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寶殊在宮門前便下了轎攆,一襲銀白色的宮裝,袖擺和衣角上都繡著片片飄飛的薔薇花,寬袖束腰,巴掌寬的玉帶緊緊的束在腰間。


    三千墨發如飛瀑般順直,梳了個簡單大方的發髻,帶著一套同樣素淨的玉簪,耳間也帶了一雙點點碎玉流蘇的耳鏈。


    纖細白潤的指節微微露出的扶著喜鵲伸過來的手,看著已然候在宮門的奴才。


    “奴婢給長公主殿下請安,長公主殿下萬安”。


    “長公主殿下萬安……”。


    百裏寶殊一眼掃過並未多言,穿著深藍色宮服的喜鵲扶著百裏寶殊徑直的往王宮內院裏走。


    身後撇下了一幹的奴才,為首的一個穿著有職位在身的女官,臉上一閃而逝的不甘,不過很快的就跟了上去。


    百裏寶殊在王宮裏有乘轎攆的資格,這個是百裏曜很久以前就有過特赦的,不過近日剛從王宮的北門穿過,內宮的宮牆還未看見,便有小小的女官擋在前麵了。


    百裏寶殊步子悠閑的往前走,身邊也就隻帶著一個近侍,天色已經開始昏暗,宮裏的宴飲也差不多要開始了,隨在百裏寶殊身後的奴才跟了一會隻好咬咬牙的上前開口說道。


    “長公主殿下,宴飲時間將要開始,敢請長公主殿下急走兩步”。


    “放肆,殿下麵前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女官在這裏多言”,百裏寶殊聞言腳下步子一頓,身邊的喜鵲立刻開口的訓誡道。


    “……奴婢職責所在還請長公主殿下見諒,今日也來了多種的貴人,若是出了差錯,奴婢是萬死也擔當不起的”,把頭低下的奴婢語氣恭敬中帶著為難的說道。


    百裏寶殊低頭看著自己衣袖上的緋色的花瓣,“你當然是萬死也擔當不起的”,百裏寶殊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萬死與本宮何幹”。


    “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長公主殿下饒了奴婢吧”。


    百裏寶殊沒有看跪在自己的麵前重重叩頭的奴婢,反而是轉身看著另外一條宮道上緩緩而來的幾頂轎攆。


    轎攆在自己麵前的不遠處停了下來。


    這邊還未到後宮的邊界,百裏寶殊看著從轎攆上下來往這邊走的幾位。


    “見過長公主殿下”。


    百裏寶殊也微頷首的受了幾位侯爵的半禮,雖然這三位伯爵不理政事,但是在薔國朝中的影響還是不小的,別不說就是這位躬親侯的夫人,算起來連自己都要叫上一聲皇姑姑的。


    “殿下這邊是發生了何事……”。為首的安親侯開口問道。


    “……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惹得長公主殿下不喜,還請長公主殿下看在宮宴快要開始的份上先移貴步,事先奴婢定會向貴妃娘娘請罰的”,百裏寶殊還未曾開口,跪在一邊的奴才倒是開口的娓娓道來。


    百裏寶殊心裏冷笑的看著這個自作聰明的奴婢,看不得台麵的東西,連這雙眼睛都是無用的。


    地上的奴婢哭的楚楚可憐,一心求得長公主殿下饒恕的模樣,正值群臣和貴婦進宮的時刻,想來不要多久長公主殿下侍寵嚴殆宮中女官的事情便要宣揚出去了吧。


    “這奴才還不如我侯府裏來的乖巧,殿下別與這種奴才置氣”,站在躬親侯身後的榮定候眼睛一瞪老大的說道。


    “來人先送殿下去內宮飲宴”,榮定候看著說話不經思量,但是心裏有時候卻是一門的清,立刻對著身後的轎攆招過來。


    安親侯和躬親侯也笑而不語的,看著至此從未把跪在一邊的奴婢放在眼裏的長公主殿下也不推辭的做到榮定候的轎攆上。


    目送著轎攆走遠,幾位侯爺也相視一笑的步行著往乾清宮的方向走。


    還跪在原地的女官有點不知所措的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走了很遠的長公主殿下,臉上的血色才是盡失的癱坐在了地上。


    現在長公主殿下出宮,這後宮裏是齊貴妃掌權,膝下還有一位持辦了今年薔國花祭示意的公主,誰能擔保這位二公主不會是另外一位受到榮寵的公主殿下,所以風險稍微的吹一下,便有不少的奴才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齊清婉看樣子也是想在後宮重新的樹立起自己的威嚴,百裏飛鳳也想著給百裏寶殊一個下馬威,母女倆個倒是一致的沒有對這些奴才的舉動有何不悅。


    喜鵲跟在轎攆的旁邊,堪堪的趕在了飲宴開始的時刻趕到的。


    因為今年有封將軍打了勝仗的前提,花祭雖然沒有以往的熱鬧,但是宮中這一次倒是邀請了王城內所有親貴進宮一起飲宴。


    百裏寶殊扶著喜鵲走向飲宴的宮殿,天色昏暗,殿內已經點燃了宮燈,兩邊坐著不少的貴婦夫人,以及還有幾個未出閣的深閨女子,就算是百裏寶殊不認識也知道能進宮的也不是一般的權貴之家。


    “皇姐倒是最後一個到的了,算是壓軸登場呢”,百裏飛鳳看著走進來的百裏寶殊揚起一張柔美的小臉開口說道。


    百裏寶殊也輕揚起嘴角,並未接百裏飛鳳的話,微微欠身的看著今年倒是沒有抱病的貴妃娘娘,“去年貴妃娘娘沒有出現,進宮前還擔心著貴妃娘娘今年可不要也缺席了才好,不過看著貴妃娘娘的氣色還是不錯的”。


    去年百裏寶殊持辦花祭,一向掌辦後宮的貴妃托病的事情隔了一年才被百裏寶殊提起,一時在場的人麵色都有點微妙。


    百裏寶殊說完便上前走了兩步,停在左手邊最上坐的穿著一襲深紫色宮裝的女子身前,“寶殊見過皇姑姑,皇姑姑還記得寶殊嗎?”。


    錦公主麵上也浮現了幾分真切的笑意的看著百裏寶殊,“小時候的就是個小美人,如今長大了倒真的是沒有人可比了”。


    百裏寶殊剛剛對著齊清婉說的席話,飲宴間眾位還沒有什麽反應,不過看著錦公主對著長公主的親昵態度,席間的不少人也都跟著附和了兩句。


    坐在上方的百裏飛鳳幾乎掩飾不住氣氛的神色,百裏寶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無視自己還能忍上兩分,但是這個錦公主,自己剛剛甚至都親自起身到她麵前問候也不見她曾這般的和氣。


    百裏寶殊和這位皇姑姑說了兩句話便也入了自己的位置,席間多了不少去年百裏寶殊未曾見過的麵孔,跪在一邊給百裏寶殊布菜的喜鵲也小聲的一一介紹道。


    百裏寶殊抬眼看向對麵不遠處透過來的視線,也是年歲不大的女子,打扮也是素淨,麵向帶著優雅的端莊,和上官家的人坐在一起的?


    喜鵲在百裏寶殊耳邊耳語了兩句,百裏寶殊倒也沒有太多意外之色的對著這位南風家唯一的嫡女點了下頭。


    至於去年在席間比較活躍的幾家重臣家的媳婦倒是安靜不少,也是這邊有堂堂正正的坐著三位侯爵夫人,哪裏還有她們說話的位置,不過是在下方附和兩句罷了。


    不過坐在上麵的百裏飛鳳倒是有點坐不住了,不僅對著齊家到場的那位梁氏冷言了兩句,直到齊清婉看了一眼才停住。


    齊家和梁家的那點事情在座的人沒有幾個人是不知道的,隻不過這位梁氏現在在齊家的日子也真的是不怎麽好過罷了,齊鵠表麵上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但是私下麵卻是個記仇的。


    這邊被梁太傅擋在了外麵,不久齊家老太太就做主給自己的嫡孫房裏塞了兩個通房,其中一個據說已經有了身孕,已經打算著抬為妾室了。


    梁氏的肚子也是個不爭氣的,膝下養著一個女娃,這麽多年來也未曾再有過動靜,現在娘家和父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席間都是強顏歡笑的尷尬。


    百裏寶殊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百裏飛鳳還記著去年的那些破事,本以為飲宴以後自己便帶著人打道回府,沒有想到百裏飛鳳倒是一點都不想放棄這個難道的機會想讓百裏寶殊丟下臉麵。


    “聽說皇姐把府裏的兩位嬤嬤給趕走了,皇姐剛開府定然有許多不便之處,皇姐可不要一時的強忍了,不然受了委屈日後父皇知道怪罪下來……”。


    “本宮府裏的事情不勞皇妹操心”,百裏寶殊懶得理會現在頻頻來自己麵前礙眼的百裏飛鳳。


    “皇姐說的哪裏話,宮裏也就這你我姐妹二人,皇姐出宮皇妹自然要關心一二的”。


    百裏寶殊早早的便放下了手中的銀箸,抬頭看著一邊打扮的格外華麗精致的百裏飛鳳,柔美的五官在燭火的映照下看在百裏寶殊的眼裏倒有些隱秘的惡毒了。


    “下一個出宮的人便是皇妹了,皇妹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事情,也好倒是不會手忙腳亂的缺那麽一兩個掌事的嬤嬤”,百裏寶殊低頭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起身。


    “飲宴也差不多了,皇姐近日因為準備開府的諸多事宜也真的是發累了,皇姐先行回府,皇妹可有意見呢”。


    “皇姐勞累,皇妹自不敢挽留的,皇姐輕便”,百裏飛鳳的臉上生硬的掛著假笑的看向百裏寶殊。


    “如此便好”,百裏寶殊說著便走出自己的位置,對著對麵的錦公主彎了一下腰身的率先離去。


    整個席間的皇親貴胄也隻是安靜的看著先行離去的長公主殿下,繡著薔薇花瓣的衣角飄飛,很快的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這個星期要考試寫手君表示要好好的複習最大程度的不斷更啊


    要是來不及的斷了那麽一天也表不怪寫手君啊寫手君一片赤誠之心寫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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