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嬸似如夢初醒,麵露憂色地道:“瞧我,怎忘了這岔,大將軍,怕是一會兒太太要令人來取喜帕呢。”


    這丫頭個頭也不算矮,雖顯得單薄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的沒來天癸,也怪他居然忘了這件很重要的事,把個還是孩子的女子給娶回家了,天地拜了,總不能說她年紀小就要送回溫家。


    冷昭不由得麵露失望之色,早知道是這樣,他就多問幾句,罷了,瞧在是他挑了好幾日,如皇子選妃一般才挑出這麽個聽話、順從的人來,他也忍了。以他的性子,知她沒來天癸,許是不會碰他的。


    杜七嬸知冷昭沒碰溫彩,又喜又憂,喜的是在她眼裏溫彩就是個孩子,憂的是冷家大太太使人來取喜帕,要是那上麵是幹淨的,可怎麽回話。


    冷昭道:“大太太那兒,我會解釋的。”


    杜七嬸感激地連連道:“謝大將軍。”


    冷昭輕歎一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溫彩輕聲答:“我叫溫彩。”


    他知道她的名,冷聲道:“不是問你,是問她呢。”他說的是杜七嬸。


    杜七嬸道:“奴婢丈夫叫杜七,大家都喚我杜七嬸。”


    “杜七嬸,你可以出去了。”冷昭審視著溫彩,剛才不覺,這會子隻覺得後背、臀bu都疼得厲害,就連鼻孔裏都是疼裏,呼吸之間,就有種想流淚的感覺,這是怎了?以往也有喝醉過,可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難受。


    他認真的想,用力地想……


    腦子裏掠過一個畫麵,恍惚看到一個穿水紅衣衫的丫頭對他拳打腳踢,奇怪,他怎麽會記得這樣的畫麵,在這冷府,誰敢動他一個手指頭,他還不得把那人的手給剁了。難不成他在做夢?


    冷昭的視線鎖定在麵前這個嬌俏、可人的溫彩身上,她正俯身蹲在地下收拾錦衾,很用心地,將被子疊成了豆腐塊,方方正正,隻是這一下冷昭竟有種意外的感覺,她怎麽能把被子疊得這麽端方呢?


    “溫彩。”


    他的聲音一出口,溫彩立馬就應了一聲“我在。”轉身把兩床被子塞進了衣櫥,一臉恭謹,小心翼翼地站在床側,低頭垂眸,麵露懼意,用顫微微的聲音問:“大將軍……有何吩咐?”


    一定是他在做夢。


    這就是個嬌弱的姑娘,哪裏敢打他,這不是在老虎身上擄胡須,又或者是昨晚喝大了,在哪裏跌摔了幾跤。


    冷昭瞪了一眼,他可不喜歡這樣膽小的姑娘,但也不讓他討厭,這樣就好,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擺件,不會讓他覺得心煩,也不會打擾他已經習慣的生活,“天癸來了記得告訴我。”那時她就是大人了,他們就可以圓房,他就可以早些讓她生孩子。


    “天癸……他是我們家的客人嗎?”溫彩繼續裝,一臉無辜地想知道答案。


    冷昭道:“回頭問你奶娘。”


    “我們家沒一個叫天癸的親友,她肯定也不認識,大將軍就告訴我,這人是誰?要不,他來了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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