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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雲眸色一沉,道:“冬冬病痛,來回驚擾豈不更痛,他還是個孩子。朝中父子同列的,並不在少。傳燕太尉,傳宋禦史,有燕太尉和燕都尉父子,有宋丞相和宋禦史父子,足以證滴血之真假。”


    燕太尉、宋禦史應傳進殿。


    “傳魯太醫令,”夏侯雲沉聲道,“易先生,需要哪些藥材製成你所說的特定藥物,盡管向魯太醫令索要。”


    雖然不知布局人是誰,可想到金袍人無處不在的力量,想到蘇夫人在宮中經營多年,燕明睿、蔣思辰和徐樹林不敢掉以輕心,於耀不緊不慢跟在易青和魯太醫令,蔣思辰招來一隊金甲衛護送。在這個時候,易青的命太重要了,與他們的前程緊緊相連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宣室殿內外靜無一聲,群臣皆屏住了呼吸,有人開始出汗,隻不知是不是熱的。


    夏侯雲心裏的緊張、憋屈已經散了,他知道,既然易青說出滴血驗親的方法可行,那必定是可行的。兩眼望著殿外地麵的陽光,六月的燥熱,減不去心底的寒意,阿雪若在,看到這般情景,信他還是不信他?自然是信他的,他的心裏從來沒有別人,他也從來沒有主動親近過別的女人。


    花蝴蝶的諢號本是傳言,十二女子敲金鼓,坐實的不是花蝴蝶這個諢名,而是好色失德、昏庸無能,失德昏庸的人,當然不堪為王,因此上天降下大災,以大地動警示世人。天命的王,另有其人。即便沒有暗流洶湧的大地動之說,夏季的蟲災,冬季的雪災,都可以成為攻訐他的天災。


    十有*,金袍人還活著,鸞城之變摧毀了他的軍隊。卻沒動得了他的暗勢半分。既然這些女人甘願做他的棋子。那就別怪他手狠,將這些棋子扔出棋盤。


    桓嘉進殿稟報:“太子殿下,東夷派使臣來了。”


    夏侯雲微怔。


    燕明哲擰起眉:“東夷的使臣?吊唁先王。還是來賀殿下登基?不會是為了檀妃來吧。”


    夏侯雲沉聲道:“桓嘉,請東夷使臣進殿。”


    不一會兒,在內侍的引領下,東夷使臣昂然而入。略略彎腰,高舉金色使冊。朗聲道:“東夷使臣檀誠,見過北夏太子殿下,恭賀太子殿下心想事成!”


    眾人驚,這人。不正是四方驛館的謁者,譚誠嗎。鸞城大會,東夷武士挑戰。譚誠口出不遜,受了夏侯雲一頓教訓。短短時日,搖身一變,從區區謁者變成東夷使臣,上門來找場子了?


    夏侯雲接過金色使冊,金色使冊上有東夷王的徽識,確是東夷的使臣了。檀誠,當是東夷王室中人吧,易名譚誠,以謁者身份潛於龍城,意圖何在?


    “本宮謝過東夷王的好意,本宮也祝你們東夷王繼位大喜。檀使從江京而來,迢迢路遠,一路辛苦了。”


    眾人默。裝不認識啊,也對,堂堂東夷的使臣,被剝光了塞在籠子裏,像小醜一樣任人評頭論足,敢自認,臉皮不要太厚。


    檀誠麵色淡淡:“太子殿下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眾人更默。真敢自認啊,臉皮夠厚。


    夏侯雲:“檀使這話說的,本宮可就不明白了,東夷派遣使臣到北夏龍城來,不從江京來,還能從何處來?難道,檀使在到龍城之前,還去了別的地方?未經本國允許,東夷使臣隨便逛逛,可不大合規矩。”


    檀誠麵色不變:“還真沒意思,敢做不敢當的,也算男兒嗎,都說你們北夏的男人,愛女人,愛馬,這是傳言嗎,還當得真嗎?”


    夏侯雲:“愛當愛之女人,愛寶馬名駒,北夏男人如此,放眼天下,哪個國家的男人,不是如此?或者在你們東夷,是個美女,男人就該愛之?愛的是人,還是色呢?”


    檀誠笑了笑:“太子殿下真是快人快語,好啊,本使奉我王差遣,到龍城來,所為兩件事。”


    夏侯雲:“是嗎,兩件事啊,請說。”


    檀誠嘴角向下一擰:“第一件,我家公主檀曼莉,身為北夏的太子妃,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淒慘,你們北夏必須給我東夷一個交代!”


    “且慢,”夏侯雲道,“本宮糾正一下,檀曼莉是貴國公主,無可否認,北夏的太子妃,與她無關,本宮還真擔不起東夷之婿的名。的確,先王後為本宮和檀曼莉訂下婚約,以太子妃之禮迎檀曼莉入北宮,但是,本宮從來沒有與檀曼莉行過大婚之禮,檀曼莉的名字,從來沒有上過夏侯王室的金牒。本宮,自有太子妃。”


    檀誠微笑的臉破裂了。


    眾臣皆驚。確實沒有婚禮,那是因為燕王後去世,一切從簡,檀曼莉實實在在住進了北宮,如何王室金牒沒有名字?金牒沒有名字,連側妃都算不上,一國公主嫁人為妾嗎?


    “沒有婚典,沒有祭祖,本宮豈敢視檀曼莉為妻,更不敢視一國公主為妾,檀曼莉住在北宮,暫居而已。”夏侯雲淡淡的聲音變得冷了,“檀使若不相信,請穩婆,請仵作,驗看便知。”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檀誠問了出來。


    什麽意思?眾人在心裏問。


    夏侯雲:“隻要你想,總會有人驗出,檀曼莉還是處子。從名,從實,她都與本宮無關。”


    無關!人住在北宮兩年多,最後落個“無關”,欺負人,能不這麽狠嗎!檀誠用力撫胸口,那是他的妹妹!他同父同母的妹妹!


    眾人看夏侯雲的眼神全變了。那麽一個美人,在北宮那麽久,除去為燕王後守製一年,還有幾百個日夜,沒沾過身?難道,那個行不行的傳言。是真的?真是那樣,這王位……


    檀誠怒極了,咬牙切齒道:“你說無關?她嫁到北夏來,住進北宮,她是你們北夏的太子妃,你說一句無關,就無關了嗎?我們東夷的公主。在你們北夏。死得淒慘,不給個交代,可怪不得我們東夷了!”


    夏侯雲:“交代?檀使裝糊塗嗎。檀曼莉用東夷奇毒紫蓮花,謀殺本宮的妻子,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交代。好啊,檀使能讓本宮的妻子活過來。本宮就還你一個活生生的東夷十七公主!”


    檀誠冷笑:“一個南秦賤民,也要我們東夷公主償命,太子殿下,你不覺得可笑嗎?”


    夏侯雲更冷了:“好教你們知曉。我夏侯雲的妻子,穆家阿雪,乃大秦第一將穆大將軍的親女。乃大秦正元皇帝親封的安寧公主!”


    滿殿俱寂。


    穆家阿雪。大秦第一將。大秦正元皇帝。安寧公主。


    那個隨夏侯雲到龍城,總守在他身旁。為他擋去無數刺殺的女子,真的是南秦公主!


    南秦穆家。


    不,不,秦夏死敵,南秦穆家,對北夏來說,是如神如魔的存在。北夏的王後,怎麽能是穆家女!她死了,死了好,還是死了的好。


    單腿壓在書案上,身子向前傾,“與穆家女相比,檀曼莉也就是一根草!要交代是嗎,本宮為妻子報仇,殺了檀曼莉,你要為你家公主報仇,來殺了我啊!”


    “殿下!”燕明睿喊道,心知提到穆雪,戳痛了夏侯雲,以至他瘋了一般喊出穆雪的身份。


    夏侯雲哈哈大笑:“對,對,我夏侯雲娶了大秦穆家的女兒!這北夏的江山,是父王留給本宮的,這長安宮,是父王留給本宮的,本宮的妻子,也是父王讓本宮以前所未有的盛大婚典迎娶的!夏侯王室的金牒上,穆家阿雪的名字,也是父王命宗正府寫上的!本宮的一切,都是父王給的!”


    “殿下!”燕明睿喊,心裏卻鬆了口氣,這廝發瘋,還沒真瘋,是啊,都是寰王的旨意,不樂意,找寰王去理論吧,寰王還沒走遠呢,追過去,還來得及。


    宣室殿內外,一張張嘴巴張大了,發不出聲。朝中臣,地方官,都參加了的,都見證了那場前所未有的盛大婚典,大王為太子娶穆家女,讓穆家女進入夏侯王室的金牒?


    徐樹林、唐越、喬飛、桑強則是一臉恍然,“馬中追月,人中秦雪”,該是“馬中追月,人中穆雪”,與穆雪相比,隻有一張臉的檀曼莉,死一百個也不夠夏侯雲解恨的。


    宋丞相打個哈:“太子妃是穆家女,南秦公主,本相略知一二。王室金牒,呃,諸位臣僚,問老宗正去吧。”這種霹靂,寰王丟下了,也不能他一個人接著。


    殿外諸臣四下尋找宗正府的老宗正,咦,沒影了,逃了?人那麽老了,腿腳是不是不太利索了?看來是真的了!真的,假的,不重要了,人已死了,不必糾結了。


    夏侯雲逼回痛上眼眶的淚,冷冷地看著檀誠,冷冷道:“檀使,第二件,什麽事?”


    檀誠深深地吸氣,看著夏侯雲的目光,淬出毒來,一字字說:“我王聽說你們的寰王,有一匹神駿異常的千裏馬,我王愛馬如命,請太子殿下,將此馬,送與我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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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夫君對已掛前女友念念不忘。


    沈青黎很無奈。


    作為穿越人士,吃好喝好才是正理。


    美男宅鬥陰謀什麽的,有時間再說。


    隻是這半夜時不時傳來的哭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堂堂永定侯府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某男:你看到的,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某女:裝逼會被雷劈。


    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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