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榮樓前院,廚房邊的一間偏房內,方海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方氏坐在旁邊直歎氣。


    “小海,別裝了,姐這都要愁死了,你倒是給姐拿個主意。”


    方海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姐,你也太衝動了,我這是怕被他們趕出去裝暈,你咋就跟姓淩的拚命了?”


    方氏一拳捶在方海胸膛,“你說的倒輕鬆,你當時都那樣了,我能不急嗎?”


    “姐,看不出來你還挺疼我的。”


    方氏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早知道你裝的,我倒寧願不疼你,讓你被你姐夫打死,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想不出輒,你說你姐夫若真是要休了我,咱們往後可咋辦?這老淩家現在是有錢了,姐還想過好日子呢。”


    方海‘嘿嘿’笑道:“別啊,姐不疼我,還能有誰疼我?要不這樣吧姐,你去跟老太太再求求,她看在倆孩子麵上,也不能一定非要休了你吧?再說那老太太也就是個空架子,姐嘴甜點,幾句好話她就找不著北了。”


    方氏咬著下唇,想了會兒點頭,“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海子,你是真不能住在酒樓裏了,你也看了這屋子不多,你住著總不是那麽回事,而且照你姐夫現在這脾氣,再看著你說不準就真能往死了打。”


    方海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就算舍不得淩小柔,也不敢再往淩成麵前湊了,反正來日方長,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總有一天能把淩小柔弄到手。


    “行,那我就不在酒樓裏了,可是姐,我身上沒錢,你讓我住哪吃啥?”


    方氏從裏懷掏了半天掏出一個荷包,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塊五兩左右的銀子,“這個是之前在村子裏賣羊雜麵時姐偷藏的,你先拿著,等過些日子姐再想法給你找個活。”


    方海接過銀子,伸手把方氏的荷包也搶過來,“姐,你咋那麽小氣,要我說這些就都給小弟了。”


    說著,在方氏又急又氣的咒罵聲中把荷把塞進自己懷裏,仗著力氣大,愣是沒讓方氏再把荷包搶回去。


    方氏氣道:“我怎麽就有你這麽不是東西的弟弟?那裏麵可是姐這些年偷攢下來的私房錢,你都拿走了姐拿啥傍身?”


    方海起身,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邊走邊道:“姐,你今時不同往日,是淩家的少奶奶,在酒樓裏吃好的、住好的,隨便做做手腳就來錢,這點小錢還看在眼裏?”


    方氏無奈,隻能道:“你省著點花。”


    “知道了!”方海不以為然地應付著,一瘸一瘸地出了福榮樓。


    方氏蔫了,方海是走了,可她得怎麽才能讓淩成收回休她的決心?看來也隻能利用兩個孩子了。


    回到後院,李氏正摟著虎兒和青妞擦鼻涕眼淚,淩小敏在旁冷眼看著,見方氏進來,翻個白眼轉身回房。


    ‘咣’的一聲,驚著李氏,“丫崽子,脾氣倒見長。”


    抬頭看到方氏,沒好氣地道:“你還進來幹嗎?我們淩家沒有你這種不賢的媳婦。”


    方氏心裏恨的要命,雖然跟著方海去了前院,可就隔著一道牆,後院的事她聽的清楚,就是這老虔婆說要休了她,淩成才會求著何掌櫃寫休書。


    若是沒這老虔婆子,淩成就算再生氣也會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不會真想休了她。


    而且,方海一來就是這老虔婆各種為難,不然後院明明還有一間房是空著的,怎麽就住不下自己的弟弟?


    方氏心裏恨,臉上還不敢帶出來,趁人不注意用力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頓時就疼的流下兩行淚,往地上一跪,爬到李氏麵前,“娘,是媳婦鬼迷了心竅,才會分不清好賴,求娘再給媳婦一次機會,沒娘的孩子就像沒根的草,就當是看在兩個孩子麵上,就饒了媳婦這一次吧!”


    虎兒和青妞也配合著裂開嘴哭了,“奶奶,你就別怪娘了,我們不能沒有娘。”


    李氏瞅瞅這個、瞅瞅那個,也有點為難了。


    這些年媳婦也沒什麽大錯,平日看著也是賢惠的,或許這次真是以為弟弟被打死了,怒急攻心才會做出不賢的事。


    再說兩個孫子孫女都大了,真當著他們的麵把他們的娘休了,往後他們還不得怪自己這個做***?


    最後隻能瞪著方氏,“饒你這次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看看你這都辦的啥事?別忘了你是嫁到老淩家,哪有出了事幫著外人的?再說你那弟弟若是好的誰還差他那一口飯,可你也瞧著了,他是個什麽東西?滿嘴噴糞,我們家怎麽著也有兩個姑娘,你說他那樣的能留嗎?”


    方氏忙道:“娘且放心,海子已然被我打發出去了,媳婦也知錯了,媳婦是淩家的人,死也是淩家的鬼,事事當以淩家為先,往後再也不會做讓娘生氣的事了。”


    李氏滿意了,“得了,事兒過去就過去了,這倆孩子也嚇壞了,你帶他們去洗把臉,吃點東西。”


    方氏又向李氏道了謝才從地上爬起來,摟著倆孩子回了屋子。


    李氏也回房,走到堂屋時,看到淩小柔緊閉的房門,原想去敲敲淩小柔的房門,解釋勸慰一番,可一想自己怎麽著也是長輩,而且這件事上也是一直維護了她,再說讓她厚著老臉去給侄女賠不是,她也拉不下臉。


    最後搖搖頭回屋了。


    淩小柔和淩睿溪在房裏將院外的動靜都聽的清楚,誰也沒說話。


    心裏對方氏留下來這件事還是挺犯膈應,隻是都明白,有虎兒和青妞在,方氏就不可能輕易被休出去,再說她也將方海趕走了,休不休方氏這事還真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歎口氣,淩小柔對淩睿溪道:“溪兒,你長大了娶媳婦可要擦亮眼睛。”


    淩睿溪握拳,“姑,你放心,我絕不娶大伯娘這樣的,娶也要娶孝順姑姑的才行。”


    淩小柔揉亂淩睿溪的頭發,笑道:“別說的像姑姑七老八十似的,姑才大你十歲,就算要孝順也輪不到你來孝順。”


    淩睿溪正色,“姑姑是溪兒的長輩,作為溪兒的妻子,孝敬姑姑是應該的。”


    淩小柔捂著嘴笑道:“喲,看不出來咱們溪兒這是想媳婦了?”


    淩睿溪小臉一紅,“姑姑壞,不理你了。”


    身子一轉,拿屁股對著淩小柔,呆萌呆萌的樣子逗的淩小柔心裏最後一點怨氣也沒了。


    雖然渴望親情,但親情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付出,人若愛我,我必愛人;人若恨我,我必恨人;人若視我無關緊要,我必視人雞狗不如。


    不過是禮尚往來的事,她又何必糾結呢?此生有溪兒一個親人,也好過前世形單影隻,她該知足了。


    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與試吃之後,福榮樓終於在萬眾矚目中再次開業。


    一早,淩小柔再次到前院和地窖裏檢查了所要用到的食材準備情況,見一切都準備的相當充足,才滿意地將廚子們都召集在一起,做了一次開業前最後的安排。


    大廚二廚們都信心滿滿的腆胸疊肚,經過幾日的試吃,他們對自己的手藝更是信心滿滿,隻等著開業後大放光彩了。


    終於,在福榮樓外那些望穿秋水的期盼目光中,福榮樓的大門打開,何掌櫃站在門外簡單地說了幾句福榮樓重新開業,期望眾位客官賞臉的客氣話後,這才請眾位客人進門。


    福榮樓,一樓二十四張桌子,一時間被擠了個滿滿,樓上十二張散座及五間雅間也被爭搶一空。


    那些沒處可坐的客人心急火燎地站在那裏跺腳,隻恨自己怎麽還顧著麵子、邁著方步,早應該像那些人一樣衝進去,搶了位置算,可心裏再急也隻能在福榮樓門外站起一條長長的隊伍。


    對於今日生意的火爆,何掌櫃是早有預料,拍拍手,“夥計們,將桌子都給我擺上來。”


    一聲令下,從福榮樓的側門搬出幾十張桌子和長條凳子,在福榮樓外擺的整整齊齊,甚至還很體貼地在上麵搭起了以布為頂的棚子。


    也就是福榮樓門前寬敞,擺了這些桌椅也不覺擁擠。


    何掌櫃作了個羅圈兒揖,“諸位客人對不住了,福榮樓今日客人實在是多,怠慢之處還請見諒,若是客人們不嫌棄,坐著歇歇腳、喝喝茶水也好。”


    能來福榮樓吃飯的都是有身份有錢的,之前見何掌櫃讓人擺出桌椅,就有人皺眉,難不成讓他們這種有身份的人,也跟市井之人一樣吃街邊攤?


    心裏不悅,卻也沒好發作,畢竟福榮樓跟寧遠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點小事得罪寧遠王不值得。


    當聽了何掌櫃隻是讓他們坐下歇腳,心情就不同了,還有很多人歎了何掌櫃善解人意,坐著等總比站著等舒服。


    三五好友成群地圍桌而坐,夥計們手腳麻利地給上了茶水,並附送幾碟茶果,在一片誇何掌櫃會做生意的讚揚聲中,何掌櫃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不怕你不坐,隻要坐下來,就不信你待會兒還能計較是在酒樓內吃,還是在街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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