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淩小柔早早起來,屋裏院裏收拾一遍,又去二花嫂家將家裏大門的鑰匙交給二花嫂,她離開這幾天院子裏曬的山貨和小黑就由二花嫂幫看著了。


    這幾天淩家人倒是沒少往山上跑,蘑菇、木耳采了很多,都在院子裏曬著。


    淩小柔也找了些閑人上山采山貨,不隻是竹村這邊,周邊的石門村、望江村等等,隻要是有山的村子也都讓淩成問到了,隻要是按她要求曬幹,她都給個很不錯的價收購。


    當然,這個不錯的價在別人看來很高,在她看來就是幾個小錢,若是等將來這些山貨的好處被人發掘出來,她再想用這幾個小錢獲得更多的利益無異癡人說夢。


    反正她賺的就是這個時代沒人識得這些‘寶’,俗稱檢漏。


    一早,淩成一家也都收拾利落,每人夾了個小包等在淩小柔家門前,就等著屈府派人過來接淩小柔時,一並跟著去薊城。


    當屈鴻安騎著馬,旁邊跟著一輛不大、卻足夠精致小馬車來到淩小柔家門前時,就看到站在大門前穿著一身素淡的新衣,臉上包著一塊新麵巾的淩小柔,牽著淩睿溪的小手,還有旁邊一人夾了一隻包的一家六口。


    當時屈鴻安腦袋就有些大了,心想:這些人是送小柔兒到縣城?還是要跟著一起去薊城?


    淩小柔見他滿臉狐疑的神色,“伯母一家還沒去過薊城,聽說那裏很大,想跟著去瞧瞧熱鬧。”


    屈鴻安哭笑不得地望著那六口人,這一路上他還想和淩小柔加深一下感情,多了那幾個人算怎麽回事?


    隻是瞧前幾日淩成防他跟防賊似的態度,加上他們這一路上也別想太歡樂。


    正斟酌如何用詞能讓他們打消跟著去的決定,李氏笑吟吟地過來,“屈大公子,我家大丫長這麽大最遠去的就是縣城,我這不是不放心她個姑娘家獨自走那麽遠,跟著照應照應嘛,你不會不讓吧?”


    雖然臉上帶著笑,李氏眼神卻好像在說:你若敢說個不讓,肯定是沒安好心,我們家的閨女可不能跟心術不正之人走。


    屈鴻安尷尬道:“哪裏是小柔兒獨自走那麽遠?有我一路照應,伯母還請放心。”


    李氏撇撇嘴,意思很明顯:就是有你才不放心。


    瞧瞧李氏身後幾人表情相似,屈鴻安無奈,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去吧,隻是隨我來的馬車小了些,怕是坐不下這許多人。”


    “放心,我們家有車,不蹭屈大公子的車。”李氏早有準備,“成子,回去趕車過來,咱們一家借大丫的光也去薊城逛逛。”


    淩成答應一聲,飛快地跑著回家趕車去了,等淩成趕著他的車過來後,隻瞧一眼,屈鴻安就傻眼了。


    這一走起來響的‘咣哩咣當’的平板的車是怎麽回事?車前麵架著的那頭老牛又是怎麽回事?別告訴他這家人就準備趕著這輛牛車去薊城?


    不說牛車走的比馬車慢多少,兩天內能不能趕到,就說姨母的壽宴之即,在一輛輛進府的華貴馬車之中,有這樣一架又是泥又是土的牛車混在裏麵……那畫麵屈鴻安想都不敢想,絕對的吸引目光,很快就會傳為薊城的笑談。


    淩成‘嗤’聲冷笑,“我們去薊城也不勞屈公子費心,丟不了你的人。”


    屈鴻安被說中心事,很有些尷尬,臉上火燒似的熱,“既是去薊城,我也算半個地主,理應好好招待才是,淩大哥說這話就見外了。”


    “還是見外些好!”淩成也不理他的口不應心,見家裏人都上了牛車,將鞭子一甩,牛車便‘軲轆軲轆’地走了起來。


    屈鴻安訕訕地朝淩小柔笑道:“令堂兄真是個風趣的人。”


    淩小柔咧嘴笑笑,可臉上包著布巾,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淩成一家的牛車已走出很遠,淩小柔也帶著淩睿溪和青妞、虎兒鑽進馬車裏。


    馬車跑起來果然是比牛車快了很多,即使是淩家人的牛車先走出一段路,還是很快被馬車超過去,隻是從竹村去縣城的一段路,馬車就走走停停地等了五六回,照這速度下去,等到了薊城時間也怕來不及做壽宴前的準備。


    實在沒轍了,屈鴻安隻好快馬加鞭趕回屈府一趟,讓人又重新備了一輛大些的馬車,這才將淩家幾人都裝進馬車裏,保證趕路的速度,淩成趕的車也從牛車換成了馬車。


    淩小柔淡淡地道了謝,淩家的牛車就被趕馬車過來的車夫先給趕回了屈府,隻等回來以後再換回來。


    第一次坐進舒服的馬車,李氏和淩小敏看什麽都新奇,這摸摸、那碰碰,不時還要驚呼兩聲,方氏雖然覺得婆婆和小姑子的行為很丟臉,也不敢多說。


    自從方海想要染指淩小柔不成,反被人廢了之後,她已經很明顯地覺察到淩成待她的態度與以往不同。


    雖然不知道方海是被誰廢了命根子,但打方海一頓的除了淩成也沒別人。


    淩成冰冷的目光、不耐煩的語氣,甚至不時雞蛋裏挑骨頭似的挑錯,都讓方氏如芒在背,生怕一個不好就被淩成抓住什麽錯處休了。


    若是從前淩家窮時,她倒生出過再找一家的想法,可如今家裏日子越過越好,跟著淩小柔不說日進鬥金也是財源滾滾,這時候真被休了,她到哪去找這麽好的人家?


    隻能夾起尾巴做人,就是總被李氏東嫌西嫌,也不敢頂撞一句,倒讓不明真相的李氏覺得這個媳婦越來越賢惠,不時也會多給方氏些錢做為兩口子的私錢,讓方氏更加舍不得離開淩家了。


    兩輛馬車顛顛簸簸地走了兩日,住了一次店,在第二日黃昏之前進了薊城。


    雖然屈鴻安一再說可以將淩家人都安排到姨母的府裏住,可淩家人說什麽也不肯答應。


    來之前淩小柔就給了淩成一個任務,這幾天她在府裏忙著準備壽宴,淩成就可以在城裏到處逛逛,看哪裏有合適的鋪子出賣,到時記下來,等她忙完府裏的壽宴就能忙決定下來選哪裏的鋪子。


    真住進別人府裏出入也不方便,還不如在府外找個客棧住下了。


    淩成不願住進府裏,大伯母也覺得那種地方不是她應該去的,真住在一群貴人中間,哪哪兒都得不自在。


    方氏就是有心去見識見識富貴人家的排場,但看婆婆和丈夫的態度,也沒敢吭聲。


    淩小敏是一切都聽淩小柔的,既然別人都沒那心思,她自然是願意跟家人一起。


    最後,屈鴻安無奈地鬆了口氣,真把這一大家子弄進府裏,也怕他們亂闖,再驚擾了別的客人。


    正好他們提出,他也樂得順水推舟,一麵表現的失望至極,一麵命人快快地在薊城找了間上好的客棧,開了四間上房,將這行人安排下來,並說好明日早起過來接淩小柔入府做壽宴準備。


    天色漸晚,趕了兩天的路,別看每天就是在車子裏坐著,可一路上的顛簸就要把人的骨頭架子顛散了,就是淩成都有些吃不消,更別提上了年紀的李氏。


    也就三個孩子還算精神,別人忙著安頓時,他們就在客房外的院子裏玩耍。


    淩小柔洗了個澡,洗去一身疲憊,又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眼看晚飯時間就要到了,一是想要見識一下薊城的繁華,二也想趁機看看哪裏適合他們開鋪子,於是一家八口洗漱過後便出了客棧。


    薊城果然不愧是可以媲美京城的大城,別看離著邊境不遠,不時要受到戰亂的侵擾,但正因靠近邊境,這裏的貿易異常發達。


    除了身著大衍常服的大衍人,街上也不時就能見到衣飾上綴了各種毛皮的臨國人,甚至還有不少長著金發碧眼的夷人,賣的也都是平常難得一見的異域特產,真讓他們大開了眼界。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薊城不但靠近邊境,還有一麵臨海,海的另一邊就是被大衍國稱為夷人的蘭薩國,隻是被大海攔隔,除了往來的商人,很少有人會飄洋過海去見識蘭薩國的風土人情。


    蘭薩國這些異域風情的特產在別人眼裏或許不算什麽,但在淩小柔眼中卻都是寶,甚至還有很多她之前想都不敢想會在這個時代重新見識到的東西。


    暗暗記下,將來真把鋪子開在薊城,這些東西都要利用起來。


    所以說,大衍國的人食物單調真不能怪物資貧乏,而是他們根本就是缺少一雙發現美味的眼。


    在大街上逛了一圈,雖然領略到的隻是薊城的冰山一角,淩小柔卻在心中有了些數,鋪子也大概看了幾個,卻都不是太滿意。


    眼看天色黑了下來,還是先找間酒樓填飽肚子,順便也體驗一下這裏的食物真正的水平。


    如今他們也是有錢人了,就是城裏大些的館子也不是不可以去嚐嚐,隻是薊城實在是大,他們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城池,看哪裏都覺得新鮮,也有摸不著頭腦的意思。


    就是淩小柔在現代也是吃慣了、走慣了的,可換了個時代,也是兩眼一摸黑,最後隻能撿著一間看著還很大的福榮樓走了進去。


    福榮樓的夥計還是不錯,沒有因這幾人平民的打扮而怠慢,反而很熱情地和揚肩上的雪白手巾招呼道:“幾位樓上請!”


    淩小柔暗自點頭:不愧是大城市,既是做生意,夥計是該選這種不狗眼看人低的,不像在原主的記憶中,小小的高縣酒樓夥計見了窮人都趾高氣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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