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易和狄伽羅“忙碌”的時候,鳳雲笙也沒閑著,她離開了狄伽羅的帳後,找了一個最無人問津的妓女的遊帳中。


    那帳中的女子衣衫半敞,似乎是連穿衣服的耐性都沒有了,剛見到鳳雲笙進來,張嘴邊說:“一兩銀子一次,不議價。”


    圖兩一次那是很貴的價格,一般來說都是幾十文一次而已,這便是這妹子無人問津的根本原因。


    但對於不差錢的鳳雲笙來說這隻是小數目,她當下點頭,從懷裏取出一兩銀子給她,沒想到鳳雲笙這麽爽快,當下喜笑眉開。


    隻是她才剛笑開,就被鳳雲笙打暈了過去。


    鳳雲笙接住倒下的身體,把她移到床上,心念微動間她的麵前出現了兩桶水,手裏也出現了一塊方帕。


    她先將衣服脫了檢查了一下自己肋骨的情況,並且重新換了一個肋骨固定帶,之後便用胰子好好洗了一下身體,當然這個好好,是相對的。


    她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一切之後便來到妹子的旁邊,用金針將她的記憶消除,然後便離開了遊帳。


    等妹子醒過來時,她隻是莫名其妙自己怎麽突然睡著了,也不知道為什麽泥地上會多了一灘淺淺水跡,雖然這些讓她很鬱悶,不過看到手裏多了一兩白花花的銀子,她心裏的苦都立刻煙消雲散了。


    次日,申時。


    剛練完騎射,大部分人都沒有打算回軍帳休息,而是各自針對自己的弱項進行訓練。


    這半個月來,已經讓這些驕子們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素質有多差,他們都是自尊心很強的人,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再鬧笑話。


    那些少部分回軍帳的,也隻是打算先休息一下再過來訓練,好比鳳雲笙。


    “古月,你今天怎麽先回軍帳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這半個月來鳳雲笙一直練習最勤奮的那一個,即便是受了傷的時候也是,見她今日想要先回軍帳,看見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是啊,你不是病了,真不舒服可得說出來,要不我們陪你去軍醫那看看吧。”


    鳳雲笙搖頭:“隻是打算回軍帳拿點東西而已,待會就過來。”


    眾人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鳳雲笙是真的想回軍休息一下,因為昨天狄伽羅說她的人皮麵具損耗太大,所以這次她不敢再這樣讓人皮麵具長時間暴曬了。


    隻是鳳雲笙沒想過,自己想休息一下,都會讓人覺得是因為自己生病了,短短半個月內,在他們心目中自己已強悍到這個地步。


    鳳雲笙心下搖了搖頭,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隻是現在為了避免又要去驗傷什麽的,她決定還是犧牲一下人皮麵具好了。


    所以回到軍帳後,她隻是裝模作樣的在行囊裏搗騰什麽,稍微喝了點水潤一下喉嚨,便回去校場。


    說到水的問題,因為鳳雲笙不想多上茅房,所以她在這裏的飲水量都十分節製,盡量通過排汗的方式將水消耗,不僅是喝的,就連吃的也是,計算好每天消耗的能量,保證進食的能量基本等於每天消耗的,而吃的東西選擇的也多是能被人完全分解。


    不過這裏食物的供應量,倒是不會多得讓你營養過剩就是了。


    “你們說什麽,有種再說一次!”


    “就你們這群新兵還敢跟我們叫囂?你們這是在以下犯上!”


    鳳雲笙剛回到校場,便看到在校場裏簇擁了兩群人,左邊的人數很多,有兩百號人,顯然就是新兵,而右邊的人數隻有寥寥十來人,但每個人的氣勢都很足,仿佛把麵前那幾百人都不當一回事。


    “嗬嗬,真是白天不能說人,這一說軟蛋就來了。”


    鳳雲笙剛靠近他們,右邊那群人便把目光聚焦到她的身上,鳳雲笙掃了他們一眼,才側過頭看向站在最前麵的阿鐵木,問:“怎麽回事?”


    “就是那幾個來挑釁我們,說我們怎樣怎樣,還有,”阿鐵木頓了頓才道,“就是說你的新兵第一是靠拍馬屁得來的,說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打敗你。”


    “古月,你別理他們,就是一群兵痞而已,在老兵裏得不到重視,就來我們這找自尊。”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痞不起來了!”


    新兵們的情緒也很激動,隻是那群老兵也毫不退讓:“你們說我們是兵痞?笑話,你們到禁衛營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赫爾古德的大名?”


    “赫爾古德是誰啊?”新兵們麵麵相覷,他們才來半個月,又是封閉式訓練,的確沒有聽說過什麽赫爾古德這號人物。


    “你們!”


    赫爾古德因為他們的無視而氣炸了,他這幾天就聽人說這屆新兵不但整體素質差,那個新兵第一的古月也不過是靠拍馬屁得來的,素質差就算了,他們還很囂張,根本不把他們老兵當回事,尤其是那些進了飛虎營的更加囂張,以為他們進了飛虎營就一定比禁衛營的所有人都強。


    會進禁衛營的,有的是因為實力的確不如同批次的人,也有因為狀態問題的,就像高考一樣。


    要他們認比同時期的“考生”差就算了,這些後輩,而且還是資質極差的後背,憑什麽優越感那麽強,憑什麽覺得他們能進飛虎營就是比他們厲害,在他們老兵眼中,今年這屆新兵就是撞了狗屎運,要不是碰上那些百年都沒有一遇的狀況,他們怎麽可能渾水摸魚去到飛虎營。


    看看那個所謂新兵第一就知道他們這屆新兵是什麽素質了,一個像娘們一樣的軟蛋,而且還是毫無氣動,麵對這樣的人,赫爾古德他們覺得自己簡直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一拳把鳳雲笙打飛。


    任何時代任何崗位都討厭拍馬屁上位的人,對於三大營的老兵來說也是一個道理,所以當下盯著鳳雲笙,眼裏都是不屑。


    就是這一群廢物,居然還打算玩人海戰術,叫囂著要給點顏色他們看看?很好,他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這群新兵,告訴他們對待前輩應該有的態度!


    鳳雲笙也很明顯地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挑釁、不屑、甚至還有幾分怒火,隻是她當這些都是透明的,轉過身對著那些情緒激動的隊友們說:“你們不要激動,前輩們隻是來指點我們而已。”


    “嗬嗬,不愧是新兵第一的馬屁精,說的話還真是好聽。”赫爾古德譏諷道。


    “不許你們這樣說火長!”成律虎狠聲道。


    “沒錯,不要以為火長脾氣好你們就可以隨便欺負他!”吐魯渾也出言喝道。


    “嗬嗬,你們這群人倒是對他這娘娘腔死心塌地啊,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當下都火了,眼看你我摩拳擦掌就要大打出手,卻聽到站在他們中間的鳳雲笙厲喝一聲:“住手!”


    “你們好好向你們那位第一馬屁精……”


    “半個月後,便是都試,除了新兵之間有大比以外,各位前輩也是要都試。”鳳雲笙淡淡地打斷了赫爾古德的話,軍營裏嚴禁私鬥,一經發現後果是十分嚴重的,“不知各位前輩,有沒有興趣在當日與我比一比?”


    新兵剛結束訓練的那個月正好是半年一次的都試,除了新兵之間有大比以外,老兵之間自然也有,隻是一般為了保護新兵,老兵是不會和新兵比試的。


    不過如果有特別強悍的新兵打算挑戰一下自己,他們也可以提出向老兵挑戰,雙方參賽者不超過十人,可以由新兵指定人選來比試,比試的形式也是由新兵來定,老兵也可以選擇出不出戰,但從開始至今,就沒有老兵拒絕出戰的例子,因為一旦拒絕,那就是認慫,那可是比輸了還要丟臉好幾十倍的事。


    勝利結算是按個人的,以前也有不少新兵提出要挑戰老兵,拔列渾就是其中之一。


    “有什麽不敢的,不過我在這提醒你們一句,刀劍無眼,以前也有很多不知死字怎麽寫的新兵來挑戰我們,結果可都是被打死的。”


    “這個自然不用前輩們擔心,我既然選擇了當兵,就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古月,我也要參加!”


    “不錯,這口惡氣我也得出!”


    鳳雲笙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點了點頭,然後才扭頭看向赫爾古德:“都試那天,我們會選出十個人代表我們挑戰禁衛營的前輩,希望前輩也找十個你們認為最優秀的士兵與我們比試,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哼,對付你們這些人我們那隨便找一個都可以。”赫爾古德輕蔑道。


    “我勸前輩們還是盡全力為好,否則輸了還有諸多借口。”鳳雲笙沉聲道。


    “我就怕你們輸了以後會說我們以大欺小而已!”赫爾古德也不甘示弱。


    “既如此,我們也不必在此多費唇舌,半個月後,都試上見。”鳳雲笙道。


    “哼,好,我赫爾古德就要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咱們走!”說罷赫爾古德便帶著他那幾個人轉身離去。


    見他們離去,在鳳雲笙身後的吐魯渾往前跨了一步:“火長,剛才怎麽不教訓他們一頓,他們雖然比我們厲害,但要打群架,我們肯定能把他們打趴!”


    “你忘了第一天我們被處罰的事了嗎?軍中嚴禁私鬥,雖然是赫爾古德帶人來惹事的,但如果我們真把他們怎麽樣了,鐵定會受重罰。”利歸說。


    “不錯,而且我們要真的那麽多人打他們十來個人,雖然這一架打爽了,但他們回去肯定會大大的抹黑我們,到時候我們的名聲在三軍中就更糟了。”成律虎說。


    “那古月,你現在有什麽計劃?都試上可不能以多取勝啊,大家都是十個人,我們這邊有些虧。”阿布羅說。


    “阿布羅說的是,不過古月你一定想到方法應對了是不是?”黎可問。


    “除了你,你還打算派誰出戰?”就連素來沉默的和赫爾提真也出聲問道。


    大夥都在看著鳳雲笙,經過這半個月來的相處,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這群新兵的領袖,大家都對她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當然除了賀蘭豐這樣的頑固分子。


    “憑什麽要他來決定這樣的大事?”賀蘭豐指著鳳雲笙,“他連聚氣都不行,難不成你們還打算讓他上場?你們知不知道大比裏死了就死了,就連撫恤金都比戰死要少一半!”


    “火長不是怕死的人!”


    “他八千人中的第一人,我們對古月有信心!”


    “火長是怎麽做到這八千人裏的第一人,大家都心中有數,赫爾古德他們不是傻子,而且十打十,無論是一對一還是車輪戰,什麽方式在人數相同的情況下我們都是不利的。”賀蘭豐道。


    “這倒未必。”一直沉默的鳳雲笙突然開了口。


    “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黎可笑道。


    “你能有什麽辦法,雖然他們是禁衛營的人,但他們都是老人,實力不會比我們弱的!”賀蘭豐道。


    “賀蘭豐,你不要總是這樣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就是,你好歹也是賀蘭家的人啊,你大哥賀蘭德那麽英勇,你怎麽就那麽窩囊。”


    “賀蘭豐說的有道理,”鳳雲笙止住要說話的賀蘭豐,“而且這次都試要麵對的敵人也不僅是禁衛營的老兵,還有左右飛虎營。”


    “什麽?!”閻仲舒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止是禁衛營的,還有飛虎營的?”


    看閻仲舒的樣子,就是一臉“該不會是你故意挑釁他們”的表情,鳳雲笙不由覺得果然是商人出身,比起一般士兵多了些腦筋。


    鳳雲笙給衛承的信就是要讓衛承煽動三大營的老兵,讓他們與新兵對立,並且在都試上與他們比試一番,而且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服燕王在都試裏出現,照著現在的速度來看,衛承是一早就有準備,和她想到一塊去了。


    她必須要好好把握這一次的機會,在燕王在三大營的老兵麵前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她沒有時間了,也沒有失敗這條路可選。


    “曆來老兵都會給新兵下馬威,而我們的實力的確是比較弱,他們必定會對我們下手。”鳳雲笙看了一眼閻仲舒,然後才把目光落在眾人身上,“但我不希望被別人看扁,與其日後要被他們欺淩,倒不如我們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我們並不是好欺負的!”


    “古月說得對,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沒錯,士可殺不可辱,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話雖如此,但我們的實力的確和他們的相差很大,萬一被打死了,那可就冤了!”


    “是啊,被自己人打死,真的好冤。”


    啥時間一群人分出了兩邊的意見,但顯然支持鳳雲笙的占了絕大多數,鳳雲笙也沒有勉強任何人,隻讓大家先去通知那些不在場的其他士兵,並且給大家一個下午的時間考慮,夜練結束後,願意的士兵就留在校場,不願意的就先回到軍帳裏。


    是夜,校場。


    鳳雲笙看著剩下的六百多名新兵,留下來的人數和她想得差不多。


    那些不願意參加的士兵,大多都是對自己實力沒有把握的,他們走了倒是讓鳳雲笙省了篩選的時間。


    而且那些留下來的人裏,真正想參賽的,恐怕也就隻有一半吧。


    “賀蘭豐,你不是最反對這次比試的事嗎,怎麽自己留下來了?”


    賀蘭豐白了一眼說他的人,冷聲道:“我隻是說弱者不適合上陣,像我賀蘭豐這樣的高手,自然不會膽怯。”


    “賀蘭兄說得極是。”像閻仲舒這樣留下來的人,其實也並非完全就是不怕的,這些人大多數是礙於麵子,怕被別人笑才會留下來,其實心裏根本就不希望被選中。


    “閻仲舒,你還真是會說話,不愧是商人出身。”


    “你什麽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夠了!”鳳雲笙掃了一眼眾人,“我們隻剩下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而他們的實力的確比我們要強,再不訓練我們隻會毫無勝算。”


    “訓練?莫非你想訓練我們?”賀蘭豐道。


    “是,”鳳雲笙看著賀蘭豐,“而且不打算服從我的人也可以回軍帳了,反正我隻要十五個人。”


    “憑什麽!”賀蘭德不服氣,“是誰給這個權讓你對我們呼來喝去的!”


    “就憑我是新兵第一。”鳳雲笙淡淡地道。


    “哈哈,古月,你真的以為你是新兵第一嗎?你怎麽不問問這裏有多少兄弟是服你的!”


    “我。”木易第一個道。


    “我也是。”赫爾提真第二個表示。


    “如果是古月,我沒意見。”薩爾圖也道。


    見新兵前十除了賀蘭豐以外,其他人都對鳳雲笙馬首是瞻,其他人也自然對鳳雲笙更加信服,畢竟這半個月裏鳳雲笙所做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的心裏早就不知不覺地把鳳雲笙當做是頭頭了。


    賀蘭豐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雖然也知道鳳雲笙在新兵的聲望很高,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如此信服於她,尤其是木易等有實力的人,也都對她馬首是瞻。


    “如何,你若是還不信服我,你可以現在就回軍帳。”鳳雲笙看著賀蘭豐問。


    “古月,你別太得意,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故意想氣走我,自己一個人獨占這風頭!”賀蘭豐哼了一聲,“我一定會留下來的,你就說你要怎麽選人吧。”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麽鳳雲笙要選十五個人出來,但是他們都知道要在這六百多個人裏選出十五個人,那就必定要有這選的過程。


    鳳雲笙也沒廢話,直接就對他們說:“我選的十五個人裏,會按照成績的排名,將後五個人作為後備防止都試那天會有突發情況出現,一般來說,與老兵的比試,是由前十的人去比。”


    “前十?那你呢?”黎可抓住重點問。


    “我有自知之明,從來就沒想過要親自下場。”鳳雲笙淡淡地道。


    “嗬嗬,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賀蘭豐的臉色突然就變好了,說實話,他也沒想到鳳雲笙居然沒打算親自上場。


    木易有些疑惑地看著鳳雲笙,她如果不親自上場,那要如何在燕王麵前表現她自己?


    不要說是木易,其他人也都對鳳雲笙這個決定感到不解,他們以為鳳雲笙這樣堅持是打算自己上場在老兵們麵前出一次風頭,可她竟然說不親自上場,到底是為什麽?


    鳳雲笙自然知道他們的疑惑,隻是當下她並不打算說什麽:“你們也知道,我能在新兵選拔中奪魁,靠的不是內力,而是策略,這正是你們的短板,而我願意為你們補上。”


    “那天與他們比試,不就是你砍我一刀我打你一拳,有什麽策略可言。”賀蘭豐不屑道。


    “我說過,若論單體作戰力,我們的確比不過三大營的精英,所以我們想勝出,隻能靠團結配合。”


    “你打算打混戰?”見鳳雲笙點頭,閻仲舒卻是一味的搖頭,“你以為他們是我們,我們用田忌賽馬的方法或許還能贏他們,但如果混戰,我們絕對沒有優勢。”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自有辦法。”


    “去打的人不是你,你當然不擔心。”閻仲舒不鹹不淡地道。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如果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立刻離開。”反正閻仲舒這個人肯定選不上。


    閻仲舒看了賀蘭豐一眼,見賀蘭豐都不打算出聲,他自然也就乖乖閉上嘴,接下來鳳雲笙說出了篩選他們的方法。


    測試的第一步是負重跑,負重五十斤跑十個圈,最快的十五個人會按第十五名加十分,第十四名十五分,每前一個名次增加五分,以此類推。


    第二個測試是在地上畫了四十方格,以每八個方格為一組,上麵分別標有東西南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但這標記不是按方位的順序,而是隨機位置,但每一組所標記的文字都是一樣,比如說正北麵的方格可能是填了西南,而西南的位置可能標了東北。


    測試時,鳳雲笙會讓他們的左手、右手、左腳、右腳其中一個地方擺放在這些格子上,比如說“左腳西南”,則是要求他們把左腳放置在標有西南方的格子上,並且放了以後就不會移動身體的這個部位,也就是說在完成“左腳西南”後,鳳雲笙念出“右腳正北”時候,左腳需要放置在西南的格子上。


    這個測試一共四組,以正確率高的為先,正確率相同則按時間先後來定,評分標準和負重跑的規則一致,隻是遞增的分數由五分改為十分,即第一名能獲得一百五十分。


    鳳雲笙報數報得快,這個測試遠比他們想象中得困難,而他們做出來的動作實在滑稽,所以在做這個測試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知所然,賀蘭豐他們甚至還認為是鳳雲笙在耍他們,畢竟這樣所謂的測試,他們實在不知道為的是什麽。


    第三個測試是用槍對打,用的是拔了槍頭的槍,不過是單腳站立,每二十個一組,隻要被人打倒在地上或者雙腳碰地為之出局,評分標準和前兩個一致,不過遞增的分數變為十五分。


    一共隻有三個測試,總分排名前十五的人即可進入,最後鳳雲笙選了十五個人,分別是前十分別是木易、赫爾提真、薩爾圖、賀蘭豐、成律虎、吐魯渾、以及新兵選拔排名第四薩爾圖的弟弟薩爾其,新兵選拔排名第五的羅刹,新兵選拔排名第七的袁濤,以及排名第十五的穆雲,後補的五人其中有黎可和利歸。


    接下來的十天,他們一有空餘時間,就被鳳雲笙鍛煉他們當初考試的內容,他們不明白鳳雲笙為什麽要這麽做,鳳雲笙也沒有向他們解釋,賀蘭豐有想過反抗,卻發現托布真早就在背地裏與鳳雲笙有了勾結,這件事裏他擺明是支持鳳雲笙。


    而最厲害的是,鳳雲笙不僅得到托布真的支持,同時也得到了石莽的支持,甚至連搞後勤的王戚也支持她,不然那些平時她要的訓練道具,可沒有那麽簡單能拿到手。


    若說他們剛開始不知道石莽他們和托布真的關係,那麽經過這半個月的觀察後,像閻仲舒這樣懂得看人臉色的人都能看出石莽他們與托布真不和,所以說能得到這兩方勢力的支持,鳳雲笙的能力不容小覷。


    雖然閻仲舒希望能借助賀蘭家的關係提高自己的地位,但現在看來閻仲舒覺得對鳳雲笙進行投資,也許比賀蘭豐更有回報,至少他不能不巴結鳳雲笙,因為他是商人世家出身,對商機有著敏感的觸覺。


    就連木易都覺得鳳雲笙的確厲害,因為他知道在獲得托布真和石莽他們支持的這件事上,衛承在這事上並沒有幫她,不過他也知道,從第一天開始,鳳雲笙就一直在想辦法拉攏這兩股勢力,做到兩邊都不得罪,在這兩邊分別展示出不同的她,以致於讓雙方都欣賞她。


    半個月後。


    戰台上層,燕王身著一身黑色華服端坐在太師椅上,坐在他左邊的女子身穿黃色華服,身上戴著一串以四十八顆瑪瑙串成的瑪瑙珠子,暗黃偏褐的頭發被綰做朝天髻,她豔若桃李,眼角微翹,一臉的高傲,她正是皇淑妃,拓跋倩兒。


    而坐在燕王右邊的女子也是一身黑色華服,墨色的長發被綰做飛鳳髻,滿頭步搖珠翠,身上戴掛著一串長長的瑪瑙珠子,她正是可敦尉遲嘉琳。


    在拓跋倩兒左側,還坐著一名少女,少女一身綠白相間的長衫,瓔珞環佩,墨色的長發及腰,頭上戴著血紅珊瑚所製的巴珠,她麵容嬌俏,雙目靈動,她正是鉤月公主。


    這四個人的身後分別有兩名太監,一名負責掌扇給他們扇風,另一個則負責替他們打羅傘,以免他們中暑。


    在他們身後,比那八名太監站得稍靠後的還分別站了四個人,分別是魏清流,以及尉遲嘉琳和拓跋倩兒的貼身婢女和秀雅,他們各自看照著他們的主子,以備不時之需。


    站台下層,以石梯為分隔,左側以五皇子為首,從右到左依照順序坐著拓跋家家主拓跋胤,獨孤家家主獨孤敬,而右側則是以太子為首,從左到右坐著尉遲家家主尉遲敏,以及慕容家家主慕容亮。


    他們個個穿著正裝華服,身後都有仆人撐傘掌扇,而戰台之下,以石梯為分割,右邊的是以賀蘭茂為首,還有鐵塔木、閻行道和另外三個文臣,而左邊的則是以托布真為首,依次坐著五校尉。


    而戰台下的正前方,則站著一群黑壓壓的人頭,他們分了四個區域,從右到左的順序依次是左飛虎營,右飛虎營,禁衛營以及新兵,相比起那三大營來說,隻有八百人的新兵陣營顯然是顯得十分單薄。


    “敬上芙蘭莫林,澤佑大燕,承蒙天子垂愛,親臨都試……”


    說話的是托布真,如今他的身份是司儀,“敬上芙蘭莫林,澤佑大燕”就類似於“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是北燕國每次正式的發言台詞裏的開頭語。


    托布真說完一堆開場白以後,介紹完各個嘉賓後,便輪到燕王發話,燕王的話很短,三言兩語就說完了,都是一些激勵的話,比起南寧允來說要簡潔太多了。


    燕王說完之後,三大營外加那群新兵就開始分區域同時進行比試,這次是由燕王出題,比試的形式是車輪戰。


    車輪戰是最考個人綜合能力的比試,而鳳雲笙的那些取巧的招數,那些人吃了一次虧,便沒有再吃第二次虧。


    而鳳雲笙也沒想過他們會中同樣的招數,所以她變了一下方法,照樣把新兵第一的頭銜給保住。


    不知是不是因為是第二次輸給她的“陰謀詭計”之下,薩爾圖他們對輸在她手底下沒有第一次那樣的抗拒,而且他們都知道,這次他們新兵之間的比試並不是重頭戲,真正的重頭戲是和三大營的老兵對打。


    在這件事上,托布真和他們一樣緊張,因為是他奮力求衛承他們幫勸燕王過來,他要新兵贏,為的就是要給燕王看自己當上這都尉之後的能力,並且要讓燕王看到那些贏了老兵的新兵都是拜服於他的,這樣以前那些對他不利的言語,就會變成流言,變成是那些老兵中傷他的話。


    其實說實話,托布真是覺得新兵贏的概率十分之低,但是鳳雲笙給他打了包票,這就讓他決定賭一次。


    畢竟鳳雲笙從一開始就沒有讓他失望過,而且他也不怕鳳雲笙是耍花招,因為如果她耍花招,後麵的日子可有得她難受了。


    燕王自然也是期待的,他正是聽到托布真說新兵主動提出要與三大營的精英一同比試,才對此有了興趣,畢竟這樣狂妄的新兵,他還是第一次見,當然,還有他的寶貝女兒鉤月非要過來看,他見最近也很少時間陪她,便順了她的意。


    至於鉤月,她是因為實在對鳳雲笙念念不忘,她那天回到宮以後,越想越覺得那個古月與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少年很是相似,不是容貌,而是那氣質,在鉤月看來,古月的言語行為雖然沒有那個少年冰冷,但那天生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是很相似的。


    鉤月知道這世上有易容術的玩意,所以她覺得古月很可能就是易容後的少年,所以隻要衛承稍微透露一點關於托布真求燕王親臨都試的事後,鉤月就自己主動去找燕王談這事了。


    而如今,鉤月來到了這裏,看到新兵裏完全沒有那少年的身影,她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因為在她心裏認為那個少年是優秀的,那麽他一定會來這次新兵選拔,這個有些偏執的觀念,也是衛承給她的。


    至於其他人,則純屬是過來湊數的,畢竟皇帝檢閱三軍,總得有個勢擺在這裏,不然怎麽體現他的天子之威。


    雖然是來湊數的,但對於尉遲嘉琳和拓跋倩兒來說則是難得見上燕王一麵的機會,所以她們都十分把握這次機會,頻頻的找燕王聊天,隔個三五秒就獻獻殷勤,燕王也見是在大夥麵前,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配合著她們,看樣子似乎過得很開心。


    而其他來湊數的,五皇子和太子,從頭到尾都是拿互相在練習眼力,至於四大家族那些族長,則都是在一起談笑風生,不知道朝堂發生什麽事的,還以為他們幾個的關係真的就那麽好。


    都試從辰時一直進行到午時將近未時才全部結束,自然這些貴賓們是按著準點用膳的,餓的隻有那些小兵,新兵的比試是最快結束的,前十的麵孔和第一次基本沒有什麽變動,不同的是薩爾圖擠上了第七名,賀蘭豐被擠到了二十五名。


    其實賀蘭豐經過這半個月的特訓,身體素質是比一開始要好的,但是成長的不止他一個人,而且這次他沒有第一次那麽好運,碰上的都是輕鬆的人,所以才會如此。


    而三大營老兵之間的較量也有了結果,赫爾古德排在了禁衛營的第三,他在禁衛營裏有七年了,一直都是前十的水準,在軍中的確是名聲很大,當然除了那些新秀不知道以外。


    都試後免不了又是一場發言表彰,看見各自的比試終於告一段落,有心的人自然都打起精神來,沒心的人自然依舊我行我素,該獻殷勤的獻殷勤,該練習瞪眼的依舊練習瞪眼。


    托布真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都統聽說半個月前新兵古月與禁衛營赫爾古德之間有一個比試的約定,本都統也知道你們雙方已經選好了人準備進行這場比試,那麽要參加這次比試的人,都來到校場中間,其餘人等都散開。”


    禁衛營和左右飛虎營早就說好了,他們才不會選最好的人與那些新兵,而且還是一群很弱的新兵打,因為他們覺得這樣會有失他們的身份,尤其是飛虎營的人,在他們看來鳳雲笙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小娃娃,他們隨便找個什麽人都能把他們輕鬆打倒,於是乎左右飛虎營找的都是他們最弱的人。


    而這個最弱的定義,是由這次都試排名倒數前三來決定的,也就是意味著他們的比賽人選是臨時決定,可想而知他們對鳳雲笙這幫新兵的能力有多唾棄。


    不過這些所謂的最弱一般是因為考進了飛虎營後便有所懈怠,而禁衛營裏勤奮的人又特別勤奮,又或者是哪一屆的水平特別差,所以才會拉開了這個差距,但左右飛虎營裏的最弱,也能相當於禁衛營裏的中等甚至是偏上的水平。


    托布真一聲令下,本來還分了區域的士兵都往外散開,給中間留出了一個五十平米左右的圓形空地,在人群中走出了兩隊人,左邊的是由赫爾古德帶隊,右邊是由鳳雲笙帶隊。


    “你們都是新人,為了照顧你們我們特地選了最弱的士兵與你們比試,不然我們怕會一不小心傷到你們的性命,你看我們這些前輩對你們是不是還不錯?”


    赫爾古德看了一眼鳳雲笙他們,眼裏帶著不屑:“怎麽你們有十一個人,雖然我們不是不能讓你們多一個人,但這好像不合規矩?”


    “真正比試的是他們,我隻是來說明比試的規則。”鳳雲笙淡淡地道。


    “古月,你倒是很聰明,你知道這場比試你們必輸無疑,所以才會置身事外,難不成你還是想借我們的手把他們給殺了,好讓你坐牢這新兵第一的寶座?”


    赫爾古德說得煞有其事,若是在以前,他們不知道鳳雲笙的想法時,他們或許會認為赫爾古德說的話有道理,而事實上賀蘭豐在一開始也有同樣的疑惑。


    但當他們知道鳳雲笙的想法以後,就連賀蘭豐都沒有對鳳雲笙有這方麵的猜疑。


    鳳雲笙感受到薩爾圖他們隱忍的怒火,沒錯,是隱忍的怒火,因為鳳雲笙之前告訴過他們,無論赫爾古德他們說什麽,他們也不能在比試之前動手或者動嘴,要把這一腔怒火留在心裏,等比試的時候再一同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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