寬容了皇後麽?


    恍然之間,慕容恒似觸到了什麽。


    冷淑妃並不得寵,可最後冷家封候晉爵,甚至皇帝讓冷昭做了西路軍都督一職。


    再說周家,周惠妃是最早替皇帝育下兒子的女人,可周家的起伏存在,似乎都是為了另一個人存在——顧皇後,這是不是在說,無論是冷家的重用還是周家的勢大,其實皇帝是在用這個方式在牽製顧家,甚至借周惠妃、冷淑妃來牽製顧皇後,皇帝是用帝王權術來打壓皇後,避免她在後宮獨大。


    周惠妃使計陷害太子姬妾,害得太子姬妾屢屢落胎,因周良娣滑胎,皇後觸到了一些線索,卻在一夕間所有關鍵證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周家在家主死後、田家覆滅後以周惠妃的能耐根本做不到,便是大皇子也不能做到,隻有一個解釋:在後頭暗中保護周惠妃的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皇帝!


    如果幫周惠妃清理麻煩的暗手真是皇帝,那麽他一早就知道周惠妃在防太子有後,皇帝為什麽要這麽做?


    慕容恒憶起皇帝那日養性殿說的話,他曾道:“顧謙教導大的皇子怎能與朕教/養大的皇子相比”,言辭之間頗是得意。


    慕容恒走近秦懷玉,壓低嗓門道:“舅舅,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慕容恒用隻他一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你可知道流星閣?”


    如果秦榮妃是皇帝一生真心喜歡的女子,那麽他許就是皇帝口中所言“朕養大的皇子”,除非那個授他武功的銀麵具神秘人是皇帝。如果真是如此,便能解釋得通。


    秦懷玉驚愕,打了個手式,秦承嗣與秦太太退出上房。


    秦太太直接去了秦承業妻子郭春分屋裏。


    而秦承嗣則是在與秦承業低聲說話,抬頭能看到廚房燭火映襯出的妻子背影,又有兒女們或讀書、或做女紅的身影。心中柔暖,雖然遠離了京城是非地,但這些年他們一家何嚐不是快樂平安的。


    秦懷玉很快轉為沉思,“世人皆說這是江湖門派,但據你外祖父所說,流星閣屬於皇家秘密。創建於永樂皇帝,之後便由每代皇帝直接掌管,他還有一個稱呼——大內十二肖。”


    “十二肖?”


    秦懷玉凝眉:“聽說十二肖的高手全是從禦林軍侍衛、滿朝文武裏挑出的頂尖高手,有傳言說他們身兼流星閣殺手,這隻是傳說,我不知真假。但江湖中確有一個流星閣,而自永樂皇帝後每代大燕皇帝手中卻有一支大內十二肖。這些人個個武藝高強,以一敵百,他們直接聽命於皇帝,且不以真麵目示人,分別有一張屬於自己的銅製麵具,麵具是十二生肖狀,若有一位生肖過世,便用新人添補。


    知曉十二肖真實身份的唯皇帝一人。十二肖的人可能是某位大將軍,可能是朝中某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也有可能扮作了某位富賈,甚至是街頭流浪的乞丐……十二肖的人便是朝中一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也不敢招惹


    ,除了每人有一張特製麵具以外,他們手臂上還有特殊的紋身,若十二人聚在一處便是一幅完成的圖案,任何兩人相聚,隻需要露出胳膊,就能知曉對方屬於哪一肖。”


    慕容恒想到了幼年在宮中遇到的那個銀麵具人,“其間可有一個銀麵具的人?”


    “相傳十二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一律戴著銅麵具。”秦懷玉麵露狐色,“戴銀麵具的……沒有吧,莫不是江湖中人?”


    秦懷玉心頭疑竇頓生:銀麵具,莫不是那人?“你見到的是怎樣的銀麵具?”


    “是一個猙獰的惡魔麵具。”


    秦懷玉驚詫不小,難道真的是他!“你是如何知道流星閣的事?”


    “我……”慕容恒想說:教我武功的師父是流星閣老閣主,可聽了秦懷玉說了許多之後,他不能說,有些事少讓秦懷玉知曉,便是對他的保護。“我曾與此人交過手,初時以為他帶著殺意,後來又覺得他離去得奇怪,似乎他就是為了試探我的武功。”


    那人怎會傷害他?若傷害他,就不會教他武功,銀麵人於他,就如同師父一般存在。


    “如你所言,此人應是流星閣閣主,據說是十二肖的首領,隻不知真偽。不過,你沒與他交惡是好事。阿恒,明兒一早你就離開陽關鎮,莫要再來。既然皇上允你來肅州封地,就在肅州安心待著,好好幹一番大事出來,方不辜負皇上。”


    “恒明白。”


    雖說十幾年沒見,許是血緣關係,又或是初見時彼此相似的容貌,沒說幾句話就覺得是自己的親人。


    慕容恒閉上眼睛,都能想到那人總是冰冷又感情的聲音,還有他教他的武功,甚至告訴他如何對付自己的敵,教會他兵法戰術,教會他如何隱忍蟄伏,甚至還教會他如何保護自己的女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從小到大,他都沒看到過他的真麵目。


    如果秦懷玉說的話是真的,流星閣和十二肖是同一批人,那麽皇帝會不會是教他武功的銀麵人?


    可皇帝的武功會有這麽好?


    如果皇帝真是銀麵人,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將秦榮妃貶入冷宮,其實是在保護她?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慕容恒一時無法尋到答案。


    但此次前來陽關鎮,他卻知曉了一些他以前不知道的實情:一,就如他所猜,秦將軍是被陷害,而對方可能是西涼皇族,也有可能是顧家。二,秦榮妃與顧皇後竟是年幼時就相似,且秦、顧兩家原是世交;三,在顧、秦二女同嫁還是德王的皇帝背後,有一段不為世人知曉的隱秘。


    慕容恒將一隻大包袱擱到桌上,“舅舅且看著給家裏添些東西,我……這就告辭。”


    秦懷玉盯著包袱,他沒有拒絕,家裏的日子著實過得清苦,尤其是對妻子,他有一份難言的愧意,他也想讓兒孫們過得更好些,可他的俸祿不多。


    留下吧,如此宮中的秦榮妃能安心,慕容恒也能安心些。


    慕容恒走了。


    身後隻跟著二安子。


    秦懷玉雙手負後,望著夜空發呆:銀麵人應是他?他為什麽要試探慕容恒的武功?慕容恒顯然沒說實話,到底隱瞞了什麽?


    慕容燁,你到底是絕情之人還是多情之人?


    你若絕情,又為何對我秦家手下留情,還護我全族平安,給我全族一條生路。


    你若多情,又怎舍得讓我妹深陷冷宮十四載,看著他們母子飽受淒苦?


    為何,我從來看不透你。


    驀地,屋頂傳來一陣異響,秦懷玉縱身一躍上了屋頂,冷月下,一個戴著狗頭麵具的人回首相望。秦懷玉掠起衣袖,露出手臂那一道古怪的紋身,那人頓首行禮,一轉身如一隻月夜的蝙蝠急馳而去。


    秦承嗣奔了過來:“爹……”


    “跑過一隻野貓。”


    秦懷玉微蹙著眉頭:慕容恒的身邊有十二肖的人,如果慕容恒不知道,隻能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派十二肖的禦狗相隨,一定是保護他。


    他再往深處想,再想,突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久久回蕩夜空。


    秦太太怒斥道:“你個老東西,三更半夜你笑什麽?小心嚇壞了孩子。”


    自兒個不睡覺,站在外頭看夜空,突地大笑起來,就是大人也要被嚇一跳。


    “老夫今兒高興,哈哈……原來如此。”


    果然不愧是帝王,竟有此等布局,他倒要看看,接下來皇帝又會怎麽做,如此,也不虧秦懷璧愛他一場,為他受盡委屈,為他甘入冷宮……


    顧峰、顧謙,老夫便等著,看看顧、秦兩家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者。


    我妹妹性子弱,不愛榮華權勢,可她有一個能護著她的皇帝,因在意她,所以皇帝便護住她的族人,哪怕是沒有感情的秦氏族人,隻因善良的妹妹相求,皇帝就做了。


    次日一早,慕容恒帶著兩車空


    箱子上路,就連客棧掌櫃娘子亦以為那箱子還是貨物,卻又詫異馬兒似乎輕鬆了許多。


    慕容恒走了大半日,停下了腳步,張望著茫茫荒漠,一望無際的黃沙蒼原,給人一種從未有滄桑、滄涼之感,人在其間是這等的渺小。


    二安子道:“殿下,你還要往玉門關方向去麽?”


    “到一個叫黃沙林的地方,就可停下。”


    臨離開那晚,溫彩就拿出了西北的地圖帛,打開絹帛,對裏麵繪的地圖撇嘴,一臉不悅的表情:“這畫的什麽西北山河圖,一瞧就不對,真是傷腦筋,那黃沙林到底在哪兒,山河圖上竟沒寫……”


    他一臉寵溺地道:“好了,我會給你帶回來,也一定會找到黃沙林。”


    “也許它不叫那名兒,總之就是在一片黃沙林附近,那兒有許多石頭,還有一些埋在沙裏的,你把它們給我帶回來,不用太多,就兩車。”


    她不說原因,他不問。


    既然他答應了,便是天上的星星也會去摘。


    二安子在前頭走著,遇見了過往的客商、馬幫或鏢局就過去打聽“黃沙林離此還有多遠?”


    “黃沙林……”有人不知道,旁人卻道:“是說的黃峰穀吧。”


    二安子描繪道:“就是有許多黃色的山峰,像是一片黃沙組成的林子一般。”


    其中一人道:“那就是黃峰穀。看來你是第一次走這條商道,比你們早前來的還真會取名,叫黃沙林……”搖頭笑著,“這樣瞎取名可不好,有時候是會找死人的。”


    二安子哪敢說:這是我家王妃說的地兒,若不是她與殿下描繪了一番,要在這茫茫蒼原上找到此地還真不容易。有人知道就好,就意味著他們能找到。


    又行了一日,慕容恒一行便到了溫彩所說的地方——黃峰穀。


    慕容恒吩咐著,“你們下去揀石頭,揀偏向黑色的石頭。”心裏犯著疑惑,耳旁是溫彩那和暖的聲音:“阿恒,你回來的時候去玉門關黃沙林,給我揀兩車石頭回來。”


    她的話總是有道理,她沒說,他不問,哪怕行走二三百裏也在所不惜,隻為尋到她想要的黑石頭回去。


    幾名護衛開始抱石頭,按照慕容恒的吩咐,要把兩車箱子都裝滿,幾個人來來回回地抱石頭,險些沒累過半死。


    有人嘴裏嘟嘟囔囔地道:“你們說王妃什麽意思,什麽也不要,就讓殿下給她帶石頭回去。”


    “兩車石頭,這得多沉啊。”


    二安子大喝一聲:“你們倆嘀嘀咕咕在說什麽,快幹活,麻利些。別挑那些不好的,要挑這樣的,看到沒有,像我這樣挑……”二安子一邊訓斥著,一邊用腳踹了一下,一塊石子擊在另一塊上,頓時兩石相撞,化成了四塊,二安子原自幼習武,這武功可是極高的。


    眼花了麽?


    二安子整個怔在原地一動不動,揉了一下,再揉一下,他快奔過去,拾起那半塊石子,中間真的是玉,暗綠色的,中間還有黑色的斑點,偶又有黑色團塊,這是岫玉。


    二安子大叫一聲:“殿下,殿下……你快來看,這些石頭裏頭有玉,是岫玉,是能做玉杯、玉碗的上等岫玉。”二安子打小在宮在長大,見過的好東西也不少,尤其對玉頗有研究,一口就道出這玉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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