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秦榮妃有很多的遺憾,卻又不失對秦太太馮氏的敬重與欣賞。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想到此處,慕容恒回過神來:馮氏就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女子。當年她嫁給秦懷玉,就是因看中秦懷玉的人品、武功。


    秦太太道:“你怎麽來西北了?”


    慕容恒垂首答:“我的封地在肅州。”


    難不成慕容恒並不受寵,一個母親曾是冷宮嬪妃所生的孩子,又能好到哪兒去,小小年紀,就沒了親娘的照顧,秦太太闔了闔眸,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地悲傷勻。


    “你可成親了?”


    “成親了,娶的是京城西山縣世家大族的小姐。掇”


    “溫氏!”秦太太一語道破,那些久遠卻又清晰地記憶像洪水般湧了出來。


    “正是。”


    秦太太“哦”了一聲,“我知道溫氏,當年西山縣出了一個有名的節婦,先帝曾下旨嘉賞,那溫汪氏可是個賢惠女人,年輕守寡,卻教出了兩個進士兒子,一時在京城傳為佳話……”


    慕容恒頗是得意地道:“回舅母,我妻子正是這溫汪氏的嫡孫女,是她一手帶大的。”


    “啊——”秦太太眼睛發亮,“這麽說來,你妻子是個賢惠能幹的女子。”


    “是,她很能幹,能幹得有時候讓我慚愧。”


    秦太太得意地笑了,“當年我還待字閨中時,就曾說要做一個不輸男兒的女子,哈哈……”


    可仕途、軍營到底容不得女子啊,馮家的兄弟個個怕她與他們爭搶官位,變著方兒、想著法兒地要把她嫁出去。更有自幼感情好的兄弟,將她扮成男兒,領著她滿京城的亂跑,就是為了讓她動心,好讓她早日出閣。


    那些日子,年少的秦太太見過了很多的京城英俊後生,才子、俠士都曾見過,可她就是誰也看不中。


    那日,她與兄弟倆在街頭閑逛,一抬頭就看到一隊奉旨征討西涼的軍隊,領首的是京城秦守將,此人正是秦懷玉的父親,據說曾平叛過山東匪亂,又曾打過南邊海匪,頗會打仗。而秦懷玉正值年少,那時他是十八歲,秦太太還能清楚記得秦懷玉當年的風姿。秦懷玉意氣風發、威風凜凜,騎在駿馬背上,手提長槍,那一身風姿刹那征服了她的心。


    隻一眼,她就認定他了,便放下話道:“我馮蓮這輩子要嫁就嫁秦懷玉”,兄弟們竟個個慌了神,說我怎麽能嫁給京城守將秦守將之子,這才是五品武官啊。


    她不管不顧“要麽讓我嫁,要麽我一輩子不嫁,我還想女承父業。”最後幾字,才是兄弟們最怕的,隻因她的武功、兵法比兄弟們學得還好,他們打不過她,隻能與她說軟話,甚至還幫她說服了父母雙親。


    馮老太爺那時還健在,時常搖頭歎息:“蓮兒若是男兒身,我們馮家中興有望。”然,他的兒子們到底沒保住西軍都督的世襲官職。


    秦太太的笑聲很爽朗,那是不屈的、堅強的笑聲,就似雪地裏埋著的草根讓人看到了春天蓬勃的希望,又似白雪世界裏的紅梅,淩寒不畏,傲然而立。


    叫棗花的婦人捧來了茶水,笑盈盈地道:“貴客用茶。”


    這是河西人特有的待客之道,若有貴客來了,捧上自家做的油餅、點心,再倒一盅熱茶,茶是放過白糖的,喝起來有些甜,還有的放鹹,喝著極濃的茶,吃著油餅,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河西人通常一天隻吃兩頓:午飯、晚飯。早飯便是煮茶吃點心,對於貧寒人家來說,買不起茶葉,就自行采摘春草葉兒、或是春樹嫩芽製成茶葉,用來當茶喝。


    秦太太笑道:“阿恒,你坐,我下廚給你做麵吃。”


    慕容恒想阻,秦太太已經穿上鞋進了廚房。


    這裏,就是秦家人住的地方,地方不大。


    進門右廂房是廚房,廚房通常是家中專伺做飯的兒媳夫婦所住,多是長房長媳,秦家也不例外,住在廚房的是秦大爺夫婦。廚房有灶台,置有兩口大鍋,一個是砂鍋,一口是大黑鐵鍋。另一側就是火炕,炕上整齊地疊放被褥,上頭蓋著一塊布,布上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顏色已經褪掉,想來這布已經用了多年。


    左廂房住著秦二爺一家,炕頭也疊著被褥,一個婦人頭裹著白巾,正懷抱著孩子在哄。


    在通往後院的地方有一道破舊的木門,那邊傳來了幾個女娃的說話聲,卻是孩子正在給幾隻羊喂幹草,時不時傳出羊兒的咩咩聲。


    大些的女孩歪頭走來,在離慕容恒幾步外時,道:“我娘說,你是我們家同鄉,為甚我以前沒見過你?”


    慕容恒道:“隔得太遠,故沒來往。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秦懷玉有兩個兒子,現已在此地娶妻生子,長子媳閨字劉棗花,育有三子兩女,次子娶妻郭春分,據說是春分那日生的,育有兩子兩女。男除了嫡長孫跟著祖父、父親時常行走軍營,其餘四子皆在鎮上唯一的私塾裏讀書。


    郭春分前幾日剛產生了一個女兒,正在坐月子,便是慕容恒站在院子裏瞧見的那


    tang個頭裹帕子的婦人。


    秦家的三個女孩並未上學,素日就由秦太太教導著,然後大的教小的,倒也認得不少字,隻是說到寫字,一個個就跟狗兒趴似的,但家裏人也不拘著他們,用秦太太的話說“你們會認就行,免得將來大了,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銀子。寫得差些沒關係,但總得會寫。”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了叩門聲。


    乳字秦五姐的姑娘飛野似地打開門,一看到人就大喊:“是祖父回來了!是祖父……”


    幾個姑娘一下子圍了過來。


    秦懷玉笑聲朗朗,一把抱起其中一人,從懷裏掏了一把糖:“來,你們分作吃了,記得給你們哥哥也留上幾塊。”


    劉棗花伸頸探頭,“五姐兒,你多大了,還跟著妹妹們鬧,快來廚房幫忙,你祖母得陪客人,越發沒個規矩。”


    秦五姐吐著舌頭,一扭頭紮入了廚房幫忙。


    秦懷玉立在院子裏,望著慕容恒久久說不出一個字,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眼裏似有激動,卻最終化成了一句:“坐炕上吧!”


    “好!”慕容恒隨他進了上房,甥舅倆雙雙坐在炕上。


    秦懷玉道:“你娘可好?”


    “好。”


    秦太太便將自己知道的低聲告訴了秦懷玉。


    他吃了一驚,怎麽也沒想到當年秦妃被貶冷宮已經懷有身孕,且在冷宮還生了一個公主。


    初次見麵,慕容恒在秦宅用了午飯,吃得不多,他到底還是吃不慣西北的飯菜,但秦家人卻已經早已習慣。


    據秦太太所講,她的兩個兒媳都是土生土長的河西人,棗花是玉門關守將之女,次媳春分是鎮上醫館加私塾先生的女兒。郭先生是陽關鎮唯一的秀才,也隻收了十三個孩子在私塾讀書,而秦家就占了四個孩子。


    吃完了飯,慕容恒道:“對外,就說我是秦將軍的族侄,做生意途經此處。天黑後,挑個不被人留意的時候,讓他們把王妃預備的禮物送來。”


    二安子應了一聲,與暗伏在外頭的侍衛遞了話。


    夜,深了。


    慕容恒還坐在上房,秦懷義的兩個兒子秦承嗣、秦承業坐在一側,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親戚,讓他們喜出望外,秦家在這鎮子上住十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來自秦家的親戚。


    屋子的桌子上,滿滿地堆放著繭綢、布料,沒有宮綢貢緞,這是溫彩考慮到他們的身份,這樣的衣料在這小鎮上太過紮眼,預備都是尋常的繭綢,又備了一些尋常百姓穿葛布、苧布、麻布,多是藍底白花,又或是藍黑色的布料,滿滿的竟有十幾匹之多,繭綢各種花式也備了十二匹。


    而備的食材、美酒,都一並放到了右廂房的庫房裏,又有好幾包小孩子吃的糖塊。


    慕容恒不解地道:“舅舅,幾年前我徹查了秦家的案子,發現你的罪訂得很奇怪……”


    秦懷玉脫口而出,“別查了!”幾乎不假思索。


    秦承嗣也驚呼一聲“爹”,同樣吃驚的還有秦承業,他們皆不明白秦懷玉到底是怎麽想的。


    “舅舅,為什麽不能查?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但卷宗裏提到了‘通敵判國’罪證……”


    秦懷玉打斷了慕容恒的話,“承業,你到外頭候著,莫讓人靠近。”


    秦承業不願離開,卻起身應答一聲,出了上房,拿了一隻矮杌坐在院子裏,一雙眼睛卻警惕地看著外頭。


    這麽多年,他們兄弟都問過當年這件案子的事,可秦懷玉淡淡地道:“我們全家的性命,是你姑姑去冷宮換來的。”


    秦太太給秦懷玉倒了碗酒,他飲了一口,語調平和地道:“我知道這是誰做的,你母親也知道,否則你母親不會自願步入冷宮,替我們換來一線生機……是我連累了懷璧,我答應過母親,說會護她周全,可最後護我們周全的卻是懷璧。”


    慕容恒聽到一團霧水,“舅舅,你告訴我真相吧,否則我不會甘心的。”


    秦懷玉盤腿坐在炕上,看似平靜,心頭卻是暗潮起伏,“答應我,你要盡快離開這兒,以後都別再來了,我已經連累了你們母子一回,不能再連累你們。”他揚了揚頭,看著門縫外的漫漫長夜,思緒似也回到過往。


    “阿恒,你可知道,當年顧皇後與懷璧,是同時遇到當今皇上的,那時候的皇上還不是皇上,他是先帝的二皇子,是德王殿下。顧家祖上與我們秦家也有交情,那時候顧峰,就是顧謙的父親入京給先帝賀壽,他們便住在我們秦家的別苑……”


    那時候的秦家,在京城也算是世家大族,雖不及肅毅伯謝家、護國公李家,卻擁有美名,也是京城十大世家之一。京城世家的秦家、南安世族的顧家,又因兩家是世交,便有聯姻之意。


    也是在那時,正值豆蔻年華,又長得美麗清秀,性子柔順的秦懷璧頗得顧峰夫婦的喜歡,便提出要替嫡次子顧讓(現在的建安伯)求娶之意。


    就在兩家


    議親之時,一場大燕皇家的秋狩卻生出了意外,二皇子德王在皇家獵場被人暗殺,慌亂之中,他逃到了秦懷璧的帳篷。


    慕容恒道:“舅舅是說,皇後與我母妃早就相識?”


    這麽多年,他竟不知曉此事。


    皇後為什麽要瞞,或者說是秦榮妃為什麽從不提及此事?


    秦太太點頭道:“若不是那次秋狩生了變故,你娘許就由你外公做主許給顧讓為妻。可是,也正是德王的一場避殺,他遇到了你娘,也同時認識了當今的皇後。你娘的性子,想來你也知道的,她在家裏人麵前活潑單純,可在不相熟的人和或男子麵前,總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裏的模樣……”


    德王是尊貴的皇子,從小到大身邊環繞的都是女子,是她們追著他、討好他,偏他遇到了一個拒他千裏的秦懷璧,竟越發來了興致。


    因那一次偶遇,皇後顧詩卻對德王一見鍾情,她悄悄告訴秦懷璧“懷璧妹妹,我喜歡德王,我想嫁給他,隻是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麽心思。”


    因秦懷璧早知了此事,她對德王慕容燁就更沒有想法和念頭了。


    然後,這時候慕容燁似被觸動了什麽,隔三岔五地拜訪秦府,給秦懷璧送明珠,給秦懷璧送隻有宮中的脂粉,換來的卻是她不為所動的話語:“這珠子太過珍貴,無功不受祿,德王殿下,你還是收回去吧。”“脂粉是好,可我不喜歡,你收回去吧。”


    慕容燁何曾被人拒絕過,還是這樣直白得沒有半分溫婉的樣子,越發不服氣,心裏便暗暗發狠,一定要得到秦懷璧。


    為打動美人心,慕容燁便想通過丫頭傳遞書信。


    然後,兩個如花妙齡的小姐在閣樓相對:“懷璧妹妹當真不看他的信?”


    “不看,不看!”


    “好,你不看,姐姐就幫你把信退回去。”


    而這封信,卻直接導致了兩人的身份轉換。


    顧詩帶著信,原想退還給德王,如此她也有一次與德王說話的機會,可是好奇心卻逐使她拆開了信,一看之下,她又驚又喜,驚的是,這是一封德王表白情意的信不假,喜的是德王竟在信中藏了《婚書》,上麵更是清楚地寫著德王的名諱,他還在信中說“若你願意嫁我為妻,便在上麵寫上你的名字。”


    顧詩久久握著信,看著那一頁婚書,更望著那“慕容燁”幾字,“德王妃是我的!是我的……”她握起了筆,卻在原該寫下秦懷璧名字的地方,寫下了“顧詩”二字,她咬了咬唇,不甘心良久,卻提筆模仿秦懷璧的筆跡給德王寫了一封回信。


    秦太太說到這兒,喝了兩口美酒,吐氣之間也是一股酒香,“顧皇後便以替德王、懷璧送信為由多了接觸。那一年,顧峰在京城置下了一處顧家別苑,不久後他們就搬出了秦家別苑,這一搬離後,顧家卻再也沒有登秦家的門。


    年節之後,先帝替德王、顧詩賜婚,卻在不久後,德王到秦家,告訴翁爹與將軍,說他會在同一日迎娶懷璧為側妃,語調強勢,不容拒絕,甚至還留下話,‘若秦家不嫁此女,就是冒犯皇家,滿門獲罪。’”


    雖然秦太太說得簡明扼要,但慕容恒卻知道,皇帝從最初的愛慕,到後來的生怒。


    那一年同一天,顧詩與秦懷璧同時嫁入德王府。


    而秦懷璧卻冷冷清清獨自坐在屋子裏,她不明白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拒絕德王,是不想與顧詩搶夫,可為什麽顧詩卻由著德王要強娶她。


    不久後,顧詩有了身孕。


    德王第一次踏入了她的房間,那不是溫柔,而是報複與折磨,終於有一天,秦懷璧的丫頭控製不住,看著一次次滿身傷痕的秦懷璧,她鼓足勇氣,責問德王:“你為什麽要如此對待我家小姐,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娶她,卻不知疼惜,你娶她就再三傷害她,為什麽?”


    那一聲為什麽,德王咆哮道:“本王一生,從未有人給過我如此大的恥辱,是你不要我的喜歡,不屑我的賞識,將本王的尊嚴狠狠踐踏在腳下。”


    丫頭大聲吼問:“小姐何時羞辱過你?你與顧小姐好,她是真心祝福你們的,可她心裏也難受的,她不敢看你的信,是因為旁邊站著顧小姐,顧小姐在一邊口口聲聲說她有多喜歡你,她不願傷了顧小姐的心。你給她唯一的一封信,她不是不看,她是不敢看,她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


    你送的夜明珠,她是不敢收受,你當著顧小姐的麵送來,她如何敢收?她不能落下私相收授的罪名。你若真的在乎小姐,怎不為她思量,想她的難處。”


    德王的身子微顫,“我給你唯一的一封信……”


    他寫過好幾封,可她第一封的回信都盡皆鄙夷與羞辱之能事,這也是他一定要娶她的原因,他娶她就是為了羞辱她、折磨她,將他所受的羞辱統統都還回去。


    “秀珠,別再說了!”


    “不,奴婢要說,小姐到底做錯了什麽?小姐後來因退還明珠、因退回那封信的事特意寫信道歉,也在信裏表


    明了她對你的心意,小姐說:隻要你處理好與顧小姐的感情,她是願意嫁你的。可小姐等來的是什麽,等來的是你要娶顧小姐為妻的事……”


    德王道:“你給我的回信……給誰了?”


    他無法相信,他們之間竟出了那麽多的岔子。


    秦懷璧不語,隻獨自含淚,她原就清麗出塵,氣質別樣,就像是一株纖塵不染的淨荷,不忍看她沾上塵埃。


    秀珠道:“是奴婢親手交給李長喜的。”


    李長喜,德王身邊的侍衛兼太監。


    “這個死奴才!”德王轉身離去,在他的堅持下,李長喜才拿出了那封信,待看罷了內容,他方才知道,秦懷璧不是不喜歡他,而是不願傷顧詩,不願嫁入皇家,她太清楚皇家的爭鬥與暗潮洶湧。


    德王又拿出了這幾月來收到的“秦懷璧回信”,請了書畫坊的掌櫃檢驗筆跡。


    “回殿下,這兩封信並非一人所寫。”


    “你何以見得?”


    “殿下且看這封署名惜若的信,字體娟秀端方,又透出一股子孤芳自賞的風雅,以字當人,這字的主人應是位遺世獨立的美人。再看這封署名懷璧的信,雖筆跡神似,卻模仿到了其形,而未有其神。”


    “先生的意思,這兩封信是兩個人所寫。”


    “正是。雖不是一個人,但這模仿之人卻也極有本事,確實模仿得像,若不是我等善於鑒別書法丹青之人,隻怕就被騙住了,但二人署名不同,即便懷璧小姐努力模仿惜若小姐的筆跡,到底是有其形而無其神。”


    慕容恒聞到此處,心情越發沉重,母妃年少時竟被看重的手帕之交算計和利用。“舅舅、舅母,你是說皇後擅長模仿他人筆跡?”


    秦懷玉肯定地道:“正是如此,當年若不是她模仿懷璧筆跡,就不會觸怒德王,而德王更不會答應迎娶她為妻。直到後來,德王才知道,先帝會賜婚,是因為顧皇後拿出了一份德王筆跡所書的《婚書》給太後看,太後一眼就確認顧皇後就是德王心動之人,這才在先帝麵前求了情,先帝也才會下旨賜婚。”


    一場陰差陽錯,一個糾結於愛情與手帕姐妹情間的秦懷璧,卻被人無情的算計與傷害。


    後來,還是德王的皇帝自然知曉了其間的真相,李長喜久久不拿出信,也有他的原因“屬下以為,既然德王要娶顧小姐,那麽斷了對她的念頭也好,所以……就一直沒拿出這封信。”


    秦太太道:“後來真相大白,但你娘心地太過善良,居然勸德王莫要追究顧皇後之過,還說顧皇後已懷有他的骨血,當善待她才好。之後,這件事就被你娘和德王給瞞了下來。德王卻來找過將軍一回,說你娘的性子太過善良、單純,又不肯算計傷害他人,他與將軍承諾: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事,他一定會護住懷璧周全。”


    秦懷玉冷笑一聲:“他的話就是一句屁話。因為懷璧,我助他對付陳王;最後卻因那不知從哪兒搜出來的密函,指責我通敵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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