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登基之後他不是不知諸多朝中大臣試探他對寧遠王的態度,可試探了又如何?難不成他還能為了除去一個心頭之患,而讓西夷大軍長趨直入?


    若是換了頭腦容易發熱的先皇在位,興許還真會當是有了寧遠王的把柄,趁機發難,但結果呢?


    李旬嗤笑,又不是沒試過,十年前老寧遠王陣亡,先皇明著撫恤,實則派了兩員武將去奪權,並將寧遠王遺眷軟禁於京城。


    結果對上彪悍的西夷大軍,兩員武將被殺的大敗而歸,損兵折將不說,還連丟了三座城池。


    消息傳回,大衍國陷入一片恐慌,若不是當時年僅十五歲的賀樓遠臨危受命,帶領部下將西夷大軍趕出大衍國,這大衍的天下如今還說不定是誰的,可以說大衍國能在風雨飄搖中依然屹立,少不了世代寧遠王保家衛國的功勞。


    別人都說外姓王功高震主,可同為李氏皇室又如何?不也是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皇位。


    若要李旬來說,他倒寧願信任賀樓遠這個兒時的玩伴多些,也不願去信任那些狼子野心的叔、伯、兄、弟們。


    早朝,李旬針對奏折中影射寧遠王剛愎自用、與西夷國狼狽為奸的內容發了一通火,若是寧遠王與西夷國狼狽為奸,大衍國還能逐日太平?


    當即下旨將高縣縣令革職查辦,這個高縣縣令不但歪曲事實,還有誣陷忠良之嫌,查實之後問斬,若是查出有誰在背後暗中挑唆支持,定要同罪處置。


    聖旨還沒發出,八百裏加急快報到了,寧遠王不但已將被誣陷的竹村村民救出,更是高縣縣令斬首處置,這雷厲風行的手段還真是賀樓遠治軍的作風。


    人殺都殺了,想審也沒得審,為了安撫寧遠王及他的部下,李旬還得表達一下對他的信任,以及讓寧遠王受了委屈的安撫。


    於是,一件件奇珍異寶被送進了京城的寧遠王府,賀樓玉接東西接的手發軟,心裏計算著這回又得了多少好東西,臉上還得裝出一副委屈模樣。


    往送東西來的公公身上一靠,抱怨道:“公公,你說這些人是咋想的?我哥還真能勾結西夷了?誰不知我們姓賀樓的都成了西夷人的眼中釘,就是我在京城每個月都得抓幾個西夷來的刺客,更別提我哥一年要砍多少西夷人的腦袋了。”


    “那是,誰不知寧遠王最是忠君愛國,也就是那起子小人亂嚼舌根,皇上還是最信任寧遠王不過了。”


    公公苦笑連連,與冷酷、不苟言笑又不近女色的寧遠王比起來,他這個弟弟就真有些不著調了,每日都流連於花樓酒肆之間,相好的粉頭滿京城不說,遇到入得眼的良家婦女都要出言撩撥一二。


    就是眾所周知他留在京城是做為質子,可偏偏人家後台硬,皇上也是睜一眼閉一眼,最多也就是笑罵兩句。


    這樣一來,真撩撥到自家女眷身上的,最多也就是言語上激憤一些,還真拿他沒什麽辦法。


    也更助長了賀樓玉的氣焰,在京城可以說是橫著走了,好在他也就是在言語上占些便宜,手腳還算老實,久而久之,大多數人幹脆就懶得跟他計較,暗中卻送了個‘花花太歲’的渾號,以至於都快二十的人了還沒說上一門親事。


    雖然有著寧遠王這個哥哥,可以他的名聲,正經人家的姑娘不願嫁,門不當戶不對的又不願娶,也成了京城人一個茶餘飯後閑聊的話題。


    賀樓玉搖頭,“我倒不是怕別的,皇上信任我哥我自然知道,可我那母妃這不是年歲大了,上了歲數的人最愛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前些日子還傳來話,說她思慮過重病了,這身子才好一些,公公你說啊,這話要是再傳到她耳中,我都不敢想後果,唉,算了,這些東西我也不留著了,待會兒就讓人快馬加鞭給我母妃送回去,免得她在家裏胡思亂想。”


    說著賀樓玉捂著臉歎氣,好不痛心疾首。


    公公聽的臉直抽抽,告別賀樓玉回去後將賀樓玉的原話回稟了李旬,李旬哭笑不得,都是一塊長大的,他哪裏還不明白賀樓玉那點小心思,不就是覺得他賞賜的東西少了?又或者是看中自己什麽好東西了,變相張嘴管他要呢。


    對回完話等著旨意的公公道:“你再去見賀樓玉一趟,問問他又相中了什麽稀罕物件,別跟朕打啞謎,要什麽你也不必再來回朕,就帶人再給他送去。”


    公公又跑了趟寧遠王府,賀樓玉早早等在府門前,這回連府都不用進了,直接遞上來長長一張單子,“有勞公公多跑一趟了。”


    公公嘴角再次抽抽,瞧這墨色也是不剛寫出來的,你說你都寫好了,早咋不給我?合著讓我跑來跑去很好玩?


    李氏起早就回了竹村,淩小柔一想到太過熱情的姑娘們,心裏發怵不願回去。


    淩小敏是深知娘這次回去不光是想瞧瞧家裏,多半是為了炫耀,心裏就先厭了幾分,雖然她也想讓宋家因當初的退親悔恨懊惱,可那樣被人圍著觀賞她還是覺得尷尬。


    最後,隻有李氏帶了吉祥如意,趕了幾輛裝東西的馬車回去,淩小柔和淩小敏相約逛街,每人戴了一頂帽紗。


    高縣比不得薊城繁華,該有的鋪子卻也不缺,姐妹倆逛了一圈之後,東西買了一大堆,都給身後跟著的兩個衛兵提著。


    因高縣地方不是很大,街道也不是很寬,一下子跟了十幾個人也不方便,最後就挑了兩個跟來,又帶了兩個屈夫人給安排的丫鬟。


    見有新鮮的楊梅和荔枝賣,淩小柔也買了許多,讓人直接給送到屈府。


    楊梅和荔枝不但生食味美,做成食物也別有風味,尤其是楊梅幹做好了可以吃一整年,無論是做酸梅湯還是直接吃都是難得的開胃消暑之物,荔枝雞球也很得淩小柔的喜愛。


    逛到午時,姐妹倆都累了,就近找了間高大些的酒樓進去,挑個靠窗的位置姐妹倆麵對麵坐下。隨便點了幾個酒樓的拿手菜,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另外也點了幾個菜讓衛兵和丫鬟一邊吃著去。


    吃慣了淩小柔和福榮樓的手藝,這些菜真是很難入口。


    吃的差不多了,姐妹倆悠閑地喝著茶水,樓下傳來爭執聲,淩小敏探頭向樓下看了一眼,就神色古怪地看著淩小柔。


    淩小柔好奇她看到什麽,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樓下一個穿的很是華麗的胖子,正將一人騎在身下,砂缽大的拳頭打的人直喊娘。


    淩小柔‘啊’的一聲驚呼,那個胖子不是別人,正是屈家二公子,就他那一身肥肉,不用拳頭打,光壓都能把人壓死,這要是打出人命可怎麽好?


    正想喊他停手,淩小敏卻攔道:“姐,二公子打的是姓宋的,讓他再打一會兒唄!”


    說完,就趴在窗台上表情相當生動地瞧著,好似也在替屈鴻澤使力。


    淩小柔先是疑惑姓宋的是誰,在看到淩小敏恨不得親自上去打兩下的舉動也想到了,姓宋的不會是當初和淩小敏退親那個吧?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麽打起來的。


    既然淩小敏說再打一會兒,淩小柔看看屈鴻澤雖然瞧著打的挺狠,打的倒多是不要命的地方,暫時也不會出人命,也就坐著慢慢看。


    直到屈鴻澤打的過癮了,被人拉開,又朝姓宋的踢了兩腳,這才罷手。


    淩小柔對淩小敏道:“打完了,要不要喊人上來歇口氣?”


    淩小敏突然羞澀了,“嗯,聽姐姐的。”


    淩小柔搖頭好笑,剛才那勁頭哪去了?就差沒加油助威了,這打完了她倒不好意思了。


    讓個衛兵下去跟屈鴻澤說一聲,屈鴻澤抬頭向上望了眼,就看到頭戴帽紗的姐妹倆在朝他朝手,蹬蹬蹬地跑了上來。


    往姐妹中間一坐,先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下,然後夾了塊盤中剩菜放進嘴裏,剛咬了兩下便‘呸呸’地給吐到地上。


    “這是人吃的嗎?”


    淩小柔白了他一眼,“不是人吃的你還吃?”


    屈鴻澤往淩小柔身邊湊近些,‘嘿嘿’一笑,“柔兒妹妹,剛才哥哥威武不?”


    淩小柔抬手將他推開,“威武,威武,二哥哥這一身肥肉不用來打架還真是虧了。”


    屈鴻澤幽幽地看了淩小柔一眼,“你這是嫌棄哥哥胖是不?那還不是怪你?一個多月前我也是玉樹臨風好不好?”


    “嗬,怪我了?行啊,回去我就吩咐下去,二表少爺再來福榮樓,水都不給你喝一口。”


    屈鴻澤傻眼,他還打算著淩小柔再加薊城他也跟回去,往後就在薊城紮根了,整天吃住都在福榮樓,真不給吃的那不等於要他的命?


    “哥哥錯了,哥哥就是寧可胖死,也不能沒有美味的東西吃,柔兒妹妹,看在哥哥給你和小敏妹妹出氣這件事上,你就原諒哥哥有口無心吧!”


    淩小柔似笑非笑地盯著屈鴻澤,“你不說我還忘了問,你們這是鬧的哪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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